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英功心中一動,立時這是大理國朝事內幕,他可也不好真個打聽,身在官場之中,他早就知道,知少是福,一味的好奇心,那可是要不得的,一些事情,只要內裡明白,那可也就是了,所謂揣著明白裝糊塗,也就是這個道理!他哪裡知道,劉志恨是想在陳國多清洗一下,經由窮國一事,劉志恨要再度舉刀,不殺他一個透心涼,他便不知道恩出於上!大理國何以這麼聽劉志恨的話?還不是那些個敢於反對和不聽話的人盡數給劉志恨殺得盡絕乾淨了?劉志恨不是個會把心思盡數放在國事中的人,他的治國之法就要力求簡單了,殺,無疑是最為簡單!
眼下,劉志恨清理陳國,便是為了一系列的殺戮大開方便之門!武敦儒便曾聽劉志恨這樣說過,大唐時有來俊臣和周興二人,武氏篡唐,天下而穩,出力最大者,便是此二人!那意思,便是要武敦儒到陳國去當一當這來週二人的!似耶律齊這個大才,才是有的,心卻是軟的,他哪裡能辦得好這種事,如果劉志恨時間十足,那自也可不必慮,只是劉志恨自覺事情並不理想,時間也不充足,那少不得要死上一些人了,
一行無話,到了行營處,只見一名名衣甲明亮之士護衛在左右!二三十支大帳立起,營地中一片歡歌笑語之聲!卻多是鶯鶯之言,芳妙之舞。
護衛營的還是徐小藝,這徐小藝當了這護衛官,這才如了意,往日裡,劉志恨帶著三五簡從,騎馬而行,哪裡需要他的護衛,便是要衛,又哪裡追得上這位王上!現在可是好,劉志恨一連地待在府裡皇宮中,出來也是帶足行頭,可謂得了做王的三昧!這享受一道,要是不好好享受,那可不是白做了王麼!
城北之門,一騎快速來到,城門小兵下面道:「來騎止!!」那一騎「唏律律」地止住,只見那馬上人一提手上的綠玉竹棒,道:「瞎了眼了,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這支竹棒嗎?」那小兵卻是個勾漏派的,當下就回道:「只不過是丐幫的打狗棒而已,也證明不了你就是丐幫之主,再者說了,你便就算是丐幫之主,以你的身份,想要出城,最少也是要須浮薇郡主府的手令!不然,不得放行!請回!!」
魯小玲大驚,怒道:「小小城門兵,也敢攔我?不怕我到王上面前告你一狀?」
城兵卻是冷冷一笑,道:「第一,職下位卑,卻也不是小小的兵,而是這裡的城門衛!只是我喜歡穿著小兵服,王上說了要勤儉節約,我也是奉行王上的命令!第二,我是勾漏派出身,於王上大業有功,王上不會不分青紅皂白降罪於我,第三,我忠心耿耿,便是王上問我的罪,我也不怕,大不了一死銘志!你奈何不了我!」魯小玲心中暗叫苦也!她就是看了這裡的城門處沒有上官才會從這裡想出城,只是萬萬想不到,這裡的城門衛卻是個變態!眼下事發在即,魯小玲可不敢這個時候留在城中,萬一事敗,到時說不好就牽扯到她的身上,那時可就真是個生死兩難!想到這裡,魯小玲心中暗恨,早知如此,倒不如答應嫁給楊過!在她失身之後,劉志恨派浮薇郡主來問話,問她願不願意嫁給楊過,這也是看在她丐幫之主的身份上的一個尊重!只是魯小玲早存了則天之志,如何肯讓自己的頭上有一個人壓著,便就是如此,她轉返了丐幫的北城關帝廟中居住。現下沒了法子,想要出城,可卻是不敢向王府中要手令,本來這種事派人通報一下,那也可就行了,但魯小玲可不是一般人,早就查覺出一點不對,她本就是天生機警的人,可是不敢再亂來了,魯小玲深知對劉志恨這種人行事不可測度,等自己按照尋常方式再想逃出城去,怕是已經給拿了下來,雖說她得了馬克白再三的保證,必可殺死劉志恨,但對於劉志恨卻是不可大意!是以,魯小玲這便是要走人了。
魯小玲道:「這麼說來,我要出城,你是一定要攔的了?」城門衛淡淡道:「閣下,要是拿出了浮薇郡主府的手令,便只是一張批條,在下也可認了!」
魯小玲正自發火中,卻是一人道:「怎麼回事?」來人不是別人,卻是那於鳳奇,這於鳳奇便是現任的勾漏派的掌門人,正騎著匹馬,要出城,見這裡有人圍觀,便就轉過來!
城門衛一個行禮道:「門下陳規,見過掌門人!」於鳳奇大喜道:「我勾漏門下?好,這位是丐幫的魯幫主,你為什麼不放行?」城門衛陳規道:「回掌門人話,她沒有王府的手令!」於鳳奇道:「說得也是,魯幫主,你雖是一幫之主,但你沒有我大理國的軍職在身,的確是有很多的不便,這樣好了,要是你的事情不是緊急,且回去,娘娘門下的出城令,可也不是難討,簽下個文書紙信也就夠了!」
魯小玲道:「我是有緊急之事要見王上,不是緊急之事,我也可不必這樣!!」
於鳳奇對著陳規道:「王上今日是不是出城了?」陳規道:「今早王府有令出,王上今天在城東外郊的野地裡宿營可能還要過夜,到什麼時候,就要看王上的心情了!!」於鳳奇可也不是個傻瓜,轉向魯小玲道:「魯幫主,在下有一事不解,王上在東郊,這裡是城北門,你來這裡,可也不大對!你明明說事情緊急,可怎麼要願意繞這種遠路?」魯小玲道:「於掌門,在下住在城北,當然是來這裡近一點,自然是要走北門的!」
於鳳奇道:「這也說得過,可是你為何不折轉向東門?從城內轉,可不比城外轉要近麼?」
魯小玲道:「城內人多,來來往往,我如何能縱馬而行,反是出了城,可以放開馬力,這才是快!」於鳳奇道:「原來如此……陳規,放行吧……」
陳規道:「掌門……這……」於鳳奇道:「這事有我替你承下了,有事可問我!」這於鳳奇身在大理國軍中的名人堂下受著供奉的軍職,在大理國,這種算得上內庭供奉的高手職稱卻是在軍職,無論是名望還是真實的權威,自也不是假的,名人堂中,掌門人的身份是第七級的待遇!陳規點頭,道:「魯幫主,請!」魯小玲頓了頓首,一策馬,頓時飛出。
於鳳奇看了看,好一會才道:「陳規……」陳規道:「掌門……」於鳳奇一歎,道:「折身,去王府!」對那陳規道:「兄弟,看來本掌門怕是錯了……」陳規道:「掌門……」於鳳奇道:「她出了城門,不向東轉,是直向北去的!她……有問題!這個責任我不能不擔!」陳規道:「我們追上去就是了!」於鳳奇道:「不,追不上了,那匹馬是匹千里馬,我們是追不上的!至於怎麼追她,那可也不是我們的事。」
且不說魯小玲逃出了太和城,也不提魏英功去面見荒淫王,這時,孟非清帶著楊過與公孫綠萼到了羅浮山上,玉女峰藏真洞!
羅浮山又名東樵山,為道教十大洞天之第七洞天,七十二福地之第三十四福地,嶺南第一山,大色狼蘇東坡曾在這裡作下「羅浮山下四時春,盧桔楊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的名句,而使羅浮山聞名於世。山有朱明、蓬萊、桃源、蝴蝶、夜樂等十八個大洞天,有通天、羅漢、伏虎和滴水等七十二個小洞天,其中朱明洞是山上最大的洞穴。
藏真洞號稱洞外洞,常人不可明見之中,便是因為它隱在山間絕壁之中,正常幾人會垂繩而下!孟非清知道這一點,她不止一次下過玉女峰的絕壁,對那山下絕壁可說是瞭如指掌!是以劉志恨逼上絕頂,孟非清卻是從容一跳,非是她洞徹了那條絕壁,便是武功輕功再高,也是要完蛋!
只是這一次上玉女峰,卻是攀上去的!便是孟非清不想再見過往的從人,她現下可說是武林之中江湖之上最大的笑話,倒著追劉志恨不果,反是嫁了劉志恨的便宜兒子,對於這個兒子,劉志恨既沒有當面承認過。可也沒下過明詔反對過!
三人俱都有武力,這種攀山之行,誰也想之不到。楊過只有一隻手,可也是毫不吃力,他這一支臂力大無窮,這且就不說了,體力更是了得,再由得奇淫合歡散得到了孟非清的大部內功,楊過本來功力不足,現下得了孟非清的內功,那可是陰陽相和,互輔互成,威力大增,他本來功力還要數年才可大成,現在一步登天,要得只是時間鞏固,是以可也不用太急!現下楊過功力夠了,孟非清也是只能呼為天意,有了這份功力,那便就可以修習那些奇妙的武功了!
不知爬了多久,這下去容易上來難,非是這等絕足鳥獸的絕壁,那是任誰也上不來的!
好一會兒,卻是孟非清道:「要到了!」雙足發力,一連地搶上,勾住了一塊突起的岩石,就聽邊上「咯咯」暗響,一塊石頭滑開,露出了一隻黑乎乎的洞口。
孟非清早有準備,當即點上掛在腰畔的一隻高明四鏡燈!燈光一亮,洞中立時明瞭,卻也是乾淨,洞口不大,僅僅只能鑽入之,但內裡卻是不小,石床,石椅,石桌,石碗,一應俱全!雖是個洞,卻很是乾燥,一點也不顯出濕來。
楊過公孫二人進入,不由驚歎連連,孟非清也不多言,揮掌過去,她雖是失了大部的功力,可她本身也算得上是高手,這運用之道無出其右者,掌力一吸,無數灰塵給她吸得起來,成了塵球,丟出洞外,好一會兒才打掃得乾淨一點,好在的是卻是沒有蜘蛛。
楊過道:「這就是羅浮秘寶麼?」孟非清道:「不要急!」卻是坐下來打坐復氣!楊過也跟著,三人一併打坐,楊過現在可是有些驚慌,體內真氣龐大運轉,緩緩而行,一點也不敢亂來,便因為一個不好,功力立時如波起瀾,那絕頂高手的神秘大門便在楊過的面前打了開來!楊過這才明白為什麼孟非清劉志恨他們平常沒事幹就順心理氣的緣故!便在於真氣如海,既要叫它流,可又不能讓它亂,那亂流一起,經脈河道不穩,可不是要如那黃河決堤一般出大事了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孟非清起了身,楊過不情願地起身,他現在明白,何以這些高人那麼迷戀於打坐,那種在海上操舟架船過海的心情實是讓人沉迷其中!
孟非清在石室一角搬出一支金屬絞盤,緩緩轉動,隨著她的轉動,一面牆壁開來,裡面露出了一堆的竹簡!竹簡的旁邊上,放得是一些羊皮卷冊。
孟非清看看那些竹簡道:「這都是上古時的名家著作,不懂的人,都是看做天書一般,其中還有些更是以地方部族的秘文書寫而成,那更是沒幾個人也看不懂的了!」楊過道:「這要是都看不懂,那還要來做什麼……不是我說呀……娘……那個子……這些東西*不*譜,我想我現在的功力,要是我能一直活下去的話,說不定劉志恨老得不能動的時候我還能動那麼一下兩下的,那時不是穩贏的?不是更有把握一點?」
孟非清道:「胡說八道!」楊過立時低下頭去!莫看現在的楊過已經穩勝了孟非清,可還是怕她的,想想也是,一個是積威所在,一個卻是內疚之心,一下子得了人家這許多的功力,要想不生此心,怕不立時要成為第二個劉志恨!
孟非清語氣轉緩道:「天下間,最最奇妙的,便就是武功,武功之道,便就是人之道,道之道,天下之道,無不是求己之道,這求己之道是天下最大的大道,古來修士,國家不要,親人不要,黃金不要,名利不要,想要的是什麼?不就是長生之術,有為之道?修武,即是修身,修人,修己,修性命!!既然是如此,怎麼可能不得長生!你有這種念頭,死上兩遍,他還能活著!」楊過也是個年青人,逆返心理道:「可他現在吃喝玩樂,哪裡還有練功的樣子!」孟非清道:「表面是沒有,但並不是說真就沒有!他這種性子,這種武功,沒有所恃,怎麼可能會這樣放縱!你當武功能讓一個精明無比的人變成豬麼?」
楊過道:「那……」孟非清道:「道家有一氣化三清之語,你可知道?莊周亦言,蝶人之變,你聽過沒有?」楊過道:「那……那些……」孟非清始歎道:「本來我也是不信的,不知者謂之神,而如我等知者謂之為虛,但……看來……我們都錯了!」楊過道:「這話怎麼說?」孟非清道:「古語有云:白馬非馬。秦末的趙高也有指鹿為馬,這裡,物是物,而非是物,人是人,而非人……」楊過眉頭一跳道:「人非人而非是同人,同一人……娘子……你是說……劉志恨不是劉志恨……」孟非清道:「不錯,人有兩面,或善或惡!古人修道,便是要分人善惡!此其一也,我早先看過這部典藏,總覺得太過也不實,更是莫名其妙,試想人怎麼可能會這樣,現下看來,劉志恨想是找到了竅門!他真是天縱之才,竟然在武功到了這等地步下,還再行做出這種突破!」說著,孟非清拿出了一部羊皮卷冊,打了開來。
楊過一看,是宋字的手抄,孟非清道:「每到換代時,本門的掌門人都會以閉關為名,在這裡騰寫一便這些經卷,前人所遺,不可因我而失,現在可是惠到了你!」
那卷冊上簡單的幾個字——《六神大識別》!
(麻教四大秘藏之一的絕世之學,想知道的,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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