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愛卿所說有理,本宮回京之會馬上向父皇建議新時還有辛苦宇文愛卿擔任設計和監造。」楊勇微笑著回到。
呃,宇文愷聽得愕然,他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太子卻當了真,只是此事若成,對他來講多少有利,當然不會反對。
「殿下要建什麼工程?」李納急忙問道。
李綱對這二年窩在山中建造仁壽宮,其實是非常不樂意,他在北周齊王帳下時因為脾氣耿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如今大隋遠比北周強盛,李綱依然認為大修宮殿對於國家來說不是好事,生怕太子又要建什麼宮殿。
「重建洛陽宮如何?」
想了想,楊勇還是選擇了先修洛陽宮,運河短期內不可能動工,楊勇對於後世的大運河只有一個大概映像,具體通過哪些地方一無所知,光是測量,確定運河的路線恐怕也要花上一年半截時間,現在乾旱已經火燒眉頭,哪有時間確認運河線路,而修建宮殿,甚至可以邊畫圖,邊施工。
「殿下不可,殿下莫非忘了前朝宣帝時興修洛陽宮所花費的民力,為此軍民都對朝庭怨聲載道,皇上當政下令停建洛陽宮時,天下百姓歡呼雀躍的情景。」李綱一聽,果然是又要興修宮殿,想也不想就反對。
「李愛卿,本宮自然知道前朝之事,你不要忘了,前朝的洛陽宮還是本宮親自拆了連地帶材料賣了個精光。」
「即如此,殿下為何又要鬧著再建洛陽宮?」
「若不建洛陽宮。存?」
「這個……」李綱頓時一陣語塞,他才剛剛知曉關中旱災嚴重地消息,具體有多嚴重仍模糊不清,朝中大臣數月沒有解決之事,李綱如何能頃刻間想出辦法。
「本朝興建工程,又豈是前朝可相比,前朝修宮殿。對百姓都是大興徭役。百姓無償勞動。自然會有不滿,而本朝每月都有給民夫結算工錢,使之生活無憂,何況本宮向父皇建議重修洛陽宮,並非像前朝宣帝一樣為了享樂,洛陽地處中原腹心,實仍全國通衢之地。豈不是比大興更適合為都?」
以洛陽為都,倒不是楊勇一時性起,其實在北周武帝時就有以洛陽為都的想法,以長安相比,洛陽的地理條件無疑更加優越,洛陽西依秦嶺,出函谷是關中秦川;東臨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黃河之險;南望伏牛,有宛葉之饒;雖然比不上關中四關緊鎖。卻也不遜多讓;洛陽水路通暢。黃河、洛河、伊河、清河、磁河、鐵河、澗河、.).河流蜿蜒其間,更是關中無法比擬的優勢。
北周之所以沒有以洛陽為都,關鍵在於初期齊強周弱。洛陽並不安穩,等到周滅齊後,沒過幾年,周成了現在的隋,洛陽也由於大隋開國初期財政的艱難停止興建,不得不放棄,如今關中的這場大旱無疑對大隋君臣提了一個醒,關中雖好,畢竟還是太偏遠。
沒想到一場旱災,既然會讓太子想到遷都,如此大事,又怎能草草決定,眾人一時都無言。
「當然,此事非本宮能獨斷,只能先向父皇稟報,看父皇和朝中百官之意。」
眾人鬆了一口氣,才想起此事還需要皇帝和眾大臣決斷,在場之人,恐怕都沒有資格決定如此大事。
楊勇心中有數,即使皇帝不願意遷都,至少可以說服皇帝興建洛陽為東都,這樣與仁壽宮一東一西,皇帝又多了一個避暑的地方,還可以用體惜災民地名義興建,皇帝哪有不願之理。
既然要新開工程,外面那些百姓就注定要讓他們失望了,楊勇轉向李綱道:「李愛卿,雖然山中不需要民夫,不過這些百姓既然進了山就不能不管,你可命人在宮前平地建立粥棚,每日施粥放賑。」
綱點了點頭。
唐令在旁邊聽得大急,糧食可是由他負責,連忙插話道:「殿下,眼下進山地百姓不多,若是施粥當然可行,若是以後百姓愈來愈多該如何是好?」
呂沐霖接口道:「唐大人放心,不會越來越多,等到新建洛陽宮政策定下來,
然可以結束施粥,引導他們回京參加招聘民夫地報名
楊勇微微頜首:「不錯,正是如此,百姓淳撲,好吃懶做者畢竟是少數,只要到朝庭招工的佈告出來即可!」
「是,卑職明白了。」太子既然如此說的這麼清楚,唐令若還想找借口那就是太沒眼色了,只是低聲嘀咕了一句:「便宜那些窮鬼了。」
有了解決旱災的辦法,楊勇頓時大感輕鬆,從京城一路騎馬趕了一百多里,身體也已經疲累,加上天色快黑,楊勇無心再視察,帶著眾人返回。
以往楊勇每次過來,至少要在山中呆上三四天,才能走馬觀花參觀完仁壽宮一遍,這次卻沒有了心思,第二天一大早,楊勇馬上帶人匆匆返回京城。
崇德殿西苑,大隋的開國皇帝毫無風度叉著雙腿坐在一張石凳上,身後兩名宮女拚命的替他打著扇子,眼下已經日頭偏西,空氣中的熱度卻絲毫沒有下降,那邊大興殿傳來地陣陣誦經聲讓楊堅更是心煩意亂。
儘管頭上有高大的槐樹遮陰,楊堅還是覺得身上熱得難受,看著就坐在他不遠處靜靜看書的獨孤氏,楊堅驚奇的道:「皇后難道不怕熱。」
獨孤氏放下手中的書本,她此時已年過四旬,雖然芳華不再,只是獨孤氏本來就是貴女,十餘年的皇后生涯培養更是讓她一舉一動都充滿貴氣,看著丈夫毫無皇帝的之態,不由展顏一笑:「皇上,心靜自然涼,皇上靜不下心來,當然怕熱。」
「風大點,風大點。」對著身後的宮女說了兩句,楊堅才轉向獨孤氏:「心靜,眼下京城前所未有地大旱,而大興寺地高僧也求不來雨,朕已接到高穎,蘇威他們呈報,京城許多百姓現在只能吃豆渣,米糠等粗食,朕又如何能靜下來?」
獨孤氏毫不在意,眼下大隋政權已經穩固,這場大旱再厲害也動搖不了大隋根本,百姓只要有一口吃食就不會造反,管他粗糧還是精糧,比起以前戰亂時期連粗糧也沒有吃的時候好多了,向楊堅安慰道:「這等事急又急不來,皇上何必一直把它他押在心上,徒惹自己不痛快?」
楊堅卻不如此想,登基以來,每日都不得休息,兢兢業業處理朝政,厲行節約,如今剛剛鬆懈下來,正想和百姓一起享太平盛世,偏偏上天降下大旱,難道是老天故意與自己作對不成?
他已過了知天命的年齡,偏偏愈老便愈對鬼神之事相信,如果是老天對自己示警,又如何敢毫不理會?
一名老太監顫巍巍地過來,低聲道:「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求見!」
「哦,太子回來了……不對,太子不是昨天才剛剛去了仁壽宮,你這個老貨,是不是搞錯了?」楊堅罵道。
「皇上嚇煞奴婢了,奴婢如何敢拿太子的事開玩笑?」老太監嘴上雖然說嚇死了,臉色根本沒有變,他先後跟過北周所有皇帝,然後又跟隨大隋皇帝十幾年,對於主子的心思早就揣摩的一清二楚,什麼時候皇帝是真生氣,什麼時候皇帝開玩笑,不用眼睛都能知道。
「去,把太子叫過來。」楊堅當然知道眼前的太監沒有膽量說謊。
「是!」老太監重新顫巍巍的下去。
「太子,皇上請太子入內。」
「陸公公,多謝了。」楊勇從衣袖順出一錠銀子到了老太監手中。
老太監頓時眉開眼笑:「太子,這怎麼好意思。」卻毫不客氣的將銀子放起。
「父皇和母后心情如何?」
「回太子,皇上還在為大旱煩惱,皇后娘娘倒是心平氣和。」
楊堅總是以為這樣的老太監無兒無女,又是一把年紀,肯定不會貪圖小利,只有楊勇清楚,眼前這個陸公公從自己手上接過的錢財至少價值數萬貫,他以前既然可以將宣帝之事事無鉅細透露給楊堅,自然現在可以將楊堅的事透露給太子。
「本宮明白了,陸公公,前頭帶路吧。」「是,太子,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