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笑傲江湖 第九卷 第九卷 嵩山大會 第一百零四章 苗女多情(下)
    向問天頭前帶路,走到前邊一座爬滿了枝蔓的灌木叢邊,指著那小樓道:「據隋壇主所說,這裡便是去鳳凰山的唯一路徑了,穿過這片平原,前邊是一座苗寨,寨後的那座青山便是鳳凰山,藍噫?」

    這裡風光實在令人忘俗,便連向問天這等大行家也戒意頓消,直至此時,才發現溪水旁蹲著一個藍裙苗女正用竹筒汲水,聽見有人說話站了起來,才被他發覺。

    那苗女疑惑地瞧著三人,顯然此地甚少人來,她提起竹筒,輕盈地走了過來,任盈盈見她腳下輕盈如貓,難怪汲水聲悄無聲息,竟致瞞過三人耳目。

    那苗女見是三個陌生漢人,黑亮亮的大眼睛中滿是警戒之色,走到近前用苗語說了幾句什麼,語調奇快、語聲清脆,十分悅耳。向問天在苗人處住過,會說一些苗語,忙抱拳當胸,嘰哩咕嚕地說了幾句。

    那小苗女只十六七歲年紀,聽了向問天以苗語對答,臉上戒意頓消,溢出甜美的笑容,她眼波流轉,待瞧見任盈盈相貌,那雙眸子驀地放大,滿面驚喜,那笑臉上也更加熱情起來。

    她神情癡迷地盯著任盈盈瞧了兩眼,轉過身對向問天嘰嘰喳喳地又說了兩句話,向問天對任我行笑道:「教主,這小苗女十分好客,她說她叫金玉卡,請我們去家中坐坐,她是本地人,一定知道五毒教情形,我們不妨去打聽一下」。

    任我行想了一下,頷首道:「也好,五毒教是此地地主,我們到了人家地盤,也不可太過托大」。

    向問天回首對那小苗女說了幾句,似是答應她的邀請。他對任我行說話時,那小苗女一直盯著任盈盈在瞧,彷彿饒有興致,倒令任盈盈莫名其妙起來。

    她仔細打量這小苗女,見她身材嬌小,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野性,那紅嘟嘟的小嘴抿成了一道優美的曲線,那合體的藍衫藍裙,襯得她細腰婀娜。短裙下一雙光溜溜的小腿極其白皙,而且閃現著健康的光澤。

    小苗女見他們答應作客,連忙興沖沖地走上來,一把挽住了任盈盈的小手,扯著她向家中奔去。任盈盈一怔,不過見這小苗女模樣清純可愛,不似別有機心,便也由她拉著走了過去。

    她忘了自已是一身男裝打扮,向問天可沒忘,見了這番情景不由一怔,對任我行歎笑道:「教主,果然是苗女多情啊,那小苗女好像看上大小姐啦!」

    任我行一呆,也禁不住呵呵而笑,擼須道:「盈盈一身男裝,便在中原也是無人可比的俊俏書生,難怪那苗女動心,呵呵,可這小苗女眼光也忒差了點兒,竟未看出她是女扮男裝麼?」

    向問天陪在他身邊,邊走邊笑道:「這山中女子哪知道女扮男裝那些花樣,想來見過的漢人又少,自然以為大小姐是男兒之身啦」。

    二人踏進竹樓院內,只見院中收拾的異常乾淨,雖是農家房舍,院落中竟一塵不染,向問天神色不由一緊,對任我行低聲道:「教主,據說養蠱的苗家都非常潔淨,而且這少女似也身懷武功,我們小心一些」。

    任我行點了點頭,小苗女興沖沖拉了任盈盈進了竹樓之中,將她按得跪坐在矮几房,紅著臉蛋兒向她抿嘴一笑,說了兩句苗語,然後奔進裡邊房中取了些茶葉出來,又麻利地拿出三個大碗,放入茶葉,將竹筒中的泉水倒了下去。

    任盈盈不識得那是何種茶葉,這種冷水沏茶倒是頭回見到,那茶顯然也是極品好茶,在清澈的泉水中打著轉轉兒,居然已有一股淡淡的冷香飄了出來。

    任我行和向問天踏進房來,也在几旁坐了,小苗女將茶端了過去放下,就迫不及待地趕回任盈盈身邊,滿面柔情地捧起那碗茶來,對她低低地咕噥了一句。

    向問天耳尖,在一旁聽得真切,狀似對任我行說話,其實卻對任盈盈道:「小苗女說漢家哥哥趕路渴了,請你喝杯茶解渴呢」。

    此時任盈盈才意會到自已是男兒打扮,難道這小苗女竟然對自已,任大小姐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小苗女見了更加開心,笑盈盈地看著任大小姐喝茶。

    這茶水雖是冷的,但入口馨香,泉水清洌有股淡淡的甜味,任大小姐趕了許久的山路,真的有些渴了,直喝了小半碗,小苗女見了喜上眉梢,忙又替她斟滿茶水。

    任我行和向問天心中有了戒意,卻未敢多飲,只沾了沾唇,就將碗放下了,不過小苗女似也根本不在意他們兩個,只是欣然望著任盈盈,那火辣辣的目光瞧得任大小姐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向問天對小苗女問起苗寨和鳳凰山的情形,那小苗女心不在蔫,眼睛眨也不眨地瞧著任盈盈,對向問天的話倒是有問必答,兩個人咕咕嚕嚕說了半天,向問天才低聲向任我行匯報得來的消息。

    任我行聽說藍鳳凰正在鳳凰山,此去路程不過五里,不禁大喜,忙對向問天道:「既然如此,我們這便上路吧!」

    向問天聽了對小苗女說了幾句,小苗女聽了一怔,不捨地望了任盈盈一眼,回頭又說幾句,向問天搖搖頭,回了一句,然後對任我行道:「小丫頭留我們吃飯,想是不捨得哈哈!」

    任我行聽了也不禁莞爾,小苗女見向問天拒絕,失望之色更濃,她咬了咬紅艷的下唇,回頭瞧瞧向問天,再看看任盈盈,暗想:「這位漢家哥哥好生俊俏,若是容他離開,以後可就再無機會見他了。

    就算他肯留下,等到『坐花』大會時這麼俊俏的漢家哥哥也一定有好多姐妹來搶,如果藍姐姐也看上了他,爺爺一定不許我和藍姐姐爭的,若是讓他先做了我家的『過世郎』,就算藍姐姐也不能不顧族規搶走我的心上人啦。我我不如」

    金玉卡心中想著,俏臉上已飛起兩朵鮮艷的桃花,原來這位少女就是藍鳳凰的四長老之首金蛇長老唯一的孫女兒。

    五毒教原本地處雲南五毒嶺,教中又分為五大宗,分別是金蛇,赤蠍,墨蛛,青蜈,銀蟾。總壇北遷後,赤蠍留守雲南,同時教中又提拔兩位大宗長老,不過五毒教名為五毒,自不便再設立兩大宗,所以這兩位長老身份雖同樣尊貴,卻有職無權,因此懷恨在心,勾結赤蠍長老,去西域尋找藍娃兒,想奪了教主之位,獨攬大權。

    金蛇長老是諸長老之首,德高望重,也是藍鳳凰最得力的人,一直深得藍鳳凰倚重。他只有這麼一個小孫女兒,從小寵愛有加,有求必應。金玉卡長得漂亮,性格又爽朗大方,像極了少女時的藍鳳凰,所以便連藍鳳凰和教中幾位長老也對她極為寵愛。

    南方水土,少女本就早熟,苗家女子尤甚,金玉卡心高氣傲,瞧不上尋常男子。『坐花』大會時喜歡她的男子能排出苗家寨去,她卻從無一人看在眼裡,不料今日卻對任大小姐一見鍾情。

    她見這三人馬上就要離去,芳心一急,竟然起了這便以身相許的意思,在她想來,爺爺和教中上下都對自已極是寵愛,只要成了夫妻,就連他們都會幫著自已留下這個郎君,那時不就可以和這可人的郎君雙宿雙棲了麼?

    金玉卡人小鬼大,心中轉著主意,想迫這位漢家哥哥娶他為妻,於是悄悄放出一隻蛇蠱來,說是蛇蠱,那蠱卻極小,青鱗鱗的身子,細若髮絲,長僅盈寸,自几案下悄悄攀向任盈盈身子。

    任盈盈茫然無知,金玉卡見了不禁心中暗喜,不料那蛇蠱雖極是厲害,藍娃兒的本命蠱卻是蠱中之王,蛇蠱嗅見她身上王蠱的氣味兒急忙轉頭奔回了金玉卡身旁。

    金玉卡見蛇蠱似極為恐懼他,不由心中一驚,難道這位漢家哥哥也是一位用蠱的大行家?想起他有這麼大本事,可以不動聲色驅回自已的蛇蠱,小苗女更加欣喜,誰不希望自已的郎君是個有本事的大英雄?

    她對任盈盈更是志在必得,一咬銀牙,將蠱蟲之中最厲害的金蠶蠱放了出來。這蠱蟲修煉不易,教中會煉製金蠶蠱的就是五大長老中也不過三人而已,金玉卡這條金蠶蠱是金蛇長老助她養成的。

    金蠶蠱是蠱中之霸,性子最是好鬥,它可不怕本命蠱,一挨進了任盈盈身子就化作水一般滲入了她的身體。

    本命蠱感應到有其他蠱蟲侵入自已地盤,作為蠱中王者,最容不得別的蠱蟲侵犯它的權威,立即迎上金蠶蠱,在任盈盈的體內鬥起法來,兩蠱纏鬥,任盈盈不由腹中巨痛,疼得哎喲一聲,摀住下腹,已是臉色蒼白。

    任我行和向問天見了頓時大驚,一左一右急奔過來,扶住任盈盈道:「盈盈,你怎麼了?」任盈盈蹙眉道:「不知怎地,腹中方才好疼,現在忽然又沒事了」。

    她自不知方纔那一痛,金玉卡見了極為心疼,趕緊指揮金蠶蠱避開本命王蠱,這才疼痛立消。

    向問天回有頭怒視金玉卡道:「是不是你搞鬼?」,他說的是苗語,任我行父女雖不明其意,也不由望向小苗女。

    天王老子發威,自有一股凌人的氣勢,金玉卡被他一嚇,急忙退了一步,慌慌張張地搖頭,口中辯解了幾句。

    任盈盈剛剛喘了兩口大氣,忽然腹中又劇痛起來,不由得哎呀一聲叫,以她的鎮靜功夫,額上頃刻間竟也沁出顆顆汗珠,這一來不但任我行和向問天,便連金玉卡也慌了,不知道哪裡出了岔子。

    原來那金蠶蠱雖感應到主人命令,避開了本命王蠱,可那王蠱怎能容它同居一體,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金蠶蠱未得命令,並未離開她身體,被追得凶性大發,返身便與王蠱搏鬥起來,疼得任盈盈腹中如絞,本命王蠱雖然最是厲害,但要打贏這金蠶蠱也要費些功夫,恐怕那時任大小姐早已經疼暈過去了。

    ***

    藍娃兒寬慰吳天德幾句,剛剛直起腰來,忽然腹中更疼,翻江倒海一般,那站起的身子頓時疼得一歪,吳天德一把將她攬在懷中,只見藍娃兒銀牙緊咬,死死抓住吳天德手掌,握得緊緊得,一手按住下腹,臉色蒼白、額頭冒汗,那玉手使力過度,青筋都暴了起來。

    白公子也嚇慌了,這位「天才」一看藍娃兒那副模樣,急得在旁邊團團亂轉,卻幫不上忙。他心想:我這師父可真夠可以的,還說不是要生小孩兒,這樣子可不是要生了麼?我兩個姐姐生孩子時都是這樣,咬牙切齒,拉著姐夫的手不鬆開。

    哎呀,這冰天雪地的,真生了孩子怎麼辦?嗯,我給大師娘請的那七八個奶媽子都是生過孩子的,我去找兩個來好了,總不能叫我個大男人給師娘接生吧?」

    白大少爺想到這裡,也不說一聲,腳板抹油溜之大吉,直奔恆山而去,他卻不知這一去竟把一隊娘子軍全招下了山。

    吳天德未曾注意白公子的離去,見藍娃兒痛得難忍,急得自已也冒了一身汗,那位任大小姐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小藍竟如此痛苦?

    他正不知所措,藍娃兒嗯了一聲,顫抖的身子停了下來,隨之長長地吁出一口氣來,吳天德見她神色雖有些憔悴,可是精神倒還好,不由喜道:「小藍,你沒事了?不會再疼了吧?」

    藍娃兒苦笑一聲,說道:「沒事了,不知什麼人用極厲害的蠱毒對付任姐姐,現在不是將那毒蠱驅出,就是將它殺死了」。

    吳天德見她還有些虛弱,便抱著她讓她倚在懷中休息,兩人說了會兒話,吳天德忽見她額頭有汗,不禁暗罵自已大意,忙以衣袖替她擦去額頭汗珠,可他手指觸及藍娃兒額頭時,卻覺十分火熱,不由怔道:「小藍,你發燒了麼?」

    藍娃兒閉著眼睛,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吳天德只覺這一聲十分的古怪,有氣無力,偏又帶著些旖旎溫柔,那原本蒼白的臉頰上也已騰起兩暈酡紅,不禁心中一奇。

    他正想再問藍娃兒,藍娃兒卻忽然呢喃一聲,一把抓住了他的大手,緩緩移向她高聳的酥胸,口中膩聲道:「吳大哥,我我心裡好熱啊,嗯好熱,好難受」,她喉間發出一聲呻吟,兩條大腿並得筆直,腰也挺了起來,吳天德過來人,見了她那神情動作,分明一副春情難耐的模樣,一雙眼睛頓時直了。

    吳天德傻傻地瞧了半晌,連藍娃兒抓著他的大手,按在她那軟軟綿綿、又極富彈性的地方,也全無察覺。

    藍娃兒方才虛弱之中做出這種反應,此時已經醒覺有異,她睜開眼睛,身子雖仍在輕輕扭動著,口中卻顫聲道:「吳大哥,是不是是不是任姐姐出了事?」

    吳天德身子一顫:什麼?任盈盈出了事?看藍娃兒現在情形,難道有人對任盈盈,吳天德不敢再想下去,不知怎地,心頭忽然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和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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