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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人歎了口氣,「那兩個穿銅甲的匈奴,見到我們兩人,就繞圈跑了!後來出來的匈奴,有馬的和他們一樣,遠遠逃去。只有這些沒有馬的匈奴,傻了吧唧衝過來,就都被我毒死了。"
呂不韋這才明白過來,秦越人的毒,是佈置在馬群周圍。靠近的匈奴自然都會中毒,但躲得遠遠的匈奴,卻根本不會中毒。那匈奴首領兩人早就被呂不韋幾人打怯了膽,見到穿著和自己一樣鎧甲的秦越人,逃命還來不急,怎麼敢過來湊熱鬧。
呂不韋算了算,"恩,逃出的匈奴,應該不到十人……"
那凌少爺一聽,驚呼道:"十人!其餘的匈奴真的都死了嗎?他……他們可是整整千多匈奴啊!"
望著呂不韋四人那從容的神色,想來幾人說的卻是實話。凌公子歎了口氣,"可惜了我大趙勇猛之士,等我回去稟告父親,定要在此處,為您幾位手下戰死的英靈,建個英雄塚!"
手下?英靈?這傢伙莫非被匈奴折磨瘋了?
呂不韋清了清喉嚨,和藹的道:"凌少爺,你說的什麼,我們不明白啊。"
凌少爺悲聲道:"幾位將軍,為了救我,害你們失去了如此多的軍士,小可心下實在難安。我……"
靠,感情這小子還以為,我們帶了不少人馬來救他呢!別說少爺我沒有人馬,就是有,也不能一下都浪費在這裡吧。
幾人明白過來這凌少爺的意思後,呂梁笑道:"凌少爺真是太高看我們了,我們哪有兵馬。就是我家二少爺,帶著我們這幾個人而已。救你命的恩人都在這裡,沒有別人了。"
凌少爺聽了,雖然不敢相信,只憑呂不韋四人,就能滅了千多的匈奴。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卻又不得不信。他內心掙扎著道:"幾位不用顧及我的感受,失去同袍的痛苦,我能感受得到。"
見幾人白眼,凌少爺竭力回憶著道:"這位將軍救我時說過,山上有兄弟吸引匈奴,通往谷內道路上,也有兄弟阻擊匈奴的啊。"
呂梁指了指郭縱,"吸引匈奴的就是我們倆,"又指向正脫著鎧甲的王翦,"阻擊匈奴逃進谷內的,是我王翦哥。"
天啊,真的只有四個人?凌公子心裡情緒激盪起伏,想到那日潛入城主府,掠出自己的那幾個匈奴兵的彪悍,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呂不韋沒有理會凌少爺,對秦越人問道:"越人,哪來這許多的馬匹,我們離開時,分明只有幾百匹馬,怎麼一下多了幾倍出來。"
"呵呵,在凌少爺逃出來後,我就讓他看守馬匹,我去附近尋找些草藥。在其他地方,見到了好幾撥沒人看守的空馬。"秦越人也解著鎧甲說道。
呂不韋腦中靈光一閃,明白過來。開始遇到的匈奴,十幾個人看守著百來匹馬,後來卻是百來人,看守百多馬匹,想來是他們還沒等分散開去看守其他處的馬匹,就被自己幾人殺掉。
呂不韋望著最遠處的幾匹東胡馬,跟這些匈奴馬比起來,實在是略微矮小了些。而且東胡馬也沒有匈奴馬健壯。不由暗歎,這匈奴難怪可以馳騁草原,沒有敵手,只憑他們馬匹的優勢,就優勝其他民族甚多。
呂不韋又想到中原馬匹的稀少,而且品種的劣質,不要說匈奴馬,就是東胡馬都要優於中原馬數籌。不知我中原軍隊,什麼時候才可擁有優質馬匹。
呂不韋正想得入神,卻見東胡馬中,突然出現一個高大的傢伙,要是算上那長長耳朵的話,不要說東胡馬,就是比匈奴馬,都要高上三頭。
青螺驢!
天下九大妖騎!
要是能用這青螺驢組成騎兵的話……呂不韋搖了搖頭,驅散自己這不合實際的想法。
"情種,過來!"
這情種是呂不韋給青螺驢起的名字,而且青螺驢對這名字,還非常的滿意,實在是怪哉!
青螺驢聽到呂不韋喚自己,望了望呂不韋,一人一驢距離很是不近,青螺驢行到呂不韋面前,要繞出很遠,因為在他們之間,是千多匹匈奴馬。
青螺驢卻根本沒有繞路的意思,邁著小碎步,逕直向呂不韋行來。
青螺驢還沒等接近,周圍的匈奴馬紛紛後退,主動讓開條道路出來,等待著青螺驢的通過。
青螺驢走在比它矮了三頭多的匈奴馬群裡,那神情完全是帝王一般,高傲、冷酷、氣宇軒昂!
所有人都呆望著青螺驢,這傢伙太--NB了!
當青螺驢來到呂不韋面前時,眼裡帶著:"怎麼樣?看到我的面子了吧!"
呂不韋笑著對它一伸大拇指,"情種,這些傢伙都能聽你話嗎?要是你能控制得了它們,以後他們就都是你的小弟了。"
青螺驢好像明白『小弟『是什麼意思,碩大的驢頭搖了搖,轉對馬群,發出驚天驢嘯——
在青螺驢的嘯聲中,所有的馬,不管是匈奴馬,還是東胡馬,都齊齊跪了下去。是的,是跪了下去,而且包括呂不韋身後的那黑馬,和王翦騎出的棕馬。
我靠,太誇張了!這青螺驢的王八之氣,實在是太猛了吧!我怎麼就沒有它這麼彪悍的王八之氣呢?呂不韋在心裡嫉妒起青螺驢來。
青螺驢回頭得意的望了呂不韋一眼,"怎麼樣?它們都聽我的話吧,以後它們可都是我的小弟了,這可是你剛才說的哦。"
呂不韋抱拳道:"情種兄,佩服,佩服啊!"
見幾人都脫下了鎧甲,把鎧甲武器都收拾妥當,呂不韋望了眼天色,卻見天邊已現魚肚白,"我們回吧,水湄她們還等著我們呢。大舅子,你騎這黑馬吧,我看這傢伙比別的馬要好上一籌。"
"我早就打上它的主意了,你在洞口要是不騎,我也要把它騎出來呢。"王翦大喜。
呂不韋跨上青螺驢,"情種,這馬隊可都交給你了,要是跑了一匹唯你是問!"
幾人都騎上了馬,帶著千多匹匈奴馬的馬隊,向著中賁城而去——
……
凌遠等了一夜,眼看天都要亮了,呂不韋等人卻還沒有回來,漸漸的他已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兒啊,我苦命的孩子,不會已經被那些殘無人道的匈奴給……
"城主大人,大人——"
凌遠望去,卻正是自己安排看守,通往承山方向城樓的旅帥(統領五百人的軍官),忙站起來,緊張的道:"快說,什麼事?"
"大人,承山方向傳來隆隆蹄聲,下官估計起碼在千騎以上。"那旅帥握著劍柄,緊張的道。
什麼?難道呂不韋他們已經……
匈奴竟然敢衝擊城池!凌遠之前的畏手畏腳,實在是因為惦記自己兒子的安危。現在心中已然確定兒子必死,心下沒有了那許多畏忌,便表現出他武將的風範,"召集軍士,準備迎敵!"
當凌遠頂盔戴甲,登上城頭,見到下面六人帶著千多空騎而歸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慌忙下了城頭,招呼士兵打開城門,望著面前頭髮凌亂,精神萎靡的兒子時,淒聲道:"兒啊,我的兒……"
"父親,父親大人……"
父子倆緊緊擁抱在一起,久久都不願分開。
水湄在郭家門客侍衛保護下,也出了城,見到呂不韋,關切的道:"你怎麼一夜未歸,擔心死人家了。"
呂不韋撓了撓頭,一指郭縱,"都怪這小子,不是他,我早就回來睡覺了。"
"我?關我什麼事啊!"郭縱很是冤枉的道。
"不是你說要滅了所有匈奴的嗎?要不是因為你這樣說,我能趕不回來陪水湄姐睡覺嘛!"呂不韋瞪著郭縱,眼裡意思很明顯:就是你的毛病!
水湄聽呂不韋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要陪自己睡覺。一張臉頓時羞得通紅,垂頭擺弄著衣角,已是沒了任何聲息。
郭縱無奈搖頭道:"好好好,怪我,怪我還不成嘛!"
"呵呵,那就好,這樣的話……"呂不韋壞笑著道:"那戰利品可就沒有你的份嘍。"
什麼?這可是一千多匹匈奴馬啊,你一匹都不給我?郭縱望了望跨下比東胡馬尤勝一籌的匈奴馬,幽怨的望著呂不韋。
"當然,你騎的這匹,我還是可以送給你地!畢竟大家是好兄弟嘛!另外,你喜歡穿的那東西,也送了你吧!"呂不韋說完,輕笑著跳下驢背,拉著水湄的手,噓寒問暖了起來。
我喜歡穿的東西?是那鎧甲,訓龍氏製造的藍鱗蛟甲?!呂不韋,夠意思!郭縱一掃剛才的頹色,興奮得滿面紅光。
凌遠那邊,已是聽兒子把事情經過,學了個七七八八。忙迎了過來,對著呂不韋幾人,一撩袍子,跪地抖聲道:"多謝郭少家主、呂英雄大恩,你們救了小兒性命,為我中賁周圍百姓報了血仇,更是除去這群禍害。我……"
呂不韋攙扶起凌遠,"城主大人,你要真想謝我們的話,請幫著弄輛大車,我們幾人可是一夜沒睡了。噢——"
凌遠忙轉身,對身後的幾名軍官道:"快給呂英雄他們準備大車,要本城最寬敞最舒適的大車。"
凌少爺卻拉著呂不韋的袖子道:"呂英雄,您再多住幾日吧,我們父子也好表表謝意啊。"
呂不韋笑道:"我也想啊,可惜,大王不會同意的。我到長平辦完事情,就要馬上去邯鄲,向大王進見,這事可耽誤不得啊!"
凌遠知道耽誤了大王召見的問題嚴重性,聽呂不韋這樣說,忙拉住了還打算勸說的兒子,"這樣,那我也不強留各位英雄了!稍等片刻,我讓人準備些食物,幾位可在車中邊吃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