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福星大事記 第六卷、誰家天下 60、瀰散硫磺味道的水霧(上)
    箱根山區是屬於富士山麓的一部分,森林繁茂景色優美,是個絕佳的旅遊度假地。如果你到了東京打聽哪裡是接觸大自然最佳的地方,那麼十個人中會有九個人回答你:「箱根!」

    不過這一切在中古時代的日本,似乎實在是不值得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森林?參天古木?這哪裡沒有,為了開田修路還得費勁兒去砍,麻煩不麻煩哪!溫泉?這玩意兒好像日本遍地都是吧!需要作出說明的是因為距離政治中心更近的關係,此時有馬溫泉的名聲要遠遠超過這邊,眼下箱根溫泉的主要作用就是替往來的商旅消除疲勞。

    通向浴室的走廊上雖然臨時鋪上了草蓆,但是腳踩在至少有五十年歷史的木板上,還是會發出咯吱吱的聲音。因為長時間的水汽浸染,使所有木製建築的表面都出現了一種體現厚重歷史滄桑感的深褐色,只是我不知道溫泉中的硫磺在這其中是否起到了什麼作用。

    這時牆外傳來了幾聲低低的喝問聲,那應該是衛兵們在訊問口令。眼下這座湯本小町不過只有二十幾戶人家,最大的建築物就是現在我下榻的溫泉旅館,對隔音等條件自然是不能要求太多。

    來到了露天浴池的門邊,一身白衣的雪鶴深深地一躬後替我拉開了門。

    這是由一圈木板製成的八尺圍牆,圈成的一個小小的院落,鋪成地面的黑褐色火山岩因為年深日久的使用,已經變得相當光滑。在正當中一個邊緣略高出地面的池子,幾乎佔去了院落七成的面積。

    混濁呈灰白色的池水阻礙了視線,而浮動在水面上的一層淡淡煙氣更加增加了一種朦朧感,幸好今夜明亮的月色作出了某種補償,使我可以看到水中那兩個長髮地女子。

    「殿下,公事都處理完了?」鶯從水中站起了身子,水珠反射的月光在曲線的邊緣形成了一層近乎妖異的光影。那胸前被長髮半掩住的怒挺雙峰立刻吸引了我的全部視線,不禁暗自嚥了一口唾液。

    「哪有個完哪!」我脫下浴袍急急地跳入水裡,一把將她的嬌軀攬入懷中。「那些事情想做總是會有的,全天下要想累死一個人實在是太簡單了!」

    「哎喲!」因為沒想到我這麼急她一個失神,將手中地浴巾落在了水裡。

    「到了這個地步只怕大多數人都會說垂拱而治,實際上這正是可能功虧一簣最危險的時候!」珊瑚從水面上緩緩游了過來,浮動的姿態就像是一條美人魚。「這個時候的霸者看似威風凜凜一呼百諾,但實際上只是依靠個人維繫的脆弱威勢。過去與他爭奪天下的人雖然已經低下了頭。但並不能說他們的影響就此消失了。叫我說他們只是暫時收起了爪牙,這些嗜血而生的猛獸只是在等下一個機會!」

    「說得好,但你知道為什麼嗎?」我感覺著她的雙手在我身上擦拭,但是卻談不上是享受。

    不知道為什麼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調教,她在各種閨房情緒地手法上,依舊無法領悟溫柔和細膩地真諦。也許每個人天性中總有一些東西是無法改變的,珊瑚即便是與我魚水交歡時還是像在戰鬥。

    「因為你的手中只有劍,而非千百個鐵籠子!」她說著下手不知不覺又重了,不用看我就知道胳膊上有了出血點。

    「猛獸太多你一把劍實在是殺不完,可又沒有造出足夠地鐵籠子把它們全都關起來。現在這些猛獸只是懾於你手中的劍而蟄伏。一旦要是握劍的手折了……」

    「一旦握劍的手折了。島津家是否會跳出來咬人呢?」不知不覺我按在鶯胸前的那隻手更加大了力量,她嬌呼一聲身體麵條一樣癱在我的身上。

    這個環境、這個氣氛、這個話題都使我異常興奮,雙臂用力將鶯擺得騎坐在了我的胯上。下身用力一挺就進入了那個溫暖、濕潤、緊湊的所在。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錯覺,鶯現在的身材、氣質都完全變成了初見時,那個幻境中地樣子,而正是我在這二十年的時間裡親手完成了,將一個青澀少女向熟婦的轉變。其實我的「作品」並不止這一件,每每想到這裡我就會產生一種激情中的自豪與得意。

    「那是一定的!」珊瑚想也不想的回答到,神情是那樣的理所當然。「我的幾個哥哥都也算有些胸襟魄力,當然比我還是差一點兒地,遇到有可能奪取天下的機會,怎麼可能會放過!」

    「奪取天下?哪有那麼容易!」我不禁訕笑一聲。有些鄙視島津的狂妄。

    島津家是九州被我削弱最為嚴重的大名,僅以領地和兵力來講甚至已經弱於了大友,加上又有伊東這個絕對不可能和他們和解的老冤家時刻牽制,要想有所作為實在是太難了。我看好島津是因為他們的發展潛力,眼下迅速的變亂對他們並沒有太大的優勢。

    「有一成希望奪取天下,有五成的可能奪取九州,這個險是值得……一冒的!」珊瑚儘管想表現出剛強的樣子,但還是不可避免受到了這個氣氛的影響,雙手停止了原來的動作伸到了水的下面。眼睛也瞇縫了起來。

    「一成希望也干?你們還真是有些氣魄!」我又笑了一聲,全身協調的動作更加激烈。

    「那有什麼不行?一成就相當不少了!」不知是因為泡得時間太長身體發軟,還是什麼其他別的原因,珊瑚將身子斜過來趴在了一塊大石頭上。「不要忘了還有大友、毛利、池田、德川這些人,總還得給他們留下一些機會才公平吧!東北的那些大名我不太熟悉,至於其他的人……還會有誰就不用我說了吧!」

    確實是不用再說了,眼下我的嘴裡也沒什麼可說的,只剩下一陣噗哧、噗哧的噴氣聲。

    鶯騎在我的身上已經陷入了癲狂的狀態,面色通紅雙眼迷離散亂,一頭烏黑的長髮四下裡甩動著,全身的肌膚變成了一種鮮艷的桃紅色。她的雙手緊緊地扣在我的肩上,意圖保持著那來之不易的平衡,可又是顯得那樣力不從心。

    我用雙手合握住她的纖腰,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種越來越無力,卻又越來越僵硬的動作。這使我的精神越來越加亢奮,熾熱的血液已經燃燒了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身為男人的那種自豪感噴薄而出直衝雲霄。

    不過令我自己也感覺奇怪的是,每逢這種時刻雖然感官都幾乎處於遲、幻狀態,但是思維卻特別的活躍,並不因此而影響思考任何問題。

    珊瑚說的話並不是那麼好聽,但是事實就是這樣,那些「鐵籠子」我大多已經畫好了設計圖,只是要想做成絕非一朝一夕。今年我已經38歲,身體尚可稱得上健壯,但是有些事由不得不小心謹慎,此時的日本即便是生活較為優越暇逸的商人、公卿階層,平均壽命也就是在五十幾歲。十幾年的時間對我夠用嗎?還真是很難說……

    「啊∼哦!……」鶯發出了一聲近乎悲鳴的長長呻吟,身子軟軟地癱在了我的胸前,兩滴滿足的淚水從抖動的睫毛上滑落下來,掉在了霧氣蒸騰的池水裡。她那本就飽漲的胸部劇烈的起伏著,給我造成了更大的「壓力」。

    「如果我現在就死了,你是會繼續留在諸星家信清,還是回到島津家裡去?」我閉著眼睛邊喘息邊問到,此刻的感覺真好。

    「還是會留在諸星家,並且會勸哥哥們繼續臣服諸星家別作傻事!」珊瑚在那塊石頭上已經趴了半天,此時雙手一撐直起身子靠向我。「太郎信清殿下現在基本已經得到了所有重臣的認可,諸星家至少有八成的力量還會繼續平穩運轉。可能會有一些歸附的大名進行反叛,甚至會有原來織田家的那些舊臣參與,但那不過使動亂多延續幾年而已。不過再經過三到四十年之後可就難說了,那要取決天時、地利、人和、信清殿下的手段和壽數!」

    「那你剛剛還說握劍的手……」我將她的身體樓進懷裡,可以清晰地看到石頭咯出的紅色印子。

    「信清殿下接班只是那隻手受了些傷,和斷了可是天差地別的差距!」她也閉上了眼睛,把頭枕在了我另一邊胸前。

    「如果信長公和信忠殿下那樣的事情落在了我和信清的身上,那麼你就會背棄諸星而回歸島津家了?」我將兩隻胳膊緊緊地摟住她們的身體,仔細體會那種充實的壓迫感。

    「哼、哼、哼……」她在嘴裡牙疼般地呻吟了幾聲,算是作了肯定的回答。

    「你呢?要是真出現這樣的情況你怎麼辦?」我圈過來的右手在鶯的胸前捏了一下,低頭在她耳邊問到。

    「我……我會親手殺了她!」鶯的臉頰在我的胸前蹭了一下,但沒有抬起頭或睜開眼睛。「越是在這種時刻諸星家就越要保持穩定,既然珊瑚曾經是諸星家的人我就不能讓她發出別的聲音!」

    「看來我一時半會還真是死不得,不然內亂只怕是免不了的!」我悠悠地歎了一聲,滿是硫磺氣味的水汽讓我的眼底有些酸脹。這股氣息還真是濃烈,往常做完這件事的時候空氣中總是有一種另類的味道,現在卻是一點兒都聞不出來了。

    這時門上傳來幾聲輕微的撥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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