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司武你個王八蛋:
俗話說的好,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今天我就跟你卯上了!你在午門監斬,表面上只有五百士兵,可是背地裡不知道隱藏了多少!真難為你了,居然不怕我炸你全家,膽敢用自己做誘餌,不過可惜你算錯了一籌。
隨信附送貴公子的手指一個,忘笑納。
另外,通知一下羽林將軍,今日我在某處也開了個法場,你們這裡的刀一砍下,我那裡的刀也就砍下去。不過如果我那倆個兄弟忽然莫名其妙的被放了,說不定我心情一好,那邊的法場就能解散了。將軍有兩個時辰的考慮時間。」
「豈有此理!」田司武猛的把那箭上解下來的信排在文案上,同時迅速的打開掛在信上的一個小布袋,果然,一個蒼白的手指掉了出來,手指細而白,看起來果真很像自己兒子的手指。
趙志此刻正在離午門一千米外的高樓上俯視著午門外的情況,李幀則是一把折扇搖著,坐在輪椅上。
「田司武萬一不賭怎麼辦?」趙志十分緊張。
「應該不會。」李幀搖著扇子:「你砍的那個浪蕩公子的手指又白又嫩,不會有破綻的,再說了,他兩個兒子呢。」
趙志總是有些不放心。眼睛死死地瞄著午門法場的帷帳內。
「沒事的,還是那句話,他真不要自己家地老婆和小孩。咱們就當場炸的他粉身碎骨!」李幀最近也很迷趙志的「原子彈」,沒事也喜歡自己在家裡研究,趙志地配方幾乎都要被他弄出來了。
趙志看了看日頭:「怎麼還沒動靜?」
李幀笑道:「沒動靜就是最好的結果了。難道你想聽見原子彈地響聲。你也要給人家時間多想想啊,我再來一劑藥吧。」
田司武正天人交戰呢。又是一根箭射來,這回箭上又掛了個金簪,這個田司武眼睛熟的很,正是她小妾的飾品。
「又有刺客放冷箭!」文書大驚失色:「快,快順著方向全城搜索!」
「不用了!」田司武冷笑:「把犯人押回大牢。嚴加看守!」
「不斬了?」文書猶豫的問道。
「我說,把犯人押回大牢!嚴加看守!一有人劫獄或者攔囚車。立刻斬殺!」田司武厲聲道,說著站起身來,環視了下圍觀的群眾:「大伙都回去吧,今天沒地看了。」
眾人都轟然而散,田司武冷笑:「那我兒女威脅我放人?我放了人我還有命麼?咱們慢慢玩!」收攤回家了,估計一會大個子他們就能回來了。」趙志很是歡喜。
「未必吧,」李幀道:「殺是肯定不會殺了,最起碼在沒抓到你,或者是沒得到他兒女的消息之前不會殺,可是要放。未必也就那麼容易。」
趙志皺眉:「他敢不放?」
「咱們現在跟他是均勢。只不過他手裡是真金白銀,咱們手裡是空口白話。」李幀道:「回去再做計較吧。反正算算時間,起碼咱們還有三四天好活動。」
趙志冷笑:「晚上他要是還不放人,直接炸光算求,誰跟他墨跡,我還好多事情等著做呢。」
李幀搖頭:「不能急躁,不能急躁,你最近弄地事情已經太大了,再不消停點,我怕是樹大招風。」
趙志推著李幀的車,邊走邊說:「招風就招風了,我有你這義兄還怕誰來?」
李幀笑罵:「我又不是李隆基,能管你什麼?估計我這一些家業你能看上的也就是那天上的幾隻鴿子了。」
趙志猛搖頭:「說的什麼話,咱們兄弟倆是談感情的,知道不?感情!」李林甫最近這些天總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覺,趙志神秘的失蹤和近來連續發生的京城恐怖襲擊事件讓他擔驚受怕,最近晚上睡覺都是一直在換地方,有時候誰到半夜了,還想著換個地方睡下半夜。
「這真不是人過的日子!」李林甫看著自己木梳上地幾根掉發,憂心忡忡地罵道。
「老爺,」管家在門外喊:「門外有個說是會天雷大法的漢子求見。」
「天雷大法?」李林甫打了個冷顫;「快請趙公子近來。」
來人居然不是趙志,這讓李林甫很有些意外。
「我是楊大!」那漢子微微一抱拳,沖李林甫點了點頭:「趙志叫我來地,說是有幾句話想對丞相說一下。」
「壯士請說。」
「趙志說,田司武,當今太子和另外倆王爺都結黨營私,私自搜刮錢財,而且為了爭奪所謂的地盤,在長安城裡鬧出了多次恐怖襲擊事件,搞的整個長安城裡人心惶惶,民不聊生,真是人神共憤!還望丞相大人能主持公道,上書給皇上,解決了這些事情。不然的話,他就要替天行道了,趙志還說,上書給皇上自然要有些證據,這裡是李瑛和另外倆王爺手下主要首腦的供詞和畫押,有必要的話,還可以直接提供人證。其他的事情就有勞丞相了。」楊大被趙志逼著背了這麼多句話。委實不易,這一口氣說完了,猛喘了口氣。
李林甫聽了臉上陰晴不定。其實田司武平時跟自己還真是關係不錯,這麼多年訛來地錢財自己也有分上一份,所以真叫李林甫上書。李林甫還真是有些猶豫。
李林甫猶豫著,楊大可是不耐煩了。抱拳道:「丞相你這裡忙著,我先走了,不要派人跟蹤哦。」說著扭頭就走到門口處,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道:「趙志還說了。天雷大法有時很不靈光的,丞相大人改日有興趣地話。可以去見識見識。他倆兄弟還被關押在大牢裡呢,想著救他倆兄弟,最近都把他愁壞了。」
李林甫的心臟咯登的一跳,再也站不穩了,噗通一聲跌坐在椅子上,半響說不出話來。
良久,李林甫深深喘了口氣,眼神裡閃過一絲狡詐之色:「你且得意些陣子,日後你便知道,我李林甫可不是一個江湖術士就能威脅地了的!」
想到這裡。李林甫猛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對外面喊道:「來人,備馬送我去翰林院!」
李林甫去翰林院做什麼?尋李白去了。
既然田司武已經到了不可不彈地地步。李林甫自然就要把事情做的漂亮乾淨。李瑛因為之前就與李林甫有矛盾,所以彈劾李瑛李林甫倒算是自得的很,而且李瑛這個太子位置一早已經不穩當了。
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妃子乃是武惠妃,唐玄宗在寵幸武惠妃以前,曾經寵幸趙麗妃、皇甫德儀與劉才人,她們分別生太子李瑛、鄂王李瑤、光王李琚。後來因武惠妃得到隆寵,這三個妃子也相繼失寵。於是李瑛、李瑤與李琚兄弟常為母親不得寵而不樂,多有怨言。惠妃之女咸宜公主的駙馬楊洄揣摩惠妃地心意,便每天觀察李瑛有何短處,並向惠妃報告譭謗。惠妃向玄宗哭訴太子結黨營私,想要謀害他們母子。玄宗震怒,想要廢太子。中書令張九齡以驪姬、江充、賈南風與獨孤皇后等人故事勸諫玄宗不能廢太子,此事遂作罷。
不過眼下既然事情擺在了眼前,李林甫就更要借助武惠妃的力量了。
李林甫對於陰人一向很有自己地一套,不然日後也不會得到「口蜜腹劍」的美名了。
第一步,李林甫先找到了正在看書的李白。
李白最近很紅。文采出眾相貌堂堂的他最近每逢各種宴會,皇上必定是帶著李白出席,而且李白屬實道家高人司馬承幀,唐玄宗剛好也是崇尚道教,更是對李白寵幸非常。朝廷裡很多人已經多有嫉妒了。李林甫打算讓李白來寫這份彈劾的奏章。
李白本來就是一憂國憂民的清高之人,這種事情找上門來了,他自然不會拒絕,更何況找來的人是當今的丞相,政治智商很低的李白,滿口答應了下來,立刻開始構思。第二步,李林甫找到了楊,楊是誰?正式武惠妃的女婿,當今地駙馬爺了。楊此人心機也算頗重,為人自私地緊。李林甫很有針對性的找到了楊,一說之下,兩人一拍集合,當即商量了奸計,隨後楊就急匆匆地進宮去了。
第三,李林甫來到了牛千衛大將軍馮難敵的官府,密謀半個時辰之後,李林甫才偷偷的走了出來。
最後,李林甫拜訪了田司武。
李林甫是這麼對田司武編的:「老田啊,我剛剛被皇上召見了,大罵了一頓。」
「可是為了長安城裡打亂的事情?」田司武也算光棍,直接挑明了說了起來。
「是啊,你我是兄弟,我就不跟你說許的了,那些沒什麼用!」李林甫故作大方的道:「兄弟啊,你可要給我小心了,明日早朝,你怕就要出事了!我剛剛看皇上提起你的時候,表情不大對。」
田司武疑惑:「皇上要對我做什麼?這些日子長安亂世亂不假,可是我管轄的皇宮裡可是沒出一點亂子啊。」
李林甫急忙噓了一聲:「別說話,這可是欺君呢。」
田司武甩開膀子道:「怕是沒?我一聲戰場上來來回回多少次送死人堆裡爬出來地。我還怕這個?你看,你看,我現在身上這一身傷。皇上比來安撫我就好了,怎麼還要治罪於我?「
李林甫搖頭道:「你知道,我們做臣子的。五百件功勞都比不上犯個錯,更何況。我還聽說是有人要彈劾你啊!
「誰敢跟我過不去?」田司武一呆,立刻陰沉起雙眼。
「這就不得而知了,」李林甫搖頭道:「反正明天一早,你那事情就要被揭穿了。」
「揭穿?「田司武看了看李林甫:」你也有份的!萬一真揭穿了,你就讓我一個人扛?」
「瞧你說地什麼話!」李林甫立刻板起臉:「我要讓你一個人抗。我犯得上冒著殺頭的危險來找你?皇上剛剛叫我,就是商議你們這些事情的。還問我怎麼辦來著。」
「那你怎麼說?」
「我都沒看過那奏折,我能怎麼說?還不是吱吱唔唔光給你說好話了。」李林甫擺出一副你還不信我地表情。
「唉!多謝丞相了。」「田司武歎了口氣:「這一關我要是過去了,定然不能忘了丞相的恩情。」
「說那些做什麼!」李林甫做大方狀:「不過這事情看來還真是有些蹊蹺。我看明日早朝,老田你要多加小心啊,聖上語氣一旦不對,你就要及時認錯,小錯先認了,大錯瞞著就是,最多咱保你個外放任職。」
田司武立刻站了起來:「外放?」
李林甫點點頭:「你想啊,人家要沒有真憑實據。能上奏章找你麻煩麼?」
地確。田司武近年來,不但出手闊綽。同僚關係很好,同時也算是皇上比較信任的一個武館了,平時裡,上奏折誇獎的人多了去了,就是真彈劾的,還沒出現過!
李林甫又道:「按照皇上對你的相信程度,只要你認一些小錯,咱們再說說好話,皇上肯定就算了。日後再報幾件功勞,到時候還不是回來?」
田司武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李林甫再聊了一會,起身告辭。
李林甫走後,田司武立刻叫來部下:「給我準備五千兵馬,隨時待命,另外,叫黑龍王來我這裡一趟,白頭那邊經行的怎麼樣了?」
「白頭一直在那邊等著,早準備好了。」那部下立刻回答:「我這就去找黑龍王。」正在精心準備地自然不止李林甫和田司武這倆人。趙志手頭雖然可用的資源不多,不過趙志充份的利用了。
李幀看著一撥一撥的人被趙志十分有條理的分派了出去,也不僅忍不住誇道:「二弟啊,看來你還是很適合當首領的。不如過幾日,你就去……」
「你不是也要我考科舉吧,皇帝老的賬房的確很吸引人啊。」趙志接道。
「科舉?」李幀微微一楞,隨即雙眼發光:「能考科舉還算真的不錯了。」
「玩笑了。」趙志笑道:「既然這樣,你怎麼不去考?你的才華進去了,沒李林甫什麼事情了。」
李幀面色一暗:「要不是這雙腿,我可能真去考了。」
「腿怎麼了?殘疾不能當官?」趙志想起劉羅鍋來。
「殘疾?」李幀冷笑:「李隆基地太子為什麼給了李瑛?還不是因為他大兒子臉上有疤!」
趙志不可思議地道:「當太子還要長的帥啊。靠!」
李幀一聳肩:「就是這樣啊,你地才華遠勝於我,你去考的話,再隨便跟李林甫打個招呼,頭名哪裡能跑的掉?」趙志汗道:「不行不行,那些文章我做不來的,我怕我會罵李隆基。不是還有什麼算術之類的考試麼,那東西我擅長,不如我去考那個吧。」
「明科和進士科雖然都能入士。可是明科畢竟不是能得那麼高地地位。」李幀搖頭道:「其實也不是不行,本朝的科考考生考試之前都在外面發一些自己的詩集文稿什麼地,你不是早有了這些東西了麼?等這事情解決了。朝廷裡必然缺人,你就多認識認識朋友,說不定日後都是朝廷裡的助力。」
「我不能當官的。」趙志忽然想起來海南島上自己地心血:「我走了海南島上幾百萬的稻穀怎麼辦?」
「不是都上了軌道了麼?」李幀笑著道:「這幾天我得到地消息還都是不錯的啊。」
「真的?」趙志也算是很久沒知道海南島的消息了。立刻笑逐顏開。
李幀追了一句:「我的小麥長地也還不錯,不過可惜最近長安鬧的厲害。你沒了味精地收入吧。」
提起味精,趙志又想起大個子和周監工來,心情又低落了起來:「田司武是卯上了,他手裡銀子也應該有不少,這回劫了之後。多發點補償一下他們倆,如果他們倆還能活著出來的話。」
「別擔心了。」李幀安慰趙志:「李林甫那邊就算沒動作,田司武一下台,還不是照樣要被放出來?」
趙志搖頭:「不管怎麼樣,這天牢裡遲早一定要被我們打入進去,咱們幹這行的一定要上下都通,保不準日後誰再能進去。」
李幀笑道:「那就交給你了,聽說你很會交際啊。」
趙志猛搖頭:「你弄錯了大哥,會交際的是這位猛男。楊大,過來過來,展示才藝了!」
楊大興沖沖的跑了過來。沖李幀點了點頭:「什麼好招待?」
「我們倆準備交給你一個光榮偉大又能撈油水的任務!以便發揮最驚人的才藝!」趙志得意洋洋的道。
「什麼好事?」楊大高興了起來:「不會是住妓院去吧。」
「你那裡還有一千兩銀子哦。」趙志問道。
「怎麼了?」楊大緊張的按了按腰間。
「咱們為了發揮你強大的親和力和你超級地交際能力。決定讓你去大理寺和長安縣衙這些地方打通關節,認識完所有地大大小小的官員。能當兄弟地當兄弟,不能當兄弟的就認乾爹,認不了乾爹的就收乾兒子。」趙志看著楊大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訕訕的總結道;「反正混的越熟悉越好。」
楊大不屑道:「救人要那麼麻煩麼?直接炸開天牢就好了。」
趙志笑道:「我是為了以後而已,現在長安城已經太亂了,再不能炸了。」
楊大點點頭:「反正沒事,左右去逛逛也好,不過這可不是三兩天的事情。」
「多帶幾個人去。反正這裡暫時也用不上你了。」趙志笑道:「多帶倆人,外面亂的很。」
楊大囂張的道:「長安城裡除非暗算,誰能抓住我?」
「萬一人家真暗算呢?」趙志鄙夷道。
李隆基早朝之時就接到了李白的奏章,奏章裡列舉了田司武,李瑛,以及其他兩個王爺的五大罪狀,洋洋灑灑三千字,完全沒給李隆基留一點面子。隨奏章送上了倆份口供,裡面翔實的記載了從什麼時候到什麼時候,李瑛等人勾結長安地頭蛇大肆販賣封地上的人口,提供妓女數百名以供長安妓院賣淫之用,同時搜刮了不義之財數十萬兩,甚至交賬時間都是清楚的很。
唐玄宗看了自然暴怒,馬上命在朝上的太子瑛和田司武給自己一個解釋太子瑛自然不會認罪,這一認罪什麼都沒了,別說太子的位置了,就是一個普通的封地王爺怕是也留步住。而田司武就光棍的多了,直接認了收妓院保護費的事情,並且求皇上寬恕。
當下,李林甫也出來道:「皇上請息怒,田將軍雖然犯有小錯,可是請皇上念在他這些年來兢兢業業為陛下為朝廷,請從輕處置。」
李隆基聽了,微微猶豫:「我看這樣吧,太子瑛,鄂王瑤、光王琚和田司武四人都暫時收監,令大理寺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後再做打算。」
李林甫急忙道:「回陛下,三位王子和田將軍都是朝廷重臣,如此單憑一封奏章就定罪落牢其實大大不妥,不如就暫時限制四人暫時在家中,不得外出,同時大理寺查證就是。」
李隆基點了點頭:「如此,便依李愛情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