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情緣赤子心 卷六 情迷 第一五八章 京城攻略
    終於10月1日國慶節黃金假期來臨了。在十一之前一天的下午我帶著這個興高采烈的丫頭登上了去北京的飛機,大約在兩個多小時後我們將飛臨北京。據小雪這丫頭所言,我們即將開始我們的「京城攻略」了。而此時,心急如焚的清顏和秋蘭倆丫頭已經在北京的機場給我們打了好幾個電話,一再催促我們動作快點,別慢吞吞的了。我在聽電話的時候只有苦笑而已:丫頭,你以為航空公司是我開的還是我有著專機呀?這是我想快就能快得了的嗎?

    在寬大的商務倉裡,我們一行五人開始了我們熱熱鬧鬧的天空旅程。說是熱熱鬧鬧真是沒錯,因為小雪這是第一次坐飛機,所以新鮮得很拉著易芷蝶四處瞄瞄看看的,尤其對飛機附近的白雲和飛機下面的山川河流感興趣,時時就會發出驚歎聲或尖呼聲。

    其實人家安琪也是第一次坐飛機,但卻完全沒有那份激動勁,只是微笑著偶爾透過舷窗看看外面不一樣的世界。

    但小雪非但激動得亂叫嚷,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她愛對我提問。

    「哥哥,這下面好像有個湖耶,好漂亮喲。哥哥你最厲害了,知道這是什麼湖嗎?」

    我倒!你以為我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神啊,這我都能知道?

    「哥哥,這裡的山真漂亮啊,一條條的順著走。那好多好看的溝溝就像哥哥額頭上的那麼多皺紋。哥哥你說像嗎?」

    我苦著臉了:丫頭,哥哥今年才25歲,人家還說我長得年輕哩,有你說的那麼老嗎?跟下面那樣多的皺紋,我不是老妖怪了?寒!

    「哥哥你看啊,這裡有條河喲,快告訴我什麼河嘛。哼,你不告訴我?那我自己猜。嗯,肯定是哥哥好哭,匯成的眼淚河!嘻嘻。」

    我處於無語狀,這丫頭竟然已經開始污蔑哥哥了,哥哥真的有這麼好哭嗎?

    「哥哥,這下面黃黃的一大片是什麼啊?真好看!」

    我也仔細看了看,下面確實有一大片金黃色,但我卻想不到是什麼。沙漠?不會,從廣州去北京路上如果有了沙漠的話,中國也就已經幾乎不適合人類居住了。那會是什麼呢?

    「那是已經成熟了但還沒有收穫的稻穀,年輕人。」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

    我轉頭一看,旁邊那個白髮蒼蒼的老年人正向我露出微笑。這個老者雖然蒼老,但透著威嚴,明顯不是等閒之輩。我向他點點頭,笑笑說:「謝謝。這麼說,這裡就是著名的兩湖產糧區了?」

    老者點頭微笑說:「想當年我在江西插隊,那可是割了好幾年的稻子啊!」

    「您在江西插過隊?」我不禁問道:「我就是江西人呢,您在哪裡插隊啊?」

    老者微笑說:「千年瓷都,你該知道了吧?」

    我高興的說:「您在景德鎮插過隊?我就是景德鎮碗溪人呢!碗溪您知道吧?」

    老者也驚喜叫道:「碗溪?我知道啊。我當年在慈口插隊,我有個老友就在碗溪插隊。我幾乎每個星期都會走三十里山路去哪裡看望老友哩!」

    老者驚喜之餘於是滔滔不絕的敘說起當年慈口、碗溪的風光來。在他的記憶中,那裡幾乎就是絕對的世外桃源了,風光旖旎,民風樸實。他尤其對流經慈口、碗溪那條桃江河記憶猶新,對河裡肥嫩的鱖魚、螃蟹的回憶幾乎讓老者口水都差點流了下來。

    當他向我詢問那裡是否開發成旅遊景點時,我苦笑說:「最近十多年來,那裡先是亂砍亂伐,將山林破壞不少,桃花河的水量都減少了。接著後來又興起辦工廠的大潮,於是大理石廠、紙漿廠、小型化工廠、煤礦都沿河辦了起來。不到幾年,您說的那條魅力無窮的桃花河已經變成了一條排污溝。記得那年我暑假回家,沿途看見的河段幾乎都是帶顏色的。大理石廠排污的地方是白色和青色,紙漿廠排污的地方是紫色,化工廠排污的地方是赤色,煤窯排污的地方是黑色。於是我回學校後就作了一首打油詩,其中一句是『幽幽桃花河,七彩有顏色;趨近觀魚蝦,掩鼻黛眉澀。』」

    老者聞言擰眉皺額,良久長歎說:「發展雖然是硬道理,但環境污染就是完全不講道理啊!如此犧牲環境,掙來的錢得來的享受真的有價值嗎?」

    我苦笑說:「聽說這兩年似乎有一些改觀,可是只是將污染髮展的勢頭稍稍減緩了些。然而污染卻依然還是在發展,尤其農村的工業垃圾問題,城鎮化產生了大量生活垃圾問題,更是讓農村環境不堪重負。」

    老者微微搖頭,歎氣說:「人到年老了才知道,一個優美的居住環境,有時候是花錢都難買的。就說北京吧,你就是花10個億做一處豪宅,能躲得過沙塵暴嗎?不能。唉,人只有在完全失去了才知道東西的珍貴啊!」

    我和老者於是交談起來,從天文地理到文學知識,從中國古代歷史到西方哲學思潮,從近來的時事政治,到古代趣聞奇談。老者較之我這個當年所謂的「萬事通博士」對各方面的知識還通曉得多,我都懷疑他是某高校的教授了。

    我們一老一少就這樣興致勃勃的談古論今,直到小雪在邊上突然拉拉我的袖子,一邊幽怨的看著我,一邊小聲說:「哥哥,飛機馬上就要降落了,空姐姐姐叫我們打好安全帶呢。」

    我恍然大悟起來,說:「哇,不會吧,就到北京了?哈哈,偉大的首都,俺胡漢三又回來了!」

    小雪驚訝的睜圓她那卡通般的大大秀目,問我:「哥哥,你什麼時候改姓胡啦?還叫那麼難聽一名字!」

    我汗,只好胡謅說:「哪裡啊。我說的胡漢三可不是我的名字,是指我身上穿的這件汗衫,知道麼?這件汗衫是北京造的,北京古為胡人居住的地方,所以這汗衫就叫『胡漢三』。今天我們到北京來,這件『胡漢三』不就是回家了麼?」

    小雪再不通世務也知道我是在胡謅,於是掩嘴咯咯直笑,說:「哥哥,你騙我的。」

    我小聲說:「丫頭,你以後在北京千萬別說我騙你。哥哥在北京唸書六年知道,北京人最恨騙子,聽到騙字就神經過敏的。要是哥哥被人誤解是騙子,不得被打個半死啊!」

    小雪也小聲的說:「真的嗎?我知道了哥哥。這幾天我就關門說你是騙子,出了門絕對不說。可以嗎?」

    我暴汗,這丫頭看來也不是省油的燈啊,簡直就越來越強了。

    飛機終於降落了,我替小雪解開了安全帶,而小雪則遮住了自己的耳朵使勁的按著,苦著小臉說:「哥哥,我的耳朵反了,好疼哦!」

    我和旁邊的老者聞言都不由失笑起來,老者說:「小姑娘,不是耳朵反了,是耳膜凹進去了。」

    小雪皺眉說:「反正就是耳朵疼啦,還有耳鳴呢。」

    我微笑著說:「知道了,這只是因為飛機降落時氣壓的劇變引起的,呆會就好了。嗯,顏姐姐和蘭姐姐都在下面等我們呢,還不快走?」

    小雪聽了這才高興起來,就連耳朵的事情都忘記了,跳了起來拉著我的手就要往前跑。我於是站起來和老者告辭,這時正幾個大漢從另外的機倉裡過來請老者下機,老者擺擺手讓他們等會,然後向我笑道:「小伙子不錯啊。嗯,你是來北京旅遊的吧?有地方落腳嗎?要不我給你們安排一下?」

    我笑說:「謝謝您老先生。不過我們在北京落腳的地方已經找好了,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您去廣州的話,可以找我,我一定給您安排住處。」

    老者看了看名片,讚歎道:「可以啊,小伙子,這麼年輕就是公司的老總了。」

    我微微一笑,說:「一個很小的公司而已。」

    老者又說:「不過,我可沒有名片給你啊。我姓黃,嗯,這是我的電話,有空的話就去西山別墅區88號別墅找我,但說是景德鎮碗溪的小朋友來看望我就行了。」

    我點頭表示知道了,又和老者依依惜別。

    取了行李拉到候機廳後,只見遠遠的站著幾個光彩奪目的女孩子,其中我一眼就認出了清顏和秋蘭。尤其是清顏,個子幾乎一米八的她走到哪裡都是如此的鶴立雞群,清麗無雙的容顏又使得她更加的醒目脫俗,簡直有種流光溢彩的意味。而秋蘭則戴著軟帽子遮掩住了她的絕世麗容,大約是因為已經成為名人的緣故吧?但我依然從她那柔軟得幾乎像楊柳的身材中窺探出她來,如此曲線誘人的身姿絕對不比清顏那挺拔傲人的身姿遜色。

    而清顏她們旁邊站著的兩個女孩子似乎也非常的出色,等等,好像我認識耶。咦,不是蓉蓉的小姨夏語柔和藍雪凝麼?藍雪凝在這裡我還理解,她是秋蘭的經紀人麼。但夏語柔怎麼也跑到這裡來迎接我們了?

    看見她,我就不由有些黯然的想起了蓉蓉,原本的打算在十一期間蓉蓉也是會和我們一起來北京度假的,但如今她只怕已經只有在國外孤伶伶的度過這個假期了吧?就連她最愛的小姨夏語柔也沒有陪在她的身邊,小丫頭一定會很寂寞的。

    小雪看見了清顏她們後高興得立即一蹦三尺高,拉著易芷蝶飛也似的跑了過去,她是要將易芷蝶這個家庭新成員介紹給清顏和秋蘭認識。

    當我和小雲、安琪走過去的時候,易芷蝶已經和清顏摟抱在一起了。由於最近我非常忙,在家的時候其實非常少,和易芷蝶幾乎就沒有多少交流,所以對這個小姑娘我算是比較陌生的了。但既然是蓉蓉介紹來的,而且她自己也顯得特別的可愛,我也就理所當然的接受了她成為家庭中的一員。

    清顏看見我,出乎我意料的並沒有現出任何激動的情緒,只是淡淡的瞄了我一眼就沒有了下文。我不禁心中咯登一下,有些迷惑和不安起來。這丫頭,不會是不喜歡哥哥了吧?嘿,應該不會的,她對哥哥的感情可是非比尋常的啊。幾個小時前不是一直還在不斷的催我趕緊過來的,難道這一下子會變了不成!

    至於小雪則正在拉著喬裝打扮的秋蘭咯咯的笑個不停,時時貼近蘭姐姐的耳朵嘀嘀咕咕的說些女孩子的體己話,親密得跟什麼似的。

    大家互相打招呼後就準備出機場去已經訂好的酒店。路上我正沉吟清顏的態度問題,夏語柔忽然走過來說:「溫先生,蓉蓉早就去國外唸書了。我認為有必要告訴你這一點,而且她爺爺希望從此溫先生不要打亂她的生活。溫先生認為你自己做得到嗎?」

    我苦笑著斬釘截鐵的回答:「做不到!」

    是的,我做不到。蓉蓉在我的內心中就是我的親妹妹,比血緣關係還親的親人。只要我以後知道了蓉蓉在哪兒,我一定會去看望這個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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