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雕英雄傳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大宋再來使
    郭靖微微一頓,道:「這事你也知道了?」劉志恨點點頭。郭靖道:「蓉兒也知道了……我和她說的時候……她一切正常……那時起我就知道她之前的不快是為了什麼……是你開導她的麼?」劉志恨嘴角一抽,卻是明白了。原來郭靖自秦南琴生下了兒子後,沒有了法子,他就算再顧著黃蓉和黃藥師的面子,也是要給秦南琴一個交待了。這一點上秦南琴也許不在意,但是郭靖的為人卻是不會,他是一定要給秦南琴一個身份的,畢竟,他一生無子,黃蓉生下的也是女兒,而秦南琴就算是生下了的是女兒,郭靖也是要認回來的,他在這方面操碎了心,就是不知道如何和黃蓉解釋交待,可是沒想到他一和黃蓉說,黃蓉卻是落落大方,直著讓他把秦南琴和兒子接進了郭府,還補辦了一桌喜酒。這事正常的緊,怎麼說黃蓉無後,不生男丁,現在秦南琴生下了個兒子,再沒有任何力量阻擋秦南琴了,這樣算來,也就只得讓她進府了。幸好的是,秦南琴雖也是個有心計的人,但是這也是個直女子,一顆心兒只是愛著郭靖。自當年郭靖遇上了她,女孩一顆心思就全放在了他的身上,只是當時的郭靖心裡內外只有黃蓉,兩人感情正是間中無發之際,秦南琴再多的深情郭靖也是不見的。現在,這許多年過去了,郭靖與黃蓉感情那如火的初戀過去了,再有秦南琴對他的深情,這一切一點點的打動了郭靖,這才與她做下了無媒之事。到了這時,郭靖是老實人,仍是顧著黃蓉的面子,處於左右為難之際,便是與秦南琴歡好,也是到時就回家去。當秦南琴懷上了孩子,郭靖大為頭疼,他只顧頭疼他的事,卻是不想,這一切早早讓黃蓉知道了,只是兩人誰個也是不說這事,後來黃蓉到了桃花島,又到了窮國,終於生下了一個女兒。

    到了這一步,一切再不可改。因為,秦南琴受天之顧,生下的卻是個大胖的小子。郭靖無論如何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也是要認回自己的兒子與秦南琴。要是別的人,可能只要兒子不要秦南琴,但是這種事情郭靖可是做不出來,他自是不顧一切也是要讓秦南琴歸入他郭家的門下,當郭靖小心提起這事的時候,萬萬想不到,本該發火的黃蓉卻是心平氣和地同意了,還讓秦南琴給郭靖做了平妻,這一點是郭靖想之不到的,但是他得了便宜偷笑就是了,哪裡還會多問,他本就是粗枝大葉的人,這不問也就忘了,日子照常著過也就是了。現在,劉志恨這一說,郭靖理所當然的以為這一點是劉志恨在窮國的時候早早的做了黃蓉思想工作,這才得了罷休。劉志恨想明瞭一切,自是厚皮笑道:「自家兄弟,孤也知道自己平日裡做事有些過的,所以能做上一些好事,便不會錯過……取名字了麼?」郭靖笑道:「兒子叫破虜,女兒單名一個襄字!」劉志恨低語道:「郭破虜,郭襄……好名字……六月!」六月於娜過來,劉志恨道:「把那兩口短刀拿來!」六月於娜點點頭,轉身下去,不一會兒,拿出了一隻錦盒。

    不消六月自己動手,自有一名小女僕過來打開來,裡面是一對短刀,一柄粗些,一柄秀些,這是劉志恨準備下來的,只是一直未得送出,現在郭靖來了,正好獻上,道:「義兄有子,不可不賀,這裡的兩口刀是孤的一片心意,請收下,正好一人一柄……」郭靖笑道:「也好,我父當年與楊鐵心伯父就是這般收下的定禮……只可惜楊兄弟……」劉志恨搖頭道:「提那死人做什麼,沒得晦氣!」郭靖明白,道:「過兒的事情我也知道了,蓉兒說得很清楚……」劉志恨更不悅了,道:「他現在叫公子孝,孤死之後,大位就由他繼承!」郭靖知道自己嘴笨,心思無多,哪裡會想到這一點上的忌諱。好在劉志恨雖是貴人,也是大量,至少不會和郭靖在這一點小事的計較,當下也就寬了下心,兩人本來關係算得上也是可以,後來劉志恨幫郭靖追上了自己的妻子黃蓉,更是結義成了兄弟,之後雖說生出了些許的誤會,但是兩人之間的情誼多少還是有的,當然,劉志恨做人不地道,把郭大俠的帽子染綠了,但是世上的事可也不好說,這種事說出去自是臭翻了天,但是沒人說呢?郭大俠還是郭大俠,劉大帝還是劉大帝,兩個人還是好兄弟一樣的關係,什麼事也是沒有,世間之事的妙處就在於此。很多真實的事情都是隱埋在了歷史之中,自打唐太宗修史,史再不可信,世間多少事,有史仍有隱,改了史,遺在歲月中的事情就不知道有多少了。比如,秦國的一代戰神白起,現在人人說起他都是屠夫殺人魔之稱,雄才大略的隋煬帝也是給太宗李世民糟蹋的一蹋塗地。這只是知名的,還有那不知名的呢?多不勝數,數之不盡,卻都是盡掩於歷史塵煙之下了。

    此際,忽然外頭吼聲震天,郭靖一怔,六月於娜上前微笑道:「大俠休驚,這是我家大軍要訓練了……」只聽外頭大叫著:「大青大青,有我無敵,有戰赴死,百死向前!」「槍在前,我在前,生在前,死在前,不死不休,死亦在前!」同時還有歌聲唱起,聲音洪量,整齊如一。郭靖只聽聲音就是驚歎,道:「只聞聲,我對此戰也是信心十足了……」劉志恨微微一笑,他一磨出的強兵,豈是小可?不過,現在可也不好說的,怎麼樣,還是要打過才知道的。門外嚴春心忽然進來,道:「大帝,宋有史來!」劉志恨頓了一下,面向郭靖,郭靖定定地看著劉志恨,劉志恨緩緩道:「宣……」嚴春心看了劉志恨,俯過首道:「宣,宋史晉見!」外間太監叫道:「宣宋史晉見!」「宣宋史晉見……」聲音一浪浪傳下去。不一會兒,只見一個青年昂首而入,面向劉志恨,道:「大宋使臣李庭芝,見過大帝!」劉志恨卻是大笑,道:「不是外人,都是自己人,李大人與孤也算是認識的一場,怎麼樣,在宋的官場可還如意麼?聽說大人已經榮任兩淮制置司事,鎮守楊州,是也不是?」大宋三地,蜀,襄,兩淮,這三個地方是大宋對蒙古的前線,非常重要,不可不慎,李庭芝能鎮守這個位置,只能說明他是受到了大宋的重用,可惜的是,大宋的軍隊糜爛無比,李庭芝縱然再有本事,想將這裡治好,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好在的是,大青國前時攻泉州,大宋得利之豐難以想像,朝堂上立時寬綽了很多,雖然,這攻打泉州得罪了很多的世家大族,但是話又說回來了,一來打泉州的是大青軍,這一點上眾宋朝的世家誰也說不上什麼來的,二來,大宋與大青聯了姻親,兩國關係正處在最甜蜜之時,誰想動動理宗皇帝,都要想想大青帝國的那位殺神的態度。所以,得了錢財的理宗皇帝小日子過得還不錯,連連在襄陽蜀中兩淮撥足了軍費,又加調兵馬,現在大宋的防線牢固得很,只以守而言,蒙古根本奈何不了大宋。但是這只是一種表像,大宋也是有著嚴重的隱憂。其一,泉州一廢,對大宋的海貿有著深遠的影響,雖說泉州要是經營好了,大宋可以平平安安地渡過這段的時間,只消兩三年,官員盡事,泉州的恢復指日可待,但是這一點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指望大宋的官員不貪?可能麼?其二,泉州廢後,如果不能恢復舊觀,大海的主導權就會全面的落入到新興的大青帝國的手裡,在這一點上,大宋也是沒有一點辦法的,那麼一旦大宋花光了這筆錢財,大宋的海上貿易可就再也交不出多少錢來了,澤涸而漁,能堅持多久?已經在土地上收不到多少錢了,海貿再壞,大宋日後的財政也就可想而知了。但是……當幾億的錢擺在那裡,現在的大宋有幾人會想到那麼遠?

    在這個時候,正當大宋歡慶的時候,蒙古大軍動了,幸運的是,蒙古大軍的主力這次並不是奔大宋來的,而是新興的大青帝國,大宋君臣上下歡慶,可是誰想,先是阿里不哥大軍全沒於雅州,再有兀良合台壓著兵力不肯大戰,三十萬大軍在墨脫一待就是五個月,眼看著新年春天就要到了,兩方的兵力已經增到了五十多萬。這一下宋朝上下算是明白了。原來,蒙古大軍竟然是在忌憚大青軍,是以兩軍相對而不戰,換言之,大青軍敢於把二十萬大軍開出來,在高黎貢山下擺開軍陣,也是一副我大青不怕你蒙古的意思,由此也讓宋朝上下明白了,原來一直和他們做生意的大青軍隊的實力,這個新興的帝國竟是有這樣大的力量,壓得蒙古大軍只敢相對而不敢大戰,宋朝現在是想著兩國大打一場,但既不想蒙古打贏,也不想讓大青打贏,用大宋一貫的想法是,最好這兩個國家是兩敗俱傷,但是這一切還不是確定,所以想來想去還是派出了李庭芝來看看,而且,在大宋的心裡,蒙古怎麼樣也是要比大青強上一點的,必要時,大宋還是要幫助大青的才對,於是李庭芝來了,他為得就是做出自己的判斷,看看到底大青是不是要大宋的援助,同時,也要看看大青軍的秘密,何以這個年青的帝國能與蒙古大軍打這樣的野戰。聽了劉大帝的問話,李庭芝微微一笑,施禮道:「得大帝的吉言,外臣得了兩淮制置司事的任事,但是國有大事,外臣此來,不得不關注一下大帝的行動,我大宋與大青兩國友好,自是想著大青的好處,只是目前戰局一片迷離,讓人不知所以,我大宋皇帝有所不解,特讓小使來看看,要是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請大帝開口就是!」

    劉志恨呵呵笑道:「李大人好心……不過,我大青現在一點也不需要幫助,蒙古區區三十萬人,說得好聽,大多是吐蕃舊地的藏人罷了,能有幾多的戰力,現在高原混亂,散而不成力,蒙古統一這裡用得是宗教,可是打仗這回事可非是宗教能說得清的,就算集合了一些兵眾,也是不入我大青的眼裡,算得上的,也就是蒙古的精銳騎兵,其實,要是這一戰蒙古能抽出十萬精騎,孤自是不敢與他野戰爭鋒,但是現在的蒙古四面開戰,處處用兵,他本就是寡少之民,能有幾多兵,幾多將?現在不過是集合了那些僕從之國的土兵罷了,其實,這裡面最有戰力的是貴國丟失的中原舊地的漢軍才是最強,可惜我大青並不放在眼裡,只要蒙古敢來,孤便就敢戰,你看,他們可不是不敢來了麼?」李庭芝倒也是明白人,道:「外臣在外頭看了貴國練兵,果然都是彪悍之士,相信大帝所言都是實話,只是此戰重大,可否容本使在此看看,也好見識一二!」他說見識是假,看大青練兵之法才是真,劉志恨心裡好笑,你看了就能學去麼?當真是笑話!只道:「如此也好,貴使且就在此住下吧。」

    走了過場,李庭芝便就下去,自有人給他安排一切。郭靖對劉志恨的態度很是滿意,道:「兄弟有心了!」劉志恨笑道:「不給大宋面子,孤也是要給哥哥面子的……」頓了一下,道:「你可以出來了……」說話間,小藏女唐宗央金從桌下鑽出。郭靖驚呆了,他雖是感覺到了下面的不堪動靜,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做這種不堪事情的竟然是一個不足十歲的小女孩,從哪方面看,這個女孩都是太小了。郭靖吃吃道:「她……她……她……多大了?」劉志恨還沒說話,唐宗央金就道:「八……歲……」「住口!」色朵桌瑪兩步上前,一把掩住了唐宗央金的嘴,拉著她強跪了下去,向劉志恨磕頭道:「大帝饒命,大帝饒命……」說著話,抬眼看著劉志恨。劉志恨臉上閃過一絲青氣,這是郭靖在這裡,不是郭靖,他早就讓人進來拉下這個唐宗央金去扒皮了,劉志恨現在變態無比,哪裡會把這區區一個小藏女放在眼裡,多少小藏女給種種理由殺死,這個小藏女也是命大,竟然引出了郭靖。看在郭靖的面子上,劉志恨便算是要殺,可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郭靖霍然起身,道:「義弟……」劉志恨忙道:「哥哥放心,只是誤會……帶下去!」他一說話,六月大將軍忙道:「快讓她們下去,蠻夷就是蠻夷,一點也不知禮數……」她本就是個少數民族的蠻子,算來木獨裡族也是野人一部,不過現在大青實行一國法,大不管何族人,只要是大青人就是大青人,大青律,非大青和漢人,餘者一律為蠻夷,當然,漢人中的腐儒例外。所以,六月雖也算得上是一個蠻子,但是這種看法是在大宋,在大青,她照樣是堂堂正正的順昌逆亡大將軍,至少她是第一代,隨著陸無雙給封上了第二代順昌逆亡大將軍,就意味著,她自己本人是不可能再領兵的,但是可以用她的威名參機軍事,或是行鎮軍之事,仍是尊貴無比。六月大將軍的親兵立時上前,道:「跟我來。」她聲音脆脆,但帶有一股低沉的金屬音,顯然也是個很能幹的女武者。只是看起來個子小小,不怎麼惹人注目。這一說話,兩個小藏女都是知道了不好,卻是哪裡敢有半點的反抗,只得起來,跟著這六月大將軍的副將而去。

    劉志恨勉強一笑,道:「叫哥哥笑話了!」郭靖冷聲道:「到底是大帝君,果然氣派不小,劉志恨,你也看見了,她才八歲……如此一個孩子……你怎麼可以……」劉志恨搖搖頭道:「哥哥說得有理,只是也得看看情況,她們可不是孤的大青子民,更不是中原宋民,而是舊時吐蕃的野人,這種人也用得著大哥放在心上?的確,孤是不地道,這種事情也不甚光彩,但這又有什麼?中原宋人就乾淨了?那些飽學老儒一個個道貌岸然,嘴上說著仁義道德,家中的姬妾都過了半百,那些女子,有從利的,有給威逼的,種種種種,孤身為一國大帝,做事縱然荒唐些,可也沒什麼大不了……至少……孤沒對本國的國民怎麼樣,一個君主看自己的子民就行了,大哥還要孤去愛別國的子民嗎?大哥是好人,大哥是仁人,只是……兄弟不是!」郭靖一時無語,他當年一是由於實在是看不下成吉思汗滅國屠城**全國的場面,一是不想和自己的母國做戰,於是歸國,卻是害死了自己的老母,與蒙古結下了血仇,不是成吉思汗在征西夏勝利後得意忘形,叫女人咬掉了子孫根,活活疼死了,便就輪到他郭靖刺殺了,後來郭靖還起意殺托雷,幸而托雷無意間真情流露,想念郭靖,讓郭靖再度憶起了舊時的安達之情,怕是他就出手殺了托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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