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雕英雄傳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巨鷹與烏雲日娜
    「單于烽火動,都護去天涯。別賜黃金甲,親臨白玉墀。塞垣須靜謐,師旅審安危。定遠條支寵,如今勝古時。方見將軍貴,分明對冕旒。聖恩如遠被,狂虜不難收。臣節唯期死,功勳敢望侯。終辭修裡第,從此出皇州。百里精兵動,參差便渡遼。如何好白日,亦照此天驕。遠樹深疑賊,驚蓬迥似雕。凱歌何日唱,磧路共天遙。」歌聲唱不休,行軍唱大歌。此是青軍大兵行軍路上。三五十條分列的官軍數路而行,長長綿綿,不見盡頭。

    土坡上,一騎駿馬策立在上,這是匹灰馬,邊上則是一匹紅馬,馬上府一個一身青花綢的女子,絲巾蒙了面,那男子身披鶴羽大氅,也是半遮了面龐。騎士微微一笑,道:「好大的威風,好足的士氣,萼兒,看來,這一次我是幫不上什麼忙了……」那青花絲繡的麗人道:「可是……我們出來一點也沒通知姐姐……會不會出什麼事?」這騎士正是公子孝,他邊上的卻是公孫綠萼。聽了愛妻這樣說話,公子孝也是歎氣,道:「非清一直在為我投向了帝父而不高興……這事情又是重大,我又怎麼好明說呢,說出了,憑白的又要惹她不高興,還是不說的好……劉志恨到底是我的帝父,父子雖有別,但疏卻不間親,我怎麼也不可能再與他兵戎相見了……讓她冷冷吧,只望她自己能想開來……現在……我們去白駝山,我也有好久沒見到我義父了,還真是想他呢!」公孫綠萼道:「原來你說不去探險了,只是騙孟姐姐的……卻還是要去……」公子孝道:「本就是如此,這事關係到我的生命,我又怎麼能不去呢,不是君父以無上大法替我壓下了心症,我還真是不知道要怎麼辦好,但這也是治標不治本,我去是必然,只是非清她的性子太好強了,我也是沒法子才行此計,回頭來再向她細說好了……」公孫綠萼不再多說了,孟非清的心結真是不好說,心太重,她這一生,平靜順利的前半生,卻是再無生機的後半生,來來回回幸幸苦苦,為得哪般?人總是要給自己找一個生存的理由,一個信心的借口,可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白廢,便是原本立志要報仇的楊過,也是在劉志恨懷柔的手段下改了名姓,由楊過成了公子孝,孝,總比過好,本來無錯,何必改之?楊過看著母親的石像進了殺神廟,再也不多話了,認下了自己成為公子孝的事實!

    兩人放開馬力,一路狂奔,卻是不知,在兩人奔行後,一道人鬼如幽的身影飄到兩人立足處,這人一頭花白的頭髮,一張原本精緻到了極點的臉上,已然有了細小的皺紋,只是縱然是這樣,也可顯出這名女子傾城傾國的美麗與風姿。但見她一手提著一口美到極處的細長劍,一邊俯下身子,看看這地,再度起身,瘦長的身子叫風一吹,帶起了片片花白的裙角,那裙上紋繡著鳳凰花紋,一條水青的絲帶繫在腰上,忽然間深吸了一口氣,那柔軟的青花繡鞋在草葉尖上點出了一個微漾,人便似乘風般地飛出去了,遠遠看上去,人在草上飛,也不知是人是仙。而公子孝與公孫綠萼兩人卻是無知無覺,他們少有這樣的輕鬆自在,兩人都是嚮往自由,這一下,面對這無邊無際的草原,那還不是打馬揚鞭,縱意而行?這兩人飛奔如那流星一般,就見那風景倒飛如畫,微風成勁風地撲在兩人面上,帶起了他(她)們的袍角,發出獵獵的抉帛之聲,這兩人胯下的,都是最新改造出的血馬,也就是食肉糜長大的小馬,但卻是變異了,馬力強勁而耐長。兩馬奔行一個上午,到底還是冒出了白氣,好在兩人面臨到了一條清水河,也就停了下來,放下馬兒,那兩馬給鬆下了嚼子,立時先至河邊飲起水來,不消一會兒,又去食那青青的嫩草,猛然其中一匹馬一個起跳,四蹄齊落,一隻草原兔給踏死,另一匹馬小步過來,但見兩馬伸出大嘴,那原本平板的馬齒竟有幾顆成了尖齒,兩下子,一隻草原兔就分屍兩段,這兩馬一口血食肉,一口青青草,悠閒地吃著。

    公子孝與公孫綠萼相視而笑,公孫綠萼卻是有些怕,好在公子孝一手攬過她的腰肢,兩人相偎在一起,對著那淙淙細水,說不出的柔情蜜意。就在二人如詩如畫的學迷二人世界時,狂風大起,竟然還帶起了風沙。公子孝大怒,就見面前的河水也是波起浮蕩。卻是「噗啦啦」聲,竟然從那天下一下子就落下了一頭巨鷹來。這巨鷹,一人半多高,就如公子孝的那頭丑雕一樣,公子孝與公孫綠萼齊是一驚,卻在此時,接二連三,一共又有五隻大鷹落了下來。這些巨鷹,那可都是不得了的怪物,喙爪如鋼而勝似鋼,一對對尖銳如針的鷹眼,盯著公子孝老大的不舒服,公子孝卻也是不懼,他唯一擔心的是自己顧不上公孫綠萼,反手一拍,玄鐵重劍便就從背上飛出落在了他的手上,此時的公子孝已然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了,一劍在殺,鬥氣昂揚。那些巨鷹已經感覺到了,一隻兩隻的大叫起來,只聽「嘎嘎」聲不絕,有兩隻巨鷹已經張開了近丈的巨翅,脖子伸縮之間,那勝如金鋼的利喙怕不是立時就要啄出。

    「嘟——嗚——」一連的笛音響了起來,公子孝這才發現,原來這六隻大雕的其中一頭身上竟然騎著人的,這還是個女人,說直點是個少女,看上去,大約二十歲,碩長的身子,一身藍紋的粗布花衣,上面有著一隻獸牙項鏈,在少女的手腕和足踝上,還有對對的金鈴子,在少女手上,一隻短小的竹笛正在吹響,這音樂一起,眾鷹都靜了下來,不消一回兒,收翅的收翅,轉身的轉身,到了一邊,有兩支到了河水邊,低下頭去汲水。少女這才從鷹背上跳下,公子孝與公孫綠萼這才發現此女竟然赤著一雙淨足,這純白的天足清清亮亮,行步之間,足底紅皮細嫩非常,直教人擔心,這地上的草會把她的足腳給割破,但是顯然不會,公子孝可不是光盯著人家的腳看,他可是看得分明,這個女子,雖是行走了,可是卻是踩踏在那浮起的草尖子上,公子孝不禁懷疑,這個小娘子不怕腳心給這草葉子騷得癢麼,只是這個問題到底是沒有問出來,他雖少年風流,為人唐突,但那都是過往的事情了,現在的公子孝,嬌妻在懷,世子身份,更有一身高超的武功,天下間武功可與他比的也是不多了,便是與中原五絕相比,只要公子孝無恥地打拖延,怕是連黃藥師子也要甘敗下風,是以這多情自迷的事情是再也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了。

    那少女向著公子孝微微一笑,用那清脆片子的聲音有節奏地道:「我們不是有意下來嚇你的,下來之後我才發現你們的,這只是個誤會,不要再提著那劍了,你的敵意好重的!」公子孝再是鐵心,可這少女太過與眾不同了,她笑得是那樣純淨,就如同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神情又是那樣坦然和天真,這種直接的印象讓人會在第一時間對她產生親切的好感而又不生淫猥之心。當然,這要看是誰,如果是劉志恨這個賤人,他要願意,怕還是**,這少女雖然氣質特別,但是對劉志恨來說是一點也不會起作用的。人說郎心如鐵,就是指劉志恨這種人了。劉志恨一生,到現在為止,真正在他的心上留下痕跡的不過三人,一個是李莫愁,一個是黃蓉,還有一個是郭襄。前兩個,在他心還未如鐵石時就打下了印象,自是不會多忘,而郭襄直擊了劉志恨心底裡最後的一片淨土,那是他承認的第一個孩子,自然是別有不同,其它的,劉志恨最多是稍微在意一點,這裡面最在意的也就是小龍女與郭芙,其餘,再也無了,只是劉志恨玩弄的物品而已。可公子孝不是,他到底還是生出了些許的好感,至少他感覺到了這個少女的毫無敵意,這一點可是不假,有敵意敵意,騙過一萬人,騙不過武功到了公子孝這般地步的人。他也沒有收劍,只是收後了一點,道:「我們一會兒走!」

    少女笑了,道:「不要緊的,我們也是一會兒走!」她說著,再度將短笛豎到了朱紅的唇邊,笑著道:「我吹支曲子加跳舞給你們看!」這話說得便如春風一般直入人心。只聽笛音聲起,那曲調低低昂昂,似是在邀請,似是在傾訴,而她的身子也是如那天上的浮雲一般的扭動,一雙雪白紅嫩的赤足點漾著草尖,雖是粗布裙,也是在她曲折的舞蹈中飄動,那一對纖細雪白的小腿如白花一般時隱時現,風在吹,帶起少女淡淡的體香,這香真是特別,似有一股溫潤的感覺,不似花精香,而似是女性天生帶來的一樣。公子孝知道這種香味,這是極品美女身上所特有的,女性身上帶有的汗腺在一般來說,哪怕是酸的,也會對男人產生一種作用,而極品美女更是只聞香,不聞臭,這自也是美女身上的特殊作用,不一人人都有的,也許對於某種生物來說,這種味道反是一種惡臭呢。但是,公子孝喜歡這味道。因為,這味道公孫綠萼也有,孟非清也有,只是兩者自是不同,一樣米養百樣人,美女天生的體香自也不是人人相同的,公子孝這時就又聞到了一種。

    唯一沒有過於沉迷的卻是公孫綠萼,人說男人看女人看得上優點,女人看女人看得就是缺點了,公孫綠萼不是那種善妒的女人,可也是不喜這女子過於勾人,到底正常女子誰會想自己深愛的男人注意別的女人呢。是以她可就沒有過於的去看這少女,哪知她往別處一看,卻是吃了一驚,不由一推公子孝。公子孝吃了娘子一推,這才醒悟,他心下暗自反省。卻也是驚了一下。只見這草皮子四下裡隆起,一隻隻草原兔從中蹦了出來本書轉載16K文學不過這些兔子可是一點機靈勁兒也沒有,一隻隻傻傻呆呆的,看上去怕不有幾百隻,公子孝萬萬想不到這片草地上竟是會有著如此之多的草原兔!卻在這時,那名少女收了音,這收音部分很是巧妙,是幾個顫震的音,公子孝於音律不是通,但卻是知道這裡面的勁道,這名少女在這最後一音中竟然是以純淨的無上功力催出的,這一下可是厲害,但見那些癡癡傻傻的兔子可就更加的癡傻啦,一隻隻搖搖晃晃,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公子孝暗暗心驚,也不知道這少女用如此功力對付這些兔子要做什麼,方纔的音律中,這名少女用出的功力可非是小。

    就見這少女收了笛,一聲輕笑,忽然道:「吃飯了!」卻是那六頭兇猛的巨鷹回身過來,一隻隻大鋼喙如電般地啄下,這些個兔兒一隻隻俱都成了這些巨鷹的腹中之食。公孫綠萼眼見著這些可愛的小兔癡癡傻傻的任這些巨鷹叼食,不由心生反感,再瞧這少女,縱是再美,也是覺得心中厭惡,不想再瞧上一眼。公子孝卻是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也不想多問。卻是那少女自己道:「這位姐姐,你可是見我用這些兔子來餵我的巨鷹而心生不忍了?」不待公孫綠萼回答,她就自顧自的說道:「姐姐你不知道,你也不是草原人吧,在我們草原,最恨最怕的就是兩樣……」她聲音清脆又甜,縱是公孫綠萼對她生出了惡念,可也是忍不住聽著。那少女道:「一樣是這天災,也就是雪災啦,雪災一起,我們草原上的牧人可就倒霉啦,正常都要死掉好多牛羊呢,這些牛羊,身子太瘦,膘沒抓好,到了冬天可就耗不過去啦,但是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老天爺嘛,它最大了!我們不能違背它,當它降下災難,只是能是我們自己的錯,那都是天意……」說到這裡,少女聲音一轉,道:「但是,這些兔子可就不一樣了,它們是我們草原上最最可怕的動物!」少女這樣說,公孫綠萼可就忍不住了,道:「為什麼?它們很可愛呀,一點攻擊力也沒有……」

    公孫綠萼這樣說,少女卻是笑,笑畢道:「所以姐姐不是我們草原人,在草原上,草場是最最珍貴的,有了草場,我們就可以自在的放牧,冬天來了也不怕,我們會提前讓牛羊吃得飽飽的,但是這些兔子,它們會吃這些草,不是吃草葉子,而是連同草根一起拖到地下吃掉,這樣一來,草原上的草可就少啦,你知道草原上的狼麼?我們可以消滅狼群,但是我們不能全都消滅,不然的話,在這個草原上就再也沒有能對付這些兔子的了,那時,狼沒了,草也會沒了,我們就真的要餓死了……因為這些兔子,我們不能打光狼,我們不能隨心的放牧,你說,這些兔子可惡不可惡……哼哼……除了長得可愛,它們只會破壞……是我們草原的公敵!」公孫綠萼怔住了,眼見著這六頭巨鷹一口一個吃這些肥胖的兔子,她一句話也是說不出了。轉眼之間,數百隻兔子就給這些巨鷹吃得光啦。巨鷹們又到了清水河邊汲了水,少女這才罷休,再度翻身,騎上了一頭巨鷹,道:「你們是青人還是宋人?」公子孝道:「我們是宋人!」他說得平靜極了,一點也看不出他說得是假話。但是那少女也是不計較,她也看出了這兩人明明是青人,只是青人一點也不好對付,二來公子孝怎麼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她可也不想節外生枝,三來她本性也是不喜歡殺戮,而公孫綠萼一派柔弱善良,她可是打心裡喜歡的,自也就揭過去了,卻是不知,而前的這兩人,一個是世子王妃,一個是大青帝國的獨一世子,卻是少女走眼了。少女道:「我叫烏雲日娜,後會有期,青人哥哥和姐姐……」在咯咯笑聲中,那巨鷹張開了巨翅,撲呼起巨大的風沙,只瞬間,飛沙走石,河水翻騰,六頭巨鷹已經飛到了天際之上,只餘那少女手足上的金鈴響聲迴繞。

    好一會兒,走遠害怕的兩匹血馬才各自回來,這兩頭畜牲,沒了事了,看見地上還有給咬成一半的幾具兔屍,又吃了起來。公子孝看著這兩匹馬,搖頭失笑,他也是放心,心道:「沒想到這草原上還有這種巨大的鷹鳥,不過我的老雕可也不必怕了他們,再說郭伯伯家的兩隻白雕各自生了共八隻的小雕,等那八隻小雕長到了大時,再來看看誰比誰凶!」一念至此,立時定下心意,一俟辦完了天山上的事情,就立刻發信要人把那老雕一家子弄到大青國來,公子孝怎麼說也還是個年青人,可是給那少女氣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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