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福星大事記 第五卷、天數 106、最長的一夜(五)
    我的部隊裝備鐵炮這種武器是相當早的,可以說我最早的發跡就聯繫在鐵炮上面,所以我對這種武器是相當有感情並且相當熟悉,我要感覺不對那就真的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可我就是說不出哪裡不對和怎樣不對,這似乎是一件有些可笑的事情。我扭頭看了看,其他人也全都在一臉嚴肅地觀察著。「你們覺不覺得……哪裡有些不正常啊?」我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大多數人全都無語搖頭,只有津田一算慢慢張了張嘴。「這樣的場面,似乎有些太平淡了!」他用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語氣說到。

    對,就是這個原因!經他這麼一提醒我也一下明白了過來,眼前的景象豈止是平淡,簡直就是太文雅了。這個時代的圓球鉛彈和後世的小尖頭可不一樣,打在身上就是一個大窟窿,一陣的血肉橫飛。以前剛剛,來到這裡時,初次見到大兵團合戰中的鐵炮對射,我還曾經感覺到一陣陣噁心,後來慢慢也就習慣了。

    眼前進攻中的島津軍也是不斷地在栽倒,但是過於慘烈的景象卻並沒有多少,偶爾或許會有幾個倒霉的傢伙也會被打碎腦袋,但夾雜在「無緣無故」跌倒的人群中卻顯得有幾分做作的成份。看到眼前的這種景象,我不禁想起了某些資金與藝術雙缺乏的戰爭電影。

    「島津軍對於我們鐵炮射擊,增加了某種防護!」竹中半兵衛同樣經過一番觀察判斷到。「從今天的情形上看,鐵炮的殺傷力明顯比以往低著不少,島津家今日之戰可說是早有準備。不過雙方實力擺在這裡,我軍防守上佔有絕對的優勢,不會有任何問題!」

    「嗯!」我又整體地觀察了一下局勢,一切確實如他所說,雖然島津軍依然在瘋狂地進攻著,但是絲毫也看不出有取得突破的可能。此時從後營調過來的部隊已經過來。攻守雙方幾乎已經沒有多少人數上的差距。「那這裡就拜託你們諸位了,我回去考慮一下明天早晨該幹的事情!」這裡的事情不用太操心了。

    「請主公放心!」身邊地幾個人齊聲答到。

    我帶著幾十個近衛武士又向自己的營帳走回去,不長的一段路上一隊隊士兵從身邊經過向前面走去,更有十幾門大炮在吱吱嘎嘎的鳴叫聲中,緩緩地向前移動著,用不了兩個小時就該它們開始工作了。

    也許是這一條路實在是太短了,直到走進帳裡我也沒有想明白島津軍是要幹些什麼。今天晚上的幾次攻擊確實做得非常巧妙,真正做到了虛虛實實引人入彀的效果。

    可島津家這樣作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所急取地目標似乎不是沒有價值就是不可能達到。不但取得不了利益甚至還損失嚴重,僅就剛才我看的那一會兒功夫就傷亡了兩百多人,難不成是他們想要找這麼個「死法」?

    我一個人坐在大帳裡還在繼續想著,但是怎麼想還是想不明白,後來索性就到後面躺下了。可能是我想得過於專注,居然忽略了外面翻天覆地的吵鬧,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再睜眼時天已經朦朦放亮,而伴長信正在外面等著我。

    「有什麼事情發生嗎?」剛剛醒來頭腦還不太清醒,我邊揉著眼睛邊問到。

    「回稟主公。是有一件事情!」伴長信將一堆雜亂的東西放在了桌案的前面。我探頭看了看但沒看清楚。

    「就在剛才,有一支島津軍企圖從左面山崖處偷襲我軍大營,被我軍發現並大部被殲!」伴長信靠近了些報告到。

    「哦……」我並沒有作出什麼表示。這在今天晚上一點兒也沒有可奇怪的。

    「可是這支島津軍雖然人數只有三百,但是從他們的行動方式卻都非常專業!」伴長信繼續說到,並從那堆東西裡提起一件。「這三百島津軍行動非常隱秘,那條接近大營的崖下小路我們居然之前沒有發現。而且所有人都穿著我軍的服飾,不經意看去根本發現不了!」

    聽了這話我仔細一看,才發現伴長信手裡提著的居然是一件我軍地軍服,皺皺巴巴還沾上了許多血漬和污跡。繞過桌案在那堆東西跟前蹲了下來,我伸手翻動了幾下。

    這些東西都是我軍隊地裝備,至少看起來是非常像,服飾從普通足輕、足輕大將一直到我的近衛武士都有。還有幾把裝飾了「諸星丸」標記的刀劍。服裝地置辦我一般不親自參予,但這幾把武器我卻可以斷定是真品。島津家居然事先就想好把這些本該的收藏品,一次全都集中了起來,看來今夜如此大的一番舉動,真正的目標只有我一個。

    「這些人的素質怎麼樣?」我直起了身子,這些衣服上的味道並不好聞。

    「相當了得!忍者至少有五分之一,其餘也算得上高等忍軍!」伴長信飛快地回答到,評價相當之高。

    「你們是怎麼發現的?」我的心裡微微戰慄了一下,島津家的這條計謀可謂陰狠。

    要是在平時,這樣的情形沒有什麼可以擔心地,全軍的所有部隊人員進出口令盤查嚴密,僅憑著化裝想摸進我的營盤完全沒有可能,幾個崗哨和巡邏隊的問訊就足以使他們暴露身份。

    可是今天不一樣,全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正面的大門,周圍還不斷遭到小股的襲擊。在這個時候如果突然在邊緣地帶出現一隊「自己人」急急地趕路,人們的關注程度肯定會比平時大為下降,即便是一些崗哨和巡邏隊發現了並且起了衝突,別處趕過去支援的部隊也為必能搞清楚誰是誰非。當然他們地目的自然也不是硬拚,趁亂四下裡一散,摸進來十幾二十個的應該不成問題。

    看來我的忍者系統還是高速有效的,應該考慮給他們適當的獎賞。

    「回稟主公,雖然為臣是命令部下沿著營寨外圍佈置了一圈警戒線,但這隊島津奇襲的部隊還沒到近前就暴露了!」伴長信沒有貪天功為己有,而是說起了一件極為古怪的事情。

    「這隊島津軍在距離寨牆還有二十餘丈的時候,哨樓上的哨兵和忍者同時發現了這夥人,對他們的第一次喝問並沒有得到回答,但是哨兵們以為是受到了前面戰鬥的影響對方沒有聽見。正想再次詢問的時候,突然這隊島津軍的背後遭到了一陣猛烈的鐵炮襲擊,頃刻時間就被放倒了幾十人,崗哨還以為是我們的人受到了敵人攻擊呢!可後來即聽到這些人反身應戰和大聲命令用的全都是九州口音,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對報告了負責那座營寨的侍大將。之後我方部隊從營內以弓箭進行狙擊,受到兩面夾攻那支島津軍傷亡兩百八十餘人,僅有十幾個趁亂逃走了!」

    「最先發現並從後面襲擊島津軍的,是哪支的部隊!」我問到。

    「不是我們的部隊,也不是大友家的部隊,其他隨行大名還沒來得及查證!」

    「嗯……這件事要查一查,但並不是很急!」我點了點頭,立下這樣大功的人想必不會是「雷鋒精神」的發揚。「你現在抓緊時間審訊俘虜,盡可能多地瞭解島津家今晚這次行動的情況!」我吩咐到。

    「是,為臣立刻去辦!」伴長信領命而去,臨走並沒有忘記帶走地上的那堆東西。

    不管順利、不順利、滿意、不滿意,今晚的事情總算結束了。伴著朝陽而來前面營門處漸漸安靜了下來,不久之後當值的幾位將領也陸陸續續回到了我的大帳。竹中半兵衛也給我帶來了一件東西,但不是軍用品,而是一件極為普通的棉襖。

    「這就是島津家的秘訣,在兩層浸濕的棉襖裡再加上些泥土。這種方法確實有一定效果,而且剛才我們看不到那麼慘烈景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說完後竹中半兵衛又搖頭感歎道:「島津家確實是能人不少啊!」

    「島津軍損失恐怕不小吧!」我此刻的心情已經好了起來。

    「拋在營門前的屍體只怕不下兩千人!」大谷吉繼回答到。

    「既然島津軍這麼天翻地覆地折騰了一宿,那麼下面就該看我們的了!」我不知道是因為一切順利還是剛才稍稍睡了一會兒,現在精神已經不見了絲毫睏倦。「命人把大門前清理一下,部隊休息兩個時辰後出戰!」

    「主公,楠木大人派人報捷!」一個侍從進來稟報道:「楠木大人在二路援軍的配合下大獲全勝,殲敵八百餘者投降!」

    「投降?剩下的兩千多人全都投降了?」我有些意外。

    「是,天剛一亮就投降了!」

    我揮手讓他下去了,帳內幾個人面面相覷。島津軍前後的差距未免大了些,剛剛還在前赴後繼,一轉眼倒也轉變得乾淨徹底。雖然取勝已經不可能,但是兩千多人要逃走也該也是能走脫大半的吧!

    「先……大家先吃飯吧!」我沒話找話地說到,有些事情還得再仔細想想。

    「稟報主公!」這時櫻井佐吉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興奮。「島津家前來求和,現在使者樺山久高已經到了大門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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