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曾進踏入驍果軍左軍的營地時,他憤怒了,因為他赫然發現,營寨門前連個守門的衛士都沒有,他很難想像這是軍營。若是有人有心偷襲,這裡不會有一個人活下來,他有些懷疑自己費勁心力得到它是不是值得。
曾進眼中光芒一陣閃動,瞬間他平撫了自己的情緒,「既然我已經付出了努力,我就要得到足夠的利益!左軍就是真成了一堆垃圾,我也要從中洗練出強兵!」
軍營之中僅僅有幾千名士兵,但他們並沒有在訓練,有的在賭博,有的在喝酒,有的人只是那麼乾坐著,用那無神的眼睛望著天空。
曾進騎著馬從他們的眼前經過,這些士兵連扭頭看一眼的興趣都欠奉,似乎曾進從來都不存在似的。
曾進沒有理會他們,逕自朝自己的大帳行去。
遠遠的,他就聽到帳中一陣嘈雜的喊叫聲。
「快點,快點!快點下注!」
「叫喚什麼?還不容老子多想一下啊!」
「呼啦!」曾進掀開了大帳,「誰啊!媽的,不會通報啊!攪擾了老子的好運你擔待的起嗎?」
沒有一個人向曾進望哪怕一眼,所有的目光都沉醉於那中央的賭桌之上。
此時曾進反而笑了,笑得很是癲狂,但毫無疑問,他很開心,很開心。賭桌上的一眾將官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了他。
他來之前是將驍果軍當成了一個很有用的砝碼,故而對其很是愛護,希望能夠盡量的保證每一個驍果軍士兵的性命。正因為此,他心中有很深的負擔,擔心自己領導的不好,辜負了他們的期望。
但是現在他沒有了。人無所慮,則百無禁忌;百無禁忌,則莫可匹敵。
曾進停下了大笑,但眉宇間隱約還能看到那殘留的痕跡。他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紅光,「我會讓驍果軍的威名再次響徹在大陸之上的,不過,你們能不能看到那一天,就要靠運氣了。」
「你是何人?膽敢擅闖軍營重地!難道不知道這是要掉腦袋的嗎?」一個略顯得發胖的將官喝問道。不過語氣有點不是太充足,畢竟只要不是傻子,都很清楚,敢在軍營裡閒逛的都定然不是什麼善茬。
見曾進不開口,就這麼微笑的看著他,眼光充滿了憐憫之色,那胖子止不住打了個寒顫,腳步微微望後挪了挪。似乎呆在人群之中讓他可以感到安心。
這些在中郎將大帳賭錢的人都是熟知軍法的老兵油子了,深諳法不責眾的道理,故而又有幾個人小聲的質問了起來。而人總是有種盲從的心理,漸漸的,人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
曾進並未開口,他將背負於背後的右手伸了出來,動作很慢,當他伸到正前方後,中指微微一屈,彈了一下。
「嗖!」一道白煌煌,亮麗之極的劍氣從中衝了出來,鑽進了那最先開口的胖子的胸口,迅速隱沒不見了。
那胖子十分驚恐,不停的審視著自己,待發現自己依舊無恙之時,大笑了起來,對旁邊的人道,「此人一定是個瘋子,竟然敢戲弄天子禁軍,簡直是在找死!我們應該立刻處死他!」
他說了這麼多,卻發現竟然沒有人響應他,正在奇怪,忽然發現所有人都在遠離他,一臉驚色的看著他的下身。
胖子低頭一看,「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不過,他也只有這點反應了。因為他的身體正在被一道劍氣剝離,下身所有的肉已經消失了,只有那強悍的骨架還在撐著他的身體。因為速度太快了,甚至快的超過了他的感覺,故而他才絲毫未覺,仍在那裡喋喋不休。
劍氣延伸的速度很快,在他發出那聲慘叫之後,就迅速無比的蔓延了他的整個軀體。剎那,地上攤著一堆血淋淋的爛肉,鮮血迅速的向四周湧去,血腥的氣息瀰漫了整個大帳。
所有人都不禁向後退了幾步,眼露驚懼之色,儘管他們都是軍人,每個人都殺過人,但是向曾進這樣,是他們從來都不曾想像過的。
當然,也有例外,那胖子遺留下來的骨架還保持著那囂張的樣子,只是沒人會為他的勇敢而讚歎。
曾進一臉的冷漠,好似這種場面不是他造成的一樣。「諸位同仁,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新任的左軍鷹揚中郎將,負責整肅左軍!有問題嗎?」
一個尖利的聲音有些軟弱的道:「就算你是左軍中郎將,也無權處置我們的生死,處置我們的只有皇上,對,只有皇上,除非你想造反!」越往後,聲音就越流利。
曾進笑了笑,道:「你說的很對,我本來是沒權利處置,不過,當我做出了某項決定之後,就有權利了!我不管你是誰,膽敢質疑我的話,就是死罪!」
中指再彈,又一道白煌煌的劍氣射出,眾人慌忙遠離了那個說話的人,生怕被沾染上一點兒。瞬息之間,又是一堆爛肉,一具骨架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驍果軍終究是天下第一強軍,而這些軍官也終究是百戰餘生的將軍,雖然被曾進所震駭,但他這種手段也激起了他們的凶性。
「和他拼了!」一個壯漢首先揮刀衝了上來,但僅僅踏出一步,他就也步了他前兩個同袍的後塵。
「還有誰想和我玩玩!」曾進眼中晃動著戲謔,挑釁的光芒,刺激著場中眾人的神經。
又一個人衝了出來,在曾進彈指前跪下大吼了一聲:「我投降!」連那流淌過來的血水浸濕了他的衣服都不自覺。
「哦?」曾進沒有答應,只是也未曾彈出那代表死亡的一指。
看到這種情況,其餘之人大都跪下,向曾進表示他們的忠誠!唯有一個人例外,他站在最後面,眼神很是迷茫,他略顯瘋狂,大聲吼道:「你以為我們想這樣,我們的親人正在遭受敵人的侵略,而我們卻在這裡無能為力,你說,我們能這麼辦!」
曾進又彈了一指,那人的右手炸成了粉碎,鮮血汩汩流下。他冷然道:「我告訴你,你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只要還有命在,就一切都有希望,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鑒於你是第一個問我問題的人,我慷慨一點兒,只要你一隻右手。因為我不是個喜歡回答問題的人,也不是個喜歡被人質疑的人!
想活下去嗎?那就跟我來吧!」曾進率先出了大帳。
剩下的人對視了一眼,無聲的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