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牆面上竟然刻著一幅很大的「河圖」。那一個個被雕鑿在牆壁上的實心和空心圓點雖然經歷了幾千年的歲月變遷,依然清晰可見。既然有了「河圖」那麼還應該有「洛書」才是啊。理所當然的我將身子轉到了背面,拿起狼眼手電往另一堵牆上照去。果不其然,對面這堵牆上是一個大大的「洛書」圖案。
這樣一來更加證明此水下通道和那兩個發丘中郎將有著莫大的關係。眾人看到了這兩幅圖心中無比激動,先前那恐懼的心情也略微好了些。如果說先前我們都只是對那首藏寶詩的含義做推測,並不能肯定自己此次來到這碾子山是不是正確的。最後能否有結果都還只是個未知數。但自從發現了這個水下密道,特別是看到這通道內牆上的「河圖洛書」後,我們的推測才得以被肯定。
既然是樣,儘管這水下通道陰森恐怖,並且似乎一眼望不到盡頭,但我們是必須堅持走下去了。為了防止意外情況發生,我和墩子走在前面,珍尼跟在中間,最後則是阿豹。我們把帶來的獵弩獵槍都拿在了手上,隨時準備應對突發事件。
再走了大約十分鐘左右,突然聽到墩子喊了聲「什麼聲音啊?」墩子由於閉著眼睛,似乎聽覺比所有人都更靈敏了些,第一個發現了這異常的情況。被他這麼一說,我們都停下了來,仔細傾聽了一會兒。我們逐漸聽到這通道中有一些「唏唏沙沙」的聲音傳來,儘管聲音原本應該很輕,但經過這通道特別的聲音放大功能,已經足夠能讓我們聽的真真切切。
「好像是地上傳來的吧。」阿豹聽了一會兒說到。順著聲音的來源,我們低頭往腳下一看,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只見那約八十公分寬的地面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爬出了數不清的紅毛蜘蛛。一個個都有巴掌大小。有的正在漫無目的的四處亂爬,有的已經開始往我們的皮靴上爬了。我本能的抬起腳用力甩了幾下,將其甩了下去,可腳剛一落地,又立刻有新來的幾隻爬了上來。
「哪來這麼多紅毛蜘蛛啊?」墩子一邊使勁用腳踩死了幾隻紅毛蜘蛛,一邊憤憤不平的說道:「看他們那詭異的模樣一定帶有巨毒,那解毒的烏芝草已經吃完了,可千萬別再被它們咬了啊。」可是那成千上萬的紅毛蜘蛛哪裡像是踩的完的啊。眼看著周圍的蜘蛛已經越來越多,我們簡直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我舉起狼眼手電往通道前面照了照,發現前面的地面上,這些紅毛蜘蛛似乎比我們所在的地方少了很多,於是就招呼大家趕快跑到前面去再說。然而當我們迅速跑到了前面的時候,發現過不了一會的功夫,周圍的蜘蛛又多了起來。從它們的爬行速度來看應該不可能這麼快就能趕上來的啊。這些恐怖的紅毛蜘蛛彷彿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真讓人有些心驚肉跳啊。
在這樣的狀況下,也容不得我們有片刻的停留了。我們只有一直往前跑,才能暫時擺脫這些紅毛小妖的包圍。希望等我們到了通道另一端的時候,能夠迅速的走出這條水下通道,要不然,那如山洪般一湧而上的紅毛蜘蛛們用不了一分鐘就能將我們啃得只剩磷磷白骨。
我們又跑了將近十幾分鐘,這水下通道彷彿永遠看不到盡頭,我們的眼前依然是那延伸到黑暗深處的通道,根本沒有一點快到出口的跡象。墩子已經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了,一邊跑一邊大聲嚷嚷道:「哎喲不行了,再這麼跑下去,我,我不被這些紅毛蜘蛛咬死也要,也要,被自己活活累死啊。」珍妮聽後也說道:「我們能不能想個辦法,暫時阻擋一下這紅毛大軍的進攻態勢啊?」我聽他們這麼一說,剛要回答,就聽到身後的阿豹說了句「用火吧,這種毒蟲之類的應該都怕火光的。」聽他這麼一說,我們都覺的應該可行。
於是,當我們停下腳步後,阿豹讓珍妮迅速從她的背包中取出醫藥急救箱,從裡面拉出一卷棉紗繃帶,又往上面撒了點醫用酒精。隨後阿豹取出了口袋中的ZIPPO打火機,將其點燃,並展開著拋在了我們身後的地面上。
果然,身後那些匆忙趕上來的紅毛蜘蛛見到地面上的那條火龍立刻停止了前進的步伐。特別是爬在最前面幾排的紅毛蜘蛛,一聞到那火焰燃燒的焦碳味道,生怕會燒到自己,都慌忙掉轉身去,想往後退卻。然而它們的行為哪裡能馬上阻止這如洪水般傾瀉而來的紅毛軍團的前進態勢。後面的紅毛蜘蛛根本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一個勁推推擠擠地往前衝。結果把最前面幾排的紅毛蜘蛛都擠進了火焰之中燒了個半死。
原以為這樣絕對可以暫時阻止那些紅毛蜘蛛拚命的追趕了,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我們發現儘管身後的那些紅毛蜘蛛已經被火焰隔斷了來路,但是我們腳下的紅毛蜘蛛依然是有增無減。「奇怪,這些蜘蛛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啊?」我不禁自言自語道。「對,大家好好找找,如果,如果發現是從什麼洞穴縫隙中爬出來的話,我們,我們拿酒精把那洞口也點上火,這樣就應該能夠,能夠阻止它們一下了。」珍妮也累得氣喘吁吁地說。
於是我們就趕緊根據珍妮的提議,拿著狼眼手電四下尋找了起來,希望可以發現珍妮所說的那樣的洞穴或縫隙。但是不找還好,這一找著實讓我們嚇了一跳。我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幕異常驚恐的畫面。只見這水下通道兩邊那一具具乾屍的嘴不知道什麼時候張開來了。那一隻隻紅毛的蜘蛛正爭先恐後地從那些嘴裡往外爬。原來這一具具的乾屍竟然就是這些紅毛蜘蛛的巢穴啊。
我們突然一看到這個情景,都從心裡感到一陣噁心,差點把早上吃的食物吐了出來。既然有那麼多的巢穴,光點一把火肯定是燒不完的,可行之計只能是往前跑了。墩子跟著我一邊跑一邊說道:「算了,我,我還是——累死得了。我寧可——累死,也,也不想自己這副——臭皮囊,被,被這些紅毛——小妖當巢穴使。」
我沒心情聽墩子的嘮叨,一邊跑一邊觀察這通道兩邊的情況。說來也怪,我發現原本那些擺放在通道兩邊的乾屍都緊閉著嘴巴,根本沒有什麼蜘蛛從嘴爬出來。但是只要我們一經過那些乾屍的旁邊沒多久,那些乾屍的嘴巴就會被一一打開,隨後那一隻隻長相猙獰的紅毛蜘蛛便開始從乾屍的嘴裡爬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又是什麼厲害的機關?我心裡暗想。但是哪怕這真的是機關,我們也沒有時間停下來仔細查看其來龍去脈了,只能這麼跑下去,直到從這條通道的另一個出口逃出去。
可是事態的發展並沒有像我們想像的那樣順利。當我們費盡了體力,好不容易來到了通道的盡頭時,我們被眼前所出現的場面所驚呆了,半天也沒人說的出話來。出現在我們面前的竟然是一個死胡同,根本就沒有我們所希望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