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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上,是略微搖晃、非常光潔華麗的梨木車頂,兩側各有一扇擋著薄紗的小窗,窗子邊緣雕刻著華美的紋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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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六人圍著一張小几,坐在車中,卻毫無擁擠的感覺。
"這馬車真是華麗,應該值不少錢吧?"呂梁邊四下撫摩著,邊問道。
"這是大王賜予亞卿的車駕,是有錢也買不到的!"郭縱很是知情的道。
亞卿?這不是戰國時代的高級爵位嗎?這凌遠卻只是一城之主,縣令一級官員的地方官員,連郡守都夠不上,更不用說高高在上的亞卿了,但他怎麼會有亞卿的車駕呢?難道他家裡過去出過亞卿?
呂不韋詫異地左右看看,好傢伙,這凌遠真夠意思!把趙王賜給他的車駕,都送給了自己,還真沒白救他兒子一命!
喝了口酒的郭縱,抿了抿嘴巴,顯然最近喝慣了呂家的茅台酒,對自家產的這良酒已是失了興趣。望了眼興奮的呂不韋,繼續說道:"但現在這車,只怕是大王見了,都要羨慕啊!"
"為什麼?"呂不韋好奇問道。
"為什麼?!咱們這拉車的可是匈奴馬,而且是正宗的匈奴戰馬!大王要是用匈奴戰馬拉車的話,只怕大將軍、廉頗他們這對老冤家,會聯合一處,對大王進行指責。"
呂不韋恍然,看來這匈奴馬對趙國來講,的確是非常重要。為了匈奴馬,從來都相互敵視的軍方兩位大佬,都可以聯合起來和趙王較勁,可見它在趙軍中的重要性。
等等,為了幾匹匈奴馬,趙奢和廉頗都敢和趙王叫板,自己這可是有一千大多的匈奴馬,這兩位會不會……
"郭兄,照你這樣說,我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郭縱呵呵笑道:"本來是很危險,但這不是馬上就要到長平了嗎,到了長平就是我郭家的地盤,事情自然就好辦了。"
你丫的不會是惦記我的匈奴馬吧?你要是敢,別怪我翻臉啊!呂不韋望著郭縱,不懷好意的想道。
郭縱見了呂不韋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忙道:"呂兄,千萬別誤會!我可不敢惦記你的匈奴馬,我只是有辦法幫你保住這馬而已。你聽我說……"
聽了郭縱的主意,呂不韋心情大好起來,吃喝也來了勁頭。
"咦?這是什麼?"
呂不韋幾人回頭向水湄望去,卻見水湄正在車廂尾部,收拾著嶄新的被褥。被褥堆裡,一個兩尺多長,一尺來寬,半尺寬的大盒子藏在那裡。
"拿過來,大家看看,不就知道了!"呂不韋毫不在意的道。
"可是,我拿不動啊!"
聽了水湄的回答,呂不韋皺了下眉,這凌遠不會藏了個定時炸彈在車裡吧?
呂梁走了過去,一拽那箱子,竟然也沒拽動。伸去雙手,才艱難的把箱子捧到呂不韋身邊。呂梁一拉開箱子,幾人只覺眼前一亮,車廂中已是金光閃閃,耀人眼花。箱中竟然都是巴掌長的金餅子。
"好多金子啊!"呂梁眼裡小星星閃了起來。
"怕是有千兩吧!"王翦也讚歎道。
"兩千兩赤足黃金!"郭縱很是確定的道。
"那豈不是等於二十萬貫錢?"呂不韋一拍大腿,"我還以為這凌遠是清官呢,沒想到他出手就是兩千金!這他娘的,是個大大的貪官啊!"
郭縱卻搖頭道:"不然!凌遠的祖上是趙國分晉時的功臣之一,當年趙王為了表彰凌家,曾經賜過其兩千兩赤金。我看這兩千金的制式,應該就是當年之物。"
呂不韋拿起一塊,果見上面刻著小字:賜凌卿。
這凌遠人還蠻厚道的,自己幾人救了他兒子,他把祖上傳下的金餅子都送過來了。
呂不韋想到前些日子打算遷途的時候,父親和自己說過,家裡財產統計出的數字,一共也才不過四萬多貫。
呂不韋心內歎息道,這做什麼生意,也不如做官啊!上面諸侯老大一高興,隨便送點過來,就要比商人忙活幾輩子賺得都多。
但做做好人也是不錯的,自己這一下就弄回二十萬貫,看來做好人,也真的很有錢途啊!
郭縱笑對呂不韋道:"我郭家上下辛苦一年,也不過千金入項。縱在這裡,恭喜呂兄獲此巨資了!"
"那個……郭兄,你也是有份的,你……"
"呵呵,呂兄,你可別說這話!你救了凌家一人,凌家就送你二千金。你幫我郭家鑄造出鐵劍的話,卻是救了我郭家上下無數人的性命。一條人命兩千金,那……這帳我可是不敢算下去了!不如等你改良了鑄造之法後,我郭家的鑄造坊,你與我郭家,各佔一半,如何?"
郭縱,你真哥們!
雖然對於郭縱的這一建議,呂不韋心裡是一百二十萬個願意,但他嘴上卻還是故作矜持的客氣道:"郭兄這話說的,太過見外!不韋聽了心裡好生難過,咱們兄弟的情意,怎是金錢這種浮雲之物,能衡量得了的。你我二人,是那惺惺相惜的君子之交,這事……"
郭縱見呂不韋話不由心,笑著一擺手,"算了,這事是我爹說的,你跟我拒絕沒用,等一會到了長平,你要真不願意,去和我爹說去吧。但……我爹好像還有附帶的什麼條件,你可要小心了。"
……
當呂不韋等人聲勢浩大的來到長平時,已經是傍晚了。
在距離長平城還有百里多地的時候,郭家的門客侍衛,就一**的迎了過來。當可以遙望到長平城的輪廓時,呂不韋他們的車駕之後,已經是多了上千的郭府手下。
這鑄造大家的實力真是驚人啊!難怪早就聽說,在長平趙王說的話不一定好用,但郭家說的話,卻沒人敢不聽。
呂不韋一行人卻沒有進長平城,而是被一個叫郭銅錘的郭府管事,帶到城外西郊不遠處的一處巨大莊子。
長平西郊,四下散落著的農家連成一片,擁衛著那中間的巨大莊子。當然這莊子,也只是郭管事銅錘的說法而已。按呂不韋看,這完全就是個小行型城鎮。而且還是郭家饋贈給他呂家的。
呂不韋到了西郊,太陽彤紅,已經快要下山了。
此時遠山如黛如煙,眼前田野肥沃,莊稼綠油油的連成一片,小溪像一條玉帶似地繞過田間,氣氛無比幽雅。
一畦畦一壟壟的莊稼地裡,鳥鳴蛙叫,好一派悠閒的田園風光。呂不韋等人看了心下歡喜,王翦與水湄兄妹兩人,望著這鄉下景色,更是心為之迷,神為之醉,勾出了思鄉情懷。
在莊子正面的道路兩旁,錯錯落落地住著的人家,起碼就有兩百朝上,院子都用半人高的籬笆隔開,庭院周圍曲人溪橋,綠柳依依,道路之上,正有牧童趕著牛羊回家。
路旁人家中有婦人老漢,瞧見這大隊的人馬,都滿眼驚奇的駐足觀看,這些人雖然住在此地,卻從郭家搬離此莊後,才沒見過如此多的人馬,顯得極為木訥淳樸。
郭縱這時,已是叫過郭銅錘,讓他帶著門客侍衛,從莊子側面把呂不韋的千多匈奴馬趕進莊後。自己卻陪著呂不韋幾人向莊子行去。
漸漸到了莊子的圍牆邊上,呂不韋望著那青磚紅瓦的高牆,真是又厚又結實!這牆足有兩丈多高,高處之上,還有許多磚大的瞭望孔和箭孔、矛孔。
這些東西,想來是過去莊子的主人,為了防範土匪山賊來襲而設的吧。郭縱見呂不韋打量著院牆,忙解釋道:"此莊不止是院牆高厚,這莊子裡的建築,也是院子套院子,房舍連房舍,屋頂、房中、地下,都有通道、暗道或阻敵的戰位。一旦發生敵人入侵時,莊內的戰鬥人員,可以利用地形的優勢和牆壁房舍的堅固給予敵人痛擊。"
呂不韋見郭縱對此莊很是熟悉,於是問道:"郭兄,這莊子你也太熟悉了吧?你以前經常來此處嗎?"
郭縱拉著馬韁,笑道:"豈止是常來,這是我郭家在長平城外三處大莊之一,我小時候就是在此而生,在此而長。五年前我拜入儒家學派後,父親把這裡騰給了我,打算作為我將來的莊園。"
呂不韋一聽,大是動容,連忙搖頭道:"郭兄這可萬萬使不得,這可是你的莊子,我怎麼能要!"
郭縱豪爽一笑:"這是我的建議,我爹也答應了,而且這莊子在幾天前,就已改好了名字,等下你就能看到。"
正說著,一位年紀四十多歲,騎著一匹東胡馬的華服美髯中年人,帶著一群年紀不等的男子,縱馬而來。
來人還沒等到得近前,郭縱就已跳下馬背,迎上前去,跪地叩頭道:"父親大人在上,兒郭縱不孝,令父親等待多時,這裡請罪了!"
那中年人也下了馬,把郭縱扶了起來,上下端詳了半天,才笑道:"我兒又長高、長壯了!而且還知道給家裡分憂了,哈哈,還不給我引見下你口中的呂大賢!"
呂不韋見那中年人向自己幾人望來,忙從青騾驢身上跳下,"郭大家主在上,呂氏不韋這廂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