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教師 正文 第四十三章-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三章噩耗

    「喂?」

    這次終於撥通了,當裡面的長音響了幾遍以後,一個低沉而有些不耐煩的男音在話筒裡響起。

    「是何風嗎?我是金洋。」

    金一聽見那熟悉的聲音,有些壓抑不住心裡的喜悅,說話都有些顫抖了。

    「金,金哥?!!」

    那邊的聲音也明顯激動了起來,充滿了驚訝和喜悅。

    「對,是我。小何,你最近過的還好嗎?」

    「金哥,真的是你?我沒有做夢嗎?啊,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現在過的還不錯。金哥,你現在過的還好嗎?我們好多兄弟都想死你了。」

    一聽見那誠懇的聲音,金心裡不禁感動莫明,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有兄弟掛念著自己,沒想到大家還沒有忘記自己。他現在懂得了「兄弟」這兩個字中的真正含義。

    「我現在過的很好。大家,大家都還好吧?」

    「大家都很好,大家都想念著金哥,都等著金哥回來……」

    說到最後,話筒裡傳來的聲音明顯哽咽了。

    「都是我連累了大家……」

    「金哥,如果你還把我們當成兄弟,就不要再說這種什麼連累的話了。我們大家是心甘的。只有你,才能讓我們心服口服。啊,有件好消息要告訴你,皮條已經出獄了。」

    「他,他出來了?」金激動的全身都顫抖了起來,「他什麼時候出來的?是逃出來的還是被放出來的?」

    「呵呵,當然是被放出來的。不過他目前還是監外執行,還沒有完全獲得自由,但能夠出來,已經很不錯了。這些都是李一風幫的忙。李哥真是個好兄弟。」

    「是啊,李哥是個好兄弟!」金感歎了一聲,當時如果不是李一風,自己恐怕也已經在監獄裡面蹲著了,本來自己以為他只是個酒肉朋友,沒想到他會這麼夠意思。金想著,又接著問道:「我爸還好嗎?」

    「伯,伯父……」

    何風突然沉默了下來,聲音變的有些猶豫低沉,還包含著一絲憤怒。「我爸怎麼了,說啊!」

    一聽見何風那怪怪的語氣,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聲音變的急促了起來。

    「金,金哥,你不要太難過。伯父已經,已經過逝了。」

    「什麼!」

    金驚叫了一聲,彷彿遭到了五雷轟頂,一下子怔住了。

    他呆呆的握著話筒,耳邊一片嗡嗡聲,猶如千萬個蜜蜂在耳邊環繞著,又猶如無數個雷聲從天邊傳來,在耳邊滾動著。他大腦一片空白,空白得沒有一絲意識。

    老爸死了?

    他那空白的腦中出現了一個問號。

    他的眼前突然變得漆黑,接著一絲光線慢慢亮了起來。他彷彿看見了一個孤寂的身影,一個臉上已有皺紋的中年人坐在一張桌子旁,桌上擺滿了菜,菜已經失去了熱氣。那中年人衝著金笑道,你回來哪,快點吃飯吧,菜都涼了。

    金輕輕的走了過去,然後緊緊的抓住中年人的手,道,爸,你,你還沒活著?

    我當然活著,怎麼,你想我死啊?哇,你,你是不是又想女人了?想女人也不要抓我的手啊!老爸的手可不好摸。難道,難道你的嗜好改變了?

    中年人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但眼中閃著慈愛的光芒。

    金心裡升起了一股溫馨的感覺,緊緊握著中年人的手,感到眼睛有些濕濕的。

    接著畫面一閃,中年人消失了。

    爸,爸,你去哪了。金有些驚慌失措,四處尋找著人影。

    媽媽,我要媽媽。

    空間彷彿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透過那個大口子,金看見一個小孩在一個陰暗的角落哭泣著。

    那個小孩的面容怎麼那麼熟悉?

    金的心裡正疑惑著,突然,幾個青年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逐漸向那個哭泣的小孩靠近著。

    哈,有個小孩在這裡哭。一個青年發現了小孩,怪笑起來。

    好久沒有發洩了,今天咱們就發洩一下吧。搞女人犯法,搞男孩總不犯法吧。另一個青年也邪笑了起來,眼中冒著淫光。

    壞蛋,壞蛋走開。我要媽媽。媽媽!

    小孩掙扎了起來,奮力踢著抓向自己的幾個人。但小孩終究還是小孩,無論如何掙扎,最後還是被那幾個青年按在了地上。

    叫你小子敢反抗!一個青年向小孩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小孩猛的抬起頭來,眼睛死死的望向打自己的人,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但他眼中所射出的仇恨的光讓那青年全身打了個寒顫。

    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然後一聲不吭的走到那幾個青年的身邊。

    啊,一聲慘叫響起,一個青年被一隻大手抓住並舉了起來,然後被拋的很遠,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接著,又一個青年被舉起,被拋出……最後,所有的人都被拋了出去,那些人躺在地上呻吟著,恐懼得望著站在那裡,從黑暗中走出的高大的魔神。

    爸爸!小孩努力從地上爬了起來,緊緊的抱住了高大的男人的腿。男人輕輕撫摸著小孩的頭,輕聲歎息道:「跟爸回家吧,媽媽會回來的,有爸爸在,沒人敢欺負你的。」

    一絲光線映在了男人的臉上,男人的眼中蓄著一層濕濕的液體。

    老爸!金一看清那男人的臉,便狂呼了一聲,伸手向虛空抓去,但畫面又是一閃,男人消失了,小孩也消失了。

    「金,你怎麼了?」

    一張驚恐的女人的臉出現在了金的眼前。

    金的頭腦逐漸清醒了過來,發現柔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還是站在電話的旁邊,手裡握著話筒。原來剛才的一切不過是金的幻影,是個隱藏在金心底的夢。

    金努力從臉上擠出了幾絲笑容,用手輕輕的拍了拍柔的肩,來安慰柔自己沒事。然後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聲音不至於顫抖,對著話筒輕聲問道:「小何,你還在嗎?」

    「金,金哥,你沒什麼事吧?剛才急死我了,我叫了你半天你都沒有出聲。」

    「我沒有什麼事。小何,告訴我,我爸是怎麼死的?」

    金突然發現自己的聲音不斷沒有再顫抖,反而變得異常冷靜,猶如冬天結了冰的湖面,不斷的冒著絲絲冷氣。

    那邊沉默了一會,才發出了聲音:「伯父被人在身上刺了三十八刀。那三十八刀中只有一刀是致命的。他是被人活活折磨死的。伯父死的好慘。」

    第四十四章重回故鄉

    金沉默了一會,又接著問道:「是誰幹的,兇手抓住沒有?」

    「我敢肯定是毒狼干的。但警察說沒有證據,所以……」

    「砰」的一聲,話筒被金捏成了兩段。

    「啊!」柔嚇的尖叫了一聲,身體直向後縮。此時她眼中的金比傳說中的惡魔更可怕,柔甚至隱隱的從他眼中看到了幽幽的綠光,他彷彿一頭嗜血的惡狼,全身散發著絲絲冷氣。但隨即,金又恢復了正常,剛才扭曲的五官恢復了正常,正常的讓人心顫。

    金輕輕的走到柔的面前,溫柔的摟著她,道:「別怕!」聲音空靈縹緲,猶如從遙遠的沒有邊際的地方飄來。

    接著,金像頭野獸一樣,猛的從後面一把扯開了柔的睡衣,睡衣被扯成了兩片,柔發出了一聲低沉的痛苦的呻吟,一對白嫩滾圓的**像兩隻小白兔一樣突然跳了出來。金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對誘人的**,然後抬手一把捏住了其中一隻,五隻手指深深的陷入了白嫩的肉裡,那豐滿的**幾乎要被擠出汁來。柔一時忍不住,痛苦的叫了一聲,但當她看見金那可怕的臉色,強制將聲音忍住了,白玉般的牙齒深深的陷入了殷紅的下唇,兩行痛苦的清淚從她的臉上滑落。

    金對於柔的反應置若罔聞,握著**的手繼續用力,終於,柔忍受不了痛苦,掙扎了起來,金那毫無感情的目光向柔的臉上掃了一眼,然後猛的將柔抱起,一把扔到了床上。柔像只可憐的小羊羔一樣緊縮在床角,全身不斷打著哆嗦,接著,一頭惡狼撲向了小羊羔……

    清晨,金穿好衣服以後,瞥了一眼被自己折磨了一夜的柔,柔那百嫩的身體到處都是一塊青一塊紫的,因為害怕驚醒伯母,柔雖然及其痛苦,但一直咬緊牙門,默默忍受了一夜。金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淡淡的道:「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在我離開的時候,好好的照顧我媽。」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柔,逕直向外走去,走到臥室門口時,他又緩緩的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說完以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一陣銳耳的鈴聲響起,將正在打著鼾的梁從美夢中拉回了現實。

    「他媽的。」梁低聲嘀咕了一聲,用力搖了搖頭,待頭腦清醒點後,才慢悠悠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啊,小金,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嗎?」

    一看清外面的人,梁不禁嚇了一跳。今天的金看起來和往常有些不一樣,但具體要說什麼地方不一樣,梁又說不出。但一看見門外的金,梁便感到一股冷氣從心底升起,梁感到站在門外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陌生的野獸,一頭正在尋找獵物的野獸,隨時都可以將自己吞掉。

    金微微笑了一下,雖然是微微一笑,卻又讓梁又打了個冷顫。

    「梁哥,我想回家鄉一趟,今天來是向你辭行,同時想找你借一筆錢。」

    「你要回去?」梁一愣,隨即笑道:「好吧,但記住一定要趕快回來,這裡還有很多事都需要你。你想要多少錢?」

    金報出了一個數目。

    梁又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金會要這麼多錢。但很快他便爽快的答應了。梁問清楚金的銀行帳號後,便進入臥室打了個電話,然後出來笑著拍了拍金的肩道:「搞定了,今天下午之前,你要的那筆錢便會打入你的帳戶。」

    金微微笑著,道了聲謝,然後轉身離開了梁的家。

    望著金那冷俊筆直的背影,梁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梁感到金變了,徹底的變了。剛才說話時,他的眼睛和臉部的表情看起來雖然很平靜,但卻讓人感到一股股刺骨的冷氣從他的眼中冒出,冷得讓人發顫。他的容貌雖然沒有變,但是讓人感到他彷彿蒼老了幾十年,那是真正的蒼老,來自心靈的……

    不知道誰要倒霉了。梁心裡默默念道,雖然不知道金受到了什麼樣的打擊。但憑以往的經驗,他知道金現在處於絕對無情可怕狀態,只有仇人的血,才能讓他從此狀態中甦醒過來……

    ※※※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大門還是完整的,但是上面粘滿了灰塵,牆壁還是完整的,但是上面綠幽幽的一片,長滿了菌類植物。

    金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一股熟悉而陌生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心頭,他感到一股酸酸的液體似乎要流下來了。

    不能流淚,在報仇之前絕不能落下一滴眼淚。金在心裡暗暗念著。

    天空一片血色。

    不知道芝芝以後會不會原諒自己的失約,不知道柔會不會原諒自己的粗暴和無情。

    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甩了甩頭,強制自己不去想這些。在報仇以前,我已經不再是我。金在心裡默默念著,嘴唇被牙齒咬出了幾絲血跡。

    回來了以後,金才知道原來那天晚上鬥毆並沒有死人,只有幾個人受了重傷,大多數人受的不過是輕傷而已。其中,傷的最嚴重,受的刺激最大的就是毒狼了。

    過後他在醫院躺了很久,最後出院時,他也不是完整的。他失去了一條胳膊。就在他出院的第二天,金的父親就被人用刀砍了三十八刀,被人活活的折磨而死。

    這些事金是在火車站的那個朋友那裡得知的。他回來已經有好幾天了,但他沒有去找任何人,即使是他的最親的兄弟皮條。

    他現在就住在火車站的那個朋友那裡。根據朋友的介紹,毒狼再也不是昔日的一般小角色了。在他的傷勢痊癒以後,他的勢力得到了空前得膨脹,現在周圍得幾個市都是他的勢力範圍。同時,自從他出院以後,他的行蹤變得非常隱蔽,特別是金的老爸被砍死以後,他怕別人報復,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畢竟,金的老爸曾經是這個地方的龍頭,眼前有不少忠心的兄弟。

    當毒狼吞併了周圍的幾個市以後,行蹤更隱蔽了,沒有人知道他何時在何處出現。

    第四十五章重遇故人

    金的雙腿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十隻手指深深的陷入了地裡,面對著家門重重的磕了幾個頭。

    老爸,兒子回來晚了,兒子對不起您!

    當金重新站起來時,額頭上粘滿了黃色的泥土,逐漸,黃色的泥土被從金體內流出的液體染紅了,摻雜著紅色的泥土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詭異耀眼。

    ※※※

    陳錢命今天異常的開心。自己的老婆終於沒事了。看來錢真的是萬能的,撞死一個農民算什麼?就算再撞死幾個也沒有什麼關係。現在最重要的是堵住一些喜歡找茬的記者的口,聽說自己老婆開車撞人的事已經被人搬到網上去了,而且還被傳得沸沸揚揚。已經有不少人對此判決的結果表示了懷疑,看來自己還是要小心一點為好。

    那個香港明星不知道走了沒有,唉,真是可惜了,那麼漂亮性感的女人。

    陳錢命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然後對著空中吐了幾個圈圈。

    還有那個叫金洋的小子,沒想到搞我兒子的也是那個傢伙,聽說那小子與黑社會有些關係,看來自己想報仇的話還有點難度。

    陳錢命望向窗外,靜靜的思考著。

    ※※※

    「梁總,這就是那個人的資料。」

    梁正靠沙發上,微閉著眼睛,思考金的問題時,一個職員走了進來。

    「哦,你辛苦了,把資料放在辦公桌上就可以了。」

    梁抬頭望了他一眼,淡淡的道。

    「是,梁總。」

    那人將資料小心的放在桌上後,便轉身離開了。

    待那人走後,梁才起身拿起那張匯報。

    陳錢命,男,四十五歲,美籍華人,華美集團董事長兼總經理,有一兒子與一女兒,現女兒在美國念高中,兒子隨父來深圳,現在深圳××大學就讀。

    華美集團最近頻頻與我們屬下的幾家公司發生摩擦,似乎意圖想擠垮我們公司。

    陳錢命之妻在×月×日因為故意開車撞死一農民和撞傷十幾名路人,被告上法庭,後無罪釋放,但在社會上引起了很多不滿。

    梁慢慢的讀著資料,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沒想到深圳真夠小的,屢次讓自己感到不爽的竟然是同一個人——陳錢命,嘿,我記住你了。想擠垮我們公司,你也太天真了。原來那天的那個惡婦是你的老婆啊,好,我就從這件事上入手。

    梁思考了一會,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

    當金回到朋友家時,在門口突然停了下來。他聽見了自己的朋友正在和老婆吵架,而且,其中隱約還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再這樣下去我早晚都會得神經病。就算他老爹死了也不用擺出那幅模樣啊。我一看見他的眼睛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不行,你必須想辦法讓他搬出去,我已經受夠了!」

    一個尖尖的女音響起。

    「金哥以前幫過我不少忙,他現在有難,我幫不了他,心裡已經很過意不去了,你還要我趕人家走,你叫我以後怎麼做人啊!」

    「他幫過你,你也幫過他啊。你不要忘了他的仇人是誰,他的仇人可是徐哥啊。就算你不怕死,你也要為自己的兒子著想啊。」

    女人開始大哭了起來。

    男人沉默了。

    聽到這裡,金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後轉身離去。

    為了防止遇見熟人,金找了家偏僻的有些簡陋的小飯館。

    一走進飯館裡面,金便感到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金心裡有些不舒服,用眼角的餘光向目光的來源出望去,原來是個十幾歲的男孩。金稍微放下心來,同時他感到那個小孩的臉有些眼熟,但又暫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

    面很快就上來了,金剛扒了幾口,突然感到有人向自己靠近。他的心一緊,假裝沒有留意,又用眼角的餘光觀察了一下,發現竟然是剛才盯著自己看的男孩。

    「老師?!」

    正當金疑惑時,那個男孩突然出聲了,而且一出聲就讓金嚇了一跳。

    那聲既有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老師」讓金的心裡頓時百感交集,他循聲抬頭迷茫的望向男孩,輕聲問道:「你是……?」

    「我是張毛啊,老師你不記得了嗎?」

    一看清金的臉,那男孩突然興奮了起來,剛才他還怕自己認錯了人,現在他敢肯定自己絕沒有認錯,同時,他的眼中明顯流露出了崇拜的神色。

    金的腦中突然閃過幾個男孩的身影,他猛的拍了一下頭,有些激動的道:「原來是你啊!」他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張毛就是以前得罪了毒狼,來向自己求救的幾個男孩中的一個。一想起以前的往事,金的心裡便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沒想到自己以前的學生還記得自己,金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動。

    「對,就是我啊,張毛。老師,你走了以後,我們大家都想死你了。我們都渴望你能再回來做我們的老師,大家都覺得你是最好的。」

    張毛興奮的道,滿臉都是激動之色。

    「嘿,老師也想你們啊。你現在學習怎麼樣了,馬上就要考試了吧?」

    金也特別高興,連連拍著長毛的肩,笑著問道。

    「我們,嘿嘿……」

    張毛不好意思的乾笑了兩聲,然後低下頭輕聲道:「老師您走了以後,我們對後來新來的老師都感到不滿意。最後,我們實在讀不下去了,就退學了。」

    「退學了?」金愕然的問道:「你們?」

    「是的,我和何豐,王雷他們。」張毛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也低得越來越下,似乎害怕金的責備,不敢正眼看金。

    「好!退學了才有出息!上學幹什麼?書有什麼讀的?完全是浪費時間!」

    金突然大聲笑了起來,鼓勵似的摸了摸張毛的頭。

    這次該張毛驚愕了。本來他以為老師就算不責備他,也不會太高興的。沒想到老師竟然表揚起自己來了,看來老師的確不是一般的俗人。

    第四十六章血光之災

    「你沒讀書了,現在在做些什麼?」

    金露出了罕見的微笑,望著張毛那幅驚訝的樣子,輕聲問道,然後他又開始慢慢的吃下面來,眼睛充滿笑意的盯著張毛。

    「混啊,老師您可是我的偶像,我要像你一樣,讓這裡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讓所有的人都怕我!」

    張毛一掃剛才的訝色,露出了滿臉的豪情,彭湃激昂的道。

    說完以後,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憧憬之色,陷入了無限的幻想之中。

    望著張毛那幅陶醉的表情,金的心裡突然感到一絲悲哀。我值得當他的偶像嗎?難道當上了大哥就一定會快樂嗎?自己的老爸以前那麼風光,可是現在呢……

    一想到老爸,金的心便隱隱作痛。

    張毛看見老師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以為自己的話惹老師生氣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的望著金。

    「老,老師,您怎麼了?」

    過了一會,張毛實在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

    「哦,沒什麼。」金一怔,隨即從沉痛的回憶中驚醒了過來。看見張毛那幅謹慎的樣子,金知道自己剛才有些失態了,便連忙笑道:「你的志向還挺偉大的。嘿嘿,既然你在混,肯定會找個大哥吧,你現在的大哥是誰?」

    張毛聞言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他小心的抬頭望了金一眼,然後低頭慢吞吞的道:「是,是徐,徐…來他想說徐哥的,但他發現自己剛說出「徐」這個字,老師的臉色便有些變了,就連忙改口,吐出了「輝」這個字。

    說完以後,便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

    「原來是他啊。」

    金冷笑了一聲,又狠狠的埋頭吞下了一口麵食。過了一會,兩人都沒有說話。金心裡感到奇怪,抬頭望了張毛一眼,只見張毛彷彿罪犯一樣,頭都快低到胸下了。

    金心裡有些不忍,便故意笑道:「跟著他混很不錯啊,聽說他現在已經成了這裡的龍頭老大了。」

    張毛聞聲小心的抬頭望了金一眼,發現金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便好奇的問道:「老師,您不生氣嗎?」

    「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金含笑反問道,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吃著碗中的面。

    「大家都說,都說您和徐哥之間有很深的仇,徐,徐輝的胳膊都是您砍下來的。」

    張毛謹慎的望著金,結結巴巴的道。

    「嘿,我和他的確是有仇!」金停止了進食,冷笑了一聲,接著溫柔的望了張毛一眼,道:「但我和他之間的仇與你又沒有什麼關係。聽說這裡全部都是他的地盤,你既然要混,肯定只能跟著他了。」

    聽完金的話,張毛懸在心裡的那塊大石頭終於放下來了。他又恢復剛才的笑容,道:「以後我就不跟他了,我要跟著老師您混。外面的人都說,徐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師您一個人,現在老師您回來了,徐輝就沒戲了。」

    聽張毛說的有趣,金微笑著拍了拍張毛的頭,柔聲道:「我回來了,他的確是沒戲了。不過暫時你還是要跟他混。」

    張毛聞言不解的望著金,一臉的迷惑。

    金含笑望著他,輕聲問道:「你是直接跟著他,還是跟著他的手下在混?」

    張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輕聲乾笑道:「嘿嘿,我到現在還沒有見到過他。其實我們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他。聽說他因為害怕老師您,每天都躲在外地。這裡的一切事情都是由他的一個情人代辦的。」

    「哦,原來這樣啊。」金輕輕撫摸著下巴,心裡微有些失望。不過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連張毛這樣的愣頭小子都能見到徐輝,那麼徐輝可能早就沒命了。而且很可能徐輝連現在自己有多少屬下都不太清楚。

    金將碗裡的最後一口面塞進了嘴裡,咀嚼了一會後才道:「你遇見我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掛你的兄弟在內。」

    張毛聞言連連點頭。金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然後站了起來,道:「我要走了,記住,你以後一定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看見過我。」

    張毛聞言眼中露出了失望之色,他嘴唇掀動了幾下,輕聲問道:「老師,您要走了嗎?」

    金點了點頭,然後將手搭在張毛的肩上,一字一頓的道:「我還會來找你的。還有很多事我都需要你幫忙。」

    聽到老師說以後可能還要自己幫忙,張毛的眼睛馬上又亮了起來,他拍著胸膛道:「如果老師有什麼事要我張毛做,就只管吩咐吧。」說著,他的聲音又低了下來:「老師以後可一定要記住來看我啊。」

    望著張毛那誠懇的表情,金也有些感動,「你家住在哪?」

    「呵呵,這家小飯館就是我家開的,這裡就是我家。」

    張毛說著,臉上又恢復了可愛的笑容。

    「嘿,難怪,你家的面做的挺好吃的。」金伸出舌頭添了添粘在嘴邊的麵食,微笑著道。張毛也跟著傻傻的笑了起來,小店裡頓時充滿一陣溫馨的氣氛。

    離開飯館以後,金開始思考是否應該去易個容,不然恐怕又會被人認出來。一旦自己回來的消息傳到了徐輝的耳中,自己以後的行動會更加困難,說不定自己還沒有見到徐輝,就已經被他派人給幹掉了。

    「小伙子,你過來一下。」

    正當金在一條偏僻的小巷邊走邊思考時,突然聽見一個老頭的聲音。金聞聲回過神來,然後轉頭向聲音的來源處望去,只見一個老頭蹲在一個角落,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

    金覺的那個老頭有些面熟,但一時又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向前走進了幾步,淡淡的問道:「老伯,有什麼事嗎?」

    老頭沒有說話,他目光如電般死死的盯著金的臉。

    「唉,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小伙子,近期你有血光之災,做什麼事一定要小心啊。」

    過了好一會,在金感到有些不耐煩時,老頭終於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話。

    「啊,是你!」金猛然醒悟了過來。難怪會感到這麼眼熟,看來自己和這個算命老頭還真是有緣啊。

    金終於想起了這個老頭。那天在自己剛剛當上老師時,在自己第一次去上課的那個早上,就是這個老頭,這個老頭說自己犯了桃花煞,會有血光之災。當時自己以為他是想騙錢,在胡說八道嚇自己。所以根本就沒有在意。但不久自己就被軒軒的孿生妹妹捅了一刀,差點送了命。

    沒有想到今天又遇見了這個老頭,自己和他還真是有緣啊。金心裡想著,絲毫不敢再小視眼前這個有些陰森森的老頭了。

    「請問前輩,我的血光之災是否有辦法化解?」

    金又上前了一步,恭敬的問道。

    老頭閉上了眼睛,思考了一會,然後猛的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不能。」老頭盯著金的臉,沉聲答道。

    「不能?」金微微一怔,隨即回過神來,道:「那謝謝前輩提醒了。」說完,金拿出了一張鈔票,上前放入老頭的碗裡以後,便欲轉身離去。

    老頭的眼睛沒有去看碗裡的錢,他又繞有興趣的深深的望了金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金看老頭似乎真的不想再對自己說什麼了,便向巷前走去。

    「記住,一切要小心。如果這次你還能大難不死,以後必將成為人上人。」

    後面又飄來了老頭那陰森森的聲音。金回頭望去,突然發現老頭已經不見了蹤影。

    真是個怪老頭。金心裡暗想著。如果不是兜裡少了一張鈔票,金還以為剛才只是自己的幻覺呢。

    ※※※

    「什麼?又要重審?不是說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嗎?」

    陳錢命衝著電話大聲嚷道,「難道我送給你們的那些錢都成了白紙嗎?」他的話還沒有吼完,那邊的人已經將電話掛上了。陳錢命重重的將手機扔到了桌上。

    最近不知道走的什麼狗屎運。剛剛來電話說自己的公司被一群來歷不明的人砸了,損失慘重。接著公商局和稅務局來了,說自己的公司有做假稅的嫌疑。這兩件事已經讓自己忙的不可開交了,現在法庭的人突然打電話來,說自己老婆的案子要重審。去他媽的!陳錢命暗罵了一句,重重的癱倒在了沙發上。

    不知道什麼原因,以前的幾個和自己稱兄道弟的幾個市領導突然好像消失了一樣,打了幾遍電話都是關機。這些人他媽的到底在幹什麼。陳錢命慢慢的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按摩起來,但是感到越按頭越痛,越混亂。

    ※※※

    離開小巷以後,金首先去美容院換了個髮型。本來他還想易一下容,但看見美容院那簡陋的措施,最終還是放棄了。

    還是自己來吧。金心裡想著,然後去了一家規模不錯的商場裡面買了一些化妝用的道具和一些衣服。最後,他在一個有些偏僻的地方找了家看起來還挺乾淨的房子。

    金在自己的房裡看了看,基本上還過的去,電視和熱水器都有。金選擇這家房子的另一個原因是這家房的房東是住在別處的,不和自己在一起,這樣自己以外辦什麼事情就方便多了。

    熟悉環境以後,他便坐在鏡子旁,開始給自己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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