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天寶 VIP卷 驚變(十五)
    驚變(十五)

    趙志灰溜溜的跟在楊玉鳳後面出了門,好容易才到了驛館工地上,楊大一夥正在倒地基呢。[]

    趙志看了看工地邊的一堆竹子,問楊大:「放好了?」

    楊大點點頭,對趙志伸出四個手指,趙志立刻明白了,應該是倒了四萬兩銀子在地基下。

    趙志算了算,四萬兩一晚上倒這麼點,那五十二萬兩起碼還要十幾天呢。等十幾天過後,不說天牢裡的大個子和周監工能不能看的到外面的太陽,十幾天後,自己這些人要是還在這幹活,不都被一一幹掉才怪!

    想到這裡,趙志立刻拉楊大在一邊,小聲道:「這樣可不行啊,一天起碼要放到十萬兩啊,不然黃花菜都涼了。」

    楊大皺眉:「我倒是想多放啊,就是這四萬兩還是多挖了半尺深地基才弄好的呢,又要拉竹子,又要倒銀子,還要砌石頭,忙不過來的!」

    趙志想想也對,只好道:「我過去看看有什麼別的法子,那你跟你妹子解釋解釋吧,我晚上可不是出去玩耍,把你們丟這裡幹活了,再說了,京城那天,你們住在妓院一人兩三個姑娘,我一人還回客棧睡了呢,你妹子今天盡給我臉色看了。我冤枉啊!」

    楊大眼睛一翻:「什麼京城?什麼妓院?你胡說什麼?」

    趙志一呆:「靠,你可不能睜眼說瞎話啊!」

    楊大懶得理趙志,一擺手:「我幹活去了,你愛怎麼跟我妹子解釋那是你的事,別血口噴人,亂說話!」

    趙志目瞪口呆看著說謊臉都不紅地楊大。耳朵裡已經聽見了楊玉鳳地冷笑:「你還有什麼話好說?我這就回去叫小倩妹妹和菜芽妹妹改嫁去!」

    趙志汗了個:「別啊。姑奶奶。我從頭跟你招供可好?」當下原原本本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楊玉鳳。楊玉鳳聽地是驚心動魄。最後才喘氣道:「沒看出來。你膽子都有這麼大!」

    趙志猥瑣地笑了笑:「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見笑。見笑。可是你怎麼來了這裡?」

    楊玉鳳語氣已然輕鬆了不少:「你離開海南島上了京城之後。我在廣州呆了一天也起身來京城了。菜芽妹妹天天在我耳朵跟前嘮叨你。聽地我煩死了。不如來京城看看你們搞些什麼名堂。一路遊山玩水。昨日方才到了京城。剛到京城就聽說發生了大事。我心裡就發覺有些不對了。可是要找你們卻怎麼也找不著。昨日下午剛投宿了客棧。一個胖胖地傢伙就敲門。問我是不是你朋友。我就點頭了。他就告訴我來金州找你了。」

    「胖胖地?」趙志疑惑道:「長什麼樣?」

    「鼻子紅紅地。臉也紅紅地。」楊玉鳳道。

    趙志這算是明白了,是李幀賭坊的管事。看來李幀的眼線著那是多的嚇人:「他一說你就信了?萬一哄你地呢?記住以後不要那麼傻。那麼天真鳥!」

    楊玉鳳笑道:「人家一句話就說服了我,我只好巴巴的趕過來了。」

    「什麼話?」趙志好奇心起來。

    「他說,小姐,你再不去金州,你就要被作為亂黨同謀被關押進大牢了。」楊玉鳳學著那胖子的語氣。

    趙志也笑道:「不是吧,這你也怕?」

    楊玉鳳打了個哈哈:「你管我怕不怕,還不去幫我大哥幹活去?憑什麼你就能吃吃喝喝,大哥就要搬石頭啊!」

    趙志嬉皮笑臉;「能者多勞啊,我這細胳膊細腿的,萬一弄折了可不好整。」

    趙志嘴上這麼說著。腳下還是朝楊大那邊走去,忽然腳下一絆差點摔倒,趙志回頭藉著火把的光仔細看了看,原來是個排水溝。這條排水溝原本是為了防止下雨天雨水淤積在院子裡而建的,一邊連著驛館花園裡的假山和小蓄水池,;另外一邊則是連著一個花圃。

    趙志腦子裡靈光一閃,一拍大腿:「有了!」

    楊大抬頭看了看趙志:「這就有了啊,幾個月身孕了?」

    趙志鬱悶的一瞪眼:「滾你的!我是說點子有了!」

    楊大放下手裡地籮筐,跑了過來:「什麼點子?」

    趙志嘿嘿一笑:「就是搬銀子的點子啊!」

    原來。趙志剛剛看見那花圃,靈機一動,想出了個點子:他完全可以在這花圃裡大作文章。】反正他也不是想長期保管,最多個把月,他就能把這些銀子再起出來,到時候再拆牆也是麻煩,花圃裡肯定要興建一個花壇,亭子以及水井,花壇和亭子不必說了。可是這水井。那是用來澆灌花木用的,是非挖不可地。而且古代的水井也算簡單了。就是挖個幾米深的洞,等地下水自動滲進來就好了。

    趙志琢磨著,要是挖一個十米深的水井,等水漲起來之後,直接把銀子倒進去不就好了麼?再不行還可以學習地道戰裡的,水井中的水井呢,這樣多方便,而且銀離子還能殺菌,對人體那可是大大滴有利啊這算是做好事吧。

    趙志把想法跟楊大一說,楊大立刻點頭贊同:「挖井而已,老七擅長的很!咱保證,一夜就能挖個水井出來,而且保證存水還多!」

    「這麼猛?」趙志驚歎道。

    「那可不?一人挖一炷香時間,三十人不停的挖,我們是幹什麼的?力氣大地很呢!最後倆人把四周石頭一砌就好了。」楊大很熟練的樣子。

    楊玉鳳也插嘴道:「那是自然,咱們村子裡都是住在山坡上的多,都不是靠挖水井過的?也只有我和我哥不怎麼在家,住那麼高都是靠天水。」

    趙志點了點頭;「明天我就這麼說,咱們先打井再說。不過今天的事情咱先干了吧。」

    楊大伸手一指:「這不正忙著呢麼?你猴急什麼?還真當回事了啊!」

    「等級無高低,職業無貴賤!」趙志笑嘻嘻的道。

    「那你去折騰吧!」楊大粗暴的把趙志推向石頭堆。

    天色微亮的時候,張鐵頭才精神抖擻的來到工地。

    楊玉鳳已然自行找客棧投宿去了,沒在這裡,趙志也就大方地迎了上去:「鐵頭哥?昨天怎麼樣?」

    「很好,很好!」張鐵頭微微有些羞澀地樣子:「倆妞太厲害。幾乎應付不過來。」

    趙志哈哈大笑:「不是吧,我看是那倆妞幾乎應付不過來才對。」

    鐵頭抓了抓頭髮:「別這麼說,怪不好意思的。兄弟真破費了。」

    「大家高興就好,高興就好。」趙志哈哈大笑:「鐵頭哥看看我親戚們昨天做的可還行嗎?」

    鐵頭走上前去,看了看二十來米半人高的圍牆,猛點頭:「行。行!幾十年老泥水匠干的也就這樣了,不錯,不錯。」

    「真不錯的話,那我就回去睡覺了啊!」趙志笑道:「我可是一夜沒睡哦。」

    「行,行!」鐵頭高興非常,一來美美地爽了一晚上,二來趙志這些「親戚」幹活還真是不賴。

    一行人又回了土地廟。

    派去送信給李幀的已經回來了,帶來了趙志要地回信。

    趙志看了信,臉色陰鬱了起來。沖楊大道:「你找人去買吃地回來,咱們吃了就誰,安排放哨的人中午叫我起來。我有事。」

    楊大點點頭,看趙志表情凝重,也沒說什麼,轉身就去辦了。

    趙志隨意地吃了點東西,已經真的困到不行了,立刻蜷縮在書案上睡了起來。楊大見了,找來幾件厚衣服給趙志蓋了,也自行去睡了。

    趙志睡到中午,被人叫醒。冷水洗了洗臉,立刻轉到後面天井裡,開始繼續做「原子彈。」

    李幀的信裡說了,大個子和周監工被收押之後,雖然李幀有關照,可是每日仍不免受到毒打,田司武認定這兩人是趙志同夥,不但抄光了味精銷售點的所有財產和味精,而且探視也不准了。更放出風聲說是三日後處斬這倆個嫌疑犯。

    趙志看了自然著急,而且心頭地怒火也猛的飆到了臨界值,趙志決定弄一百個」原子彈「扎的田思司武毛都不剩一根!就算炸不死這王八蛋,好歹也要嚇唬嚇唬他,讓他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帶幾個兵有什麼可吊地?炸彈往你跟前一擺,你還不是人肉骨頭?

    趙志這麼一想,心裡痛快了許多,反正他是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就再炸他家。順便留個條子恐嚇恐嚇,不然他還真反了天了!

    趙志做完十個「原子彈」已經是天近黃昏。找來剛睡醒的送信人。特別囑咐道:「這次你先回商州找李幀,信給他之後聽他吩咐。」說著又送過去了一封信和五個「原子彈」。

    那人接了信轉頭就跑了出去。

    趙志也出了口氣,忽然身體一晃,眼前黑了黑,幾乎摔倒在地,其實這幾天趙志也算辛苦了,雖然表面看起來是吃吃喝喝,東玩玩西逛逛,可是壓力巨大,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甚至趙志現在隨手一抓,一頭秀髮都能掉下幾把來.

    楊大就不用這麼苦惱了,看見趙志完工了,立刻提著一隻雞腿跑了過來:「一下午黑著臉,我都不敢問你,現在能說了麼?」

    「我倆兄弟被我連累抓了起來,三天後要斬首了。」趙志搶過楊大的雞腿,化悲憤為食量。

    「那怎麼辦?」楊大追問道。

    「怎麼辦?涼拌西紅柿!」趙志凸出一根雞骨頭:「敢動窩兄弟者,炸他全家!」

    楊大一擊掌:「對,炸他全家!」

    趙志點點頭:我身體不大舒服,晚上你們先去,我喝點熱水休息下再去,頭疼的很。」

    楊大點點頭:「反正今天不用做什麼,挖水井就好了。」

    趙志這才想起來。水井的事情他還沒說呢:「你晚上去說吧,你就直接說我身體不舒服,明天請他吃飯就好了。」

    楊大笑道:「別以為就你能吹,以前我在扶風縣的時候,那些當官的還不是我應付的。不就是挖井麼?我來稿地定!」

    趙志點點頭:「那我就去睡了。」

    趙志這一覺睡起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病了,而且還病的不輕,頭重腳輕不說,還開始發燒。趙志撐著爬起來,從包裡找出兩粒「百服寧」吃了,又吃了兩粒感冒藥,又沉沉睡去。

    算起來,這還是趙志穿越來的第一次生病。

    好在有藥,趙志睡到半夜起來。燒已經退了,只是頭痛還是有一些,趙志決定先去下工地。然後再好好地去客棧裡泡個熱水澡。感冒了就去泡熱水澡算是趙志的獨門秘籍了,尤其是古代的這種超級大木桶,比那些陶瓷浴缸效果好上八倍。

    楊大的交際能力果然很強,那一工頭居然已經醉倒在工地上了,最搞笑的是楊大居然還在一邊拍著那工頭的背:「老孫啊,算了算了,人生不如意,十之**。」

    工頭居然醉醺醺地喊道:「不是啊,老楊。我命苦啊!心裡苦啊!」

    趙志大汗,忍不住插嘴道:「老孫啊,你苦什麼?哪裡苦了?」

    趙志話一出,楊大立刻面如土色,愁苦如怨婦一般看著趙志,趙志不解,正要問楊大這麼了,忽然一聲感天動地的悲鳴響起,確實那工頭老孫哭了出來:「我命苦啊!三歲沒了娘。八歲沒了爹,家裡地被強佔,媳婦不給生男娃,我命苦啊!!」說著,就是嚎啕大哭。

    楊大無奈的看著趙志:「你看你招的,這都苦第三遍了。」

    趙志汗道:「沒想到這傢伙還是性情中人,以後出家做和尚法號都有了,直接叫夢遺。」

    楊大也是笑道;「所以說了,我也是很會交際的!你看這工頭被我搞的。別說挖井了。就是要挖他祖墳估計他都願意,還幫我扛鐵鍬呢!」

    長安城。田將軍府,天色將明。

    「轟!」

    「轟!」

    「轟!」

    田司武最近頭髮也掉的厲害,每天早上起來他都特意把瓷枕上的頭髮撿起來丟進燈籠裡燒掉。不過未來三四個月他沒這個煩惱了,第一聲轟,炸在了田司武家的廚房。第二聲轟,炸在了田思武地會客廳。第三聲轟,正炸在了田司武地書房裡。恰好,田司武上次被炸之後,怕再次被襲擊,換到了書房睡。

    於是,田司武一隻胳膊被屋樑砸斷,頭髮完全被著火了的書燒光了。

    田思武被抬在了院子裡,叫地發狂:「王八蛋!炸,你就知道炸!有種出來面對面跟我單挑啊!」無怪田斯武暴跳如雷,長安城已經被翻過三遍了,雜七雜八的人都已經被塞滿了大牢了,本以為這樣對方會安分點,可是這回居然炸到自己頭上來了。

    田司武看了看銅鏡裡自己被燒傷的臉,恨恨的把鏡子丟在地上,話還沒罵出口呢,門口忽然發出一陣尖叫。一個家丁急匆匆竄了過來,手裡捧著一根箭!

    「田司武,今次沒炸你臥室,也沒傷你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以及你的三房小妾,不過路是你自己走的,識相的放了於大珠和周監工,不然你就等著屍骨無存吧!」

    「屍骨無存?」田司武冷笑:「不要包紮了!備馬,我這就去皇宮,等著早朝,面見皇上!我看你是不是能炸到皇宮裡去!田忠,你領一千兵馬護送老大老二老三去安西都護府陳將軍那裡!」

    田忠立刻點頭。轉身出門。

    田忠義走,田司武冷笑看著天:「你要鬥,我就好好陪你鬥鬥!後天法場,我看你來是不來!」

    趙志身體漸漸好了,而楊大的水井也的確挖地很快,這樣算起來。明天晚上只要把竹子都拉過來,把銀子都塞進水井裡的套洞裡之後,砌上石頭等水再漲起來之後就好了。到時候再找楊玉鳳來演一場河東獅吼找個借口把親戚都趕回去就好了。

    李幀的回信迅速的回來了,田司武已經龜縮在了皇宮裡死活不肯出來,他地家眷已經被一千兵馬護送著,在去安西都護府的路上了。

    趙志看了,臉色再次陰鬱了下來,看樣子對田思武的威脅失敗了,而且就田斯武的態度來看。是要和自己卯到底了。趙志心裡很彷徨的道:「看來咱們只有弄一招劫法場了。」

    楊玉鳳搖頭道:「你真是急昏了頭了,我教你個法子。反正田司武把他家人送走了,這就說明了他很在乎他家人了。只要咱們把他家人給弄過來。估計叫他辭官他都干。」

    趙志道:「怎麼弄過來?一千兵馬哎!」

    「你真是傻子!」楊玉鳳笑道:「我們弄沒弄到手,田司武又不知道。」

    趙志一歡喜:「你是說訛他?」

    楊玉鳳點點頭:「他肯定不敢賭這一手。」

    趙志笑道:「我有個更好地點子,最好咱們弄點什麼他家人地東西來,嚇死他個王八蛋!」

    楊大也笑了起來:「對,嚇死他個王八蛋!」

    趙志迅速的寫了封信,遞給郵遞員同志:「辛苦了,再跑最後一趟,回來了日後我把翠雲嘍的紅牌給你包三天!」

    楊玉鳳猛的踩了趙志一腳,恨恨的道:「趙志。你再帶壞他們,我割掉你的……舌頭!」

    趙志嘿嘿一笑:「楊妹妹,你大哥也老大不小了,你不給他們找些媳婦,也不准他們出去釋放下壓力麼?你以為人人都能跟我一樣守身如玉麼?」

    「守身如玉?」楊玉鳳無語了。

    之後的一天過得順順當當,水井也弄的差不多了,趙志再次用妓院招待了今日輪值地工頭,楊大帶著五輛馬車來回搬了七八趟才算把竹子都搬了回來,然後就把銀子都倒進了水井裡去。下面準備好地兄弟就把銀子全部塞進隔壁的洞裡,不過最後還是多出了三四萬兩銀子沒辦法塞下去,趙志只好叫楊大他們把銀子一人分了一千兩帶著,雖然重點可是也不能隨便亂丟啊。

    第二天一早,楊玉鳳就按照和趙志地約定,氣勢洶洶地跑來了工地上,學著一潑婦大罵趙志:「你個王八蛋,那我爹的錢來貼小妾還不夠,小妾家的親戚也要貼?我告訴你。今天你不給我把這些傢伙趕回去。你以後就別想從我爹那裡拿到一文錢!」

    楊玉鳳惟妙惟肖的表演,自然讓一幹工頭都縮回了脖子。於是當天晚上這夥人神秘失蹤也就得到了應該有的解釋。

    趙志一夥離開了金州,立馬全部快馬疾奔從商州處一過,立刻分散,三兩人一組,一路北上,分散抵達了京城。最後聚集在了李幀的賭坊裡。而此時距離大個子和周監工被斬已經不足一天的時間了。次日,午時,午門外。

    監斬官田司武渾身是傷,一隻胳膊還打著繃帶,這身造型已經惹的圍觀群眾竊竊私語了。而今日分外多的士兵圍攏在午門外,似乎也比平時監斬地人多的多的多。

    田司武看了看天空的日頭,抬頭問身邊的文書:「時辰到了麼?」

    「到了。」文書立刻點頭。

    「好!」田司武的手拿起一根竹籤丟在地下:「帶犯人!」

    兩輛囚車迅速的被推上前來,車裡披頭散髮的倆人渾身都是斑斑血跡被抬下車來,被拖到了木台上。

    田司武又伸手要去取竹籤,忽然「嗖

    一根翎毛長箭帶著呼嘯聲,「咄」的一聲定在了田司武身前地書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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