「商量個屁!」趙志冷笑:「我就是訛詐你了,怎麼滴吧,我不管你這消息怎麼得到滴,從現在開始,這天牢裡的人統統的都會變成我趙志的人,你就是舌燦蓮花也沒有用,而且從現在開始,你即將斷水斷糧,直到你老實了為止。你兒子不錯,現在是不在我手中,可是我希望你能明瞭一件事情,我隨時都能叫朝廷送個幾萬兵馬給我直接開拔去安西都護府,你兒子你女兒,你的一萬二,我一准給炸個精光!」
「你敢!」田司武臉色一變;「你以為你是誰?安西是邊陲重鎮,只要那裡一亂,我敢保證,整個吐蕃和周邊的那些匪民必定立刻亂起來,李隆基傻了才會給出兵。」
「你傻了吧。」趙志哈哈一笑:「我也不跟你吹什麼了,我朝廷裡認識的人其實不多,李亨算一個,李林甫算一個,高力士算一個,武惠妃跟我關係也還可以,楊玉環今天剛跟我吹了半天牛。」
田司武不說話了,如果眼前的這個傢伙說的是真的話,那情形就比較嚴重了,畢竟一萬二的人馬是他一直以來的心血所在,而剛剛這個傢伙說的這幾個人都是眼下李隆基跟前的紅人,。李林甫就不說了,上了宰相的位置後深受李隆基的重用;而李亨的位置就十分微妙了,李瑛被貶為庶民之後,平日裡為人敦厚,寡言的李亨顯然成了太子地重要人選。雖然眼下的地位還不那麼明顯,可是未來一兩個月明顯就能體現出來;高力士雖然是個太監,可是在朝廷裡的人哪個不想巴結高力士?武惠妃是什麼來頭。從她把當今太子拉下馬來就可見一斑了。而楊玉環田司武也知道,從兒子手裡搶過來地女人肯定不是一天兩天玩過就丟了的,田司武自然也明白箇中的奧妙。
趙志看著田司武的表情,立刻追了一棒子:「我話擺在這裡了,我看你不吃不喝能熬幾天!」趙志說著就要朝外面走。田司武張了張嘴,始終沒喊趙志。
趙志出了門。立刻板起臉沖那牢頭道:「你去叫牛將軍過來。」
那牢頭剛一猶豫,趙志立刻發飆了,這種事情發生在這裡顯然讓趙志很惱火,本來是穩操勝券的局,現在變成了僵局。
「把所有人手召集過來。」趙志一臉陰鬱地沖牛千衛道。
「按趙公子吩咐的做。」牛千衛沖牢頭道。
沒過片刻。整個大理寺監牢裡所有地衙差立刻被召集在了一起。
「名冊拿來,點名。」趙志冷著臉。
「趙兄弟。這裡的人都是前天剛換的,名冊暫時還沒有。」牛千衛貼在趙志耳朵邊道。
「那就弄個小房間,我一個一個的問,牛哥,你找些兵士來暫時替換牢頭。今天晚上不問完,這裡的所有人一個都不能走。另外有沒來地立刻找來。」
「依你的。」牛千衛點了點頭,立刻給趙志準備了小屋子。
趙志想了想,今日過堂按李林甫所說地是一早就過堂,李林甫改口。所以不出意外,田司武應該是昨日晚間得到的消息。所以趙志著重問了下所有衙差昨晚的動態。整理出來之後。有作案嫌疑居然有二十人之多。不過按牛千衛所說,這些人裡有內奸的可能性還真大。
趙志鬱悶的走出屋子。腦袋再次清醒了過來,把事情從頭到尾的整理了一遍,正苦思對策之時,之前的牢頭走了出來:「趙公子,這裡的人只少一個家裡老娘生病的,其他的都在。」
趙志立刻吩咐:「你現在什麼事情都別做了,去他家看看他老娘到底是不是真生病了。」
牢頭立刻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趙志開始逐個查問所有衙差昨日晚間地動向,到底有誰接近了田司武。
查問地結果很出乎趙志的意料,所有人要麼就是昨晚不當值,要麼就是由同伴陪著巡牢房,而且沒有一個人進過第二層地天字大牢。總而言之就是所有替換過來當班的,都絕無可疑。
牛千衛見天色大亮,趙志仍然毫無頭緒,只好拉了趙志出了屋子:「查不出來就休息下,你都一夜沒睡了。」
趙志卻是絲毫睡意都沒,抬頭看了看仍然站在門外的一干衙役們,忽然皺眉:「那牢頭呢,不是去找那個誰誰誰的老娘了麼?怎麼現在還沒回來?」
一個體型瘦小的傢伙立刻舉手起來:「大人,我帶人去看看。我知道請假的孫癩子家在哪裡。」
趙志立刻道;「多帶幾個人,我與你一起去!牛將軍,你吩咐下去,這裡今日起斷田司武的水糧,天字號牢房今日起不得任何人進入。違著斬首!」
孫癩子的家在長安城南,趙志騎馬,其他十來個衙役都是小跑著,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地頭。
孫癩子家門緊閉,趙志在外面喊了幾聲也不見有人來開,心知不好,立刻一腳踹開門,十幾名衙役一擁而入,卻都「啊」的一聲驚呼了出來。
趙志探頭進去,卻見屋子地下都是血,而牢頭和另外倆人都是倒在血泊之中,地下的血都粘稠非常,顯然死了許久了。
「這一男一女可是孫癩子和他的娘?」趙志問那小個子。是,是的。」小個子也是受了點驚嚇,說話都不利索了。
趙志一捏手腕:「媽的,這下找都沒的找了。」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李幀問猛啃雞腿地趙志。
「還能怎麼辦?」趙志剔出牙齒縫裡的肉絲:「我告訴你啊大哥。如今就是比誰堅挺了,那田司武既然知道自己一家老小無恙,那心裡肯定也想著活下去。而且我也基本可以認定了,他的一萬二地兵馬全部都擺在安西都護府那邊呢,雖然不知道是明還是暗,或者是直接摻雜在軍隊裡,可是我就是喜歡嚇人。以前用他老小做賭注被揭穿了,現在我就直接用他的一萬二兵馬做賭注。逼他認慫。」
李幀搖搖頭:「你或者可以換個方向看,要是你能直接把大個子的母親與妻子救出來呢?那他就沒什麼憑恃了吧。」
趙志一喜:「你有消息?」
李幀模稜兩可的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現在也還在等進一步的消息,你先睡一會吧,起來了估計消息也就來了。」
趙志點了點。起身回房睡覺去了。
李幀立刻推著椅子走到自己書房裡,打開了窗戶。
趙志再醒地時候已是下午了。擦了把臉,趙志立刻走到李幀屋子裡:「可有消息?」
李幀指了指身邊的小籠子:「剛來地消息,你看看吧。」說著遞過一張紙條。
趙志掃了幾眼,臉上有些驚疑不定的意思:「老大,這個消息來源可靠麼?」
李幀點點頭:「自然可靠。這問題漸漸大了,是吧。」
趙志點點頭,悶聲坐下來:「這傢伙果然是口蜜腹劍,真是容不得!」
李幀笑道:「我看未必,此事內中必定有隱情,李林甫那麼精明的人會在這關頭做出這種事來?就算是一早與田司武勾結在一起。現在要是還能看清楚形式的話。也肯定撇清了。我估計這要麼是栽贓之伎,要麼就是李林甫眼下已經被挾持了。如果這倆個都不是,那就是那光頭是藉著李林甫的府上做了個最大地掩護。」
「說說看。」趙志沖李幀道。
「其實自田司武家出事沒發現光頭和田司武額外培植的人手後,我就開始吩咐下面,長安城外三十里內都要密切注意可疑人物了。剛剛地消息其實無非就是說,這個光頭在李林甫家數次出沒而已,我們不用聯想太多,眼下第一關鍵還是先抓住這個光頭。」
「貌似這個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吧,」趙志道:「人家高手可都是天上地下亂飛的。刀三又不在。」
「刀三和刀五算是我這裡功夫頂尖的了,他倆合力估計能打過那光頭,」李幀很有把握的道,不過隨即口氣一轉:「可是咱們現在要的是抓捕,按光頭現在的形勢,他肯定一上手就跑,抓捕估計是很困難了,所以這辦法還是要你來想。」
「你的意思是用石灰粉?」趙志有些猶豫的道。
「石灰粉也沒用,」李幀一擺手:「你可還記得昨日李隆基身邊的那倆個高手?我看他們倆要是一起出手,把握十足。」
「靠,我又不是皇帝佬,我怎麼能使喚地動他們?」趙志叫了起來。
「你這麼冰雪聰明,你一定有辦法地。」李幀居然開起了趙志的玩笑。
「你Y地才冰雪聰明呢,你還善解人意,你還欲拒還迎!」趙志忿忿的回了李幀幾句,轉身出了書房。
楊玉環沒想到昨日才見過的趙志又來了,而且還是不請自來。
依舊是上次的小花園,趙志依舊喝著茶,楊玉環快步的走到了趙志跟前:「趙公子,今日不是要溫書麼,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趙志急忙站了起來,見了禮。然後一臉苦笑:「溫不成書了,再溫書的話,丈母娘都要被i割割下鍋了。」
「這是怎麼說地來?」楊玉環見趙志黑著眼圈。一臉鬱悶,自然不是開玩笑了,急忙問道。
趙志這才添油加醋的把田司武的事情一說,然後把光頭地功夫猛吹了一下,說明了要請不到九陰九陽兩大高手助陣。估計沒人能抓得住他,然後就立刻眼巴巴的望著楊玉環。
「這個田司武著實太可惡!」楊玉環氣呼呼的把倆只手一抖。
「是啊。」趙志急忙附和。
「那公子來找我的意思是希望由我求皇上讓那倆護衛去幫你?」楊玉環道。
「我一早說了。太真冰雪聰明,定然是天上的九天玄女下凡。」趙志拍馬屁道。
楊玉環微微一笑,顯然這種話她聽地多了。趙志見功力不到,立刻從懷裡掏出一個塑料熟練來,亮晶晶全透明的塑料飾品賣相極佳。
「這個是我數年來地珍藏。昨日見了太真姑娘的手腕皓白如玉,與這件寶貝那是相映成輝。除了太真,我想天下再沒誰能配得上這條手鏈了。」趙志恬不知恥的繼續猛拍。
「好好看的東西。」楊玉環立馬眼睛發亮,待要伸手拿,又覺得不好意思。
「請太真務必收下。」趙志一本正經的道:「自從見了太真之後,我就想著,這件東西我要是送不出去,那就直接丟進護城河了,反正天下也沒人帶地起。」
「如此貴重的禮物,我怎麼……」楊玉環還在推讓。
趙志著急了,立刻站了起來。拿著那手鏈塞進楊玉環地手裡。渾然不知這已經是大忌諱。
「請太真相信,我來求太真辦事和我送太真手鏈完全沒關係。」趙志義正詞嚴的道。
楊玉環被趙志拉上了手。臉上微紅,不過迅速的注意力就被手裡的塑料手鏈吸引了過去,緩緩的拿起了手裡的手鏈拉起袖子待在了手腕上。
趙志自然又是吹了幾句。
楊玉環笑著道:「那就多些趙公子的禮物了,我看天色將黑,陛下說了掌燈時分也要過來,不如你就在宮門外等著,我且說說看?」
趙志大喜,急忙稱謝告辭。趙志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天色全黑了,宮門裡才出來倆人,正事九陰九陽倆位高手。
趙志急忙迎了上去:「兩位師傅好!」
九陰九陽明顯還記得上次被趙志手下所擒的事情,九陽冷道:「原來是趙公子,你手下那麼高的功夫了,何必找我們倆來丟人現眼?」
「罪過罪過。」趙志怎麼敢得罪這倆強人:「倆位說笑了,上次的事情還沒跟兩位賠不是呢,對不住,對不住,倆位地功夫高絕,若不是我卑鄙地耍點陰招,倆位又是胸懷坦蕩,我一早沒命了,多謝倆為手下留情,多謝多謝。」
「你這是諷刺我們兄弟倆了?」九陽語氣更不爽了。
「不敢不敢!」趙志立馬從口袋裡掏出防狼器來:「上次其實我就是叫我那手下用了這玩意才能讓倆位上當的,完全是雞鳴狗盜地行為,倆位的功夫太驚人了,我那倆不成材的手下都不是一招之敵人,若論真本事,哪裡能是兩位的對手?」
「這是什麼東西?」九陰好奇的道:「這個東西能讓敵手如被雷擊?」
「是啊是啊。」趙志急忙道:「只要在這裡以按,前面的鐵頭接觸到人身,就能發出雷電一般的東西,讓對方渾身麻痺,甚至昏厥。」
「難怪了,」九陽恍然大悟:「那天我手心就覺得以痛,渾身就軟了下來,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我還以為對方是修煉了什麼拳法呢,原來是這個東西。厲害,厲害!」說著還不住點頭。
「所以說了,」趙志道:「我這些都是暗算伎倆。上不得檯面的,若是論起真功夫,還是二位天下第一,舉世無三啊!」
「那是自然。」九陰冷哼了一聲:「走吧,去抓那個?」
三人上馬一路疾奔。來到賭坊。
李幀見趙志不到三個時辰就把高手請了來,對趙志猛翹了個大拇指。然後道:「半個時辰前,光頭剛回了李府。玉鳳帶來地消息是說,李林甫的第二房小妾屋子裡的燈最近經常很晚才熄,又時半夜又亮了起來。」
「那就是勾搭上李林甫地小妾了?」趙志笑道。
「不知道,不過也有可能。」李幀點點頭:「一會我會弄些人讓李府上失火。驚醒他,然後你的東西炸一炸李府無關緊要的地方。那傢伙必然逃竄,我們的人就在東南北三麵點起火把,那傢伙必然走西,你們在西面等著就好了。」
「強!」趙志讚了個,回頭問九陰九陽:「二位可要吃些東西,墊吧墊吧肚子?」
倆人都搖頭道:「快三更了,立刻吧。」
趙志點了點頭,與李幀再商量了下,立刻動身埋伏在了李林甫家的西面屋頂上。
……三更梆子一響,立刻李林甫府上三面都亮了起來。同時北上角地屋子裡冒出了火光。頓時各式嘈雜的聲音都響了起來,而緊接著就是東南角地茅房那邊。轟的一響,整個李府上終於亂成一團!
趙志急忙睜大眼睛四處亂瞅起來,忽然身邊的九陰九陽同時大喝一聲,身子平直的竄了出去,隨後就聽見「啪」「啪」兩聲,三條人影落在了李府的後巷裡。
「果然是個光頭!」九陽嘿嘿一笑,立刻欺身而上,與那光頭打在一處。
「九陰哥!你也上啊,速戰速決,咱們喝酒去。」趙志扯著嗓子喊,原來趙志是見那九陽居然和光頭幾招下來不分高下,立刻喊道。
「哼!」九陰冷哼一聲,撿起地下地碎瓦,一揚手,「嗖」的一聲,射了出去,趙志自然是因為天色太黑,看不見了情況,不過一聲慘叫之後,九陽就怒吼了聲:「你幹嘛!你幫什麼?」
九陰冷冷道:「快點打完了喝酒,沒聽見麼?」
趙志一伸頭,果然,那光頭已然趴在地下了,趙志這才小心地從屋簷上爬了下來,跳到地面上,差點還崴了腳,走到光頭跟前:「兩位高手,他傷的怎麼樣了?」
九陽道:「斷了條腿,姓名無礙。」
「只有一條腿啊。」趙志覺得有些危險立刻往後跳了一步:「封住他的奇經八脈吧!」
「什麼脈?」九陽楞道。
「……他不能跑掉了吧。」趙志只好暫時忘卻武俠小說。
九陽看了趙志一眼道:「不能了,胸口受了我以掌,三五天內沒辦法用力。」
趙志大喜,立刻吹了聲哨子,小甲和小乙跑了出來,歡天喜地的抬著光頭走了。
趙志嘿嘿笑道:「倆位高手,咱們現在先去酒樓,然後去賭坊,最後去妓院過夜,怎麼樣?」
光頭是寧死不招了。
趙志的滿清十大酷刑基本失去了作用,這讓趙志很鬱悶,本來以為可以挖出些重點的,可是現在看來,光頭抓住了無非也就是使田司武再不安心一點而已。就在趙志十分不爽之際,李林甫的家人又找上門來了,說是李林甫有請。
趙志自然知道是昨夜自己炸他家的事情了,雖然自己有那麼點沒通知的過錯,可是對於李林甫這種牛B的叫家人喊自己到他家地做法,趙志很是不爽。
「丞相大人不要發飆。」趙志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就是炸了你一間茅廁,燒了你半間房子麼?這個跟窩藏朝廷重犯比起來,算是很輕很輕的罪了。」
「什麼意思?」李林甫臉上一寒。
「我昨日佈局在你家抓出了田司武手下地重要棋子光頭,你怎麼解釋?」趙志笑瞇瞇的道。
「什麼?我家?不可能!」李林甫瞪眼:「趙公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
趙志嘿嘿一笑:「可能不可能,你一會跟我去看看人就知道了啊。你以為我真要炸你會偏到茅廁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林甫定了定神,問道。
「怎麼回事?」趙志攤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丞相大人,最近丞相大人晚上都在哪裡過夜?」
「自然是自己家中了?」李林甫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自己家中也有很多間屋子的吧,比如二房,三房?」趙志道。「最近都是一人在書房。」李林甫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
「哦,這樣啊。」趙志笑瞇瞇的道:「我與您相識這麼長的時間,也無緣拜見下尊夫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