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雜家呂不韋 趙境風雲 第142章: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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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孽是好人,大家說狗血,咱就把它又喝回去了……但喝回去是很痛苦地一件事,555555,我要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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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不韋抬頭,看了一眼叢林中,那條蜿蜒小道。按照趙奢提供的地圖來看,穿過這巍巍太行山,過了漳水,再行四十里就是僚陽,而沿著漳水北就是閼於城。如果在平原地帶,一路飛奔,一日也完全可到閼於。但問題是,這太行山中,皆是羊腸小道,而且甚少人行,只容兩人並排而行。路邊又都是荊棘和樹木,加路全是雨後的泥濘,走起路來一步三滑。出發已是半個多時辰,也沒走多遠,後面的大軍營寨,還是依稀可見,反將人累得不行。

    前面負責探察的耳目,這時已是折來,撥開一叢灌木,對呂不韋無奈地道,"都尉大人,前面道路也是難行,怕是一日之內翻過太行,都是萬分的困難!"

    呂不韋在灌木後的一棵樹,用匕首刻一個小小的箭頭,直指西北方向。

    李牧有些意外地問道:"呂兄,你這是……"

    呂不韋四下打量了眼,對李牧低聲說道:"這是標記,等我們進入閼於城後,耳目好由原路返回,把消息稟告大將軍,也好定出與秦軍決戰的時機。"

    李牧點了點頭,說道:"這太行山實在難行,由耳目帶回消息,不是十分浪費時間嘛。"

    呂不韋難得地笑笑,"浪費時間就對了,傳遞消息越慢,卻是對我軍驅秦越是有利。"

    李牧越聽越是疑惑,"那我們在閼於助韓守城的時間,不就要更長几天嗎?"

    呂不韋望著李牧,冷酷地道:"這本就是個置之死敵而後生的險著,李兄要是後悔,完全可以現在回去。"

    李牧愣了下,苦笑道:"死就死,反正我李牧也是生無可戀!"

    "真的?府的那位嫂娘子,你就不惦記?"呂不韋很自然地輕聲說道。

    "呂兄!"李牧的聲音很大,驚起了一群飛鳥,周圍的士兵,心中同時一驚,抬頭望向兩位都尉大人。頭頂依稀的月光,在夜色下投射進來,映得林地之,一片青幽耀眼。透過頭頂濃密的樹枝看出去,漆黑的天空,皎月明星,給夜增添了不少的顏色。

    這算是一個難得地好天氣,雖然寒氣還是讓人四肢冰冷,但比昨夜的秋雨,卻是強百倍。尤其是這群飛鳥撲簌著,落到人頭肩時,更是使這死寂的太行山,增添了些許生機。

    "你從何處聽來的此事?"李牧面色有些蒼白,壓低了聲音問道。

    呂不韋凝望著他,"其實當日你來我府,說的都是假話。你早就與你嫂有意,並暗通款曲,勾搭成奸!我說得可對?"

    李牧眼裡一片茫然,連連點頭,"對對,你說的都對!"

    呂不韋前,一拍他的肩膀,"你要是連解釋都懶得解釋,我也只好去相信外間所傳之事了。"

    "我說的話,你信?"李牧抬眼望著呂不韋,彷彿看著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

    "我沒有不相信的理由!"呂不韋淡然道:"因為你現在是我的袍澤兄弟,我們之間要是互不相信,恐怕活著回來的希望只能是零!"

    李牧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我在你府所說的,句句是實。但我與家嫂……的確也是兩情相悅。"

    呂不韋拍了拍李牧的肩膀,笑了笑,"男女相愛,本就是天地人倫。而且李震已死,他的妻子改嫁給你,和改嫁給他人,也並無什麼區別!只要你我都能活著回來,我會向大王給你邀功,也會設法讓大王給你與令嫂賜婚!"

    李牧眼眶泛紅起來,彷彿不想讓呂不韋,見到自己扭捏的樣子,轉身快速尋路向山行去。

    呂不韋望著李牧的背影,歎息一聲。起碼李牧與其嫂之間,並無血緣之親,而且在李震的荒唐行事之下,兩人才有了肌膚之親,就算是相互愛慕,也屬正常之事。現在李震已死,兩人結合,也可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惠文王與其親生之女通姦的行為,與李牧比起來,卻更是荒謬**,令人髮指。

    ……

    清晨,前夜的水氣略小了許多,這支千人的小部隊,行進的速度也提高不少。昨夜豐盛的酒肉,士兵們並沒有白食,出發到現在沒有一人進食,卻都不叫累叫餓。直到了午時,一直翻過了太行山頂,路已是走了將近一半,呂不韋見士兵們都累得不行,很多人腳底都打出了血,這才約束部隊進行休息,進食之後,再行前進。

    秋風吹來,冷得人發抖,一千名士兵的鼻端,都在急促地噴吐著白氣,額的汗珠子,一顆顆滾落下來,沾在棉衣,結成晶瑩地冰凌子。

    到處都是散亂的腳步聲,士兵們的背,都扛著沉重的兵器與給養,在這樣崎嶇太行山路一夜急行。無疑是一種痛苦的折磨,很多人坐在樹下,就一頭栽倒在地,死活也不願意爬起來。

    呂不韋與李牧也靠在樹下,嘶咬著乾巴巴地麵餅,談論著下面的計劃,與人員的調配。

    約莫休息了一個多時辰,呂不韋才站起來,下令全軍進發,繼續前進,士兵們都艱難地站了起來,相互扶持著,一步一滑地向太行山的西坡走著。

    這一路之的道路實在太窄,而且還盤旋在森林和懸崖峭壁之間,一不小心就有落下山崖的危險。

    呂不韋為了加快速度,決定自己在前面開路,由李牧負責綴後,兩名旅帥則在中間照應隊伍。將為軍之魄,只要呂不韋幾人不倒下去,隊伍就絕對不會慢下去。

    和呂不韋在前一直行進的,是近兩百名的劍兵,每人都持著一面鍋蓋般大的盾牌,腋下插著銅劍。劍兵在戰場之,主要負責衝殺與突擊,是鋒刃之兵。

    在這兩百人之後是百許人的弓箭兵,這戰國時代的弓箭兵,無疑是決定戰鬥勝負的關鍵,培養起來也最為不易。根據趙軍之中的規定,想要成為弓箭兵的條件有三:一、可開八斗以之弓,二、半百之步外十矢八中,三、可穿三十斤之重甲!而且還要經過,大概三年左右的正規箭陣訓練,才算是合格的弓箭兵。他們的裝備異常精良,身都是厚重的銅板甲,背背著大弓,腰間懸掛兩壺箭。一走起路來,直踩得地皮都在顫抖,也因為這樣優良的裝備,他們的行進速度也很慢。

    弓箭兵的後面,是戈、戟混合兵,他們佔了軍隊的大半數,有六百人之數。

    最後的是百名弩兵,弩兵在趙國屬於綜合兵種,除了攜帶弩器之外,還配備長劍,以為近戰之用。在這一點,就可見弩比弓強。弓箭兵拉弓放箭,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等箭射盡後,基本已是沒有近戰之力。而弩兵撐弦只需用腳手間的爆發之力,撐開弦後,卻可放鬆瞄準,使身體得到休息,敵近之時,皆有肉搏之能。

    軍隊正在行進時,呂不韋身邊的一位兩司馬二十五人的隊長,突然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因為身邊就是都尉大人呂不韋,他也不敢叫出聲來,只面色蒼白地坐在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了?"呂不韋微微一皺眉頭,走過去問。

    "地……地……"那兩司馬用顫抖的手指,指著地面。

    呂不韋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禁不住抽了一口涼氣。眼前的情形,實在是有些嚇人,就連他這種屠虐過千人者,一時間也差點被嚇得叫出聲來。

    卻見地濕土之中,一條孤零零的手臂探了出來,黑漆漆的手消瘦無肉,像一條光禿禿的樹枝一樣橫在路。

    而那兩司馬跟著呂不韋急行許久,甚是疲憊,一時不察,恰好被那條手臂絆翻在地。

    起初他本以為是一條樹枝,坐在地,定睛細看之下,才發現是一具屍體的手臂。這下把他嚇得夠戧,渾身都酸麻了,坐在地不住發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呂不韋無暇理睬那兩司馬,指了指那手臂,吩咐身邊的幾名劍兵,"把屍體給我刨出來。"在這麼一條太行山的斜道,居然會出現一具死人的屍體,這一點讓他有些驚訝。難道說不久前,有人打此經過?又或者是秦軍在這附近出現了。

    幾名劍兵忙行出隊來,摘下劍鞘,用劍鞘當鏟,在地刨了起來。土地並不堅硬,想來這死人是才埋不久,挖著甚是輕鬆。

    很快,一具已經略顯得乾癟地屍體,被眾士兵挖了出來。他身體微微蜷縮著,像一隻死了很久的蝦米。死者身的衣服,儼然就是趙軍的服裝,背有著一道箭痕與兩處矛類的傷痕,顯然這就是他的死因,但卻沒見他的鎧甲和可以表明身份的徽章。

    "死了大概快一天了。"趕來的一位旅帥肯定地說道。

    "這個人,好像是我家那條村子的。"一個士兵驚訝地說:"他好像在樂後將軍處當騎兵呢,當時我爹羨慕了他家好久,畢竟能出個騎兵,在村子裡是很光榮的事情,卻不想他會死在這裡。"這個士兵是名弓箭兵,身材高大威猛,雖然弓箭兵的裝備也很是精良,但仍然掩蓋不了他對騎兵的羨慕。畢竟在趙國,騎兵不只是一個兵種,而更接近是一種榮譽與身份的象徵。

    按照這弓箭兵所說,這死者不只是騎兵,而且還是後將軍樂毅的親兵精銳,但他卻為何會死在此處呢?

    想到這裡,呂不韋心中一動,難道他就是樂毅,得到秦軍圍攻閼於後,派出偵察敵情的騎兵之一?

    "我明白了!大家立即動身,警惕周圍情況,耳目馬前行,與敵接觸就在今日!"呂不韋說完,就向下山的道路行去,拍了拍那兩司馬地肩膀,"你立功了!"

    呂不韋沿途之,都仔細地留下標誌,一支支刻在樹皮和岩石的箭頭,標釋著行軍的路線。

    黃昏時分,火紅的夕陽,將整個太行山的西坡,都映得紅通通。遠遠望去,霞光如同澆灌在枯黃樹葉的血液。

    下山腰處,在夕陽的光輝,照耀不到的地方,樹木呈現出一種濃墨般的黑色,森林中在這一刻,顯得格外陰森可怖。

    沒有任何聲音,一千名趙軍精銳,都坐在地,瞪著眼睛,望著下方遠處的漳水。

    幾乎一天一夜的急行軍,總算是按照預定的時間,趕到了這預定的地點,再前行半個多時辰,就是太行山西側,那寬闊平坦的谷地。

    眼前出現的營盤,看起來已經修建了有一段時間。大營外面圍著一圈木柵欄,柵欄還修有兩座簡陋的箭樓,面有兩個秦軍士兵提著長矛正在警戒。

    營盤中有諾大一片,用原木建成的小木屋,一縷縷炊煙從屋頂升起,顯得異常的安靜。幾面破爛的大旗,在山風中飄揚,面寫著一個大大的"秦"字。

    看來,這就是秦軍戒備趙國的一處營盤。那些屋子的木材,看來十分的嶄新,有這還可見其白色的木丫,估計是幾天以前才搭建好了的。這一處營盤,位於太行山與漳水之間,附近地勢平坦,只要有人在谷地中行進,必然會被警戒的秦軍士兵發現。最麻煩的也就在此,根據地圖所示,太行山與漳水之間,竟然完全是一整塊的衝擊平原。

    一陣冰寒刺骨的秋風,夾帶著炊煙吹來,呂不韋站在下風口,使勁地**著鼻翼,轉身走進樹林。樹林中,士兵們正在一手抓著麵餅,一手抓著皮囊,吃著簡陋的晚飯。還有不少士兵,卻連晚飯都懶得吃,逕直倒在地樹幹處。呼呼大睡,十來個時辰地山地行軍,已經將他們的體力完全透支。

    李牧將脖子縮在鎧甲領口中,一口水一口麵餅地,慢慢的咀嚼著食物。

    見去前面了望的呂不韋走了回來,兩名旅帥忙都湊了過來,四人圍繞成圈,開始商議起來。

    呂不韋陰著臉把水囊擰開,灌了一口後,遞給了李牧,"嘗嘗我呂家酒坊新釀的三原漿!"

    聽到是酒,李牧眼裡神采飛揚起來,猛灌一口,卻嗆出了眼淚。咳嗽幾聲,才一撇嘴,"這酒真帶勁,比你家以前的那茅台酒還要霸道!"

    李牧喘了兩口氣,又小小的來一口,把酒囊轉給了一位旅帥,"你們兄弟倆也來嘗嘗!"

    那旅帥忙接了過去,來兩口後,遞給另一旅帥,"都尉大人家所釀的這酒,是我林屈這輩子,喝過最好的酒了,能飲一回如此美酒,就算戰死也是值了!"

    "呵呵,林老哥說得不錯,這酒真他娘的帶勁!"另一旅帥也小聲地笑了起來,"喝兩口,身暖和多了!我起初還不明白都尉大人,為什麼帶這麼大個水囊,原來裝的是他娘的仙家瓊釀啊!"

    見周圍的幾個士兵,都希怡地望來,呂不韋笑了笑,"是酒。"接著沉聲道:"想喝的都過來嘗嘗,也好暖和緩和身子。"

    "謝都尉大人!"一個卒長笑著跑過來,接過了酒囊。

    李牧終於抵住了酒力,但還是忍不住咳出聲來,"呂兄,接著我們該如何破去下面的秦軍?"

    "等到三更之後再說!現在這時候,秦軍必然戒備森嚴,只能夜襲。"沉默了會,呂不韋突然提議,"我需要二十個身手好的士兵,跟我一起摸過去。"

    "不行!呂兄是此行的統帥,萬萬不可犯險,還是我去!"李牧連忙反對,兩位旅帥也都爭著要去。

    呂不韋沉吟片刻,拿起地一個士兵的戈來,食中兩指一夾橫著的銅枝,『啪『的一聲輕響,先前還是良好的一支長戈,就變成了一支長矛。"我身手好,解決哨兵容易些。我處理掉哨兵後,就會給你們信號,你們帶軍悄悄摸去,千萬莫要跑了一個秦兵!"

    "營中大約有多少秦兵?"李牧幾人見了呂不韋的手段,自然不好再與他爭,卻問起了關鍵的問題。

    呂不韋站起身來,"我約莫下面應有一旅左右秦軍!憑我們這一千人,又是以有心算無心,全部殺盡他們,困難也並不大!只要把他們全部除去,我們明天早就還可以吃口熱呼的飯菜!"

    那接去酒囊的卒長湊了過來,"都尉大人,小的嚴明!挑選二十個敢死之士,隨您一起下去走他一遭,如何?"

    呂不韋點了點頭,接回空了的皮囊,笑道:"告訴兄弟們,只要敗了秦兵,回轉邯鄲。我每人贈一壇三原漿,讓兄弟們喝個痛快!"

    嚴明嬉笑著道:"到時候都尉大人可別心疼哦!"說完,他對眾士兵說出了呂不韋的承諾。士兵們聽了,紛紛輕笑起來,對呂不韋的許諾,很是歡喜。

    一千多人,除了幾名負責警戒的耳目,其餘之人全都倒在樹林中的地,睡起覺來,為夜裡的奇襲之戰,盡力恢復著體力。

    靠在樹幹打坐的呂不韋,功行三周天後,已是體力完全恢復過來,睜開雙眼向天望了望,正見一片烏雲飄過,把空中的月亮遮擋個乾淨,呂不韋忙拍了身邊的林屈一把。"讓弟兄們都起來,準備奇襲敵營!"

    林屈站了起來,抹了把臉,開始招呼起士兵。

    片刻兒,所有人都已醒了過來,紛紛整理著準備,並一人折了根樹枝含在口中,以防止不慎發出聲音,被下面營中的敵人警覺。隨後千來趙軍士兵,都靜靜地站在坡。

    呂不韋指了指山下,谷地裡的寨子,"看到了,下面就是西秦的營地。今天晚我們就要把它拿下,下半夜,我們就有溫暖的火堆和房子睡覺,明天更有熱騰騰的飯菜。但是,首先我們得將敵人全部消滅。只有將他們全部殺死,我們才能睡一個安穩覺。你們中間,應該有人第一次戰場?沒關係,我也是第一次!對,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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