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進雙眼一瞬也不瞬地望著這位不速之客。
她似乎毫無所覺,依舊是靜靜地坐在那裡。那雙明淨澄澈的眸子有如一汪秋水,盈盈暗動,波光閃耀,動人異常。
一頭烏黑順滑的的長髮,挽了個側向髮髻,只用一根綠玉簪子輕輕插著,大部分都披散了下來,一直垂到了臀部。
但這都不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她的皮膚。那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白,而是一種晶瑩剔透的水色,彷彿吹彈可破。尤其是在這黑暗的房間裡,好像有一股熒熒白光從她的粉嫩肌膚內裡滲透出來,給她增添了三分聖潔氣息。
那不知何質地的白紗緊緊地貼著她的嬌軀,動人曲線盡皆顯露出來。
看著她那微瀉出來的動人春光,曾進心中只剩下了一句話。那就是《隋唐演義》中唐明皇和安祿山稱讚楊貴妃的一句對詞,「軟溫好似雞頭肉,滑膩還如塞上酥!」
不過曾進可不是什麼棒槌角色,他辛辛苦苦修習五年的太極功也不是白練的。太極功法最講究斂神養氣,因此別看曾進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但抗拒誘惑的定力卻著實不錯。
他表面裝著情慾突起的樣子,臉頰泛紅,喉頭不時吞嚥著唾沫,扮的是剎有介事。其實暗地裡卻調節好了身體的每一塊肌肉的力量,隨時可以發出他自習武以來最強大的一擊。
但曾進此時卻並不想出手,他心中有很多疑問,急需弄明白。因此他用一種他自認為最溫文爾雅的動作,最輕柔富有磁性的聲音問道:「不知姑娘來自何處?又是因何來我這裡的呢?」
那姑娘左手輕輕地攏了攏頭髮,對著曾進嫣然一笑。這笑容當真可稱得上「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她輕啟檀口,聲音極度輕柔嬌媚。「奴家胡媚娘,就居住在公子家後院廁所裡的香椿樹上。公子理應聽說過的。」
胡媚娘此語一出,曾進是真的感到渾身發冷,有些不寒而慄。因為他想到了母親半年前給他說過的話。
半年前母親給了他一隻玉觀音,讓他帶在脖子上,說是為了辟邪。他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他母親在找個半仙算財運時,算出了他家廁所裡的樹上有個狐仙,說是她壓抑了自己家的財運。
要想發大財,就必須要燒香供奉狐仙才行。不過因為狐仙是女的,因此無形帶出的陰煞之氣可能會傷害到家裡的男士。所以必須用辟邪法器來抵擋。母親也不知花了多少錢,給父親求了個金佛,給自己求了個玉觀音。現在這個玉觀音還在自己脖子上掛著呢!
現在想來,那個算命的只怕也不是胡說,可能是因為自己法力不夠,無法降伏這只妖狐而已。
曾進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微笑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狐仙啊!久仰久仰啊!」人們所畏懼的,只有未知的東西,任何東西,只要一顯形,憑借人類的創造力,都能將起解決掉。
曾進回想了一下剛才夢中之事,尤其是最後關頭出現的護體青龍,再加上身上的玉觀音,自覺贏面雖然也不大,但保命絕對沒有問題。不由心神大定,舉止也更為從容起來。
他懶洋洋地向後躺了下去,斜靠在床頭。同時開口道:「我還有幾事不明,為何你今日突然造訪,還出手險些將我擊殺於夢中?若是說你需要血食,為何偏偏等到今天?又為何偏偏選上我,總不成我還成了唐僧肉了吧!」
雖然是在問問題,但曾進的眼睛卻實打實地打量著胡媚娘那完美的曲線。
胡媚娘對曾進的注視不僅不以為意,還不時輕輕扭動幾下嬌軀,再添三分誘惑。
不過她的表情卻嚴肅異常,鄭重地道:「我可以回答你提出的問題,但你必須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曾進心中冷哼,這可是真正的狐狸尾巴露了出來。他漫不經心地回道:「那我要知道是什麼條件,對我有沒有害處。」
胡媚娘嬌笑了幾聲。而後以一種十分膩人的聲音說道:「這你不用操心了,雖然對你有些須損失,但並不嚴重。況且姐姐還會補償你呢!姐姐可以保證,這個條件絕對會讓你喜歡的!」
曾進一聽就大致明白了,不外乎是什麼采陽補陰的手段。他不置可否,用眼神示意其接著講下去。
胡媚娘突然移了過來,和曾進一起,靠在床頭。她的身體和曾進靠地極近,一股清淡素雅極為好聞的清香直往曾進的鼻子裡鑽。不過現在他的心裡可沒有什麼旖旎的想法,只要一想起躺在他身邊的是一隻狐狸,他就不由頭皮發麻,同時還感覺一陣噁心。
胡媚娘將嘴貼在曾進的耳際,輕柔的說道:「其實這事也是因為你。本來我是在你家後院的那棵樹上棲身,那棵樹是附近百里的氣脈所在,對我的修煉有很大的幫助。而我一般也難以對人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因為每人都有門神的一縷神念保護著,使我難以靠近。
每隔一年時間,護身的門神神念就會散去,這時就要重新貼門心。門神也是通過一年一度的貼門心儀式,來吸取人類渴望平安的願力,來增強自己實力的。而今年唯有你的房門上沒有貼門心,無神護佑,我不找你找誰?更何況你身上的陽氣是如此的濃郁,這就像一塊最為肥美的肉,偏偏又沒有人看著,試問,我又怎能不動心呢?」
曾進什麼都明白了,現在他是真的十分後悔,後悔自己中午偷地那一下懶。可是話又說回來了,誰又知道這門神是如此重要的呢!
胡媚娘說完後,雙臂套在曾進的脖子上,身軀扭動,與他緊緊地貼在一起。尤其是她胸前那一對豐盈的乳峰,更是不時摩擦著曾進的胸膛,考驗著他的定力。
她小嘴對著曾進的臉,朱唇輕啟,蘭馨暗送,「現在是該履行條件了吧!」
曾進輕輕別過臉去,故作不解的問道:「什麼條件?」
「咯、咯、咯」,胡媚娘一陣嬌笑,而後向他拋了一個媚眼,道,「弟弟如此聰慧的人兒,怎麼會猜不到呢?這分明是在逗姐姐嘛!你可真壞!」
四肢將曾進纏到更加緊了,簡直就像一隻八爪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