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第三卷 三十三 雪獒
    「敦儒!」一燈大師在旁叫了一聲。

    「敦儒在,師祖有話請講。」轉過身來,武敦儒看著一燈師徒幾人回到。

    微微頜首,一燈並沒有立時開口,卻是靜靜地看了武敦儒一會,而後才緩緩言道:「三通明日就要隨我返回桃源縣去,你尚不知吧?」

    「確是不知,師祖現在說起敦儒才知道,明日師祖父親與幾位尊長離開時敦儒定會前去恭送。聽說那桃源縣也在中原,離江南倒也不是太遠,日後有餘暇定當前去探望師祖父親及列位尊長。」武敦儒回到。

    「嗯!桃源離江南確是不遠,你日後若想來時到岳陽一打聽便知,十分易找。不過在離開之前,我卻還有些話要叮囑於你,你可要記下了。」一燈說道。

    「師祖請講,敦儒這裡恭聆。」武敦儒一臉恭謹的回到。

    再點了點頭,一燈道:「原本這些話該由三通來說,不過現今你們父子……故此這話就我就替三通說了。你這孩兒很是了得,無論武功心機都是武林一時之選,少有旁人能與你相比,但也正因為如此,我與三通以及你的眾多師長才更加為你擔心。你這孩兒的性子太過偏激,做事的手段有時也未免太過,例如日前在那大廳之中……」

    話說道這裡,一燈卻不再繼續往下講了,轉臉四處看了看,見楊過等人還在不遠處說話,便又言道:「就再送你兩句話吧!我輩中人立身武林,為人處事萬不可太不擇手段。以信義待人方是正道。你的武功現已小有成就,當憑此扶危解難,造福武林。萬不憑此肆意妄為。以免日後惹下大禍,身敗名裂。」

    淡淡一笑,武敦儒平靜的言道:「多謝師祖贈言,敦儒聽見了。」

    武敦儒的這個回答似乎有些不通,什麼叫聽見了?你又不聾,誰不知道你能聽見?可他與一燈兩人之間的對話這旁邊的眾人卻都聽了個清楚,見他如此回答眾人卻也都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武敦儒的意思很清楚,就是你一燈的話我只是聽見了,但記沒記下就說不定了,其實就是對一燈的話表示很不在意,甚至是……

    輕歎了口氣,對武敦儒這個的徒孫,一燈卻也是無法訓導,頭疼的緊,微微搖頭,又深深看了他一眼,一燈道:「老衲也不再多言了,敦儒你好自為之吧!阿彌陀佛!」最後唸了一聲佛號。一燈也轉身往谷中行去。

    「敦儒這裡恭送師祖!」在後面深施一禮,武敦儒仍舊是神情恭謹的言到。

    見師尊如此離去,那武三通不由得心頭火氣又起,抬頭怒視武敦儒,便要破口大罵。旁邊的朱子柳忙扯了他一把,出言岔道:「敦儒,該說的你師祖也都說了,我與你父親也就不再多說了,明日師兄隨師尊返回桃源,我卻要與郭夫人同去襄陽。日後你有閒暇時就多來襄陽走動走動。行了,師兄我們回去。」說完他就拉著武三通往谷行去,而武三通又狠狠的瞪了武敦儒一眼,方才不情不願的隨朱子柳去了。

    待一燈師徒幾人都去的遠了,楊過卻也走到武敦儒身前站定,拱手躬身深深一禮到地,朗聲言道:「日前龍兒體內毒發,多蒙武兄告以的奇方緩解了毒發之苦,楊過這裡道聲謝了。日後武兄如有用到楊過之事,只消隻字片紙捎來,楊過定當盡出全力,萬不敢稍有懈怠,以報武兄大恩。」

    楊過這裡當面道謝承諾,而在不遠的那邊,小龍女與程陸二女站在那裡,卻也微笑著與武敦儒點頭示意,至於適才一燈與武敦儒二人之間對話的玄機,這幾個人卻無人表示什麼。

    哈哈一笑,拱手還禮,武敦儒道:「楊兄言重了,敦儒不過是適逢其時,哪裡當得了楊兄如此說法?此話休要再提。既然那個辦法能緩解龍姑娘身中之毒,想來楊兄與龍姑娘一時間是不會離開此地了?」

    點了點頭,楊過回道:「正是,我與龍兒已決定暫時就在潭下居留,起碼數年之內是不會離開了,武兄日後若是閒暇之時,還請經常來此看看,楊過定當掃榻相迎,恭候武兄大架。」

    又是一笑,武敦儒道:「當然,日後若有閒暇我定當到楊兄這裡打擾幾日。」

    「就這麼說了,一言為定,楊過翹首以盼。武兄今日與老頑童已經比了半天,想來也該靜心調息休息一會了,我與龍兒也就不再打擾,告辭。」楊過又一拱手,與武敦儒告辭。

    當下兩人又說了幾句,楊過便與小龍女攜手離去,那程英與陸無雙也隨他們一同離去,至於她們姐妹是回返谷中還是與楊龍二人同去潭下就不得而知了。

    時日飛快,不覺間又是七日過去了,在比武過後的第二日上,一燈黃蓉等人也都先後離開了谷中,各自返回桃源以及襄陽。和他們一起走的還有耶律齊與完顏萍幾人,還有一個公孫綠萼,綠萼知道心中情絲已然無望,又有與黃蓉郭芙先前的約定,故此就隨著他們一同去襄陽住上些時日。而絕情谷剩下的七、八個弟子也早都散了,各自出谷自尋前程。

    一時間曲終人散,諾大的絕情谷中卻只剩下程英與陸無雙二女,潭下的楊過與小龍女夫妻,還有草棚中的武敦儒與李莫愁六個人。程陸二女也與楊過結拜為了異性兄妹,是楊過來請武敦儒去做的見證,當然李莫愁也同時在場。結拜之後她姐妹便暫時留在了谷中,一來是想將這情花根絕,二來也是她們心中對楊過還有情絲,雖然不能相守但離他近些心中也是安慰。

    還有個老頑童,他老人家是在三日前來尋的武敦儒。與武敦儒在草棚外折騰了半天。以空明拳換去了斗轉星移,而後就不知所蹤。在兩人互換武功之時,武敦儒本還打算與他說起一件事情。但轉念一想卻是沒提,先放一放,日後有機會再說。

    經過前後近半個月的時間,李莫愁日日服用斷腸草,又有武敦儒助她調息理脈,她體內的情花毒也是日漸減輕,眼見再有幾日便無大礙,故此武敦儒也打算再過三日就返回江南。

    這一日天放大晴,武敦儒於清晨例行助李莫愁驅毒之後,出了草棚卻見天色大好。遠處山青水秀,不由得心懷大開,一時興起清嘯一聲已往那前方最高的山頂奔去。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武敦儒運起輕功這一路狂奔,卻也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山頂,這山頂離他的草棚卻足有三數十里之遙。武敦儒迎風挺立在這險峻高聳的峰頂,任陣陣急風吹拂在面上,將自己的長衣大袖帶得呼呼獵響。隨風飄拂,卻覺得清爽的很,身心具暢。

    極目遠眺,座座高矮不一峰體各異地群峰連綿聳立,幽谷之間雲封霧鎖,看去十分的巍峨壯觀。忽然在遠處一座山峰之上卻有一片白光連晃,更有一道七彩虹橋橫架山梁,望去瑰麗無匹,卻把武敦儒看的一楞。

    今日正是天放大晴,艷陽高懸。沒見半點雨滴,怎那山間卻起了彩虹?而且山上怎麼也有白光晃動?好奇心起,想想左右無事,武敦儒便循著山徑,運起輕功往那彩虹下面的高山行去。

    在這深山幽谷間又走了大半個時辰,武敦儒終於是來到這座山嘬之下,待到得近前看時,武敦儒卻是啞然一笑,暗道自己無聊。這山峰遠看時白光連閃。確是奇異,但到近處看時卻也無甚出奇。卻是此處位居北方一帶,寒冬時節卻狠狠的下了幾場大雪,大雪一下就是幾日,而這山峰又處於背陰之所,一日間只得陽光照射小半個時辰,故此積雪便存了下來,沒有消融。適才武敦儒看時卻恰好趕上那小半個時辰,陽光反射到積雪之上遠看時自是白光閃閃。

    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裡,武敦儒卻也打算上山看看,此時寒冬早過,於此地賞玩一下雪景倒也無妨,尋了條山徑縱攀而上,想到山頂去看看。這山峰雖然不是太險,但積雪頗厚,又是人跡罕至,故此上山卻是沒有路徑,所幸武敦儒此時的輕功已有成就,倒也攀得上去。

    待上到半山時,路徑卻已較為易走,武敦儒存心要試試自己的輕功,提了一口真氣就在雪徑上急速掠過,轉身再看時,積雪上面卻留下了長長一串約有寸半深的腳印,踏雪無痕卻是沒有做到。

    武敦儒也沒有在意,又是一笑再度往山頂攀去,走出還沒幾步,隱約間左前方卻「轟隆隆」傳來一陣水響,武敦儒自然是循聲而去。又走出約有里許,眼前一片較為平坦的山腰之間便出現了一道瀑布,瀑布是由山頂積雪消融後流過一道斷崖落下形成,水流由高處落下,打在山腰處卻形成了一個數丈方圓地水潭。

    見有個水潭,武敦儒便要走過去洗洗手,忽而那左邊松柏林中卻傳了一陣野獸地吼叫之聲,時而「嗷嗷」狂叫,時而「呼呼」低吼,不時還有翻滾撲騰,枯枝斷裂之聲,似乎是有兩隻野獸在互相撕打。

    聽到有野獸撕打,武敦儒便循聲進到林中,去探求個究竟。入林沒有多遠,前面已經看到兩隻野獸翻滾撕咬在一起,在它們周圍數丈方圓之內都是一片草木狼籍,碗口粗的柏樹都已折斷了數株,地上更是雪霧翻飛。這兩隻野獸中有一隻是頭黑熊,看它龐大的體態若站起來怕不有七、八尺高,此時它正是吼叫連天,嘴咬抓拍與身下的野獸撕打糾纏。

    而另一頭卻似乎是隻獅子,但又有點不像,武敦儒也不敢肯定。這隻獅子的體型雖然比黑熊略小,但也比牛犢還大,頭尾加在一起也有五尺左右,看顏色似乎是渾身白毛,不過現在它與黑熊糾纏在一起,身上已經滾的黑一快白一快,故此也看不出是不是一體純白,頸下生滿了一圈濃密的長毛,正張著大口往黑熊的脖頸咬去。

    縱身躍到一株粗柏上站定,武敦儒仔細看去,越看越覺得不像,雖然這與黑熊相鬥的野獸確實與雄獅有些相像,但不像的地方卻又更多,而且斗的這麼般激烈,也沒聽見這野獸如何吼叫,只是在喉嚨中發出陣陣「呼呼」低嘯,倒是與狼犬護食的聲音有些相近。再想了想,忽然心頭一亮,武敦儒卻已經知道這是什麼野獸,估計它應該是獒,以前武敦儒看過一些圖片,那上面的藏獒便與這動物極為相似,只是那些圖片上的獒沒有它生的威猛就是了。

    等武敦儒想起了這是什麼動物時,下面的兩獸卻也撕打到了尾聲,各自分開仰躺在地上,再無力爭鬥。黑熊身上傷痕無數,肚腹已被撕開,內臟肝腸都流了出來,脖脛之上更是連喉管都露了出來,從中斷開,只是它流淌出的鮮血就已侵得丈許方圓一片深紅,雖然還是呼呼氣喘,但眼見它已是回天乏力了。

    而被武敦儒認定為藏獒的動物也沒強上多少,身上也是傷痕纍纍,血跡斑斑,肚腹也被黑熊掏開,肝腸也流了出來,眼看也是不能活了。

    忽然這藏獒勉力掙扎了一通,竟自四肢打顫站起身來,只是腹下地往來懸動一段腸子有些累贅。它回頭看了看一邊躺著的黑熊,吼間發出「呼呼」一陣低吼,隨即便步履闌珊往一邊的樹樁走去,到樹樁後面卻低頭叼起一隻野兔,而後又往水潭那邊走去。雖然它走的並不平穩,積雪上也拖出了一路的血跡,時不時還要跌倒,但它還是繼續勉力爬起,叼著野兔繼續前行。

    見它如此,武敦儒立時就猜想出了它行動的用意,心中一動,悄然躍下樹來,一路尾隨追了過去。樹林離那水潭並沒有多遠,也就兩里多的路程,藏獒在中途連續跌倒幾次,但總是再度爬起,終是勉力走到離水潭十餘丈外的山壁之下,那處卻有一個天然石洞,洞口足有丈許方圓,離洞口還有十幾米時,藏獒再也堅持不住,倒在了地上,氣息斷絕。

    看了它一眼,輕歎一聲,武敦儒轉身就進了那個石洞,進去沒有多遠,便聽見裡面傳來一陣「哼哼」的聲音,順著聲音尋去,一堆枯草鋪就地草堆之上,正有兩隻小獒低聲叫著。這兩隻小獒都約有半尺多長,渾身生著短短毛髮,眼睛還沒有睜開,正探頭探腦憨態可掬的在草堆上四處亂拱,極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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