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隨著一聲深重悠長的歎息,我一腔洶湧的激情徹底宣洩而出,一起被帶走的還有胸中鬱積的陰霾心緒。身下鶯如火的胴體上面佈滿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在溫度逐漸降低的同時還在微微顫抖著。我翻了個身仰面躺在榻上,但並沒有放鬆懷中對鶯的摟抱,一雙手不停的輕輕在她柔滑細嫩的肌膚上滑動。
稍頃,鶯綿軟的軀體恢復了一些活力,在我懷中動了動,並用靈巧的舌頭輕輕舔食著我胸前頸間的汗水。「殿下……」她輕輕的呼喚著我。
「嗯……」我應了一聲但沒有睜眼,依舊默默享受著她溫柔的服務。
「殿下……」呼喚再次響起,這回是在耳畔。「請您放開胸懷不要過於煩惱,如今諸星家已經步上了高速發展的大道,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再說長野、竹中、前田等諸位大人都是當世一等一的豪傑,有他們的傾心輔佐還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呢?」
「身為主君總有一些事情必須孤獨的解決,這也許就是身為一名上位者的悲哀吧!」我歎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鶯的雙眸在黑暗中一閃一閃的有如兩顆星星。「再說有些事我並沒有對別人提起過,你這個小『機靈鬼』是怎麼發覺的?」說著我用拇指的指甲輕輕在她脊椎的位置刮了一下。
「殿下!」她嬌嗔的呻吟了一聲,同時在我的懷裡扭動了一下身體,直刺激的我心中又是一陣火熱。「我跟隨殿下已經這麼多年,您的習慣我還能不清楚?每次您心情壓抑或者苦惱的時候,就會……就會特別……熱情……慾求不滿……」
「這我自己倒沒有注意到!」我笑著在她挺秀的鼻樑上親了親說道:「……這幾年不知不覺的,原來你一直是我的『開心果』啊!」
「可惜我也只能為您做這點兒事了……」鶯把面頰貼在我胸前輕輕的說到,語氣裡帶著一絲的遺憾和悵惘。「我多麼希望能夠為您、為諸星家多作些事情,這樣我心裡會覺得自己更加有價值!」
「我的小鶯聰明伶俐,能幹的事情可多著呢!」體察到她內心的苦惱我輕聲安慰著,並把她黑緞子般的長髮在手指上挽了個小卷。
「您不必安慰我,我已經很幸福了!」鶯的面頰輕輕在我胸前蹭著,柔柔的舒暢感慢慢擴散到了我的全身。「……能夠成為您的女人我覺得這輩子就沒有白活,何況還為您延續了血脈!作為忍者之前我首先是個女人,因此我已經無怨無悔了!」話雖然這麼說,但淡淡的愁怨還是清晰可辨。
「也許你真的可以為我解決一些問題……」我沉吟猶豫了良久,考慮著到底應不應該把這句話說出來。最後我終於下了決心,在我們之間不應該有絲毫隱瞞,至少在我這方面是這樣的。「比如……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殺死稻富直秀父子?」
「殿下!」鶯小小的驚呼了一聲,抬起有些慌張的眼睛盯著我。「……您……您是怎麼發覺的?」
「還記得我們的初次見面嗎?」我感覺她的體溫在急劇下降,雙臂不禁摟得更緊了些。「……時間過得好快啊,轉眼都11年了!」
「是10年7個月零13天!」鶯輕柔的糾正到。
「在那間名叫『赤閣』的旅社裡,就是這支小手……」我輕輕的抬起她的右手放到嘴邊,允吸著那纖美的手指。「……就是它……旋轉著三枚……飛輪……射向我!」由於口中的「異物」,我的話語變得有些含糊。
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剛剛開始時我並沒有想到這一點,只是覺得整件事情很奇怪……」我語調輕柔,彷彿在說著一件與我們兩人毫不相干的事。「直到我聽說『凶器』是一件鋒刃極薄的快刀時,腦中才忽然一動,但當時依然不敢肯定。你哥哥的反常神色使我最後下了決心,顯然他也看出了事情的真相!不過我估計他也很疑惑,說不定心裡還會猜想是我命令你這麼做的。」
「殿下……我……我……」我了幾次也沒有能說出下面的話,鶯的聲音竟有些哽咽。
「鶯!不要這樣……」我緊緊的摟住鶯,在她的臉上吻了又吻。「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如果不想說我不會勉強你!如果有一天你告訴我事情的真相,那時我希望你是真正的打開了心結!我不會催促你,更不會因此而不相信你!」
「殿下!我……」鶯終於哭了出來,眼淚打濕了我的胸部。
「你不要再逼鶯了,是我叫她這樣做的!」一個溫柔嬌美的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隨之一襲白衣墜地。另一具溫潤柔滑的胴體滑入被中,緊緊的依偎在了我的身上。
「仙芝……」我輕舒左臂把她也攬入懷中,有些驚奇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來的。
「命令鶯殺死稻富父子的人就是我,你有什麼疑問我都可以回答!」仙芝用最輕柔的聲音,說出了這世上最讓我震驚的話。
「為什麼?」我驚愕的反問到,腦子裡出現了一片空白。
「因為他們打算把我們趕出丹後……」仙芝絲毫也不考慮我心臟的承受能力,一個接一個的拋出令人震驚的信息。「我得到了一封稻富直秀寫給故主一色義道的信,上面說明:織田家處境困難,你今後恐怕經常要遠出作戰!所以看準機會就會發動內亂,要一色義道隨時準備並在必要時向但馬的山名祐豐借兵攻取丹後!」
「消息……確鑿嗎?」沉默了半天我才問到。
「信是我交給夫人的……」自從仙芝進來後就一直緊閉著嘴的鶯突然說道:「是『蜃千夜一族』秘密轉來,並讓我交給夫人的!」
「為什麼?!」因為驚訝我不自覺的提高了聲音。「為什麼交給仙芝,而不是交給我?」
「因為……因為……」可能是被我的語氣嚇著了,鶯畏縮的縮了縮身子。
「你不要對鶯這個樣子,她們的顧慮我能夠理解!」仙芝用手輕輕的在我身上捏了一下。「……歷史上無數英雄人物開創的事業最後都斷送在了女人手上,這使她們不得不存有層層顧慮。我想對你的考驗中,也包含著考驗我這一部分吧!」
「對不起!鶯……」我把摟著鶯的右臂再次緊了緊,直到感覺她繃緊的嬌軀鬆弛了下來。「可……你們也應該告訴我呀!一切都應該由我出面解決,這樣也不至於……」
「如果交給你處理,你會怎麼辦?」仙芝立刻咄咄逼人的反問到。
「當然是當眾公佈稻富直秀的罪狀,然後公開處決了!」我理所當然的說到。「……我們初來丹後,這裡的人對我們還很陌生。如果以霹靂手段鎮壓了稻富的叛亂,那時所達到的威懾手段是非同小可的!」
「你要是真的這麼作的話,那就把自己擺到了整個丹後的對立面上!」雖然看不清楚可我感覺仙芝是在笑,語氣裡竟有幾分揶揄的成份。「……稻富一族在丹後的威望深得人心,而我們畢竟只是一些外來者,也許在他們看來稻富直秀的行為反而是非常正當的忠義之舉!在這種情況下和他們產生直接衝突無疑是不明智的,甚至在一些別有用心者的煽動下,可能很多人會認為這是我們『清洗』丹後的開始,那麼與敵對勢力勾結的叛亂也就無法阻止了!」
「可現在這樣又能好多少?我還不是受到了懷疑嗎!」我覺得她有些瞧不起我,奮聲強辯到。「現在連高屋良榮看到我都一個勁兒的哆嗦,私下裡更是有些人嘀嘀咕咕!現在很多豪族都在自己的家裡加強了戒備,甚至開始動員軍事力量,這難道不是叛亂的開始嗎?」
「雖然兩者都是猜忌,但其中的差別卻是天上地下!」仙芝可能發覺了我的不滿,把臉靠近我的耳邊輕輕吹了口氣。「……如果公開殺了稻富父子,那麼我們就是他們直接的敵人!不管我們再作什麼都只是加速或延緩衝突而已,公開開戰只是個時間問題。而現在他們雖然懷疑但沒有證據,在真相大白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那個『兇手』!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戒備也是針對所有人,對我們沒有特別的威脅,而且非常容易化解!」
「非常容易化解?」我懷疑的問到,鶯也在一邊困惑的望著仙芝。
「稻富父子已經死了,你只要把他們遺留下的領地交給一色義道就行了!」仙芝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引狼入室?!」我的想法沒經過大腦就直接說了出來。
「狼?一色義道也能算是狼?」仙芝用明白無誤的嘲笑表達了她非常清楚這個人。「就算他是一條狼吧!那是讓他在院外徘徊好呢,還是把他關進籠子好?只要我們提出這個建議,就表明了對丹後的舊勢力不抱敵意。不管他們答應與否,以後要是對我們發動進攻就失去了一切大義的名份!介時我們不管怎麼作,都會得到天下的認同。」
「一色義道……他敢來嗎?」我開始認真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
「自然是不敢!」仙芝答的飛快。「但你可以告訴他:只要他願意,你就敦請朝廷出面斡旋!到時候將有朝廷公卿擔任的使節前去接他,並一路陪同返回丹後,這樣的話必會打消他的所有顧慮。而且這樣作還有另外兩個好處,一來可以向天下顯示你的胸襟氣度;二來也可以表明你在朝廷心目中的地位!無非是多花幾個錢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明天再說吧!」我覺得還有必要再和長野業正等人商量一下。
「哈∼∼!」仙芝也打了個哈欠,現出了濃濃的睏意。「是該睡了,也許還會產生更好的後果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