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王世充拍案大喜,對自己面前的曾影道,漢王,我王世充此戰過後,定然會好好的謝謝他!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曾影心中也明白,此時王世充定然是要開始準備了,核心的軍務,他定然是不會讓自己這個外人在場的,因此也就識趣的避嫌了。
王世充此時卻也不再避忌了,開始傳令徵調偃師城中的所有兵馬,並將此地所有的將領都召集了起來。
「諸位將軍,我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情報,確定了李密最後的那支殺手鑭的下落!」王世充絕口不提曾影的事,因為此時,正是他樹立軍中威信的好時候,他怎麼會把功勞往他人身上推呢!
王世充回過身去,抽出長劍點在了一個山谷處,笑道,「李密的大軍就藏在這裡!」
在場的都不是什麼棒槌,都是那種有著真材實料的人,一看王世充劍指之處,心中都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暗呼好險!
楊公卿更是道,「李密果真不愧老狐狸之稱,用兵端的神妙!此地如此隱蔽,卻又與王君廓、樊文超等人的兵馬互為犄角,若是王公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我們小看了王君廓他們手中的那支新兵,貿然出擊的話,恐怕就真的遭了李密的算計了!」
王玄應又跳出來道,「如此更能說明天命在爹的手中,李密此番焉有不敗之理?」
王玄應的話看似有阿諛之嫌,但是天命二字在那些普通將領眼中還是很有份量的,故而紛紛附和,心中戰意高昂。
見此番自己兒子做的不錯,王世充也不吝嗇封賞,「玄應。此次出兵,你就領一營兵馬隨著為父吧!」
王玄應大喜,挑釁似的望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看著他那滿目地怒火,心中別提多舒服了。
王世充絲毫不理會自己兒子私下裡的較量,繼續道。「今日軍議,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是集中主力兵馬先破其一路呢,還是將李密的兩支大軍一起端掉
聽王世充問起這個,廳堂之中的眾將登時如同炸了鍋一樣。七嘴八舌,眾說紛紜……
有穩重的說,「自然是先攻其一路為好。我軍雖然知曉了李密地打算,但是兵力比較起來,畢竟有些不足,還是應當集中起來,破了李密藏在山谷之中四萬精銳,只要這只兵馬被打殘,王君廓手中的那支新兵也就不足為慮了!」
而胃口大的則說,「如此良機,就應當將李密的兩支兵馬一網打盡。李密為人堅韌。又多狡詐,只要給他留下了一絲希望。他就有可能東山再起。因此,我們要一擊就將其的信心全部打掉。如此,方能將李密地地盤兒全盤接收啊!」
……
王世充見眾將都表了態,唯獨楊公卿並未開口,笑著問道,「楊大將軍,你是什麼看法啊?」
公卿微笑著道,「主公想必早有定見!末將願為主公前鋒,但請主公吩咐!」
「好!」王世充朗聲道,「還是公卿知我心思!」他頓了頓道,「誰道我手上兵馬不足?而今偃師城中加上那些守城的新兵,足有六萬有餘了,又是偷襲,對付李密那兩支兵馬,足足有餘了!
此番我要兵分兩路,將李密一網成擒!」
「公卿!」王世充下令道,「我給你一千精騎,三萬兵馬,埋伏在這裡,」他指著地圖道,「待我令主力開始攻擊山谷中李密的主力之時,我會故意將聲勢弄地大些,引的王君廓他們來援,到時候,你就……嗯?」
「屬下明白!」楊公卿應道。
王世充想了想,笑著對王玄恕道,「玄恕,那一千精騎,就由你領著吧!記著要好好的跟著楊大將軍,看看他是如何統兵的?」
「是,是!我一定好好的跟楊大將軍學!」王玄恕連忙應了下來。
「主、主公!」一個略顯得有些懦懦的聲音忽的響了起來,「如此一來,那偃師豈不是和空城一般了!這恐怕有些危險點兒吧!」
王世充定睛一看,原來是偃師的城防將軍。他此時心情甚好,倒也不以為杵,放在平時,他
話,恐怕就沒這麼好過了。
王世充兩眼微瞇,從中爆射出兩道晶亮的光芒,刺地在場眾將地頭都禁不住低了下來,就連楊公卿也一樣,不敢與其對視。
他語氣凝重,但又飽含自信,「此番,乃是我與李密之最後一戰,成敗,在此一舉!小小的風險,又算得了什麼,空城之計古已有之,我王世充又豈敢讓古人專美於前?」
王世充手一揮,冷聲道,「我意已決,就這麼定了,現在,你們都過去整頓好自己地部下,一刻鐘後,即刻出發!」
「是!」王世充軍令一下,眾將都凜然遵從,無人再敢於拂逆!
一刻鐘後,六萬大軍悄無聲息地開出了偃師城,在王世充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向李密藏軍地那個山谷行去!
這隻大軍之中,最精銳的就是王世充準備作為攻擊李密的主力的五千騎兵了,他們都是王世充通過自己的關係從草原上弄來的上等戰馬,再輔以最為精銳的戰士,可謂是王世充手裡壓箱底兒的力量了。
王世充相信,當這支騎兵居高而下,向山谷之中的瓦崗軍發起衝鋒之後,必將如決了堤的滔天洪流,將李密淹沒。
為了不失掉此次的戰機,王世充下令在保持隱蔽的情況下,盡可能快的趕往那個山谷。正所謂上有好,下必由之!況且王世充下了死命令,又是親自押隊,下面的將領自然是不遺餘力的執行,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本事都在這趕路上顯出來。
行動了不到一個時辰,王世充的大軍便已經潛行至小谷外的山丘之下,王世充帶領著三萬餘精銳人馬翻過了小山丘,而楊公卿,則按照王世充的指示,將兵馬伏在了山丘之上,準備截擊王君廓、樊文超等人的六萬新兵。
雖說王君廓等人的兵馬都是新兵,但是楊公卿自己的人馬也不是什麼精銳,成功的關鍵就在一個突襲上面,所以,他對於麾下士兵的隱蔽要求的十分之嚴格。尤其是王玄恕手下的那一千名騎兵,更是他絕殺的一招,更是不能有絲毫的暴露。
為此,楊公卿下令用布條將那些馬匹的嘴給塞上,在讓它們也伏在深草叢之中。王玄恕雖然有些不願意吃這些苦,但是一想到自己大哥那副得意的樣子,就將自己的那點兒不滿給壓了下來,拍著胸脯對楊公卿道,「大將軍放心,為了父親的大業,我誓死完成任務!」
且按下這邊,由於李密自持自己大軍的藏處隱秘,所以外圍的警戒並不如何森嚴。由歐陽希夷親自統領的一眾高手很輕易的就將那些外圍的巡邏人員給解決掉了。
此時月亮已然西斜,滿空繁星也已然隱退,只剩下了十分微弱的光點兒。夜幕的東方,隱隱約約透出了些許白色,已然是臨近黎明了。此時,正是人睡覺睡的正死的時候。
「爹,趕了這麼長的路,我們是不是讓將士們歇息一會兒再進攻,反正看他們這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起來!我們養精蓄銳之後,才好更好的殺敵啊!」王玄應跟隨著王世充在山坡之上窺視著谷中的營盤。他本為世家貴公子,雖掛著軍職,但是卻並不像王世充那般是在戰場上打出來的,從未受過苦。今夜這趟急行軍,可算是把他給累慘了,腿都有些打哆嗦。
他本來是想換些愛兵的誇獎,再在這些將領面前留下個好印象,孰料王世充反臉給了他一巴掌,「蠢材!用兵之要,在於時機!戰機稍縱即逝,你能保證他們醒來的時間嗎?現在出擊士兵雖然累一些,但是敵人更甚,正處於迷糊的狀態,更容易取得戰果!明白嗎?」王世充對自己的兒子有些恨鐵不成鋼!
「是,是!父親所言甚是,是孩兒考慮的不周了!」頭應和,不敢觸自己老爹的眉頭。
王世充望著山谷的營盤之中疏疏落落的***,頗顯得懶散的巡邏兵,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獰笑,冷聲道,「擂鼓!騎兵隨我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