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他們的朋友,在這裡上學,所以介紹他們到這裡來的。」我感覺自己臉有點發燙,畢竟這中年人問的這句話讓我很沒面子。
中年人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便走到吧檯,朝吧妹要了杯調酒,一邊品嚐一邊等待著大飛和姚明的表演。
我一看中年人那副德行,沒心再理他,目光一轉,回到大飛和姚明兩人身上。只見兩人手忙腳亂的掏著耳機,然後小心翼翼的試著跳音台。
我一看姚明眉頭緊皺,我就知道壞事了,八成是姚明沒有用過DJ台上的機子。(DJ用的調音台很多,有很多種型號,雖然大致原理一樣,但是有些細微的東西不一樣。)
兩人在台上磨蹭了大約有五分鐘的時間,我轉頭一瞅那名中年人,只見他一副藐視的表情,我的心頓時就涼了。
結果如同我想的一樣,等姚明打第四首曲子的時候,那名中年人就阻止了兩人的試場。因為姚明前三首曲子全部跑了調。
我們三人懷著失望的心情走出豹貉迪吧。
「姚明,是不是上面的機子你沒玩過啊,怎麼三首全跑了?」出門後,我問道。
老姚的娃低著頭,半天沒說話,可能心裡也不好受。
「那機子比較高級,這傢伙沒用過,再加上上去緊張的很,所以就……」大飛解釋道。
第一次試場就以失敗告終,讓我對他們倆的信心大減。回到房子,氣氛異常尷尬,幾句話後,眾人便草草入睡。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跑遍了整個駐馬店,可是他們倆還是沒有找到工作,原因不為別的,就是兩人技術不過關,只相當於DJ行業的中下水平。
初來時的豪情壯志一下飛到了九霄雲外,隨後幾天三人心情一個比一個爛,表情一個個都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他們兩人是工作沒找上,所以這副樣。我一半是因為這個原因,另一半是因為曾可心再也沒來找過我,中途我給發了一次短信,可小妮子沒有回。
一天下午,我們三人照常坐在客廳裡喝悶酒,幾瓶悶酒下肚後,姚明臉色略帶難看的對和大飛道:「我想著回呢。」
話一出口,我和大飛的表情瞬時就變了,特別是大飛,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恨不得衝上去把姚明就地揍一頓。
原因不為別的,就一個,姚明太不仗義了。看到我們的錢所剩無幾,工作也沒有著落後,便想開溜,典型的有富同享,有難我跑。
「你回去幹什麼去啊?明天我們再去周邊城市找找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出來一趟就這樣回去,會被別人笑話的。」我試圖勸阻姚明。
姚明知道我和大飛很生氣,於是頭一直低著,不敢正視我們兩的眼睛,我的話他也不回答。
「好了,說那麼多幹什麼啊,回了讓回去。」大飛氣道。
我知道大飛最狠這種不仗義的傢伙,所以沒多說什麼,想讓要姚明自己說。
最後姚明什麼話也不說,就這樣尷尬的坐著,大飛實在受不了,便找了借口出去了。等大飛出去後,姚明道:「我們在這邊也沒找到工作,開銷又這麼大,這樣呆下去不是個辦法。昨天王俊打電話過來告訴我,讓我回去,說你打的那胖子不會找我的事。所以……」
我越聽越氣,聽到最後我乾脆打斷姚明的話,冷淡道:「既然想好了你就回去吧。」
說完,我一口氣喝完杯中的啤酒。
大飛一直出去很晚才回來,而姚明一直在他的臥室躺著,似乎他心裡也覺得虧對於我和大飛,所以沒有跟我們說話。
整整一晚,我都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只要眼睛一閉就是姚明說的那句話:「我想著回呢。」
短短的幾個字簡直把我的心傷透了,當初姚明沒什麼錢,給我們說要一起來,我和大飛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大家朋友一場,能幫就幫,帶著出去,說不定能幹出一番大事業呢。可是遇到了點小小的困難,姚明就開始退縮,這叫什麼事嘛。
最後我也想明白了,現在的社會,有幾個人是跟你玩真感情的?可以說是絕跡了,除了自己的爹媽,哪怕有一個真心朋友,那都算運氣好了。
現在人都很實際,感情值幾個錢啊?感情那東西能當飯吃?有錢才是王道。你有錢的話你身邊不會缺少朋友,如果你沒錢,你身邊能有一個朋友陪你,那都算好的。
雖然我把這些道理想明白了,但是我心裡把大飛排除了,通過各種表現我都能證明大飛是真心和我交朋友的,不是為了什麼利益。
第二天姚明就走了,走的時候,我和大飛沒有再刁難姚明。水果,吃的買了一大堆,還親自把他送上了火車。我自認為,已經做的仁至義盡了。
姚明走後,我和大飛鬱悶了好幾天,整天除了吃飯就是上網,睡覺。屋子被我們弄的亂七八糟,酒瓶子,煙頭到處都是。
我心裡知道大飛一定是在為以後打算,所以整天心情很煩,畢竟我馬上就上學了,而他總不能整天窩到房子裡。
直覺告訴我,大飛要離開。
果不其然,在我開學前的第三天,大飛告訴我他要離開。當時我的表情很平靜,平靜的如同湖水一般。我在內心深處沒有埋冤大飛,他也是迫不得已。
第二天大飛也走了,送完大飛後,我的心裡空蕩蕩的,空虛像腐蝕劑一樣腐蝕著我的靈魂。我不經意間,撥通了曾可心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