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地基挖得很深對不對?」鶯一臉神秘的問:「那你們想過沒有?如果還沒有填土,已經壘好的牆是處於什麼狀態?」
「什麼狀態?」完全被她的話吸引的我,在不知不覺間問出了傻傻的問題。
「當然是被浮放在地面上啊?真是的!」她的回答讓我哭笑不得,這是腦筋急轉彎嗎?
「那又什麼樣呢?」楠木隼人有些不耐煩了。「就算是被浮放在地面上,那麼重的牆不用重型工具又沒有很多人,你讓誰能挪的動?」
「這麼明顯的事我會不知道嗎?」鶯對被打斷顯然十分不滿。「不要在我面前顯示你那點可憐的智慧!」
「你!!!」楠木隼人憤怒的一躍而起。「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抽出了腰間的忍者刀。
「好啊!誰怕誰!」鶯的手也摸向了懷中。
「二位!二位!都冷靜一些好不好?看我的面子了!」我急忙插到了他們之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們兄妹倆最近的情緒都很怪異。
「哼!」兩人哼了一聲後氣鼓鼓的一齊坐下。
「哦∼!能不能先講正事,把個人恩怨往後擺一擺?」看他們一聲不吭的不住大眼瞪小眼,我不得不出言提醒。
「啊?啊!對了,都是他靜打岔!」我急忙按住又要發作的隼人,用眼睛示意鶯繼續說。「在填土之前如果在牆的根部澆些水,就會因為地濕造成牆體的一定鬆動。這個時候如果不填不動等待自然風乾,是不會造成任何不良後果的!就怕馬上填土著急夯築,這時基部還不是很穩,夯築時兩邊又不可能完全同步同力。用力一砸,牆自然就歪了!」
我和楠木隼人面面相覷。「你……是說……奸細只要在建好的牆根倒上水,就等著我們自己……把牆砸歪了?」我苛苛巴巴的問到。
「當然了!就是這樣的,我很厲害吧?」鶯得意的說著,把鼻子翹過了額頭。
「哈!哈!哈!鶯你真是太可愛了!」我興奮的竄起來一把抱住了鶯原地轉了一圈,「嘖!」的一聲在她雪白粉嫩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得以重生的激動實在是太需要表達出來了!
「咳……咳……」片刻的沉寂後,楠木隼人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
我猛地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急忙鬆手放開了已是滿面通紅的鶯。
「我……我去通知前田大人他們來商量對策!」楠木隼人急忙逃離了這個尷尬的境地。在臨出門的時候,他投回了意味深長的一瞥。
「鶯……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我沒話找話的問道。
「嗯……」她沒有回答,只是面紅耳赤的低著頭,胸脯不住的劇烈起伏著。
「鶯!」看她沒有反應,我只得又叫了一聲。
「啊?!」鶯受驚般的跳了起來。「仙芝姐……要等急了!我……我回去了。」說完她一陣風似的衝出屋子。
「唉!這是怎麼說的……」我對著空空的房間發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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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把勁啊!」號子聲此起彼伏,工地上又恢復了熱火朝天的景象。
在重建了歪掉的巖壘和進行過全面的檢查後,我的工段又重新開始了日以繼夜的趕工,而且進度比以前更快。龜吉丸和他的工人在得到不予追究及獎勵加倍的承諾後,對我真是感激涕零,帶著無比高漲的工作熱情投身到了織田家封建主義的建設事業當中。這不!僅僅過了8天時間,就又有兩座巖壘要填埋地基了!
這天晌午時分,又一隊裝建材的大車被趕進了我的工地。「夥計們!加把勁,快點卸車啊!」領頭的車把式對後面大聲吆喝著。跟著的車把式和幫工開始了忙碌,工地上的工人也有不少過去幫忙。
「喂!老兄。」一個黃臉高個的車伕拉住了一個工人。「方便的地方在哪?」
「努!」那個工人用嘴朝一排大樹後一指。
「謝了!」黃臉高個放開了他朝車上說:「我去解個手,再打點水回來!」說完他就提起兩隻木桶向那排大樹走了過去。
不一會他從那排大樹後面又轉了出來,走向了一旁的水池邊。可他並沒有打水,而是把邊上剛剛活好的灰漿裝到了桶裡。裝好後,他十分自然不緊不慢的走向一面正待填土的巖壘,順著梯子爬下了地基。來到坑底他放下木桶伸了個懶腰,看到邊上沒人主意,他的腳悄悄地伸向了木桶的底部。
「啊∼!你怎麼才來啊?我在這兒可都等了兩天了!」一聲長長的哈欠過後,從巖壘的另一邊一個身材高大的武士抱著把深紅色皮鞘的巨大太刀轉了出來。黃臉的個子也很高,可和這個武士一比卻足足矮了一頭。這個武士正是前田慶次,此刻他正死死盯著黃臉漢子。「既然來了就跟我走吧,讓我好好招待招待你。我的主公可是很大方的!」
黃臉漢子沒有搭話,兩隻眼睛不住的滴溜亂轉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突然,他飛起一腳把地上的木桶踢向前田慶次,接著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把匕首攻了過來。
「好小子!」前田慶次側臉閃過迎面飛來的木桶,又在躲過匕首的同時一拳斜砸向黃臉漢子的頸部。黃臉漢子只得飛身後退,前田慶次則順勢把「大典太」抽在了手中。「這可不是客人應有的禮貌啊!」在取笑黃臉漢子的同時,他手中的大刀已閃電般劈了過去。
「噹!」的一聲,黃臉漢子連退了四五步咕咚坐在了地上,握著匕首的手臂被震得不住的顫抖。這一下使他認識到了與前田慶次之間的差距,不再作速戰速決的打算。乘著跌到的機會他抓起一把土灑向慶次,然後一個翻身躍向梯子。
「此路不通!」就在他將要爬上坑口的時候,一把雪亮的長槍迎面刺到。不得已,他只得又翻回了坑底。
「怎麼啦?這麼個小毛賊也搞不定,要不要我下去幫幫你?」可兒才藏執槍站在坑邊笑著說。
「你急什麼?沒見過貓抓老鼠嗎?」前田慶次嘴硬的回答。
落回坑底的黃臉漢子對著逼過來的前田慶次不住後退,忽地向上一跳伸手扒住了巖壘上的一塊突起。再次向上躍起的同時,手中的匕首已經插進了牆上的一道縫隙。
「咦!」前田慶次與可兒才藏同聲驚呼。「你的老鼠要逃了!」可兒才藏大叫到。
此時黃臉漢子已躍上了巖壘的頂部,又一跳就到了另一邊坑沿。才一落地,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