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第五卷 九 家事
    什麼?那個畜生竟然……竟然娶了李莫愁?他……他們還有孩兒?郭夫人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武三通猛然自椅子上站了起來,滿面震驚地看著坐在對面一臉苦笑的黃蓉,顫聲問道。

    「師哥你鎮定一點,郭夫人怎會拿這種事情來和你開玩笑?這是真的,師尊親自替李……李莫愁把的脈象,她確是有了身孕,腹中的孩兒也確是敦儒的,這個絕不會錯。」朱子柳在一旁接口到。

    「真的?是真的?那個畜生竟然娶了李莫愁,他娶了他的殺母仇人,他,他……我怎麼養下這麼一個畜生來?怎麼……老天怎不降雷劈死這個披著人皮,卻全人心的畜生……」武三通切齒大罵到。

    先被黃蓉一席話所驚,再聽得朱子柳加以證實,武三通直如五雷轟頂,氣欲發瘋,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間就見他時而咬牙切齒悶聲低吼,時而往來遊走揮拳怒罵,臉色也是鐵青一片,那樣子直如瘋子一般。

    而此時這廳中除黃蓉朱子柳與武三通外,還有那坐在上首的一燈大師,共是四個人在大廳說話。之所以只有他們四人在這,卻都是黃蓉有意安排的,是為了方便勸解武三通而有意安排的。

    見武三通反應如此激烈,就要再度發瘋,黃蓉一時間也不好再說什麼。還是一燈大師出言勸道:「氣能傷身,三通你且坐下,不要如此動氣。你的身子原本就不太好。如此動氣恐要傷及己身的。」

    「師尊說的是,師哥你先過來坐下,喝口茶靜靜心。然後我們再慢慢商量,看這件事到底該如何處置?」朱子柳起身上前,拉著那氣欲發狂的武三通回到椅子旁強按坐下。另一邊黃蓉也把手中剛剛倒好的一杯茶遞過了來,由朱子柳接過送到武三通的手中。

    雙顫端起茶杯,送到嘴邊大喝一口再放到一旁,武三通胸中怒氣仍不見稍緩,又不敢與師尊頂撞,一股邪火竟直向師弟與黃蓉發了出來。

    就見他黑臉漲的發紫,胸口起伏不停向黃蓉與朱子柳二人粗聲喝道:「商量?還有什麼好商量的?似這等忤逆不孝的畜生,就是放到天邊也容不得他。我知道郭夫人與師弟一向都喜袒護那個畜生。不過這次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再護住他。你們去告訴那個畜生,若是他,若是他不把那個賤人給我休了,不把那賤人腹中的孽種給我打掉,這輩子他就休想再認我這個父親。」

    武三通是真的氣急了,連帶著看黃蓉與朱子柳也都不順眼了,沒辦法,黃蓉朱子柳二人與武敦儒的關係確實比武三通這個做爹爹的要親近許多。武敦儒對他們二人也一直比對武三通更為尊敬,這一點早就不是什麼秘密。此時被氣昏了頭,加上黃蓉與朱子柳頻頻相勸,武三通一時間言語也顧不得注意了,連帶著一股邪火便直向黃蓉與朱子柳發來。

    而聽得武三通如此一席話後,黃蓉立時就是俏臉一寒,冷笑道:「武師兄這話說的就有些奇怪了,敦儒他有手有腳武功絕高,哪裡需要我與朱師兄來袒護?我們可沒有這個本事。至於說武師兄認不認敦儒,我也沒有興趣去管你父子間的閒事。這話還請武師兄自己去找敦儒講吧!我只替敦儒轉述一句話,就是武師兄你快要有孫兒和孫女了,認與不認全由得你,與他無礙,是敦儒的原話,武師兄自己看著辦,我就先告辭了。」

    一席話畢,黃蓉隨之離坐起身,與一燈大師與朱子柳道了聲辭。便抬步往門外行去,出廳的時候眼角都沒往武三通斜上一下。「蓉兒!」、「郭夫人!」,見黃蓉含怒離去,一燈大師與朱子柳便齊齊出言招呼,但黃蓉卻頭都沒回,轉眼間已出了大廳揚長而去。

    至於武三通,此時也再沒有了方才與黃蓉朱子柳說話時的怒惱氣焰,一張黑臉已漲成豬肝之色,坐在那裡垂頭不語,直是頗為難堪。之所以會造成如此局面,一方面是因為武三通地口不擇言,一方面卻也因為黃蓉對武三通的觀感頗為惡劣,兩下一合才引致如此。

    自從那晚郭靖與武敦儒大戰一場後,黃蓉就對這粗魯暴躁的武三通極是反感,這段時間裡更與武三通無話可說。因為若不是武三通最先生事,郭靖與武敦儒就不會鬧的如此之僵,不會鬧的如現在這般水火不容分毫不讓,說到底起因全在武三通的身上。

    且這次黃蓉也是一片好心,想要替他們父子說合說合,不要鬧到不可收。沒想到武三通不識好歹,言語中竟對自己也夾帶起槍棍來,種種諸事加到一起,黃蓉哪還會對武三通有所容忍?哪還會對他客氣?故此一怒拂袖而去,給了武三通一個大大的難堪。

    「唉!三通你……你性子怎還是如此暴躁,唉……」眼見黃蓉一怒離去,一燈大師卻只是連連歎氣,也無法可施。

    而朱子柳聽了武三通適才那番話後,心中雖也有些不舒服,但他畢竟知道自己這位師哥的脾氣,便也沒有太往心裡去。

    歎了口氣,朱子柳低聲勸道:「師哥,我看這件事情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事情已到了這一步,李莫愁與敦儒也都有了孩兒,就是你再不想承認,這也都是擺在眼前地事實。況且以敦儒的性子,你適才說的那些話他根本就不會聽從,全然是行不通的事情。我看這件事師哥你就不要管了,大不了裝成不知道,不去理會也就罷了,難道你還真能和敦儒鬧個血濺當場?」

    「轟」的一聲大響,武三通猛的拍桌站起。大喝道:「屁話。什麼叫裝成不知道?那個畜生他……他娶了自己的殺母仇人,我這個做老子的還不能管了?我還不信了,那畜生的武功再高。他還敢殺了他老子不成?我現在就去找他,倒要看看這個畜生能把我怎麼樣?」

    一邊口中怒罵,一邊大步出廳,武三通直接就要去尋武敦儒說話。而見武三通如此,一燈大師也只能連喧佛號抬步跟上,不好再說什麼,畢竟這是武家父子的家事,他這做師傅的也不便管得太多。同理,朱子柳也隨之急步跟在武三通的身後,徒勞無功地急聲勸解。

    師徒三人快步出廳。順著那廳前甬路就往西院轉去,方走到那轉角處,從對面卻走來了郭靖與柯鎮惡邱處機一行人,正與他們三人走了個頂頭碰。原來郭靖等人也是才回到府中不久,剛剛在後院用過午飯出來,正好就碰到了一燈等師徒三人。

    武三通此時正是氣惱之極,雖與郭靖等人走了個頂頭碰,但也顧不上與他們打招呼見禮。只知怒氣沖沖往武敦儒所住的西院行去。見他如此,郭靖等人自是頗為岢怪,便紛紛向跟在他身後的一燈與朱子柳詢問。一燈師徒又雙雙歎了口氣,便把事情與郭靖等人大略說了一遍。

    這一聽之下,郭靖等人不由得紛紛義憤填膺,也難怪他們如此,要知道他們這幾個人無不是那種極重忠孝,極為古板固執之人,聽得武敦儒竟敢娶了自己的殺母仇人為妻,那還不立時與武三通同仇敵愾?當下也用多說。柯鎮惡與邱處機便紛紛大罵武敦儒,齊齊轉身往武三通追去,要助武三通一起聲討那悖逆妄上的畜生。

    自然郭靖也要隨兩位師長一同前往,朱子柳卻落後兩步,趁著眾人不注意招過一名郭府下人,讓他馬上去通知黃蓉,讓黃蓉快些到武敦儒的住所來。

    「武敦儒你個小畜生給我滾出來,小畜生,你給我滾出來……」一進妍園。武三通就開始破口大罵,聲震滿園,惹得那正在園中熬藥的韓青與兩名女弟子又急又氣,楞楞的站在那裡想出言阻攔,卻又躊躇著不好開口。

    「我出來了,父親大人有什麼事嗎?」一個聽來並不高昂,但傳到武三通耳中卻又如春雷咋響般的清亮聲音,悠忽在樓梯間傳出。再看時武敦儒已下了樓梯,正施施然向武三通等人行來,頗覺從容揮灑。

    被武敦儒以束音如雷之法暗在耳邊一震,武三通直被震地一楞,那滿口的穢語也都收住了下來。不過這只是片刻間的事情,待武三通回過神來,卻又怒聲大罵道:「你個畜生肯出來了?你還有臉叫我父親嗎?你不要再這麼叫我,我也不是你父親,有你這畜生一般的逆子我丟不起這個人。」

    淡淡一笑,武敦儒淡然道:「哦?這話可是您說的,希望您不要再忘記了,從此刻起就如您所願,我與您之間就就不再以父子相稱了。請教一舉,在這烈日高懸的大晌午,您不辭辛苦跑到我這裡大吼大罵,究竟是所為何事呢?」

    武三通直氣的全身打顫,顫聲喝道:「你……你還敢來問我?我問你,你這畜生是不是娶了李莫愁?那賤……」

    「且住。」武敦儒一聲清亮的高喝,將武三通的話打斷口中,清聲言道:「請您自重,如此大吼大罵可不合您的身份,有什麼話您盡可慢慢說,我這裡聽著呢!」

    「好,好,好好好,我就和你慢慢說,你……你是不是娶了李莫愁為妻?」武三通怒極反靜,沉下聲來一字一句問道。

    「確有此事。」武敦儒從容回到。

    「她是不是有了孽種?」武三通又問道。

    點了點頭,武敦儒還是沉靜的回答道:「也有此事,但不是什麼孽種……」

    「不是孽種是什麼?你母親死在她的手裡,你現在反倒與她有了……不是孽種是什麼?你來告訴我,是什麼?」也把武敦儒的話打斷,武三通怒聲喝道。

    搖頭輕歎,武敦儒無奈的反問道:「又為了這件事,請問這件事您究竟要扯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就不能不再糾纏著這件事不放嗎?」

    黑臉更漲的發紫,武三通指著武敦儒,嘴唇都在打顫大罵道:「小畜生你敢如此說話?什麼罷休?什麼不再糾纏?你還是……是不是人?你母親的死你就沒有一點動心嗎?你難道就沒有一點人性?」

    默然片刻,靜靜地看著面這一臉激惱,理直氣壯的武三通,武敦儒真有心想反問問他,武三娘的死李莫愁固是難辭其疚,但若不是因為你武三通先對何婉君動了邪念,若不是要到陸家莊尋你,若不是為了救你以口吸毒,武三娘到底還會不會死?

    但想了再想,武敦儒終還是忍住了這些話沒有出口,淡然一甩袍袖,平靜的回道:「這件事沒什麼好說的,您有您的想法,我有我的主意,多言無益,任您怎麼想吧!總之再過幾日我就返回江南,其時您就眼不見心不煩了,現在您就請回吧!」

    說完這些話,武敦儒也沒興致再與他多做糾纏,轉身就往樓梯走去,打算回轉小樓。可武敦儒想息事寧人,那一旁卻還有人不幹,武三通這邊還沒有開口,他身後便已衝出兩人雙雙大喝道:「小畜生你站住。」

    停下腳步轉過身形,武敦儒一派沉靜,望著那雙雙搶上前來的柯鎮惡與邱處機,淡淡問道:「你們是在叫我?」

    「是叫你這畜生沒錯?」柯鎮惡鐵仗一頓,翻著白眼大聲回到。邱處機也在一旁點頭附合。

    唇邊浮出一抹淡笑,武敦儒輕笑問道:「這有些奇怪了,適才我好像沒得和二位答話,也沒得罪二位吧?為何二位身為敦儒的尊長,敦儒的前輩,竟對敦儒口出穢語呢?二位是不是該給敦儒一個解釋呢?」

    「解釋什麼?你這畜生大逆不道,竟然娶殺母仇人為妻,天下間誰知道了都要管,罵你兩句還是輕的,需要什麼解釋?」邱處機上前一步,洪聲高喝道。

    「這麼說來兩位也要管管我的家事了?」武敦儒仍舊輕笑問道。

    「正是,這不是你自己的家人,這關係到忠孝大節,你今日若不把這件事給天下人個交代,我等說不得就管上一管了。」邱處機又回到。

    朗聲一笑,武敦儒清聲道:「家事也好,大節也罷,既然兩位都有這份興致,敦儒自然是要奉陪到底,我現在就來試試,二位憑什麼來管此事,二位先接我一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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