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哭喪大棒好不可怕,純鋼打製,上面有突刺,有圓凸,一樣灌注著水銀,拿著有百多斤重,功力差一點動一動就晃個不停,可一揮一砸卻是最見威力,便如昔日大金國的狼牙棒一般,一棒砸下去,管你什麼兵器,碰到就死,磕著就亡,絕沒有半點道理好講,所謂霸道,便就是如此!
於鳳奇喜道:「師弟……」那翁吉乃合木也是退開,李連才大步踏出,道:「翁吉乃合木,這裡可由不得你撒野!」他自師兄當了掌門之後全力投入軍界,現在大理國名人堂的高手,這名人堂是大理國集合武林中的好手組成的,由得各派的好手都有份與,只是人數可不得太多,四大門派的掌門更是在此掛了名,只有在緊要處時才得出動,他們的補品兵器都是由國家提供!別的不說,現在的李連才武功卻是反超了師兄,便是國家力量的結果!
翁吉乃合木見李連才身邊就是一個中年漢子,哪裡把他放在眼裡,道:「就你們三人,想要勝我,可也是不能!」李連才笑道:「你也休狂!」回過身來,對著那中年男子道:「馬師父,請了……」那馬師父點點頭,道:「你且退開!」卻是暗丟了個眼神,那是個「假」意思!李連才如何不知?當下退開,卻是足下暗暗蘊力,便就是等著好行偷襲之策。
那馬姓高手反手將劍抽出來道:「你功夫是不俗,我來會會你!」他身上一件普通青衣,實是看不出與旁人有什麼不同,一張木訥到極點的老臉,便似是一個尋常中年老農一般。只是那口劍卻是不凡,不長不短,二尺七寸,劍體發灰,似是不起眼,只是那雪亮的刃口才得說明這口劍的銳利與不凡!
翁吉乃合木道:「老夫一生四個徒弟……四個……可全都死在了劉志恨的手裡,此仇不報枉為人……現今老夫是非要帶走劉志恨的王妃,看你們誰個能攔得住老夫!」他說得氣苦,想想也是,一大把年紀,收了四個徒弟,這其中的三個全叫那劉志恨一一殺死,剩下的一個也是重傷,武功那是再也到不了最高境界,怎叫他不氣苦?他之一生一直以自己的四個徒弟而自傲,雖然他的成就比不得一代大妖通天巫闊闊出,可徒弟一事上可是比闊闊出強得多了,那闊闊出的一生的本事只一個傳人,便是烏雲日娜,只是這烏雲日娜自闊闊出閉關之後便行於草原牧民之間,為那些牧民去病減災,翁吉乃合木心下竊喜,暗道:「闊闊出呀闊闊出,你也算是個能人了,曾經將垂死的成吉思汗都救活過,可是不想,你的一生的能耐卻是傳給了個胸無大志的小女子,又得能有什麼出息!哪像我四個徒弟,各頂各得強!」可他怎也是想之不到,莫名其妙殺出了個劉志恨,活生生打殺了他的三徒弟,怎麼不叫他氣苦?這且就不說了,他的大弟子想去討回面子,可卻是反倒吃了劉志恨一頓打,別的不說,一身的功夫可是去了一半,好容易給他尋到了劉志恨,可劉志恨卻是奸滑無比,居然給他跑了,直把翁吉乃合木氣得個半死,他是年歲大了,當下叫兩個徒弟一起出動,於他心想,二弟子已經得了他的真傳,四弟子也是自有自己的造化,這兩個人聯手,縱然是不得勝,可是自保也是無虞了,萬萬想不到,六大高手圍攻劉志恨,結果死得死,傷得傷,別的不說,他的兩個得意弟子卻是全都死了,怎不叫他瘋狂?這回得了兀良合台領軍南下,他是跟著來的,便就是想要報仇雪恨!別人或許怕劉志恨,可他卻是與劉志恨交過手的,那時劉志恨的武功未得大成,自不是他的對手,可現下的劉志恨卻是翁吉乃合木拍馬也及不上的了,只是這一點翁吉乃合木卻是不知。
那馬姓人道:「莫多的廢話,別說你今天不一定能勝得過我,便是你真真的勝了我,想在這裡帶走王妃娘娘,可也是休想!告訴你,大理國的人可還沒死絕!」這一句話立時得了四面百姓的叫好!這些百姓雖是怕翁吉乃合木的魔功,但大理國也非是弱國,現下的百姓早就有了強者自居之心,哪裡還似是從前般懦弱的,這馬姓人說得話激起了他們的民心,自是喝起采來了。
翁吉乃合木看得心驚,暗道:「這小小的大理國,要是國中上下的人都是這般的,那我大蒙古帝國想要佔領這裡可也是不容易……只是這時讓我放棄退走,可就是休想啦!」他有心以武立威,當下道:「也好,便讓老夫看看你們大理國有什麼樣的高手!」
那馬姓人道:「你要看可不容易麼?這便讓你看!」灰劍「嗖」地電射而至,便就是一招「追悔莫及」。那翁吉乃合木略一失神,就見這一劍已經到了眼前,暗驚道:「這一劍怎麼這般地快?」再不多想,回身就是一掌拍來,掌是虛掌,隨時可變為利爪!一代妖師翁吉乃合木的絕功便就是這用大草原的狼頭練成出來的絕戶天狼爪!哪知道這馬姓人劍招一變,卻又是一招「不知所措」,但見這一招劍法吞吞吐吐,翁吉乃合木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對方使得是「不知所措」,可他又何嘗不是不知所措麼?翁吉乃合木大怒,他於武功走得就是霸道,見了這等精妙招式,還道是對方故意戲弄於他,這份大怒可是不小,當下出手抖開了他的黑斗篷,這件斗篷便就是利於他發罡氣,這天狼神罡一發,震不死人也要壞死外皮!可馬姓人卻是劍尖一抖,招又成了「苦不堪言」,這一劍使得讓人痛斷肝腸,翁吉乃合木氣得要吐血,大吼一聲,卻是不顧一切地用了真元之氣,馬姓人不由劍法一抖,出現了凌亂,這翁吉乃合木大喜,立時撲上,他現在對這馬姓人極為忌憚,便就要下手除了他!
可那一邊的李連才卻不是死人,見了此,想也不想,當即就是一棒!,同時他兄弟聯心,那於鳳奇也是大棍高舉,狠狠砸下,翁吉乃合木雖說神功在身,可他以一人之力硬抗這三人合力,縱是不死,可一雙手臂怕也是不得保全了,只得退開。卻在這時,那嚴春心不知不覺地出現了在他的身後,一雙玉掌悄無聲息地印在了他的身上,翁吉乃合木身子一震再震,自是遭到了嚴春心的偷襲!這嚴春心的輕功也好內力也罷,俱都是最陰毒的法門的,當下便就叫翁吉乃合木受了內傷,只聽得這妖師大吼一聲,一連數掌拍出,只是這一回可是拍不死人了,只能將人拍倒打傷,他自己撒開腿來,轉眼之間就跑了個沒影了。
李連才歎道:「這都沒能留下他……翁吉乃合木就是翁吉乃合木,一代妖師就是一代妖師……」轉向師兄於鳳奇道:「這事可不是小事,馬大哥,師兄,咱們最好還是追上去看看,可不要再出什麼事了……」於鳳奇道:「好!」馬姓人點點頭,卻是不愛說話。
郭芙看得心動道:「他是誰?那麼精妙的劍法……」
徐小藝道:「那是名人堂的高手,出自我大理四大派的括蒼山的點蒼劍派,就連掌門人楊琪薇也不是他的對手,名叫馬鳴遠,王爺復國可是立下了大功的……娘娘想請他指點劍法,可不是王爺的一句話麼?」
可容不得郭芙上前分說,那李連才領著於鳳奇與馬鳴遠,三步並做兩步,不消一會兒就跑得了個沒影子了。高龍飛回望一下郭芙,生怕這位新晉娘娘生氣道:「他們想來是奉了郡主娘娘的詔命,這才急得……」郭芙道:「老說郡主娘娘,郡主娘娘的,這位郡主娘娘,到底是誰呀?」高龍飛道:「那是王爺的妹妹,段青萍浮薇郡主娘娘,王爺有話,他不在的時候,一般就是由郡主娘娘監國,這不是王爺無後麼,娘娘有了後,就可讓世子監國了。」
郭芙奇道:「那皇上呢?」高龍飛笑道:「咱們大理國皇上一向都是禮佛的,這一代可也是不例外,王爺是不喜佛教的,是以廢了佛,現在大理國的佛教只有三座寺廟,皇上一般都是由多博寺法智大師宣講佛理,至於這朝中政事,正常他可是不管的!」這話說得有些含糊,可也是點明了,大理國中皇帝說話可不算數,一切都是由得劉志恨才說得算,只是劉志恨不似高氏,段詳興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放鬆得緊,可是一點也不管他,他得了這樣自由的生活可是樂得壞啦,也不用擔心生死,自是樂無邊,後來劉志恨下令偷襲陳國,抓來了陳國的兩個女子,一個是李朝的末代皇帝李天馨,一個是轉嫁陳國的皇后順天公主,這李天馨自是給關進了並肩王府,可那順天公主就自是進了皇宮之中。順天公主雖是李天馨的姐姐,可兩人美貌不相上下,若說知情識趣的反是這順天公主,浮薇郡主見之於此,便和劉志恨通了信後將她打發入了皇宮,與失了偶的段詳興伴駕,那段詳興本是不樂的,可這順天公主的確是有兩下子,沒多久兩人就出雙入對了,只是那李天馨可還是在並肩王府中過著平靜的日子,可是隨著郭芙地回來,劉志恨的歸國,這種平靜想來也是維持不了多久了。
說話間,車駕已經到了並肩王府,這並肩王府就立於皇宮的後方,兩下進出也是方便,車駕一停,自有大批侍女童僕走出,不多時就聽得「叮叮噹噹」的聲音,嚴春心笑道:「浮薇郡主來了……」郭芙打眼瞧去,只見一個少女邁著輕快的步子卻是做著男裝的打扮,她一身的青玉鑲嵌的女式鱗甲,走起路來,一片片青玉相撞在一起,可不是「叮叮噹噹」的麼。但見那甲上肩是虎吞肩,胸是明光鏡,腰間一條龍頭銅扣帶,足上是鑲著青花玉的厚底戰靴,自那頭上,高高的青玉冠束起,兩條長長的雉雞翎羽搖搖蕩蕩的,好一副女中巾幗的樣子,好似她隨時要上戰場一樣,郭芙只覺得花木蘭在世,李秀寧重生,也是不過如此了。
嚴春心笑道:「咱們這位郡主娘娘就是這個樣子,恨不得自己就是個男的,皇上倒是和娘娘說過她的婚事,可娘娘道:『這事要由我哥哥做主!』可咱們王爺可不會管這些,一切盡都是由著她!這不,到了現在也是一個人,不過這府裡可也算是熱鬧,您日後也就知道了。」
其實浮薇郡主並非是沒有人追求,便是那自杞國的那句王子便就求過,後來王子登了王位又求了一次,可劉志恨對這種事情極度反感,雖說他一句話,說嫁也就嫁了,可劉志恨卻是將此事之權下放到了浮薇郡主本人的手裡。這浮薇郡主本人就是個刺頭,她若是得了平常也就罷了,可她眼見著劉志恨起用六月於娜,這六月於娜當了大將軍立下戰功無數,自是有了攀比之心,古之女子多有抱負,可在這男權社會能有幾人出頭露臉?現下劉志恨對她放手放權,有說三道四的腐儒也叫劉志恨給生生地叫人抽死,哪裡還敢再有人說話?她得了這權力慾望,再叫她放下一切去相夫教子過普通人的日子,可是比登天還難了。
行到了近道,就對嚴春心道:「大總管,事情辦成了麼?」嚴春心笑道:「我的郡主娘娘,可不敢這麼叫奴婢的,您的吩咐奴婢自是辦妥的……娘娘就在這車上……」說話間,車簾打開,郭芙一身紅衣跳了下來,浮薇郡主眼中發亮,讚道:「好漂亮的嫂子……」抓著郭芙左看右看,弄得郭芙都不好意思了,這才道:「其實我們以前見過,那時你可還小,可沒幾年,就成了我的嫂子,我這個哥哥想是早就看上了你,便就是一直在等你長大呢!」郭芙心道:「他哪裡是看上了我,分明是給我老爹逼的!」不過這話可是不能說,道:「姐姐才是漂亮呢,也不知哪家的男子能配得上姐姐……」這話自是討好的話,可那浮薇郡主搖搖頭歎道:「有是有的,可他卻是我的哥哥……」郭芙不由張大了嘴巴。浮薇郡主笑道:「他都是我哥哥了,你還怕我與你搶人麼?」一回頭對身邊下人道:「房間收拾出來了麼?」
那下人道:「收拾出來了,就在王爺的房間邊上!」
浮薇郡主皺眉道:「怎麼做事的,本宮不是說了麼?這是我的嫂子,我嫂子來了,要你們打掃房間,那自是我哥哥的房間,有結婚的夫婦是分著睡住的麼?對了,我哥邊上住的那間房好像是有人住的。」
下人小婢道:「是的,是昭聖皇后,那是娘娘讓她住在那兒的……」
浮薇郡主歎道:「你們定是趕走了她,有沒有動粗?壞了她的物什?」下人小婢道:「沒有沒有,我們哪敢哪……」浮薇郡主卻是一巴掌搧了過去,那小婢臉上立時多了五道指印,五道。卻是一道也不少。浮薇郡主道:「你們這下賤人,平日裡說的話都當我不知道麼?告訴你們,本郡主不僅管著國事,便是這家裡的一舉一動也是知道的,你們平日裡欺負她是亡國之人,對她多有不敬,只是沒做到明處,我也不與你們計較,可再叫我找到,也不消多說了,自己收拾東西到那妓戶營去!還站著幹什麼?快去將皇后娘娘請回她的原位去,不可再有怠慢了!還有,把我哥哥的房間收拾好,把娘娘的東西搬過去。」
其實郭芙哪裡有什麼東西,只是見到一箱箱件件的東西不停地搬到裡間,王府內外少有地活動了起來。郭芙給浮薇郡主的勢頭嚇住了,這位浮薇郡主真真是氣勢非凡,不同小可。卻不是浮薇郡主有意要嚇她,只是她本性如此,得了這習慣,也就是這樣了。
浮薇郡主拉著郭芙往裡面走,這王府修得簡單卻又花巧,地方不是很大,三進的院子,多有竹林小樹,可卻沒什麼假山假石,要知道富貴人家裡最貴之物往往便就是這假山石,北宋時甚至出過花石岡起義!就是這石頭鬧的,劉志恨對這種只是好看卻沒一點實用的玩意深惡痛絕,那是斷然不會弄這玩意的,可地上卻是有著大小不依五顏六色的鵝卵石,石道邊是小花小草,卻也是別有意味在其中。
()
http://
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