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墩子走上前去,用槍托砸了砸四面的牆壁,發現確實都是實心的,好像真的是一條死胡同,根本沒有其他出口。墩子見此情景一時慌了神,大聲叫到:「沒想到被那兩個老發丘給忽悠了,竟然鑽到了他們給咱擺下的龍門陣裡來了。這下只怕是進得來出不去了。」
耳邊那「唏唏沙沙」的聲音越來越響,我知道身後的那些紅毛蜘蛛已經逐漸趕了過來。「快想個辦法,」身後的珍妮提醒我道:「要不就真的來不及了。」怎麼辦?再想不出個解決的辦法,看來我們真要像墩子說的那樣進的來出不去了。常言道「急中生智」,就在這命懸一線千鈞一髮之時,我的頭腦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我突然想到了剛進這條水下通道時在牆上所看到的那兩幅「洛書河圖」來。
不知道為什麼,那兩位發丘中郎將每次安排出現了這「洛書河圖」的標記的時候似乎都在給後人一個提示,一個按照所提示的線索可以繼續往下走的方式。從那兩枚白玉印章上所隱藏的「洛書河圖」圖案到那帛書手稿上那些不完全的「洛書河圖」圖案,每次都是這樣。按照這個規律,當我們進入這條水下通道所看到的那兩幅「洛書河圖」上也應該會有一些線索才是。都怪我們做事太鹵莽,見有路就闖了進來,當時沒有在外邊好好查看研究一番。
當我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大家聽後,墩子大叫到:「嗨,你怎麼——現在,現在才想起這茬事來啊,早知如此——我就不進來了,安安靜靜——在外面等著,不是挺好。」正說著,那些個紅毛蜘蛛已經爬到了我們的跟前。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有殺開一條血路衝回去。珍妮將整個醫療急救箱裡的棉紗繃帶都拿了出來,分成四份,然後將所有的醫用酒精都倒在了這四份棉紗繃帶上。我們各自拿起一條浸泡了酒精的棉紗繃帶,然後將其纏繞在各自的槍口弩頭上。隨後,打著了打火機,將它們一一點燃。酒精被火點著後,發出了藍綠色的火焰,照亮了通道的四壁。通道兩邊那一具具張著大嘴的乾屍在這藍綠色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詭異恐怖。
「大家加快速度趕快走,這酒精揮發的快,撐不了多少時間。我們必須在火把熄滅之前衝出這些紅毛蜘蛛的包圍回到通道入口處。」我大聲告訴其他人。隨後我和阿豹走在前頭,一邊走把這用獵槍和棉紗繃帶做的簡易火把往地上亂揮。地面上的紅毛蜘蛛被這火焰的焦碳味一熏,果然都紛紛向兩邊撤退。我們的面前露出了剛好能讓一個人通過的空隙。事不宜遲,我第一個衝了上去,一邊用火把驅趕紅毛蜘蛛一邊盡力往前跑去。他們三個見我已經衝上了返回的道路便一刻不停,也紛紛跟著衝了過來。一路上被火燒著,被我們踩死的紅毛蜘蛛不計其數。
這時的墩子也許真的被這些紅毛蜘蛛給惹惱了,也不知道從哪來了勇氣,一邊跑一邊還抽空順勢用那獵槍的槍托向旁邊那一具具張著大嘴的乾屍砸去。邊砸還邊惡狠狠的嚷嚷著「我,我讓你們害人,我讓你們,你們害人!」
當我們好不容易衝出了那些紅毛蜘蛛的包圍圈後,個個都已經是體力透支大汗淋漓了。還好不管怎麼樣我們總算是闖了出來。此時那些酒精火把都已經燒得差不多了。我們又重新點亮狼眼手電,一路小跑著沿原路往入口處那兩幅「洛書河圖」石刻壁畫跑去。
當我們來到那「洛書河圖」跟前的時候,墩子差不多是整個人倒了下去,看得出此刻的他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再也不下去了。阿豹見狀連忙把他扶起來,抬著他的胳膊幫助他在原地走動。
我和珍妮來到「洛書河圖」石刻壁畫面前,仔細查看起來。這一看果然看出了端倪。只見兩幅圖的中間竟然各有一個小小的方孔,由於這通道內一片黑暗,先前沒有注意在上面查看,所以當時還真沒有看出來。「這方孔會是幹什麼用的呢?」珍妮輕輕的問我。我開始也沒想出這兩個方孔的用途,但當我仔細查看了這兩個方孔的邊長深度後,我突然有了個想法,於是就對珍妮說道:「你看這兩個方孔的大小是不是和我們的那兩塊發丘中郎將印章非常吻合?」珍妮一聽才恍然大悟,連忙從背包裡拿出那兩枚發丘玉印。我和她各拿了一枚玉印,然後分別站到通道左右兩邊的圖前。按照口令我們同時將這兩枚發丘玉印插進了圖中的那個方孔。果然如我所料,這兩個方孔被玉印插得嚴絲合縫。隨後我們試著用力往下一按,就聽一陣「噶噶噶」的聲音傳來。
順著聲音的來源我們往地上一看,只見地面上的一塊石板陷了下去,露出了一個長寬約六十公分的地道入口來。大家一見此洞口便都蹲下身來,伸著脖子往裡看,想看看這裡面又暗藏著什麼樣的玄機。我剛一探腦袋,就覺得有一陣陰風從洞口迎面吹了出來,讓我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再一看,這個通道的裡面也是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底。
「這回不會又是個死胡同吧?」一邊的墩子面帶擔憂的問到。「應該不會了吧,」我回答道:「這裡的兩幅圖我和珍妮已經仔細查看過了,已經沒有其他可疑之處了。」墩子聽我這麼一說才稍稍放心了些。說話間,那熟悉的「唏唏沙沙」聲又越來越近了。我們知道那群紅毛蜘蛛已經快要趕過來了,於是也不容我們再多考慮,一個個迅速鑽進了這條地道,然後將入口的石板重新封死。
眼前的這條通道似乎真的通往那「屍河」之下,通道內的空氣非常潮濕。通道兩邊的石壁上也時不時的會有一些地下水滲出來。那水跟「屍河」裡的河水一樣帶著一股濃濃的腥臭味。下來的時候剛開始那一段路非常狹窄,最多僅容一個人穿過,人要是稍微胖點都得側著身走才能進入。但大概走了二三十米後通道就逐漸變寬了,最後有了和上面那條假通道差不多的寬度和高度。
墩子一邊跟著我們慢慢地走著,一邊輕輕地說道:「那兩個發丘中郎將真他***厲害,竟然弄出個假通道在那裡糊弄別人。誰會想得到這真正的水下通道會是在那條假通道的下面啊。」我一聽便笑著說到:「這誰家有個寶貝不挖空了心思想盡辦法把寶貝藏的嚴嚴實實的生怕被別人發現啊。更何況他們所藏的還不只是堆積如山的寶貝,還有一張記載著能讓人長生不死的秘密的上古殘卷啊。」墩子聽完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呵呵,這倒也是哦,如果換作是我還不定想出其他什麼更變態的方法來藏自己的寶藏呢。」
有了前次的教訓,我們不敢再有所大意。一邊走一邊用狼眼手電照射四周和地面,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以便有什麼不對頭的情況發生就及早應對。
這條通道似乎比我們想像中的要短了許多,沒到一盞茶的時間我們已經來到了通道的出口處。面前出現的是兩扇石門,大小和我們在「屍河」岸邊發現的這水下通道入口處的大門差不多。並且藉著狼眼手電的光亮我們看到那兩扇室門上還密密麻麻地刻著幾幅圖案,其內容彷彿就是和當年這兩個發丘中郎將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