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杜克琪已經失蹤17天了,國內也焦急地等待了17天。
而俄羅斯方面,已經從趙志雲劃撥的專款中,得到了五千萬美元的「辛勞費」。可惜他們給出的答案竟然是:「人並沒有在我們情報系統掌握中,而是在中西伯利亞地區的北極圈附近神秘地失蹤了。現在,我們正在加緊搜索之中,請耐心等待。」
其實,對於搜索杜克琪,他們早就不抱希望了。沒有人可以在這種嚴寒天氣裡,在渺無人煙的冰天雪地活上這麼長一段時間。最可能出現的情況是:杜克琪的屍體,已經被野獸咬得支離破碎,連渣渣都不剩一塊了。不過他們是能拖就拖,因為他們知道,反正中方也不會把事情鬧大,所以能敲詐一筆,就敲詐一筆,爭取把利潤最大化。
星期一,繁忙一周的又開始了。對一般人而言,休息日的輕鬆和愉快,早在睡醒的時候,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打仗般地緊張。
上班就是打仗,應該全力以赴。可是此刻,卻仍然有著沒有精神的戰士,趙志雲絕對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他一大早,就無精打采地來到辦公室,臉上滿是落寞的表情。
這段時間,趙志雲的心情實在是太糟糕了。
杜克琪的離奇失蹤,讓他心裡非常難受,而讓他更加鬱悶的是,他與吳雯芸的關係,已經拉得很遠很遠了。十天前,他實在是耐不住內心的詰責,主動回了趟紫金籐小區,想和吳雯芸和解。但讓他失望的是,吳雯芸已經找到了合適的房子,搬出了陳晨那裡。
這個巨大的打擊,對趙志雲而言,無疑於晴空霹靂。不過,讓趙志雲尚能接受的是,吳雯芸並沒有立即辭去在公司裡的職務,而是回到集團繼續上班。不過,這幾天來,只要他和吳雯芸的目光接觸,就會覺得一陣尷尬,因為佳人的目光,實在是太過寒冷了,冷到他幾乎每次看到,都會忍不住打幾個冷顫。趙志雲內心充滿了悔意,可惜的是,他卻沒有勇氣向吳雯芸道歉。
上個星期,陳媛英已經隨啦啦隊從美國回來了。但趙志雲和陳媛英相處還沒到兩天,CUBA的組委會,立馬棒打鴛鴦,給啦啦隊制定了一系列表演的安排,日程顯得異常緊湊,留給兩人甜蜜相處的時間可以所是微乎其微。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趙志雲利用手裡掌握的錢,悄悄地吃進屬於陳媛英的公司的股票,這一點讓陳母有點意外。並不是單純地生悶氣,而是認為有些莫名其妙,難道這麼早,女婿就要對自己下手了?
只要是人,都會有私心,小小的矛盾還是有的。金錢這個東西,誘惑確實大,同時也會衍生無窮的矛盾。
如果這間公司,股份全部都是趙志雲名下的,可能陳母也不會說什麼,因為她所掌握的資產,名義上都是陳媛英的,只要趙志雲和她的女兒結婚,相當於資產轉了一圈,又回到了陳媛英手上。但問題是趙志雲只佔有「和記」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情,她可不願意幹。
整個公司的氣氛,現在都顯得怪怪的。老總這段時間都心不在焉,所以連帶著所有的職員,都不敢大聲說笑,工作時顯得緊張而壓抑。不過,最近集團的發展,倒滿不錯的。在歐陽星空的照顧下,投資部頻頻出擊,八方中標,不僅包攬了政府採購的許多項目,而且還在炎黃市二環路和三環路之間住宅區項目建設上搶佔了先手。這一區可是所有房產大頭都看中的地方,只需要轉次手,那利潤可就可以平白無故地翻上幾番,沒有一定的關係,可沒辦法圈到地。
趙志雲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手裡的計劃書,腦子顯得有些亂。突然,一個很久都沒有聽到過的聲音響了起來。
「電話?還是專線的?」趙志雲遲疑地放下了手裡的計劃書,打開抽屜,拿出了那部已經很久都沒用過的電話,順手接聽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老趙,怎麼現在才接我的電話啊?我是杜克琪!」
趙志雲一聽,又驚又喜,隨即忍不住內心的興奮,大聲笑了起來,「總算聽到你的聲音了!杜克琪,你操你個王八蛋,最近死到哪裡去了?難道不知道有人會為你擔心嗎?」說到後來,聲音有些哽咽起來。
杜克琪心裡也有很多感觸,不過嘴裡卻絲毫也不見放鬆,「我靠,我大難不死,你還這樣說我。好了,先不忙和你玄扯了,我現在在黑龍江的省會哈爾濱市,快派人來接我。記住,讓集團包一架飛機過來,到時候我會帶一個重要的朋友回來。」
吃了這麼些天沒有營養的俄羅斯麵包,杜克琪也不忍要好好地奢華一次了。現在,他最大的心願,就是坐包機、住總統套房、吃滿漢全席。不過,所有這一切享受,都沒有充溢在他心中的那種親切而厚實的感覺,讓他覺得心裡安穩。這種安穩,是踏上祖國才會有的感覺。站在這一方熱土上,他所有的驚恐與不安,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心裡暖洋洋的感覺。只有踏在祖國的土地上,才有這樣的感覺。
而巴喬,則對即將到來的奢靡享受毫無概念。他心中,只是單純地希望快點見到杜克琪口中所說的和他一樣的異類。他有一種直覺,這次一定可以給他帶來驚喜。
一天後,杜克琪回到了炎黃市。當天晚上,在杜克琪的豪宅,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洗塵宴,社團幾乎所有的小弟都趕來恭賀了。當然,這也驚動了警方,全省唯一的社團集會,怎麼能不讓警方緊張呢?
還好,經過嚴密的檢測,警方發現這只是一次普通的集會,所有進入這一區域的社團成員,都沒有攜帶武器。而且,此時不管是警方,還是社團裡的那些小弟,都明白了一件事:原來杜克琪就是這個社團的老大。
午夜12點,為了不打擾老大的休息,所有的社團成員都準時離開了。暴熊在向杜克琪匯報了下社團的情況後,也躬身離開了,現場是一片狼籍。
顯然,杜克琪並沒有認為環境惡劣需要清理,而是打發走了所有的傭人,說是他需要休息,一切等第二天再搞定。當然,這只是為了方便讓趙志雲和鄒傑見一個重要的人物而找的一個借口。
由於年老力衰,鄒大爺老早就睡著了,所以杜克琪並沒有任何顧慮,直接就把趙志雲和鄒傑帶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