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那個二手電腦店的老闆就派人把電腦送到了我的住處。
看著送電腦那人一臉的平靜,我知道,那個老闆沒有用假貨忽悠我,否則就憑我給那老闆留下的印象,那老闆只要給這個送貨的人一說,這送貨的人不會這麼平靜,如果有的話,那我只能說送貨之人演技太高。
我隨便收拾了一下雜亂的客廳,主要是一些酒瓶子。
這些都是昨晚我們三人造出來的,沒辦法,住進新窩第一天,當然要慶祝一下,儘管慶祝的很寒酸。
我連電腦看都沒看一眼,然後對那名送貨的人道:「把電腦桌靠牆擺上,對,就那,電腦就那樣擺。」
在我的指揮下,那名送貨的人很快就擺好了電腦,不過,他的臉色有些不好,可能被我呼來呼去的,心裡有些不高興。我可管不了那麼多,我花了錢,你就得辦事。
客廳的動靜很快吵動了大飛,大飛穿著條性感的黑色網狀內褲,揉著眼睛走出來道:「大清早的吵什麼吵。」
看到大飛這副樣,我心想,這傢伙不去當鴨真是可惜了,要是讓哪個美女看到他的裸照不冒鼻血才怪呢,身上的肌肉一塊一塊的,分身也是超大型的,在那黑色網狀內褲的包裹下散發著浩大的氣勢。說清楚,我可是說讓你女人看到,而不是我的看法,我看到還不夠噁心呢。
「送電腦的。」我淡道。
大飛一看電腦,道:「還不錯,挺新的,不知道性能怎麼樣。」
我瞬時一根煙砸到他臉上,罵道:「怎麼?不相信老子的實力?你知道這台機子新機子要多少錢嗎?八千啊!兄弟。」
大飛點上煙,一臉鄙視道:「八千咋啦?人家那是新東西,不像你這破爛玩意,指不定一打開網業就是個黃色網站呢。」
我無語,用古人一句話說,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晚飯過後,大飛和老姚的娃兩人帶上裝備(DJ專用耳機,碟包),幹什麼去啊?不是去搶劫,是給這兩窩囊廢找工作去。這兩人要是沒工作,就我那八百快錢的生活費還不夠三人抽煙呢。
兩人在鏡子前收拾了二十五分三十八秒,才算罷休。
沒辦法,我也沒有權利阻止他們倆,用他們倆的話說:「我們去試場(DJ找工作的辦法,去其他場子沖場,靠自己的實力把原DJ擠跑),要是沒有好的形象,肯定會被轟出來。」
我們的目標很明確豹貉迪吧,用他們的話說就是,要找就找一個最好的迪吧,要顯出大牌的氣質。我在心裡暗暗祈禱,兩人千萬不要被轟出來。
這家迪吧門面裝潢的很豪華,讓人一看就覺得挺有檔次,不是那種街頭小混混去的地方。就一層,整體看起來像個教堂似的,門口的霓虹燈照的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入口站著四名凶悍的保安,耳邊掛著對講機,看起來挺專業的。
保安一看我們手裡提的東西,就知道我們是DJ,像我們這樣的DJ他們一個星期不知要見多少呢。
保安沒有攔我們,我們直接走了進去。臨進去前,我看到一名保安嘴角掛著一絲輕視的笑容,我的心頭莫名的產生了一個念頭,大飛和老姚的娃沒戲了。
這家迪吧確實很上檔次,一進裡面感覺進了皇宮一樣,四處都是金碧輝煌的,三個吧檯陳列著不同檔次的酒。大約有三百個桌位,DJ台設計的像個棺材似的。不過比棺材大了很多。
所有的服務員都是統一服裝,而且各個長的不差,在超短裙的誘惑下,難免會讓客人產生某種慾望。
一名留著短短流海的女孩看到我們,微笑道:「你們是DJ嗎?」
只見老姚的娃趕緊回答道:「是啊。」
我心裡暗罵蠢驢,還跟我提大牌呢,一句話就暴露出自己是個沒檔次的人。有檔次的DJ那會這麼心急啊。
「你們藝術總監在嗎?」我掛著迷人的微笑,問道。
大概是我笑的太迷人,這服務員一時語塞,她旁邊一名長髮夥伴解圍道:「我們藝術總監還沒來呢,幾位先生先坐著等一會吧。」
說著帶著我們來到一個桌位,職業的問道:「請問你們喝點什麼?」
我拿起酒水單一看,大多都是洋酒,而且價格貴的離譜,在最下面才看到青島啊,百威之類的。
看完後,我沒有徵求大飛和老姚的娃,直接微笑道:「給我們來一瓶捷克丹尼,一盤水果拼盤,謝謝。」
大概這名服務員沒想到我會這麼有禮貌,愣了幾秒鐘,然後不好意思道:「好的,幾位先生稍等。」
說著邁著貓步走開,服務員一走,大飛就瞪著我小聲道:「我們是來試場的,不是來娛樂的,你要那麼貴的酒幹什麼?」
這裡要申明一下,這次來大多費用都是大飛負擔的,我父親大人只給我了一萬塊錢,其中六千是學費。大飛帶了大概一萬塊錢,而老姚的娃帶了只有兩千塊錢。
我不理大飛心疼的眼神,正色道:「我們是大牌嘛。」
我很清楚的看到大飛臉部肌肉在抽動。
由於我們來的比較早,迪吧裡的人不是很多,大廳內放的是輕音樂。
過了大約十幾分鐘,一名挺著啤酒肚的中年人走到我們面前道:「你們就是要試場的DJ嗎?」
我聞聲轉過頭一看,只見此人長的很秀氣,斯文的眼鏡下面帶著少許對音樂的理解。
「是的。您是藝術總監吧,我們已經等您很長時間了。」大飛有「禮貌」道。
我暗罵,SB,你以為你誰啊,等人家一會又咋了?你不知道人家一句話就可以讓你滾蛋嗎?
那名中年人沒有說話,而是打量著我們,最後眼神落到那瓶捷克丹尼上。我自認為這個中年人之所以過來,多半是因為我們要了那瓶捷克丹尼。他想當然的把我們當成了大牌。
「哦,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所以來的比較遲。你們不是本地的?」中年人笑了下,問道。
「我們是西安的,在湖南和湖北都做過場。」老姚的娃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話說道。
中年人再次打量了下我們,彷彿在看老姚的話的可靠性。我們三人打扮的都很前衛,這讓中年人從視覺上發現不了破綻。
中年人揮手招來一名男服務員,然後道:「帶他們去DJ台試場。」
那名服務員,做出個請的動作道:「請跟我來。」
老姚的娃和大飛臉上寫滿了興奮,噌的一下從座位上跳起,跟在那名男服務員的身身後。
中年人看到我沒有跟去,疑問道:「你怎麼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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