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秋蘭後,我滿懷的惆悵依舊無法發洩。我對同來送行的白薇笑說:「姐姐,你還記得我們初見面的那家酒吧麼?」
白薇玉臉緋紅起來,俏生生的白了我一眼,說:「弟弟你在羞姐姐麼?」
我老臉一紅,說:「哪裡,是我想請姐姐去喝一杯。姐姐,弟弟現在的酒量那可是想喝醉都非常的難了!對了,姐姐,那天你怎麼去DG的酒吧啊?」
白薇俏臉更是緋紅,半晌沒有說出話來,很久才說:「我想現在不是說這些s事情的時候,等有機會了姐姐再跟你說吧。」
我「哦」了一聲,和白薇駕車離開機場來到流花湖附近的百趣酒吧而去。這算是我第二次主動飲酒吧?第一次是影的離去,而第二次則是蓉蓉的離去,難道每次我身邊的女孩子離去的時候,我都得用就來祭祀我失去的情感?對影的愛情,對蓉蓉是兄妹之情,下一個離去的將是誰?
當我們在酒吧裡坐好時,我依舊讓調酒師給白薇調一杯龍舌蘭日出,但白薇搖頭拒絕了,她笑說:「弟弟,我現在已經不是求新求變的女人了。嗯,先生,請給我一杯LADYBEGOOD。弟弟你呢?」
我看著她微微一笑,然後對調酒師說:「請給我兩瓶最烈的威士忌,謝謝。」
白薇微微擔心的說:「弟弟,兩瓶太多了吧?會喝壞身體的,一瓶吧?」
我苦笑說:「姐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現在別說兩瓶威士忌,就兩瓶68-的二鍋頭,對我來說都不算什麼了。」
在調酒師將白薇的雞尾酒調好後,我也拿起那瓶威士忌將杯子倒滿,然後舉杯對白薇說:「姐姐,我其實一直想對你說聲感激的話,但想到我們是姐弟,所以就沒有說出口。今天我們一起就乾了這杯酒吧?」
白薇的雞尾酒僅僅只有半杯而已,而且LADYBEGOOD是用白蘭地、白香橙、苦艾酒調製而成,度數很低,但我的可是一滿杯的50-高純威士忌。看著她微微憂愁的樣子,我不由一笑,仰頭將滿杯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在白薇將雞尾酒喝完後,我笑著對已經被我如此豪飲而驚呆了調酒師說:「先生,再來一杯LADYBEGOOD。」
調酒師這才醒悟過來,「哦」了一聲,連忙開始耍弄酒瓶子調酒。
在調酒師還在調酒的時候,我又飲了一滿杯的威士忌下去,長歎道:「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忽然旁邊一人鄙夷的大笑道:「小子,NTM喝酒就喝酒,還跟老子拽文起來!」
我有些奇怪的看看那漢子,一時性起,冷冷說:「你誰啊?這麼沒禮貌?」
我的話剛落,不料旁邊頓時站起六七個大漢,他們一起大聲喝罵道:「NTM欠抽啊?怎麼跟龍哥說話的!」
我一怔,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霸道的人這麼多,我喝酒發聲感歎怎麼就惹著他了?我冷冷的看著那個光頭的大個子龍哥,幾乎就想將自己的酒杯子砸過去,但白薇使勁抓住了我的手。
邊上一個胳膊繡滿了青龍的黑大漢,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大聲罵道:「你個兔崽子,你那鬼眼在瞄誰呢?TMD一個小白臉,倒會泡妞啊!哈哈!」
我冷冷的逼視著黑大漢,用自己都覺得冰冷的腔調說:「將你的爪子拿開,馬上!」
黑大漢沒想到我竟然敢如此對他說話,於是說:「你TM是跟我說話嗎?」
喝了幾乎有一瓶高度白酒的我,雖然完全沒有醉意,但卻有了幾分酒意,加之心情正處於最不爽的時候,聽煩了這些人的污言穢語,於是反手抓住了黑漢子那只犯賤的手輕輕一擰。那漢子禁不住劇痛,登時大聲慘叫起來。我順手一送將那漢子摔了出去,冷笑說:「今天爺心裡不爽,你們別煩我啊!」
那群人大怒,尤其那個什麼龍哥更是抓起身邊的高腳凳就砸過來。我沒法讓,因為我身後就是白薇,於是怒喝一聲,一拳向那張凳子砸去。此時,白薇和所有人一般,以為我的手會被那來勢洶洶的一凳子砸斷,不由失聲尖叫起來。
「彭」的一聲大響,凳子和手的交鋒純粹出人意表,讓所有人包括那個龍哥都驚得目瞪口呆起來:堅硬的凳子被砸得粉碎,而我的拳頭竟然毫髮無損。
我一把就將那個龍哥像抓小雞般拎了起來,冷冷的說:「剛才爺已經警告過你們這群混蛋了,你們難道都聾了不成?」
那個龍哥嚇得顫抖著說:「大……大哥,我……我是狗眼不識呂洞賓,大哥大人大量,就饒了我吧!」
我正待斥罵幾句就將這什麼龍哥丟出酒吧了事,哪知這龍哥竟然暗地裡悄悄抽出腰間的一柄雪亮的短刀朝我腹部猛的戳去,同時兩邊的三個漢子也摯利刃分別朝我後背和腰間捅來。他們的動作利索,配合相當嫻熟,看來這幾個傢伙倒並非一般的小流氓,至少也是混組織的傢伙,否則也不至於對殺人偷襲如此精通了。可惜的是,他們今天遇見了一個反應速度遠勝於常人的我,我在龍哥抽刀的時候就開始知道了對方的意圖。
當下我冷笑一聲,突然迅捷無比的一拳擊打在龍哥的額頭上,然後側身將龍哥胖大的身軀往我身後扔去。那龍哥的短刀還遠沒有刺到我的腹部就已經被我一拳給打暈,隨即又被我身後那三個他的同夥收手不及的刺傷,於是又疼得醒轉過來,大聲慘呼起來。
我冷冷的說:「一群混賬東西!你們到底是混那個堂口的?」
那些人本已經被我那雷霆手段嚇得面無人色,此時見我口出此言,更是大驚失色,還以為我是那個大幫派的太子爺。在兩個漢子扯爛衣服替那個龍哥包紮的時候,那個最先挨打的黑漢子囁嚅道:「我們……三清會的……」
三清會?曾經聽蓉蓉說過,好像是GD黑道中勢力相當小的一個幫會,專門以幫襯黑龍會為己任,為虎作倀的做了不少壞事。
我想了想,冷冷的說:「我是自然門的,知道嗎?」
自然門在ZG南方都屬於第一等的幫會,連黑龍會都不敢捋其虎鬚,三清會的這幾個下三爛的傢伙自然是知道了,當下更是連連點頭道歉。
我見白薇眼睛露出奇怪的神色,似乎想講些什麼,於是向她搖搖頭,然後說:「今天的事情我就不準備追究了,你們好大的膽子,鬧市中就敢動刀子傷人,這可是重罪耶,知道嗎?」
那幾個黑社會的傢伙聽了嚇得唯唯諾諾的直點頭。
我又問:「你說我自己好不得了在喝酒,幹你們什麼事情啊?為什麼你們就看不得人家正常的生活呢,啊?」
那黑漢子露出羞愧的顏色,喃喃的說:「是龍哥,他……他看見大哥的馬子盤子太靚,就想……」
還有這麼一回事?真是一幫見色起心的混蛋!我冷笑著正準備再教訓他們幾句就趕他們滾蛋的時候,突然一個我所熟悉的但極冷的聲音喝道:「都跟我蹲下,我們是警察,你們在酒吧裡打架鬥毆,立即跟我到公安局去說清楚!」
我一怔,回頭笑著說:「咦,敏若,怎麼又是你啊?」
趙敏若看見是我,也不由一愣,隨即說:「溫先生,我現在是在執行公務,請你稱呼我趙警官或趙督察。」
我苦笑說:「知道了,趙督察。今天是我和這幾位據說是三清會的先生有些糾紛,既然趙督察來了,我們就到公安局去喝茶吧?」
白薇一驚,說:「弟弟,你……你別怕,我會馬上叫人來處理這件事情的。」
我微笑說:「知道了,姐姐。我不怕的,不是還有這位疾惡如仇、正直無私的趙督察在這裡嗎?是吧,趙督察?」
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天脾氣有些暴躁,因而也對趙敏若的所謂公事公辦有些不耐煩起來,於是忍不住出言相諷。趙敏若看了看我,眼睛突然流露出一絲讓人難以覺察的痛苦,隨即冷冷的板著臉吩咐手下將我們帶走,而將受傷的龍哥則送到附近的醫院去治療。
我走之前,白薇還是不放心的跟著我出了酒吧,直到我被警察帶上了警車後才見到她焦急的拿出了手機開始打電話。
其實我還真的一點都沒有擔心。要知道,白薇是誰啊?別說GZ市公安局,只怕就算GD省公安廳也得賣她幾分面子吧?就我這種小事情,還不輕而易舉的擺平?到時候就趙敏若和以前一般不想放我,只怕也不由得她了。
雖然有時候想起趙敏若的事情倒是挺同情她的,畢竟我們也算同病相憐,而且見她似乎消瘦了不少,可見雷靖華死亡對她的打擊匪淺。但今天的我出奇的有一股不舒服的氣憋在心底深處,幾乎與那天我在柳家受到柳安邦的悶氣後發瘋前有些類似,但相對那天來說,今天的情緒卻完全可以控制。我一直的脾氣其實非常好,像今天的日子不多,但趙敏若卻不幸的兩次都遇上了。
在來到越秀分局的時候,大約時間很晚了,所以整座公安局大樓幾乎已經沒有人在辦公了。當我被人帶進去的時候,一個警察迎了過來,原來卻是我的對頭丁警察。這個討厭的傢伙和我作對了這麼長時間,我卻一直沒有搞清楚他的名字叫什麼。原本只是以為他看我不順眼而已,後來才知道原來竟是將我當作了假想的情敵而敵視。
丁警察看見我被人帶了進來登時冷笑說:「嗨喲,這不是我們的溫總嗎?你今天怎麼有空進我們的警局喝茶啊?」
我大笑說:「是啊!我都想念老朋友了,這不就特地來看看你丁警官麼?」
丁警察冷冷的說:「溫嘉偉,這次你犯事可沒有上次那麼簡單了吧?」
我也冷冷的笑道:「就是那麼簡單。丁警官,你說我會犯什麼大事情呢?而且,似乎我現在已經絕對不是那個任人揉搓的溫嘉偉了吧?」
丁警察冷冷的說:「我們趙督察是最公正無私的,只要你犯事了,就算你是國務院總理的兒子都沒用,還別說就你這樣一個小老闆!」
我笑說:「那是,我誰啊,不就一草民麼?不過丁警察你所說的趙督察公正無私的話可讓俺這個老百姓放下大心了啊!俺就怕有些亂七八糟的警察會對俺進行打擊報復呢,既然有公正無私的女包公再世,俺就不怕了!」
我的話引得幾個一旁的警察都忍不住偷偷嘿嘿的笑了起來。這些人當中有些是認識我的,或在第一次我進警局時見過,或在上次雷家見過。他們都知道就連他們李局長對我都是挺客氣的,可見我絕非等閒之輩,於是一個個都不得罪我,任由我和丁警察在那裡鬥嘴。
而心胸本就極端狹隘的丁警察被我氣得幾乎要暴跳起來打我了,但他卻知道我有相當的關係,卻也不敢過於造次,於是恨恨的盯著我,低聲喝道:「給我趕快滾進審訊室!我們今晚連夜對你們進行審訊,看你們這伙暴徒在百趣酒吧都做了些什麼樣的壞事!」
我一邊向前走,一邊冷笑說:「那是,我一個人竟然可以叫一群暴徒,你丁警官的語文學得看來實在是太好了。也不知道丁警官是否跟那個北大畢業卻去賣豬肉的人一樣,時間長了,記性不好了,就連一點起碼的文字都說不清楚了!」
丁警察大怒,登時撲過來想打我,卻被同伴抓住。我冷笑的看著這個跳樑小丑,也懶得理他,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卻發現沒有電池了。我於是向一個警官提出了打電話的要求,他不假思索的答應了。當電話接通時,裡面立即傳來白薇姐姐的聲音:「弟弟,我和GZ市公安局的負責人馬上就過來了,你在那兒耐心的等一會兒吧?」
我答應後掛好電話聽筒機,臉上微微露出詭異的笑容,然後好整以暇的朝審訊室走去。我需要好好欣賞一下我們公正嚴明、大公無私的趙敏若督察的表演。一貫對女孩子極有愛心的我,今晚卻失去了平日的本色,只想看著別人痛苦而興奮地發洩著自己的鬱悶。
(卷五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