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後山,不時傳來呼嘯的劍氣之聲。劍氣破空,岩石崩裂,林木摧毀,那一聲聲響動,就連數里之外的守護此山的弟子也聽得清楚。
這些危險的聲音好像就在身邊,站在這,彷彿隨時有劍氣襲身之危。可這八名守山弟子,卻沒有絲毫的擔憂和懼怕,因為他們知道,那是他們的大師兄無恨,在山上練劍。他正全神凝聚著自己的狀態,期待在比武大會中大放光彩,擊敗天下英豪,振興武當!
而他們負責著守護此山,不讓外人涉足,打擾師兄練劍的光榮任務,他們不會因為任何危險,而感到畏懼。
後山之上,林月生和無恨一套劍法施展完畢,相繼收手。兩人似乎都有些疲憊,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了下。
「不死草不愧為天下第一靈藥,我傷的這麼重,只用了不到半月的時間,已經恢復了五六成。」無恨感慨的說道。
他現在之所以站在這,全是林月生給了他一棵不死草的功勞。林月生已經決定和無恨合作,對付獨孤求敗。獨孤求敗先後傷了他和張三豐,雙方結下大仇,對於林月生的提議,自然不會拒絕。
他此次受傷,傷勢雖然重,卻還沒像林月生那般淒慘,因此,不過數日,已經有了恢復。
「無恨,你的七劍齊飛,一旦施展開來,在江湖上絕對堪稱無敵,只是,有所缺憾的是,組成劍陣是擁有一個過程的,這個過程中的你,實在是很危險。」
無恨知道自己這個毛病,道:「我與獨孤求敗一戰,很大程度上是吃了無法組建成劍陣的虧上。他的獨孤九劍雖然厲害,可如果真的陷身於我的劍陣之中,想要破除,也十分艱難。」
「嗯?難道你和獨孤求敗一戰時,根本沒施展出七截劍陣?」
「七截劍陣我施展出來了不假,可惜只纏住了他片刻,在還沒有建功前就被獨孤求敗破去。」無恨說著,拿出自己手中的劍,兩指夾著劍刃,輕一用力,就將劍刃折斷。他看了看林月生說:「這是我七劍齊飛的第二個破綻,如果能把這兩個破綻完全禰補,我們的勝率至少要提高兩成!」
「你有浩月神劍,單戰尚可,如果施展七劍齊飛,效果卻是不大。」林月生想了片刻,既然連不死草也借給他了,兩人完全已經站到了一條線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他從包袱中拿出青龍劍,插在地上。
無恨看了,搖搖頭道:「如果湊不齊七把寶劍,只有其二,也沒什麼用處,以獨孤求敗的眼力,自然能看劍的好壞,到時只要破了我其中一劍,劍陣立破。」
林月生並不說話,又將玄武、白虎、朱雀、麒麟四劍一一拿出,插在地上。隨著劍越來越多,無恨忍不住驚道:「這幾把劍是……」
林月生示意他自己拿起來看。這五把劍是他離開聽雨閣時,從蘇靈那拿回來的。只是此五劍靈氣已失,在未恢復前,再難施展五靈劍陣,實際上已經與尋常的鋒利之器無異了。
「好劍,好劍,五把都是好劍。」無恨一一看過其他四劍後,讚不絕口道:「這四劍,再加青龍劍,從名字上聽來,好像大有深意,莫非能夠結合施展出一套劍陣?」
「不錯,這五劍聯合,可組成五靈劍陣。此劍陣威力十分了得,我曾全力施展,親眼所見,這五靈齊出後,哪怕是對上天山童姥這等高手,也能輕易擊殺。就是獨孤求敗,亦能將他重創!」
無恨心中吃驚不已,心裡再次冒出了這個想法:「這林月生果然了得,居然還藏有如此殺招,果然深不可測。還好,還好我們現在不是敵人,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他邊想邊高興說:「既然有此劍陣在,我們的勝率絕對又要提高不少。」
「這劍陣在我與人對敵時,已經被人擊破,廢了靈氣。你曾經得到過青龍劍,也該感應的出來,此時它靈氣全無,與凡鐵之器一般,因此再無幻化五靈之力了。」林月生搖著頭,心想著,如果有這五靈劍陣在,自己絕對有把握與獨孤求敗拚個兩敗俱傷。
無恨細細看了青龍劍後,發現青龍劍果如他所說,猶如廢劍。他驚訝的說道:「放眼江湖,除了劍魔之外,還有誰有那麼大能耐,能夠完全把這五劍的靈氣破除?不對,恐怕就連獨孤求敗也沒這個能力。若說他能破了這五靈劍陣我信,可連劍上的靈氣也一道破了,這該多強的能量!?」說到後來,無恨看向他的眼神,已經轉為震驚了。
林月生本來不想告訴他修真者是事,可眼下兩人合作,如果都相互隱瞞,到時候肯定會壞大事。他只好說道:「反正你也快到了以武入道的層次,我告訴你也無妨。我想以張真人那淵博的知識,以武入道後是什麼境界,你應該知道了。」
無恨點點頭道:「我聽師祖說,入道之後,修的乃是劍仙,是仙家之道。只是,因為獨孤求敗的存在,江湖至今還沒人達到那個層次。」
林月生笑著搖了搖頭:「所謂仙家之道,那只是我們對他們的叫法。其實,當今世界上的入道者多不勝數,只因他們的心境已經發生了質的蛻變,不喜再與凡人為伍,因此,自己組成了一個世界,叫修真界,而他們管自己,也叫修真者。這些修真者中哪怕是最弱的,也有入道者的實力。」
「修真界!?入道者多不勝數?最弱者也有入道者的實力?!」
看著一臉震驚之色的無恨,林月生淡淡一笑,他仰望天空,有些神往的說道:「那些修真者,他們飛天遁地,御劍行空,遨遊宇內,與天地爭鋒,神通大的不可想像。那,才是我理想所追求的目標……可惜,離那個境界,我就差了半步。」
無恨被震撼了。他早聽說過入道者的厲害,從沒想到會厲害到這個地步?與天地爭鋒?自然的力量哪是人所能抗拒的?他們居然與天鬥?那還能算人嗎?
「說了這麼多也沒用,我們還是先度過眼下的難關再說,如果度不過,就別提什麼入道之事了。」
無恨久久不能回神,看著眼前五把全無靈氣的寶劍,他知道,林月生沒有騙他。過了許久,他又用肯定的語氣問道:「你肯定與修真者交過手了!」
林月生點了點頭,道:「正因如此,我才能深切的體會到他們的強大。」他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了,指了指眼前五劍,道:「這五把劍,再加上你的浩月神劍,已經有六把了,還少一把。」
「浩月神劍?比起你這五把劍來,我這劍哪敢稱神劍?」無恨苦笑了片刻,這才慢慢的正了臉色,道:「看來,只有求師祖答應,讓我請真武劍下來了。浩月劍、真武劍,再加上五靈之劍,如此七劍,哪怕是他獨孤求敗內力再深厚,也休想折斷!」
「真武劍?看來是你們武當鎮派之劍了。」林月生笑道。
「嗯,這真武劍,關係的乃是我整個武當派,所以大意不得。不過,如果我親自向師祖去借的話,我想他還是不會拒絕的。」
林月生知道他在武當派的威望,絲毫不懷疑他的話。他說道:「我們練這太極陣圖,已經練了快半個月了,對其中的變化,已經完全掌握,熟練默契也培養了出來。眼下再有半個月,就是比武大會的日子,到那一天,獨孤求敗一定會出現,還有那神秘的第三者,也將露出廬山真面目……到時候,就是我們動手的好時機。」
「不行,一定要錯開這個時間。那神秘的第三者與獨孤求敗關係甚好,萬一他們兩人聯手……」
林月生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你儘管放心,向獨孤求敗這等人物,哪會願意和人聯手對敵?況且,就是聯手,我也有後著在。」
無恨這等聰明,被他一點就通:「和你的弟子古中一在一起的那位女子,據說一劍威懾,令先天高手萬人敵不敢輕舉妄動,她也是先天大成者?」
林月生想想後,說:「也能這麼理解。她的實力,不在任何先天大成者之下。」
無恨深吸了一口氣,頗有感觸道:「如今江湖,先天大成者不再無敵,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如果還不能突破這個瓶頸,怕是會被後輩們追上來了。」
「開路者,永遠是艱苦的。無路難,開路更難。」林月生拍拍他的肩頭,感歎著說道。
無恨聽了他的感歎,笑道:「我差點忘了,你比我還先到先天大成頂峰呢,你都不急,我急什麼。」
「好了,我們也就別在這個無意義的問題上糾纏了。你現在去向你師祖請劍,我要回一趟聽雨閣,問問他們有沒有軒軒的線索。」
無恨道:「那個軒軒的少女既然是你妹妹,你為何不叫醒她,問問她現在在哪,省得如此難找。」
「你以為我沒試過?你也知道,這《無淚神話》一進一退,至少要半個多小時,如果誰要下線,別人肯定會看出異常的。我估計是他們現在是被那第三者抓住了,那人不允許他們下線,而強制下線,對人體危害很大……」林月生不知道,以軒軒的身體情況,如果強制下線,會有什麼後果。
無恨見他這麼說了,知道他是真沒辦法,也沒勉強了。林月生拱了拱手,道了聲:「半個月後,京城再見。」
無恨也拱了拱手,道:「那我就先去京城,恭候林兄大架了。」
林月生告辭後,快速下山去了。
(雖然是一章廢話,但是不得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