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趙志雲獨自一人坐在一個風景如畫的池塘旁,悠然地埋首垂鉤。
這個時候,杜克琪一步三搖地慢慢走了過來。
「你來啦,吃過晚飯了嗎?一起鉤魚吧!」趙志雲望著湖面,顯得有些無精打采地說道。
眼前這個池塘,是杜克琪位於北郊鳳凰山下的別墅裡的一個小景觀,是別墅經過大規模擴建後挖掘修造的,裡面種植有大量的荷花,並放有一些魚苗,顯得生氣勃勃。
現在杜克琪的別墅群落,大約佔地800畝左右,將遠近的研究所、實驗室和高科技工廠都給包圍進來了,在嚴密的警衛人員的保護下,儼然是一個獨立的小天地。
不僅僅是這樣,在這片遼闊的地域的草坪中央,居然還修建了一些過山車、大鞦韆、碰碰車等遊樂設施,可以說該有的東西都有了,不該有的也有了。
對於修建這些東西,杜克琪說得異常豪爽,說是這些玩意兒都是送給以後乾兒子的禮物,這樣以後就不用費力地去遊樂園了,對此,趙志雲只有抱以苦笑。
如今,出於安全的考慮,趙志雲的老爸老媽被杜克琪接了進來,安排了一棟獨立的別墅給二老住。還有陳媛英的母親,正在被杜克琪遊說中,再加上現在她的女兒,有了趙志雲的骨肉,來到這裡定居的可能性非常地大。
在這個小天地裡,現在表面上的一家之主,竟然是鄒老大爺。杜克琪之所以這麼安排,除了安全的考慮外,其餘的則是因為以前他太寂寞了,現在擁有了這麼一個龐大的家族,算是完成了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你到底是怎麼了?一直鬱鬱不樂的!都是快做父親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開心?換做是我,應該狂喜才對。」杜克琪隨意地在趙志雲身邊的草地上坐了下去,轉頭不解地問道。
聽到這裡,趙志雲苦笑了一下,這幾天的經歷一一浮現在了趙志雲的腦海中。
由於愛得太深,林綵衣幾乎是天天貼著趙志雲不放,雖然生活是異常甜蜜,但趙志雲心裡卻不免忐忑。要知道他剛從滬海回來的時候,陳媛英看到趙志雲後,歡呼著就迎了上去,親暱地和他抱到了一起。可就在這個時候,從後面趕上的林綵衣,自然而然地攬上了趙志雲的胳膊,還微笑著看著陳媛英這個素未蒙面的小姐妹,當時局面一下子就弄僵了。
陳媛英立即便明白了二人的關係,氣得二話沒說,轉身就離開了機場。
而一直默默在一旁觀察的吳雯芸,原本滿是期待的臉,迅即暗淡下來,緊跟在陳媛英身後離開了機場。
這些事情其實都可以理解,千辛萬苦,盼到歸來的愛郎,竟然帶來了一個渾身散發著香氣、比她們還要漂亮的女孩子,有誰會不吃醋的?
事情的發展遠遠地出乎了趙志雲的預料,估計是面對強敵時的壓力,陳媛英不知道什麼時候和吳大小姐聯繫上的,又或者是吳雯芸乾脆向陳媛英袒露了自己的一切,總之,二女竟然結成了聯盟陣線,共同採用冷漠的態度應對趙志雲。在此後的幾天裡,趙志雲想見她們一面,都得費上好大一番功夫,而且每次如願了,還首先得接受她們的處罰,還必須得真情實意不能敷衍了事,讓趙志雲是疲於應付。
特別讓趙志雲頭大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中的女人都是如此,陳媛英的情緒是忽高忽低,喜怒無常,讓人捉摸不定,相比起來,吳雯芸相對還平穩一些。這麼一來,弄得趙志雲三個女生都不太敢接近。
為了方便接近情郎,林綵衣大大方方地住進了「大宅門」裡。面對林綵衣的魅力,連巴喬這個「異類」都招架不住,就更不要說杜克琪和鄒傑這類熱血方剛的青少年了。不過在林綵衣露了幾手神乎其神的絕技後,這些個傢伙都不敢再靠近這個明媚但卻高深莫測的女孩,所以林綵衣的地位一下子顯得超然起來。
不過,林綵衣還是從趙志雲的態度中領會出了什麼,再加上趙志雲父母對待陳媛英那親暱勁兒,以及對趙志雲呵斥,所以林綵衣一下子也對趙志雲若即若離來。
她們的冷熱不定,讓趙志雲是異常頭痛,而更為頭痛的是,三天前,林綵衣居然和陳媛英、吳雯芸走到了一起,徹底地孤立了他。
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趙志雲可是完全想不通她們這到底是在幹什麼,難道是在處罰他的多情?她們突然變成好姐妹,難道是故意來氣他的?她們是如何做到不彼此嫉妒的?難道說她們私底下還是互不理睬?又或者是林綵衣折服了兩個小妹妹?趙志雲腦子裡滿是糨糊。
二天前的晚上,吳雯芸偷偷地跑到了趙志雲的臥室,鄭重地告訴他要對陳媛英好,要是對她這個妹妹不好,她可饒不了趙志雲。
一番話,說得趙志雲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待吳雯芸走後,他的大腦還在不停思考兩女之間發生了什麼,她們是怎麼達成默契的?這中間有沒有什麼內幕等等傷腦筋的問題,隨後林綵衣又突然在他的房間裡出現了。
林綵衣做了和吳雯芸相同的事,不同點在於林綵衣先是和趙志雲纏綿了一番,這才告訴他要對陳媛英好一點,以後還要叫他多抽出時間來陪伴這個可愛的小妹妹。
話講到這裡,似乎一切都已經清楚明白了,可是趙志雲腦袋卻還是一下子轉不過彎兒來。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女人沒有男人那般的直接,她們總喜歡把話先繞一個圈,然後再告訴你是怎麼一回事。又或者是繞完一個圈後,再給你一些提示,而男人不同,有什麼說什麼,不會做這些不必要的動作。
趙志雲那夜是輾轉反側,徹夜難眠,昨天早上起來,他的頭快要快要想爆炸了。
趙志雲沒有去學校,只有留在巴喬的實驗裡,精神才可以得到片刻的放鬆,學校裡有太多的流言,暫時還是不去為妙,而家裡也不好處,他的父母突然對他變得厲害起來,而對陳媛英好得不得了——這是不是有了兒媳婦就忘了兒子呢?
有的時候,只能說男人在這方面神經大條,根本就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個時候趙志雲還沒有想到陳媛英懷孕這件事情上去。)
但事也有湊巧,這個時候巴喬搗鼓的玩意兒,卻和趙志雲有著相關的聯繫,不過趙志雲可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喂,別在那裡發呆了。看看,我有樣好東西給你。」巴喬看著神思恍惚的趙志雲,笑著說道,後面的鄒傑也跟著掩嘴偷笑,趙志雲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們笑得很陰險。
「喏,拿去。」巴喬從試驗台一側的嬰兒床裡,抱起了一個嬰兒,轉手想遞給趙志雲。
趙志雲嚇得往後一跳:「哇,你拐買人口啊?這麼小的嬰兒也有!」趙志雲驚訝無比,第一反應是巴喬利用這麼小的孩子進行人體試驗。
「呸呸呸,烏鴉嘴。你仔細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巴喬氣得一手扔下了嬰兒。
趙志雲見狀,生害怕嚇到孩子,連忙搶步上前,一把接過了小傢伙。
「你幹什麼?虐待兒童啊!」趙志雲破口大罵道。不過他在抱著嬰兒的時候,他的腦裡突然一閃光,「不會是囡囡懷孕了吧?這正好解釋所面臨自己的疑惑。」這一刻,似乎事情一下子就變得清楚而明朗了。
巴喬自豪的聲音隨之傳來:「這是我發明的育嬰器——其實就是一個智能型的嬰兒小機器人。你們人類的父母和嬰兒間缺少勾通,一般情況下,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其實嬰兒剛出生的時候,和大人使用的完全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語言,不過當一個人長大後,關於先天語言的記憶就退化了,聽不懂寶寶都在說些什麼,只是根據他們的哭和笑,來判斷他們想要什麼。我發明這個育嬰機器,實際上就是為了讓人類的父母能更好地和寶寶進行溝通,進而能瞭解他們在想些什麼。」巴喬充滿熱情的介紹著,好像他是頭上帶著光環,背後長著翅膀的純潔天使。
「那這個機器人的造價應該很貴吧?畢竟嬰兒的語言,不是普通人能夠瞭解的,還有這仿真度……嘖嘖……」趙志雲看著眼前這個造型可愛的小嬰兒,摸了摸他滑膩的肌膚,完全就感覺不到這是以金屬為支架的機器人,當下好奇地問道。
「不貴,這個可愛的小機器人身上的配件,完全做到了國產化,而且我們批量生產,相對來說價錢還要便宜得多。不過,以後我們把這種產品投放到歐美和日韓市場後,價格會非常昂貴,因為這裡面涉及到了高科技的東西,還有許多涉及到需要保密的核心技術,不能不慎重對待。還有,我們要好好地敲他們一筆……」說到這裡,巴喬摸起了下巴,做出一副奸詐的模樣來。沒想到巴喬跟著杜克琪的時間並不長,但所謂近墨者黑,也儼然變成了一個標準的奸商。
趙志雲是越看這個嬰兒,越覺得可愛,再聯想到自己的推斷沒,再也等不及了:「現在他可以運作嗎?」趙志雲忍不住充滿熱情地問道。
「可以啊,你完全可以拿去試試。」巴喬微笑著點了點頭。
趙志雲高興地歡叫了一聲,然後抱著這個嬰兒就往他的房間跑。他也不知道怎麼來的興致,總之就是想看一看照顧孩子是怎麼樣的一種事情。
剛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趙志雲碰巧遇到了陳媛英——又或者可以說是陳媛英根本就是在這裡等著他自投羅網。
「哇,好可愛的小寶貝啊。」陳媛英一把從趙志雲的手上搶過小嬰兒,越看越喜歡,但聯想到趙志雲的花心,心裡一下子打了個突,「說,這是誰的?」她衝著趙志雲吼了起來。
趙志雲驚訝得有些反應不過來,「別誤會,這是巴喬給我的……是他做的育嬰型機器人……」趙志雲結結巴巴地說道。
「寶寶,那你知道這幾天是怎麼一回事了嗎?」陳媛英的語氣變得很溫柔,抱著孩子,靠在趙志雲的胸口說道。
「是的,我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盡好自己的職責的……」這裡的話,趙志雲半真半假,不過照著情形猜,應該和事實很近了。
陳媛英抱著「嬰兒」,深情地拉著趙志雲的手說道:「老公,我們來學習怎麼養BABY吧,為了我們快出世的寶貝!」
趙志雲整個人定在了那裡,嘴巴張的大大的。(終於明白聯繫一切的紐帶是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了!)
……
「喂,你到底怎麼了,老在那裡發呆?」杜克琪用手搖了搖趙志雲的肩膀,有些疑惑地問道。
「哦,沒什麼,只是現在還是覺得有點吃驚,不敢相信所有這一切是真的。」趙志雲幸福中帶著一絲倦怠。
「想不到自己會當別人老爸了吧?虧你還這麼閒,要是我,現在這個時候就該去好好表現一番,爭取寬大處理。」杜克琪問道。
「寬大處理?有必要嗎?我是不會放棄綵衣和雯芸的,這件事情就這麼拖著吧。還有,我哪裡顯得閒了?你不知道,現在我爸媽把囡囡當個寶,而把我當作草,天天都圍著她轉,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都有講究。想想看,他們沒事可做,不忙碌這些還不把他們給悶死啊?我就不用去湊熱鬧了。哦,對了,還有你那位鄒老大爺,沒事就找我談心,說什麼要我仔細地給孩子取一個好聽的名字,這至於嗎?還有好幾個月小孩才生下來呢!我都快被他們給煩死了,現在這個時間,我想單獨照顧一下囡囡都不行,所以還是一切順其自然。我在這裡釣魚,也是在磨練耐性,養小孩可是很煩瑣的事情,我現在能做的是多學會忍耐。」趙志雲用近乎呢喃的語氣說道。
「不錯嗎,小子知道責任是什麼了。」杜克琪調笑道,「對了,你那位林大美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啊?居然把陳媛英和吳雯芸說得是服服帖帖的,現在三個人好得不得了,我不知道她施展了什麼邪法。」
趙志雲猜出了個大概,但總不能對杜克琪說林綵衣是蝶仙吧,當下只能是苦笑以對,讓杜克琪更加狐疑起來。
這個時候,在「大宅門」的莊園外,一輸豪華款的紅旗轎車,正向大門緩緩駛來。
「哇,好久不見了,歐陽老哥,現在一切還好嗎?」杜克琪笑呵呵地看著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緩步走進的歐陽星空,用招呼的口氣說道。
單單聽這番話,彷彿他們倆是同齡人,而且沒有級別的差異。這就是地位改變所帶來的好處了,以現在杜克琪在國內經濟圈呼風喚雨的本領,不再需要給官面上的人面子可講。當然,他每個月提供給歐陽星空的軍費還是一分未少的,這也讓歐陽星空對杜克琪抱有很大的好感。
換作以前,杜克琪幹著偷雞摸狗的事情的時候,連見一個穿著警服的警察造訪都會覺得心虛。現在的他,已經是全國十大傑出青年之一了,而且還是象牙塔裡的學子們爭相學習的經濟偶像,風靡萬千白領女性的最佳金龜婿等等。這些光鮮亮麗的名號,是他敢於這樣稱呼歐陽星空的資本。
一般來講,歐陽星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來這裡,想必也是有要事要傳達。三人迅速地離開了池塘邊,來到了書房議事。
「什麼?」趙志雲激動地拍著書桌說道,「我們拿那個魔鬼完全沒有辦法?而且日本方面也拒絕承認他在中國犯下的事兒?」伴隨這聲質問的,是「轟」的一聲巨響,原來趙志雲這一發怒,書桌竟然被他應聲拍成了碎片。
歐陽星空驚異地看著趙志雲,直到這個時候,這小子的厲害,才真的讓他見識到了。原來的歐陽星空,一直認為什麼絕世武功,什麼隱世高人,還有所謂的七長老那些老者,都是出來混世的神棍,要解決問題,還是得依靠科學,動用軍隊。真的沒想到,原來他是一直在懷疑老祖宗的精髓啊。僅僅只是看趙志雲這無意中施展出來的招數,就完全勝過所有他所見過的最好的特種部隊的精英,因此歐陽星空的觀念迅速發生了變化。
「別那麼激動,小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想想看,炎魔如此地厲害,他的主子絕對不會為了幾個小卒子,而放棄這麼好的工具。我們國家想要引渡他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日本方面一定會全力保護他的。」歐陽星空歎著氣,無奈的說道。
趙志雲緊緊地握住了拳頭:「難道就這麼放任他逍遙法外嗎?這不是和我當初放他離開的目的背道而馳了嗎?」這並不意味著趙志雲是在後悔當初的決定,他根本就無法為了殺一個人,給自己的國家造成巨大的傷害,即便是要實施,也只能是在別人的國家。
「哈哈,我真是個天才,在別人的國家解決掉炎魔,那不就沒事了嗎?」趙志雲想到這裡,凝眉沉聲說道:「我決定了,我將在近日啟程去日本,徹底地消失那個魔鬼。」
杜克琪和歐陽星空傻傻地看著趙志雲。這一刻,他們可不知道這個小子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沒事竟然想隻身入虎穴。而且歐陽星空此來,也只是想通報一下最近的發展態勢,可沒想到趙志雲會提出這麼一個大膽的方案。
「你有沒有搞錯啊?你現在都是快當人父親的人了,居然還想著拿命去拼,你腦袋有病啊?」杜克琪幾乎是用著教訓的口氣說道。此去日本前途未卜,他可不想看著陳媛英年紀輕輕的就守活寡。
趙志雲苦笑了一下:「能消滅他的人只有我了,難道你們還想再給他十幾二十年的時間來恢復羽翼嗎?等他恢復武功,訓練出新的徒弟來,那就難以應付了。我可不敢保證,他在這二十年之內,會不會尋找到新的爐鼎。一旦他吸取了至陰至純的處女精氣,那我就再沒有絕對的把握能戰勝他了。」
趙志雲是故意說得這樣嚴重的。杜克琪可是對這些完全沒有概念,對於超能力這一類說法,他算是從林綵衣身上看到了,更是對趙志雲、鄒傑和巴喬的能力深有體會,因此直覺上並不覺得突兀。杜克琪相信,對於炎魔這樣的惡魔,趙志雲應該有決對的發言權,因此他只能是跟著不停地點頭,倒是一旁的歐陽星空顯得很著急。
「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那家裡該怎麼辦?還有擎天會怎麼看我這個父親?」歐陽星空皺著眉頭說道。
不管怎麼說,眼前這個熱血少年,可是他兒子最好的朋友,不可能就這麼見他去冒險。對於七長老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多,但他們都沒發出這樣的邀請,趙志雲又何必插上一腿呢?
「沒關係,我並不是孤單的,我手裡有王牌。此去日本,我將制定出詳盡的計劃來,我敢保證,只要找到炎魔確切的居住的地方,第一時間我便可以解決掉他,然後大搖大擺地離開日本。」趙志雲不以為意地說道。
「如果你執意決定這樣做,那我也沒辦法了,不過你放心,我會調動組織的力量,全力你的行動的。」
歐陽星空見趙志雲態度堅決,知道再阻止下去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況且趙志雲也是快二十歲的人了,自己有能力去判斷是否危險,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全力了。
又簡單地商議了一下其他事情,歐陽星空這才離開了杜克琪的豪宅,剩下趙志雲和杜克琪在書房裡繼續商議著對炎魔的應對方案。
「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你突然想到要去日本?以後的你,就真的就不能再戰勝他了嗎?我總覺得你的理由很牽強,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身上所背負的光速能力。十多年後,炎魔固然是恢復了元氣,而你的光速能力,也未必就輸給他吧。我可是聽巴喬說,你的能力是天下至剛至陽的,沒有人能夠阻止你前進的步伐。」杜克琪望著趙志雲,狐疑地問道。
「事情不是那麼看的,炎魔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不除去他,會害很多人,我也會寢食難安的。」趙志雲回答道。
「我看你是在害怕,你在上海的情人,會再次遭受他的毒手吧?真搞不明白,你有這麼多美人相伴,為何還要出去惹一身情債呢?好玩嗎?」杜克琪酸溜溜地說道。
在杜克琪看來,天下的美女幾乎都聚集到了趙志雲身邊,尤其是當杜克琪看習慣了林綵衣後,發現許多堪稱絕色的美女在他眼前,已經完全吸引不到他的注意力了。他和趙志雲住在一起的困擾開始閃現,那就是以後他交女朋友該怎麼辦?按著趙志雲的標準選,成功的機會太渺茫了,要是再想找到一個一心一意對他,而不是圖他錢的女孩,那幾率就顯得更小了。
「別胡說,我和她之間沒什麼的。我已經叫綵衣封閉了她關於我的一切記憶,這一切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說這句話的時候,趙志雲依舊有一絲惆悵。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個傷疤,看來只有隨著時間的推移,才能完全沒感覺了。
「算了,不說這個,如果你真堅持要去的話,算上我一份好嗎?」杜克琪的妥協,讓趙志雲大跌眼鏡。
「你去?你去幹什麼?」趙志雲不解地問道。杜克琪根本就是一個沒有戰鬥力的人,帶上他去日本,可以說完全就是帶著一個負擔。
「切,我去的目的多著呢,其中一條,就是要去看住你,不要在日本那個淫蕩的國度裡留下什麼風流債來。你也知道,單單只是東京那個地方,就五光十色,亂花迷人,那是什麼都有啊。」杜克琪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來,像家長一樣,在趙志雲耳邊喋喋不休地說道。
「你怎麼會想這麼多?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看你還是別去了,真的很危險。我只希望你留在這裡,幫我隱瞞住我的行蹤,那就萬事O志雲勸道。
「隱瞞,你叫我留下來隱瞞?你知道自己要去多久嗎?你女朋友有孕在身,你不在她身邊照顧,還要跑去日本,逞什麼英雄啊?我看你也別去了!」杜克琪有些不滿地說道,好像陳媛英是他妹妹一般,此刻的表情滿是指責。
「你這個傢伙,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樣……其實,即便是我把實情告訴她們,她們也會尊重我的選擇的。知道嗎,我此去是除害,而不是為了旅遊。你認為我不緊張媛英嗎?你錯了,正是為了保護好她們,所以我才會想到跑日本這一趟,我可不想以後天天被動防禦,等著人來收拾我的親人和朋友。老杜,我不在的日子,你小心幫我看住我老爸老媽他們,還有媛英和雯芸,我擔心日本方面會派出特工進行報復。另外,炎魔的弟子,只死掉了九個,還有一個不知去向,這根本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嘛。」趙志雲搖著頭說道。
聽到這裡,杜克琪的臉色變白了:「還有一個傢伙沒收拾掉?他的實力如何?」
「輕易地解決掉這裡的守衛,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過,有綵衣在這裡,你完全不必擔心自己的安全,她的真實實力,其實比起沒有光速力量的我來,不知道強上多少。」趙志雲寬慰他道。
「這就好,這就好。」杜克琪拍著胸脯說道,「對了,你家裡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很好奇三個女人在一起,那是什麼感覺?」
趙志雲淡淡地笑了一下:「這裡的老人,有哪一個不是恨不得馬上就抱孫子的?還有媛英的媽媽,不久後也會放下手中的生意,搬到這裡住,而目的也是為了專程照顧媛英。說老實話,我在一天裡,獨自留在媛英身邊的時間超過一個鐘頭,我就要偷笑了。至於綵衣和雯芸天天圍在她的房間裡幹些什麼,怎麼相處的,我就不知道了。」
趙志雲說著說著,眉毛不自覺地就皺緊了,看來他是感覺自己被孤立了。
「這一切應該都是你的問題吧。看看你現在的太太、我未來的弟媳有多少了?你還不滿足!還好你有良心,沒有把上海的那個女學生帶回來,不然的話,看你怎麼收場哦。」杜克琪望著一臉悵然的趙志雲說道。
「警告你哦,別在這件事情上糾纏,我已經申明很多次了,不想再說了。」趙志雲瞪了杜克琪一眼。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既然家裡沒事,你就不用操那麼多心了,去日本去好。嗯,這次我陪定你了。不不知道,我的工作已經磨得我完全沒有了激情,生活平淡得像一杯白開水似的,每天都看著那些繁複的報表還有生硬的數字,還有推不掉的應酬,我都覺得我現在是二十來歲的外表,中年人的心理了。這次去日本,除了教訓小日本外,還可以順便散散心,我對你有絕對的信心,依照你的實力,可以輕鬆地保護我的。另外,我對巴喬的科技也非常自信,有你們這兩個超級護駕在,我想死都難啊。」杜克琪再次拋出了度假理論。
「看來你還是很有信心嘛。不過,你真的能放下現在的一切去日本嗎?那可絕對是九死一生的死亡行程,沒有堅強的神經可不行的。」趙志雲還是想打擊一下杜克琪的積極性。在趙志雲看來,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大麻煩,再加上杜克琪這個更大的麻煩,到時候這場奇特的復仇之路,會變得不倫不類。
「你不是還有一個好朋友,外加金牌打手的陳金羽嗎?為了保證我的絕對安全,把他叫上一起啊,我就不信,他欠了我們那麼大的人情,會拒絕我們。」杜克琪依舊是堅持己見。這次,他還真把自己當微服私訪的高官,而把趙志雲等人當成了他的貼身保鏢了。
趙志雲好奇地看了看杜克琪,杜克琪下意識地低下了頭,躲避開趙志雲的提問。
趙志雲心裡明瞭了幾分:「說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依照你的性格,是不可能放棄身邊的一切,陪著到日本去瘋的。你對現在創下的這份產業很珍惜,不可能僅僅只是為了無聊而跑出去尋找刺激。『死皮賴臉活千年,不做英雄死年少』,這不是你的座右銘嗎?為何你會如此地想去日本?這中間到底有什麼隱情?」
趙志雲表情非常嚴肅,語氣也是異常地堅定,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早就瞭解杜克琪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眼下的異常,自然是吸引了他足夠多的關注。
聽著趙志雲的質問,杜克琪的眼睛一直飄浮不定。過了一會兒,他咳嗽著整理了一下聲音:「這次去日本,我的目的是為了報仇。如果說,你找炎魔是為了幫冤死者討回一個公道的話,那我去日本,則是為我爸媽討回一個公道。」
杜克琪說完後,眼睛變得通紅,和剛才玩世不恭的樣子完全就是判若兩人。也只有這不共戴天的仇恨,才能讓人變化得如此之快,做事也會變得如此堅決。
「你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你的過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趙志雲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杜克琪的話吸引了,他迫切地想知道杜克琪這一段深埋已久的往事。
「毒品、貪污、國外的黑惡勢力,這一切聽起來似乎沒什麼聯繫,但這卻正是我父母被害的原因。」
回憶起往事的點點滴滴,想起了父母的音容笑貌,杜克琪的眼眶開始變紅了。鐵人都有倒下的時候,就更不用說杜克琪這樣的血肉之軀了——外表堅強、內心脆弱,其實這是所有強人的共同特點,他們不能失敗,不能勢弱,在鋼鐵的外表下,卻都有著一顆玻璃心。
「我還記得當時我只有十歲左右。那個時候是盛夏,我在外婆家度暑假。我一直沒告訴你,我的父母是做什麼的,其實他們都是海關,穿著威武的制服,他們把守的是國家的經濟大門。」談到自己的父母,杜克琪話語間充滿了驕傲。
「海關的工作在外人看來很是輕鬆愜意,可是擔子上的責任卻很重,光鮮的外表下,有多少汗水,有幾人知曉呢?」
雖然杜克琪一直在說廢話,不過趙志雲卻仍然在耐心地聽著,這是好友在回憶他父母的,從中他也能感受到那份濃濃的赤子情懷。對於一個十來歲就沒有了父母、獨自一個默默地生活了十年左右的年輕人來說,不管他是靠什麼生活下來的,他始終都是堅強的人。
「6月25日,我永遠都會記住這一天,那天都市早報上的頭條新聞就是《巨貪夫婦葬身火海》,說我的父母是畏罪自殺的,還例舉了他們種種貪污的罪行,高達兩百萬的存款,莫名奇妙劃歸在我父母名下的一套豪華別墅,還有最新款的奔馳轎車等等。」
「可是,沒有人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因為我家裡,根本就沒有過那些東西。我的外公和外婆,氣得就此一病不起,當年便去世了。我的爺爺和奶奶,因為害怕被人戳脊樑骨,沒有敢收養我,只是每個月固定給我寄一些生活費——我不怪他們,兩個羸弱的老人,怎麼受得了那些閒著沒事的人指指點點呢?報紙上的新聞,還有警方的確鑿證據,就算他們有心護自己的孫子,也沒法對這些公佈於眾的既在事實有任何影響。」
「不過我知道,我父母是冤枉的,我不能墜落,我要讀書,我要成為人上人,只有這樣,我才有機會幫我的爸媽平反,還他們一個清白。一直以來,我都在默默地努力,想找出兇手來,親手結果他的性命,這便是我一直以來的人生目標。」
「終於黃天不復有心人,後來我終於找到了關於他的資料。」杜克琪提到了「他」,咬牙切齒地望向了窗外。看他的神情,恨不得這仇人現在就在他眼前,他好將之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