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逐鹿風雲 第二卷龍游江湖暗攬勢,一檄飛鴻定四州 第一百五十五章四大寇覆滅中
    一賊首陰惻惻的道,「好,好一個床上一家親啊!房真真令人拍案叫絕!只不過商場主如今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兒,就算心裡頭是千肯萬肯,但當著如許多人的面,自然會臉嫩害羞,說不出話來呢!諸位兄弟說,我毛躁對女兒家的心思揣摩的夠透徹了吧!」

    此人身材高瘦,一副壞鬼書生的模樣,留了副兩撇八字須,背上插著個拂塵,打扮的不倫不類。單看外表決難猜到,他就是四大寇中排名老二的「焦土千里」。

    先前那額頭長著肉瘤的被其稱呼為三弟,那自然就是被稱作「雞犬不留」的房見鼎了。

    為首四人之中還有一人未曾發話,顯而易見,他就是四大寇的老大,人稱「鬼哭神號」的曹應龍。此人身材雄偉,長了一雙兜風大耳,額上堆著深深的皺紋,顴高腮陷,兩眼似開似閉,予人城府甚深的印象。但其相貌倒不像其餘三人那樣令人討厭,有點兒像不愛說話的老學究。

    曹應龍一首提火把,一手拎著一支精鋼打製的長矛,有少年人腕口粗細,看樣子起碼得有四五十斤重。

    外面守衛的牧場戰士儘管心中都是滿腔憤怒,但是未得場主命令,卻是不敢隨便出手,擔心壞了場主的大計,至於那些賊寇所說的援軍難來的話,他們根本是不信的。

    屋子裡。商秀珣面容冷厲,悄然的走到三執事陶叔盛面前,問道,「陶執事認為我們目前應該如何做?」

    陶叔盛擺出一副極度憤怒的表情,狠狠的道,「場主。四個賊首滿口污言穢語,對你不敬,這是對我們整個飛馬牧場的挑釁。他們現在大軍都在村外,外面只有二十個人,不如我們一起殺出,說不定還能將其」

    話未說完。卻發現自己被身後的老煙鬼許揚給點中了大穴,渾身動彈不得。當下大駭道,「場主,這是為何?」

    商秀珣卻是不願聽他廢話,逕自對許揚道。「閉了他地啞穴,免得他聒噪!」許揚的煙管打穴乃是一絕,領命之後。不僅閉了陶叔盛的啞穴,而且還點了幾個令人痛苦不堪的穴道。

    只見陶叔盛躺在地上,渾身肌肉抽搐,雙目暴睜,表情似哭似笑,令人費解。唯有陶叔盛自己才清楚,他身體裡面好似有無數的小蟲子在蠕動,令其癢痛難忍,但偏偏自己既不能叫有不能動。那種感覺直令他想發瘋。不停的在心裡罵著許揚這個老變態。

    不過剎那之間。陶叔盛身上地衣服就已經濕透了。

    發現其餘人等盡皆都望著自己,再看著地上陶叔盛那副痛苦不堪的樣子。吳兆汝心中禁不住一冷。「撲通」一聲跪倒在商秀珣的面前,叫嚷道。「場主,我雖然一向和陶叔盛交好,但可是絕對沒有背叛場主的意思啊!他的所作所為我俱不知情啊!」

    吳兆汝臉上冷汗連連,他清楚,若是不能過了這一關,自己也就沒有什麼以後了。當下也顧不得面子了,不停地哭訴。

    商秀珣冷聲道,「夠了,起來,我做事一向講究證據確鑿,儘管你一直和陶叔盛混在一起,但是卻並沒有發現有私通外敵的行為,我現在不追究你!」聽了這句話,吳兆汝心中略定,不禁暗罵陶叔盛連累了自己。

    「不過現在仍然是非常時期,你身份敏感,我不能讓有可能心懷不軌的人在這裡,許執事,也點了他地穴道,捆在一邊,等戰事畢後,再做區處。」

    吳兆汝不敢反抗,任許揚行事。不過他倒是比陶叔盛強了些,沒有受那麼多的罪。

    原來,除了明面上的議事之外,商秀珣已經暗地裡將陶叔盛是叛匪的事情,通知了幾位她比較放心的執事。至於柳宗道被阻攔,他一點兒都不吃驚,因為這正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她真正的援軍,乃是商族之中的元老商鵬、商鶴率領的五千牧場騎兵。

    牧場一共有訓練有成地兵馬三萬人,其中精銳騎兵一萬。一萬人留在東面峽口,五千人在西面峽口,由柳宗道率領著五千步卒和五千騎兵拖著四大寇地伏兵。真正的殺招其實是商鶴率領地騎兵。

    全盤計劃都是他和曾進針對四大寇地佈置策劃好的,自然不會讓商秀珣受到什麼危險。況且還有宇文傷和魯妙子兩大高手隱藏於護衛之中扮豬吃老虎。魯妙子雖然功力未曾恢復,但是他身上能殺人地玩意兒可不少。

    牧場眾人要做的就是等,等商鵬、商鶴二人的援軍到四個匪首有逃走的意思之時拖住他們。

    曹、毛、房、向四大寇自顧說了半天,見屋中全無動靜,不禁有些不耐煩了。房見鼎脾氣最是暴躁,伸手向身後的人一招手,示意他帶一些人去試探一下。

    那人應命之後,很快就帶來了兩百餘人,在他的帶領之下,向那間屋子掩了過去。只聽屋子中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出:「放箭!一個不留!」

    忽然從各處屋子內外,各個地方都射出不少箭矢,在這暗淡的夜色之中,除了擅長聽風辨位的高手,那些普通的流寇哪個能擋。至於火把就更不敢點了,他們可不是曹、毛、房、向四人,那純粹是讓自己成為活靶子,找死的不二法門。

    不及片刻,前去的試探的一眾流寇俱死於箭矢之下,就連那個武功高強的首領更慘,身上被插了足足有數十隻箭,像只刺蝟一樣。

    四大寇雖然受到了小挫,但是依舊面容不改,毛躁陰笑道,「大哥,看來姓商的小姑娘很是怕死啊,帶的箭矢定然很是充足,否則絕對不會如此浪費。其實,她是誤會我們兄弟的意思了,我們又哪裡捨得她如此死去呢?心疼她還來不及呢?」

    除了曹應龍,其餘人又是大笑一片。曹應龍心中卻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卻不知道哪裡不對。猛然,又是百十隻箭射了過來,眾人雖說不怕,但也不得不小心應對,否則,就是擦傷點兒皮,回去之後,也是被其他兄弟們笑話。

    曹應龍忽然大聲喊道,「商場主如果不願意投降的話,那我們也只好不客氣了!」他心中略微有些不安,不過這眼看到手的誘餌不吃掉又有些不甘心。故而決定不再囉嗦,立刻強攻。

    只不過,此時似乎已經有些晚了。

    村中之人都感到大地一陣震顫,聲響如同奔雷。任四大寇哪個都不會對這種聲音感到陌生,這是大隊騎兵奔行的聲音。聽這動靜,只怕不有過萬騎。

    四大寇夢寐以求的就是擁有自己一隻騎兵部隊,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對飛馬牧場如此渴求的緣故。但是迄今為之,他們的騎兵僅僅有不足五百騎,僅僅夠當他們四人的親兵而已,歸根結底,是由於馬匹太少的緣故。

    如此大規模的騎兵奔襲,定然不是他們的人馬,而江南之地,能擁有如此多騎兵的,除了遠在揚州的曾進以外,就只有飛馬牧場了。

    這下,四大寇都知道自己是真的中計了,想必陶叔盛也已經被人識破了,如今定然是凶多吉少。

    騎兵奔行速度甚快,眨眼間聲音就已經到了村子外。喊殺聲震天,慘叫不時傳來,很多自己的人馬都向村子裡逃來。的確,衝鋒起來的騎兵就如同湧出決口的洪流,勢不可擋。更何況四大寇這樣的流寇隊伍,麾下人馬連加州兵器都不全,平時為惡,只是倚仗人多罷了!

    曹應龍迅速的冷靜了下來,道,「兄弟們,看來他們是想把我們圍殲在這小村子之中。飛馬牧場的人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為今之計,只有兄弟齊心,併力向前,攻破那間屋子,擒獲商秀珣,方才能有活路,你們認為如何?」

    「都聽大哥的!」二十餘人齊聲應道。

    「好!」曹應龍點了點頭,對那些頭領道,「你們快去整合我們的人馬,好殺進那間屋子。」眾人應諾而去。

    不過曹應龍卻對毛躁、房見鼎以及向霸天三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留了下來。低聲道,「商秀珣既然敢進那間屋子,那屋子就定然有古怪,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攻的下來的!我們要想活下去,就不能打哪裡的主意!」

    房見鼎等人也知道到了生死關頭,而智計一向以大哥最高,都道,「請大哥儘管吩咐,小弟們遵從便是!」

    曹應龍滿意的笑了笑,道,「表面我們也跟著攻打那屋子,但是等後面的騎兵衝進來之後,我們就偷偷回返,暫時隱匿起來,待混亂之時,斬殺一個騎兵,混入其中,而後伺機離開!」

    「大哥果然高明!」四大寇都陰笑了起來。至於其餘人的死活,他們又何曾在乎過?天下大亂,流民盡多,只要自己不死,總能聚起一幫人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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