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將軍,馮老將軍求見,說是飛馬牧場商場主親自來你商量一下守衛竟陵的事宜!」巡視完城防,發現一切無誤之後,帶領著幾個相善的將軍正在喝酒,忽然一個傳令兵過來給他送了這麼一個消息。
「一個老東西而已,對莊主夫人不敬,都已經被莊主給貶斥了,還想讓我們出去迎接!呸!他算個什麼東西?若不是莊主念他老邁,說不定早就像」一個年約二十出頭的將軍小聲嘀咕著。不過他那瘦骨嶙峋的體格穿著一身將軍甲,怎麼看怎麼彆扭。
話未說完,就被錢雲給打斷了。「馮老將軍畢竟是我們獨霸山莊的老人了,我們理應示以尊敬!況且獨霸山莊與飛馬牧場同氣連枝,守望互助,商場主既然親自前來,我們理應正式相迎,否則,豈不讓人恥笑我獨霸山莊沒有規矩?」
「錢大哥說的是!」五個年紀甚青的將軍紛紛出言附和。
錢雲面容整肅,倒是頗有幾分煞氣,一看便知其是老於軍陣之人了。「走吧,正理好你們的甲冑,別墮了我獨霸山莊的威風!」
一行六人在錢雲的帶領下迎了出去,遠遠望去只有三個人正等在外面,心中頗為詫異,莫非商秀珣就只帶了一個隨從不成,那未免膽子也太大了。
錢雲堆出了滿臉的笑容,遠遠的就抱拳為禮,「竟然得商場主鳳駕親臨,實在是感激不盡,錢某待竟陵百姓謝過了!」而後又對馮歌拱了拱手,道了聲,「見過馮老將軍!」身後跟隨的五名將官亦跟著行禮。
「商場主,曾大將軍。錢將軍身後的正是牧場六路大軍中的五路將官,今次實在是太巧了,竟然都在一起,當然,除了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外!」馮歌的話語中透著幾許欣喜,讓人感覺頗為詭異。
錢雲見此也頗覺得尷尬。歉聲道,「馮小將軍正在巡視北門城牆,有些遠,故而可能還未到。」
曾進與商秀珣對望了一眼,俱是大喜。沒想到自己等人此次行事運氣竟然如此之好,自己要對付之人竟然聚集在了一起,如此既節省了時間。還避免了過早暴露出馬腳來。
見商秀珣等三人都笑地頗為古怪,錢雲立時知道不對勁兒了,正想呼喊,卻發現不知何時,那名被馮歌稱為曾大將軍的人竟然已經到了自己身邊,劍指竟然已經點中了自己的背心大穴。
其餘五名將領,都是綰綰刻意從竟陵軍中挑選出來的新嫩和無賴之徒,目的就是為了降低竟陵軍的戰鬥力。以她地美色加上天魔大法的媚功,對付這些人。自然是手到擒來。見曾進忽然出手制住錢雲。竟然還大言不慚的對馮歌呼喝著,「馮老頭。你敢造反。莫非是想要莊主將你全家滿門超斬不成?」
馮歌武功亦頗為不弱,儘管年紀已然老邁。但那份功力卻愈發醇厚了,不過幾合,就將其全部制住。
別的一些竟陵軍將想要上前,可一則礙於自己的主將被擒拿,投鼠忌器;二則攝於馮歌於軍中威望甚高,頗得普通軍士愛戴,也不敢隨便出手。只能喝道,「老將軍這是為何?擅自捉拿錢將軍,不知道可有莊主手令?」
馮歌朗聲喝道,「我身邊這兩位是揚州曾大將軍和飛馬牧場商場主,經他們證實,莊主地新夫人乃是陰癸派的妖女,特意前來迷惑莊主,為杜伏威大軍開道的。大家想想,你們以前地將軍都是怎麼死的他們一向為人怎麼樣?有可能造反嗎?這都是那妖女下的毒手。
錢雲,和這幾位新上任的將軍都已經被妖女給迷惑了,想要偷偷獻城給杜伏威,我才在曾大將軍和商場主的幫助下,擒拿他們。現在,我要去勸諫莊主,你們可有誰願意隨我同去?」
眾人一陣默然,最後一位看起來威望似乎不錯的將官出來道,「莊主最近的行為是有些古怪,日日耽於酒色,不聞政事,長此以往,我竟陵城不用杜伏威大軍來襲,自己也就垮了。那新夫人看起來雖然極美,但總令人覺得不似人間女子,顯得有些古怪。
聽老將軍如此說,倒也有些道理。既然老將軍非是要造反,而是要去勸諫莊主,那我等自然同去。若真如老將軍所言,我等拼了性命,也要將那妖女碎屍萬段!」
此言一出,其餘軍將也都隨聲附和。
「既然大家願意同去,那就
排好防務,不能因為我們的離開而使城防減弱!」馮重。
眾將應諾,各自去吩咐自己麾下的軍士。馮歌也令自己地親信將錢雲等人暫時收押在監。
片刻之後,諸事已畢。以馮歌、曾進、商秀珣三人為首,帶領著二三十位中層將官朝獨霸山莊走去。途中,馮歌之子馮漢率領了一千兵馬加入了隊伍。諸將略有騷動,但在馮歌地安撫之下,也都平息了下來。
馮歌一馬當先衝入了獨霸山莊的大門,守門衛士認得這位老將軍,不敢阻攔,任眾人長驅直入。千餘精兵在馮歌等人地帶領下,一直闖到了主府前地台階處,毫不停留,浩浩蕩蕩的湧上石階,朝內府衝去。
十餘名精甲衛士從府門迎了出來,守在台階頂上,帶頭地年輕將領當即暴喝道,「未得莊主令喻,擅闖內府者死!此乃獨霸山莊鐵律,誰敢違抗!」語氣驕橫強硬,目光冷冷的望著眾人。
當下就有一些將領心中直打突突,面色猶豫,腳步放緩。馮歌知道此時絕對不能有絲毫怯意,否則,人心一洩,就再沒有絲毫的機會了。自己雖然帶來了一千精銳,但是此處守衛的是莊主親軍,實力為竟陵城中諸軍之冠,而且人數也最多,足足有八千人。真打起來,自己可沒什麼勝算。
當下高聲反喝道,「飛馬牧場商場主親自前來援助竟陵,於情於理,莊主都應該立即親自歡迎,共商大計才是。況且,飛馬牧場與獨霸山莊親如一家,哪裡用得著通報?現在你竟然敢擋住去路,老夫倒要問問,這是莊主的主意呢.
馬群大怒,小眼睛一瞇,「馮歌你莫要倚老賣老,莊主既然將護衛內府之責交到了我馬群的手裡,我就要執行莊主的嚴命石階,令軍士散去,在下面等候,我還會為你進行通報,看莊主是否游空接見你們。
若是一意孤行,不知好歹,那可就不要怪我馬某人不顧同僚之情,心狠手辣了!」小眼睛轉了幾轉,戲謔之色盡顯,似乎很希望馮歌強闖似的。
曾進聞此,向前跨出了一步,身形一幻,立時到了馬群的面前,嚇了他一跳。「你想幹什麼?造反嗎?」聲音雖然尖利,但卻掩飾不住內心的恐慌,十足的色厲內荏之像。
「我本非獨霸山莊之人,何來造反一說?我乃是揚州征南大將軍曾進,和你們方莊主乃是至交好友,我要進去,我倒是要看你敢不敢攔我?」曾進一臉的傲然神色。
「放肆」馬群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曾進已然點了他的啞穴。制住了馬群的行動,隨手扔給了馮歌身後的軍士,雙目掃視之下,每個山莊護衛都覺得強大的氣勢迫面而來,一個禁受不住,連連後退,門前再無阻攔之人。
得曾進一事宜,馮歌率領諸將一擁而入,立時衝了進去。一眾守衛面面相覷,無奈之下,也只好跟了上去,查看事態的發展。
到達主廳,竟然空無一人。馮歌皺了皺眉頭,道,「隨我來!」領頭穿過後門,踏上通往後院的迴廊。迎面而來的婢女見一群軍士衝了進來,駭的花容失色,手中的碗碟「匡啷」一聲掉在了地上,瑟縮在一旁,顫抖個不停。
馮歌指著其中一個婢女問道,「莊主現在何地?」
那婢子俏臉煞白,軟癱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道,「在、在在怡情園裡。」
馮歌身後另一將領也道,「那夫人呢?」
「也在那裡!」
眾人聞此,精神大振,空群而去。經過了數重屋宇,沿途擊倒了十多層的府中護衛,眾人來到了一個環境清幽的大花園中。
陣陣箏音從一片竹林之後傳了過來,抑揚頓挫之中,說不盡的纏綿悱惻,令人魂消意軟,就連馮歌等人的煞氣,也不禁在無形之中削減了數分。
經過箏音的洗禮,眾人的心雖然依舊堅定,但於自然而然之間,腳步聲放輕了很多,似乎怕打擾到這裡的清幽。
曾進冷然一笑,朗聲道,「好高明的迷魂魔音!曾某佩服,佩服啊!」聲音之中飽含著犀利無比的劍意,立時將箏音凝聚的氣氛擊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