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第五卷 二十二 遐思
    郭府,郭靖黃蓉夫妻正在前廳中設下便宴,邀請朱子柳、武三通等數十位知交一敘契闊,因人數太多,故此只是酒席便開了十餘桌上,加上這些豪傑都是豪放順暢的性子,又是久違不見,故此整個郭府前院滿都是猜枚賭酒之聲,呼喝暢飲聲震滿堂,極盡喧鬧。

    在郭府的後堂花園之中,此時卻正有一位少女在園中徐徐散步,她約在十六、七歲年紀,著一身淡紫色綢衫,生的明眸皓齒、秀美絕倫,頸下掛了一串散發著柔和藍芒的珠鏈,正是郭府的二小姐郭襄。

    郭襄漫步行於園中,時而舉頭望月,時而低頭沉思,更有時還會唇邊含笑,輕輕歎上口氣,看樣子正是少女情懷芳心有思。仰臉看著空中那輪皎潔的圓月,郭襄忍不住又是一聲輕歎,心中不由得又想起此次隨大姐前往全真教送信之事。

    要知如今的神雕世界有許多事已因武敦儒的到來或者說改變而改變,這一點尤其體現在郭大小姐芙兒的身上,有了那樣一位大武哥,郭芙的性子不免也受了自己最崇拜這位大武哥的影響,雖然粗豪的性子難改,但心胸卻比原書中開闊了許多,故此與郭襄的關係卻不如原書中那般……那般整日裡姐妹爭強,姐妹間感情比原書中要好的多。

    此行郭家三姐弟前往河南全真教的臨時道觀給邱處機送信,在路上時還好,可一進觀門郭襄就已覺得不對。那邱處機與父親的淵源郭襄自小就經常聽父親提起,細究起來長春真人還算是自己與小弟的師祖,從姐夫那算更是大姐的師兄。無論從哪方面來說自己三姐弟拜會於他。見了面都該恭恭敬敬行使大禮才是。

    可自從大姐進了觀門,大姐的臉上表情就淡漠地出奇,雖說不上凜若寒霜。但也算得上是不假辭色了。那李志常掌教率眾弟子出迎自己三姐弟直到觀門,禮節上已是情理兼備招呼周到,可雙方見了面後大姐卻只冷冷道了聲自己姐弟是奉父命前來相送請柬,隨之就再不理會全真教眾人,直是失禮之極。

    起初郭襄不知就理,還曾暗暗扯了扯姐姐的衣襟,示意姐姐不要失禮,直等到見了邱處機的面,待他看過請柬寫過回信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才讓郭襄逐漸知曉了其中緣由。

    記得邱處機寫過回信由大姐收好後。邱處機又接著說道:「多勞二位郭小姐與郭公子不辭勞苦,也多謝郭大俠還記得我這無用老道,英雄大會還算上了老道一份,只是近年來老道年老體衰,這英雄大會怕是親去不成了,但其時志常定會代老道前去,請郭大小姐回去轉告郭大俠黃幫主。」

    郭芙點了點頭,回了聲知道了。

    按說至此話都已經交代完了。可那邱處機不知為何卻又面容一整,沉聲向大姐問道:「正事說完,老道卻尚有一事要請教郭大小姐,還望大小姐不吝指教才是。老道不想虛言套話,請問大小姐可知那武敦儒武大公子的消息,近幾年志常等眾弟子一直在江湖上尋覓武大公子的居所,只是久尋無跡,不知此次他是否也去至襄陽?請大小姐明言以告?」

    吃吃幾聲輕笑,郭襄記得很清楚,當時邱處機問完後。大姐就是那麼吃吃輕笑幾聲,笑聲中的譏諷之意直是盡人可以聽出,而後大姐又曼聲回道:「英雄大會我大武哥當然會到,邱道長有興致儘管於其時前去尋他,不過邱道長您要想好,就算尋到了我大武哥,恐怕也是……至於大武哥的居所沒有得到大武哥的同意,卻請恕我不能見人就講了。」

    說完這些話,大姐便唇邊含笑。淡淡站在那看著邱處機。邱處機卻是老臉通紅,連嘴唇都已顯得發顫,直過了好一會方才勉強說道:「多謝大小姐指點,老道清楚了,今日老道有些累了,就不再多陪郭大小姐,便由志常替老道招呼二位郭小姐與郭公子安置吧!送客!」

    隨之李志常便與幾個弟子抬手肅客,將自己姐弟送回了客房,雖然禮節上無可挑剔,但骨子裡那股疏遠甚至敵視連破虜都已感覺到了,只不過這種疏遠和敵視只是針對大姐,卻不針對自己與小弟。

    情形如此,郭襄自然是覺得奇怪,回房後便急急向大姐詢問其故,還有大姐所說的那位大武哥,這些年自己與小弟只是知道小武哥上面還有一位兄長,叫做武敦儒,但對於武敦儒的具體情況卻是絲毫不曉。連小武哥這個稱呼都是郭襄與小弟從記事開始就隨大姐叫的,時間長了也沒有想起為什麼要叫武修文為小武哥,其中的緣由郭襄與郭破虜直是一點不知。

    三姐弟在房中糾纏了良久,郭襄一直就在向大姐追問著今天發生的事情,追問著那位大武哥的事情,追問那位大武哥與全真教究竟有什麼糾葛?而大姐起初還不想說,直到被自己追問的急了,她才勉強說了一些十三年大姐成婚時發生的事情,才說了些因為當年邱處機和柯公公的不依不饒,那位大武哥才一怒之下與爹爹拼了個兩敗俱傷,才說出了這些年在郭府之中,為什麼沒有人提起這位大武哥,這也是為什麼郭芙對全真教敵視的原因。

    窺斑知豹,聽得這麼一鱗半爪,郭襄對那位只聞其名的大武哥不由得更為好奇,再仔細思量思量,她更是隱約回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似乎在家中後園曾經認識過一位小姐姐,那位小姐姐也曾帶自己與小弟到妍園中玩耍,當時就一位大哥哥曾經抱著自己說話,似乎那位大哥哥就自稱敦儒哥哥,只是當時自己年紀尚幼,再加上年深日久,這些記憶已都模糊不清。只隱約可記。

    郭襄地性子本就接近於黃藥師楊過武敦儒這類人。本就喜歡泥那種隨心隨意的生活,對世存的這些繁文禮節更是久看不慣,故此雖聽得這位大武哥與自己的父親互不投契。但對於這個人的好奇之心卻是不由得更重,更欲向大姐問個究竟。

    而在郭芙來說,若是二妹向自己追問楊過,郭大小姐當然不會有興致多言假以辭色,可現在二妹追問地卻是自己最崇拜的大武哥,郭襄便忍不住要向弟妹炫耀一下自己的大武哥了。

    當下從全真教道觀開始,至回到襄陽的這一路上,郭襄與破虜姐弟二人便一路聽著大姐講述武敦儒十幾年前的事跡回返襄陽。從英雄大會上驚語譏諷師傅,拔劍斜劈無恥小人,扣語師尊將自己逐出門牆。揮掌自廢武功了結恩怨,乃至於後來的絕情谷履諾救助殺母仇敵,襄陽為殺母仇人也是妻子力抗父親師長,等等諸事郭芙全都給弟妹講了一遍。

    說起了武敦儒的這些舊事,自然就不能不提及楊過,所幸郭芙的性格已比原書中要好的多,講及楊過時的言語都也沒有不實,評價也都還算客觀。所有的事情與實情倒是頗盡相符。

    一旦開了頭,郭芙不由得也都收不住口了,一路上直是把楊過武敦儒的事情全都講給了弟妹說了一遍,而郭芙這麼做的心態無非就是炫耀自己有這麼一位張狂霸道的大武哥,可這些話聽在郭襄的心裡,起的作用就可是郭芙所料想不到的了。

    有句話叫少女情懷總是詩,這句話流傳了許久,其中自然有它的道理,郭襄就是如此。聽得大姐說起武敦儒與楊過當年的舊事,遙想他們當年的年少輕狂。為心愛之人直面一切的霸道,再拿過他們來對比自己身邊的少年英俠,一時間郭襄只覺得自己身邊的這些個朱少俠王少俠等等眾人引以為傲的一些行俠仗義直是蒼白之極,直是無味之極,與武敦儒楊過二人轟轟烈烈的作為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不知不覺間郭襄的心底已多了兩個影子,一個青衫飄飄,丰神俊朗,一個白衣如雪,傲岸從容。卻是郭襄在心中按自己的想像勾勒出的兩個形象。

    今日便是如此,爹娘在後堂擺下便宴招待賓客,耶律齊、郭芙與武修文、完顏萍等兩對夫妻也在另一桌上招待友朋,什麼朱三弟了,王劍民了,等等等等都是小一輩後起的少年英豪,呼呼喝喝也總有十幾個人。若是換了往日,郭襄生性豁達豪爽又喜熱鬧,也就會在席上與他們猜枚賭酒暢飲敘談,聽他們說一些平日裡行走江湖做的一些行俠之事。

    可聽過武敦儒與楊過的舊事後,再讓郭襄去聽他們暢談在哪裡懲治什麼什麼惡霸,在哪裡救助了什麼什麼弱女,這些話簡直就是索然無味之極,故此郭襄只在席上坐了一會,飲了幾杯小酒,便即出得廳來,行到後面園中獨自渡步沉思,任心緒飄搖浮沉。

    望著那一輪皎月,不其然間郭襄地心底又浮現出兩個影子,一個青衫飄飄一個白衣如雪,正自並肩向自己走來,待這兩個人越走越近,忽而那青衫之人愈加模糊,漸漸卻已消散,白衣之人卻是逐漸清新,那剛毅軒昂的面容唇邊正自掛著一抹輕笑。卻也不奇怪,因為楊過在郭襄的印象中從來就沒有留存過,而武敦儒在郭襄幼時卻是親見過其人。

    白衣人越走越近,不覺間郭襄唇邊也都浮出一絲淺笑,靜待白衣人走近,忽然有人大聲招呼了自己,隨之又是一陣腳步聲,卻把個郭襄從遐思中驚醒過來。

    轉頭看去,就見小棒頭,也就是自己的貼身丫頭急步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還上氣不接下氣地叫道:「二小……小姐,二小……小姐,你快去前面看看吧!前面現在可熱鬧了,魯幫主和武……武家的小少爺小小姐回來了,還抓了一個蒙古王子,說是叫什麼霍,霍……霍什麼王子。」

    「霍都王子,是不是霍都王子?」郭襄看著自己這位粗手大腳猛拍胸口的丫鬟,含笑問道。

    「對,對對,就是霍都王子,二小姐你真神,你怎麼知道他叫霍都王子?」小棒頭歡喜的問道,崇拜地看著自己的小姐。

    抿唇一笑,郭襄道:「自然是聽姐姐說的,姐姐早就跟我說過這個人,只是這個人怎麼會被魯伯伯和逸翰抓回來了?他不是有十幾年都沒有出現了嗎?」

    搖了搖頭,小棒頭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聽說這個人好像要暗算魯幫主,卻被武家小少爺小小姐撞了個正著,又被武小少爺比武刺傷了肩膀,然後就帶回來了。」

    點點頭,郭襄道:「知道了,走吧,我們到前面看看。」說著話便抬步往前廳行去,小棒頭自然從後相隨。

    一進大廳,郭襄就聽得那廳中一派喧鬧,正有不少人圍在廳中,指著當中椅子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做貴公子打扮的人喝罵著什麼,其中要以三通伯伯和魯伯伯的喝罵聲最大。

    隨便打量了那人幾眼,見那人輕裘襤褸,臉身俱傷,垂頭坐在那裡默然不語,郭襄便也沒有過去細看,只是行到另一邊坐著喝茶的武家兄妹身旁,輕聲問道:「逸翰,知雅,這個霍都是你們抓住的嗎?」

    聽得郭襄的詢問,那武逸翰與武知雅連忙齊齊起身,同是躬身招呼道:「襄姑姑……」

    擺擺手,郭襄輕笑道:「行了,不用多禮,這霍都是你們抓到的嗎?你們怎麼會遇到他的?」

    彼此互望一眼,武逸翰沒有回話,卻是武知雅輕聲回道:「不敢欺瞞襄姑姑,抓霍都之事本是我爹爹早都安排好的,爹爹早就給我們留了信箋,倒是這幾天內讓我們去城外太傅廟中等候此人,故此今日我們才將他抓住。」

    「哦?你們爹爹早就安排好了?他怎麼知道霍都會在今天出現的?難道他能掐會算?」郭襄驚異的問道。

    「逸翰(知雅)不知,只是爹爹怎麼安排,我們就怎麼去做的。」武家姐妹同聲回到。

    再點點頭,郭襄道了聲知道了便沒有再說,只是心中卻又思量起這位神秘之極的大武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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