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秀伸巖,連你也要阻攔我嗎?」趙靈眼見渡邊芳連同五位長老跑入了廂房取武器,便也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身,看著身邊那名身著火紅色忍者服的火系忍者,冷冷道。
野秀伸巖是火系的忍者,自小便與趙靈一起長大,心中對越來越亭亭玉立的恭田靈子暗生傾慕之心。打算於出頭之時便對其表白,可是當他終於努力成為了火系使者時,恭田靈子卻受上一代玄女的托孤成為了高高在上的玄女。成為了他的頂頭上司,自知配不上他的野秀伸巖便將這一份心思全部埋入了心底,從此不再妄想。
眼見此刻那張絕美的臉就再次在自己身前望著自己,一雙美目包含著晶晶淚水。神態雖然堅毅,憤怒。可是野秀伸巖卻看到了更深處的悲傷,悔恨和柔弱。「對不起,靈子。我不能··」野秀伸巖強斬斷了心裡再起的那一縷情絲,轉頭避開了趙靈那雙充滿著堅毅和霧氣的大眼睛。
「哈哈哈哈,好!野秀伸巖,你我十八年情分猶如此紗,從此恩斷義絕!」趙靈大笑數聲,抽出身上那塊白色的蒙面紗,伸手一拋。一道綠光閃過,那塊面紗隨之分為了兩半掉落在地。
野秀伸巖眼見著那塊面紗,心中猛的一顫。他怎麼會不認識那塊面紗?那是恭田靈子十五歲生日時,自己費了很大勁才弄來送給她的。自己還清楚的記得當初單純的她收到這塊面紗時,連睡覺都在笑的樣子,卻想不到她此刻都一直藏在身上。可是一想起甲賀流,他的心一狠,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金木水土,你們呢?」趙靈笑過後,又冷眼望向剩下四個人。
「真正的忍者是從不會背叛的,即使條件是死!靈子,我記得在你剛入門的時候,我就已經教訓過你這些話吧?」廂房內,一襲紅色夜行服的大長老龍夫武耕田走了出來。身後緊跟著其他四位長老和再一次穿上了天忍紫色夜行服的渡邊芳。六人除了帶憂鬱的伊三南柳以外,其他五人皆以嘲笑的目光看向趙靈。
「好,好,好。想不到五行使者還真是忠於主人啊!也不會管他究竟是人還是畜生!」趙靈見剩下四人都沉默不語,頓時明瞭的她連說三個好字,將目光轉向了渡邊芳,眼中流露著無盡的殺意。可是,她在轉頭的瞬間,卻未看到身穿黃色夜行服的木系使者望著她的眼神一陣波動,似乎有話要說。
渡邊芳聽到她的這一番話,也未辯解什麼。只是淡然一笑,緩緩的拔出了手中那把戰刀。看著,仍舊寒光閃閃的刀身,自言自語道「『天刃』,十八年前,你最後一次飲的是我最愛的女人她丈夫的血。十八年後,我再次用你時,個飲的也將是他後人的血。你高興嗎?嘿嘿··男人的血一定不好喝吧?沒關係,這回讓你嘗的將是甲賀玄女的鮮血。嘖嘖··興奮了吧?」
「渡邊芳!!!」趙靈的眼淚再也不可遏止的順著她嬌嫩的皮膚流了下來,瞪大了眼睛用來自肺腑聲音的大吼一聲「你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你!」失去理智的趙靈,村正一揮,銳利的刀刃瞬間劃破了空氣。只聽空氣震動後兩聲明顯尖銳的嘯傳來,綠色的村正與白色的趙靈化為一體直接向渡邊芳襲去。
「她瘋了,大家結陣!」大長老龍夫武耕田眼見趙靈已經陷入了瘋狂,不顧自身的安危拚死也要殺了渡邊芳。她這不惜玉石具焚的方法讓他大驚失色,畢竟她有著甲賀玄女的實力在那,拼著必死之心上來的話,如果硬拚,只怕自己也會兩敗俱傷。
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之間,五位長老連同渡邊芳結成了一個六角形防禦陣體,每人守一個方位。這陣法看似簡單,但卻是甲賀最高的不傳之秘。按照中國古代的五行八卦,每個屬性的人都按各自的方位站立,之後陣中便會形成一個幻境。五個不同屬性的忍者構造著支撐這個幻景的各元素,而第六個五種屬性全齊的人則是陣眼。
趙靈當然認識這個陣法,她以往同五行使者練習了無數便,而她就是這個陣法的的陣眼。只是,她此刻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眼見渡邊芳正嘲笑死的看著自己,紅了眼的她仍舊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刺向後者。
「咦?」一輪淡淡的明月下,庭院的屋頂上,一個透明的身影正坐在房簷。他看著場中渡邊芳六人結成的陣型,小小的驚訝了下。隨即輕聲,笑道「有意思,六個人的陣型竟然會產生真元波動。想必一定就是《光明法訣》裡的『往生幻境了』,可看起來怎麼似乎才只有最低層的境界?」
「菜上快點,外面的菜都已經差不多了,客人們都等急了。」當趙靈剛至及渡邊芳的身前時,眼前情形卻忽的一變。眼前滿是油膩膩的地板,數十道未加工過的菜盤堆放在她面前。十數個身著白衣,頭帶烹調帽的廚師正圍繞著數個正發出著轟鳴聲的爐灶圍繞著。一個身著西裝的男子正對著一個身著滿身油膩的胖廚師交談著。趙靈一時愣在了那裡,她看著眼前這個背對著他的黑西裝男子的背影怎麼有些熟悉。
「是··是··我知道了,我這就再開一個爐灶。」那胖廚師似乎對他極為忌憚,滿面笑容的對他彎腰鞠躬道。
「知道就好,既然收了錢就得好好辦事,別以為山口組的錢是那麼好賺的!」那男子似乎對那胖廚師的態度感到不滿,冷哼了一聲轉過了身。
剎那間,趙靈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瞳孔放大了數倍。尖叫一聲「渡邊芳!!」舉起村正刀便一刀向其頭顱揮去。只是,不知怎的,村正的身影明顯的劃過了他的喉嚨,卻從他的身後露出。
見到渡邊芳走了出去,那胖廚師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朝著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混蛋,不就是有幾個錢!又不是你結婚,擺著付臭臉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