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教師 正文 第三十五章-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五章魚兒上鉤

    當看到酒吧那緊閉著的門時,金才突然想到,酒吧白天是不做生意的。

    他媽的。金暗罵了一句,轉身剛準備離去,突然聽到旁邊餐廳裡傳來了人的怒喝聲。

    估計又有人在餐廳裡打架了。本來金對於這種事沒有什麼興趣。不過現在他感到實在是無聊,便產生了過去看看的念頭。

    餐廳的門口有幾個人在看熱鬧。金慢慢的踏入門裡,只見四個青年人正在跟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人爭吵著。那個中年人的身邊站著幾個保安。

    「你們坑人啊,這幾盤破菜就要兩百?你把我們當傻逼啊。」

    「這菜單上寫的很清楚,我們是按照上面的標價來算帳的。」

    「去你媽的。老子們根本就不認識字,老子怎麼知道上面寫的是些什麼雞八。」

    帶頭的青年大聲嚷著,中年人的臉脹的通紅,手微微的發起抖來,眼看雙方就要打起來了。

    「老闆。他們的帳我來付吧。」

    金突然走上前去,微笑著望著中年人道。

    中年人和那青年聞言都轉頭向金看來。

    「金哥!?」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口,臉色也同時變了。

    金也愣住了。那個青年叫自己金哥,自己不會感到奇怪,因為他們是認識的。但這個中年人竟然叫自己金哥,倒讓自己吃驚了,我們從來也沒有見過啊。

    中年人的臉色變了幾變,突然換上了一個笑臉,道:「原來這個小兄弟是金哥的朋友啊。我真瞎了眼了,這頓飯算我們孝敬各位兄弟的了。」

    金愕然問道:「你認識我?」

    中年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您是梁哥的兄弟,我如果連您也不認識,我也不用再在這裡做生意了。我們一直想請金哥來這裡吃飯,但怕這裡的菜對不上金哥的胃口,所以……」

    中年人的目光閃了閃,將頭轉向了愣在一旁的青年人,陪笑道:「今天得罪了各位,望各位不要放在心上。」

    金哈哈大笑著走了上來,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麼有名氣。他走上前拍了拍中年人的肩,道:「好說,好說,以後我會經常光顧這裡的,哈哈。」他的眼中透著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

    「歡迎,歡迎,您的到來是我們的榮幸。」

    中年人仍然笑著,但眼中閃過一道狡黠之色。

    金向青年人示意了一下,道:「兄弟,我們出去逛逛吧。」

    「謝謝金哥。我劉飛今天又欠了金哥一個人情。」

    走到外面以後,為首的青年人歎了一口氣,眼中透著掩飾不住的失落。

    金靜靜的望著他,過了一會,他也歎了一口氣,將目光轉向街道,輕聲問道:「最近過的還好嗎?」

    劉飛慘然一笑,他也將目光透向街道,悠悠道:「豐哥死後,接著四堂堂主也死了。五行幫也解散了。現在我們就像是街上流浪的狗。」說著,他「嘿嘿」笑了兩聲,道:「每天我們就是這樣四處混飯吃,每天就這樣遊蕩著。」

    金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柔聲道:「其他兄弟呢?你們為什麼不找個工作?」

    劉飛突然大笑了起來,連眼淚也笑了出來,他彷彿聽到了一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但他的臉上卻透著說不出的悲哀,待笑夠以後,他已經淚流滿面了。「找工作?我們可是連小學也沒有讀完。在深圳這種地方,沒有文化怎麼找工作?當然,我們有力氣,我們可以當苦力。但,嘿嘿,以前我們曾經打過幾年的工,但最後呢?我們只拿到了幾個月的工資。那些錢連我們的基本生活也保不住,更不要說是給家裡的老媽,妻兒寄生活費了。你也許會問我們為什麼不去向老闆要屬於我們的工資,為什麼不用法律來保護自己。嘿,他媽的一切法律都是狗屁,什麼人人平等,什麼保護我們的合法權益,全他媽的是狗屁,在這個世上,只有錢才是真理,沒有錢,你就什麼理也沒有!」

    說著,他臉上的表情突然柔和了起來,聲音也輕了很多:「後來我們遇見了豐哥,是豐哥將我們組織了起來,是豐哥讓我們對人生重新燃起了希望,是豐哥讓我知道了在這世上除了錢以外,拳頭也是真理。只要你的拳頭夠硬,別人就會怕你,你說的話照樣是真理。可是,當我們幫壯大起來的時候,豐哥卻……」

    望著劉飛那悲涼的面容,金的心裡感到一陣陣的刺痛,他輕輕的拍了拍劉飛的肩,待他的情緒穩定以後,才輕聲問道:「五行的其他兄弟呢?」

    劉飛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道:「他們現在都和我們一樣,在四處混飯吃。」

    金的眼睛緊盯著他,過了一會,突然道:「你們有沒有想過再將大家組織起來,打下一片天下。」

    「想,當然想。但是想又有什麼用呢?有黑龍在,我們能混出什麼來?只要我們的勢力稍微有些膨脹,就馬上會招來滅頂之災。以前的五行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劉飛慘然的笑著。

    金輕輕的將手搭在他的肩上,目光在他的臉上掃了一遍,突然柔聲道:「如果你們以後跟著我,那就什麼也不用怕了。」劉飛聞言全身猛的一震,他愕然的望向金,嘴裡喃喃念道:「跟你……」

    「對,跟著我,我們一起來打天下,怎麼樣?」

    金望著他的目光中透著無比的真摯。

    劉飛的臉色變了變,靜靜的思索了一會後,他最後猛的一咬牙,沉聲道:「我劉飛的命以後就交給金哥了。」

    金突然笑了,一股燦爛的笑容在他的臉上曼延開來,連他的眼睫毛也彷彿在燦爛的笑著。他輕輕的伸出了手,手停在半空中,在陽光的照耀下,似乎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劉飛望著金停在半空中的手,緩慢的伸出了自己微微顫抖的手,終於,兩雙有力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劉天的死讓金產生了危機感,他想起了梁對自己說過的話:你最好自己收一些兄弟,培養自己的勢力。

    梁的話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深意呢?還是,他也感到了什麼?

    飛機緩緩滑行著,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最後,終於離地而起,滑向空中。

    施利微閉著眼睛,又陷入了冥思。飛機的終點便是澳門,已經平靜了很久的澳門因為這個男人的到來,恐怕要下一場血雨了。

    這次去澳門,施利只帶了四個人。但這四個人中的任何一個,都可以在澳門掀起一股不小的風波,現在四個人一起出動了,而且還有一個魔頭,不知道澳門是否能經得住這股驚天大波。

    施利那修長的手指時而張開,時而又緊緊的合攏,行成一道優美而詭異的弧線。

    施利這次真的是震怒了。自己沒有去惹別人,別人反而找上了自己。看來自己沉寂了太久,別人以為自己已經老了。這次,他要讓所有敢打深圳主意的人知道,他,施利,不但沒有老,而且還變得更年輕,火氣也更大了。

    他離開深圳時,已經把黑龍的一切都交給了梁,他完全相信梁,相信梁的能力。雖然劉天的死使梁沒有了牽制,使梁在黑龍變的一手遮天。但他相信梁不會像劉天一樣背叛自己,就算他以後真的背叛了自己,自己也照樣可以讓他得到和劉天一樣的下場。

    現在隨自己一起去澳門的四個人是自己的秘密武器,當年就是靠他們,施利才成功的爬上了深圳黑道的寶座,也是靠他們,施利才將突然崛起的宋氏家族壓制了下去,但是因為宋氏家族的背後勢力太過於強硬,施利沒有將他們趕出深圳,雖然沒有將他們趕出深圳,但宋氏家族背後的勢力也嘗到了施利的厲害,所以一直到現在,宋氏家族一直都保持著底調,施利也不想和他們搞的兩敗俱傷,所以也盡量避免了與他們發生衝突。但是雙方的心裡都明白,一山難容二虎,黑龍與宋氏家族的最後一戰再所難免,現在雙方都在暗暗的儲存著實力,等待著決戰的那一天。

    施利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個老人的容貌,那個培養自己,同時又交給了自己這五個得力助手的老人。

    飛機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逐漸減速,慢慢的停了下來。

    終於到了。施利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嘴角露出了一絲陰沉的笑容。

    當接到劉天被分屍的消息時,王狂微微露出了一絲冷笑。

    他早就知道施利不會這麼容易就上當的。這整件事看起來漏洞太多,但是施利竟然猜到了劉天是內鬼,倒讓他吃了一驚。

    不過劉天死了也好,劉天願意與自己合作,也是懷有鬼胎。如今施利的弟弟已經落入了自己的手中,劉天已經沒有多大的作用了。

    施利就算知道這是個圈套,那又如何?施宇是施利的親弟弟,而且聽說施利對他的弟弟特別寵愛,就算施利知道這是個陷阱,他也會專進來的。

    王狂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沉,眼中閃過一道攝人的寒光。

    清亮的鈴聲突然響起。

    王狂陰笑著拿起了手機。

    聽完手下的匯報以後,他眼角的肌肉輕輕抖著,連眼睫毛笑了起來。大魚兒終於上鉤了……

    按摩院裡。

    一雙靈巧的小手在金的背上輕輕的按著,捏著,揉著,金舒服的幾乎要呻吟了,當然,他的手也不會老實,此時他的手也正在給自己按摩的女孩的腿上輕輕的按摩著。

    「感覺不錯吧?」

    金斜過頭,轉向身邊床上的劉飛,笑著問道。

    「嗯,恩。」

    劉飛爽的連話也說不出了。他微閉著眼睛,正陶醉在其中。

    「以前來過這種地方嗎?」

    金的手突然從女孩的大腿內側伸了進去,女孩尖叫了一聲,連忙向後退了一步。

    金抬頭望著羞紅了臉的女孩,哈哈笑了起來。果然還是**,不然就不會這麼慌張了。

    金向她招了一下手,然後眨了一下眼睛。

    女孩的眼波流動,輕輕的咬了咬下唇,然後小心的走上前來,繼續給金按著,不過身體與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劉飛在旁邊看了剛才的一幕,發出了會心的微笑。調戲女人,特別是害羞的女人,是流氓的一大樂事。劉飛將目光轉向金,道:「以前也按過,但是去的別的地方,沒有這裡按的舒服,沒有這裡按的爽。」

    說完,劉飛的目光轉向了給自己按摩的女人,轉向了在自己身上摸著的白玉般的靈巧的小手。

    「以後跟著我,我決不會虧待自己的兄弟的。只要我金洋還有口飯吃,我就絕不會讓兄弟們挨餓。」

    金臉上仍然帶著淫笑,但目光卻非常堅定,讓任何人都無法懷疑他剛才所說的話。

    劉飛的眼中露出了感激的神色,他輕聲道:「以後我們大家跟定了金哥。」說完,目光變的如火般的熾熱。

    金笑了,笑得異常燦爛。

    三點,XXX。

    一個高大的男人手裡提著一個黑包,筆直的站在場中心,周圍的人都遠遠的避著他。雖然他的臉上掛著笑容,但從他身邊經過的人無不感到一陣寒氣。他那猶如雕刻出來的面容始終掛著一絲笑容,笑的讓人心寒。

    一個穿著黑衣服的胖子在遠處盯了他一會,然後慢慢的向他靠近。

    「施利?」

    胖子走到他的身邊停了下去。

    手提著黑包的男人臉上的神情未變,微微點了點頭。

    胖子眼中寒光一閃,目光移向男人手中的黑包,詭異的笑道:「錢帶來了嗎?」

    提包的男人仍然沒有說話,他微微的點了點頭,臉上始終帶著股冷冷的笑容。

    胖子緩慢的伸出了手,道:「把錢給我。」

    提包的人搖了搖頭,然後緩緩的問道:「人呢?」

    胖子眼中閃過一道狡黠之色,笑道:「你認為你現在還有資格和我談什麼條件嗎?」

    提包的人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柔聲問道:「你們難道說話不算數嗎?」

    胖子突然大笑了起來,他笑的腰都彎了下去,他邊笑邊用手指著提包的男人,喘著氣道:「你竟然會相信我們?哈哈,原來你也不過如此,今天我不但要錢,還要要你的命。」

    提包的人的眼中閃過一道異彩,靜靜的,沒有說話。

    胖子笑夠以後,也靜了下來,他靜靜的望了提包的男人一會,額頭上突然冒出了絲絲汗珠。

    提包的男人詭異的望著他,然後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在奇怪為什麼他們還不開槍?」

    胖子眼中閃過一道驚駭之色,全身猛的一顫。

    提包的男人繼續笑道:「埋伏在周圍的槍手再也不可能看見你剛才的笑容。」

    胖子全身抖了起來,手慢慢的在身上移動著,顫聲問道:「你,你把他們都殺了?」

    話音一落,胖子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槍,可是他剛將槍舉起來,一個黑包便向他握槍的手砸了過來。接著人影一閃,一隻冰冷的管狀物抵住了胖子的腰。

    「不要動哦,我的槍可是會走火的。」

    提包的男人觸到胖子的耳邊,小聲道。他一隻手拿著槍抵在胖子的腰間,另一隻手慢慢的從胖子的手中將槍拿了過來。

    胖子的手微微的抖著,最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眼中流露出了絕望的光。

    金站起身來,甩了甩胳膊,然後對劉飛笑道:「你先去將以前所有的兄弟都召集起來,晚上八點在西區廣場集合,我先給大家發一些零花錢。」

    劉飛感激的望著金,輕聲道:「好,金哥你放心吧。」

    金用手撫摩了一下頭髮,道:「嗯,就這樣說定了。我有些事,要先走了,現在還早,你先在這玩一會吧。」說完,他的手突然在身邊的女孩的臀部摸了一下。那女孩嬌叫了一聲,嗔了金一眼。

    劉飛笑著點了點頭。

    金上前輕輕的拍了拍劉飛的肩,然後轉身向外走去。

    希望現在還來得及。金坐在車中,暗想著,同時他也感到好笑,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保姆了。車在大學門口停了下來,金付完錢後向學校裡面走去。他們好像剛剛下課,一群群朝氣蓬勃的青年人成群接隊的向食堂走去。

    金的目光在人群中轉悠著,突然,他的目光凝固了,他看見了娟,不過娟被一個棕色頭髮的男人擁著,一群男生跟在他們身邊,那個棕髮男人正是昨天被金一巴掌拍倒在地上的娟的偶像。金的瞳孔越變越小,手指微微的發起抖來。

    這時,娟的目光無意中向金這邊掃了一下,然後她也猛的愣住了,她似乎沒有想到金真的會來學校接她。

    金望著她冷笑了兩身,然後轉身向學校外面走去。

    「洋!「

    金聽見娟叫他的聲音後,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走的更快了。

    剛剛走到學校外面,金感到自己的胳膊被一雙小巧的手抓住了。聽著耳邊傳來的喘息聲,一股股幽香刺激著金的嗅覺,金不用回頭,也知道抓著自己的是娟。

    「金,你為什麼走那麼快?你不是來接我的嗎?為什麼不理我就走了?」

    娟一邊喘著氣一邊問道,她握著金的手更緊了。

    金轉過頭來,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娟,過了一會,他才冷笑著問道:「還用我來接你嗎?」

    娟微愣了一下,然後輕笑著道:「你又吃醋了……」

    金望著娟那如花般的笑容,心裡突然感到非常厭煩,他甩了甩胳膊,一臉的不耐煩,冷聲道:「你是我的什麼人?我為什麼要吃醋?」

    說完,他便將臉轉向了前方。

    娟的眼波流動,靜靜的望了金一會,突然撲哧笑了一聲。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以前我都是這個樣子的,我喜歡和長的帥的男人在一起玩,以後只要你跟在我身邊,我就再也不理其他的男生了,好不好?」

    娟楚楚動人的柔聲道,說完,她觸到金的耳邊,小聲道:「我感到你的胳膊在發抖,你是在乎我的,對不對?」

    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自己在乎每個與自己有過關係的女人,他慢慢的回過頭,在娟的小臉上輕輕的撫摩著,娟溫柔的將臉貼在了金的手掌上。

    「你是因為我長的帥才和我一起的?」

    「嗯,這是一個原因。但,你除了長的帥以外,你還很有氣質。而且,我,我的第一次給了你……」娟的聲音越來越小。

    自己的心是不是太軟了,金暗暗的想著,突然,他感到一道憤怒的目光盯著自己,他轉過頭,向目光的來源處望去。

    只見棕毛正怨毒的望著金,他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金也毫不客氣的回視著他。他媽的,明明知道娟是我的女人,還敢和我搶,把老子惹火了,老子把你廢掉。

    金的臉色變的陰晴不定。

    棕毛慢悠悠的向金走了過來,一群人跟在他的後面,周圍的學生都好奇的向這邊望來,似乎意識到可能要發生什麼事了,周圍的空氣變的異常窒悶。

    走到金的身邊後,棕毛停了下來。

    「又是你?」

    棕毛陰沉的問道,眼睫毛微微顫抖著,臉上彷彿被寒霜籠罩著,眼中射出幽幽的光。

    金的眉毛微微上揚,不屑的道:「是我又怎麼了?上次你還不服氣嗎?」

    棕毛的嘴緊緊的的瞇成了一條線,他靜靜的望了金一會,然後將頭轉向娟,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柔聲問道:「他是你的男朋友嗎?」

    娟的牙齒陷入了嘴唇中,她望了望棕毛,然後又望了望身邊的金,猶豫了一會,輕輕的點了點頭。

    金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他挑歧的望了望棕毛,然後伸手擁住了娟,輕聲道:「娟,我們走吧。」

    說完,他掃了一眼鐵青著臉的棕毛,然後轉身向門外走去。

    「好,好!」

    後面的棕毛突然大笑了起來,他說完兩聲「好」以後,猛的衝上前,一拳向金的後腦捶去。

    就在他的拳頭要砸到金的頭上時,金的頭突然輕輕向旁邊一偏,同時,金猛的伸出了一隻手,一把抓住了棕毛的拳頭,然後用力一拽,同時腰微微下彎,「砰」的一聲,棕毛的身體被金拋了出去,他的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地面上發出了沉悶的震動聲。

    第三十六章恐懼

    「陳哥!」

    棕毛身後的那些人大叫了一聲,連忙跑了過去。

    棕毛的眼睛緊閉著,像條死狗一樣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好像暈了過去。

    那些人發現棕毛的身體沒有了動彈,似乎非常慌張,一個高個子站了起來,指著金叫道:「你不要跑了,陳哥出了什麼事你要負責。」

    金像看傻瓜一樣看著他,過了一會,他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傲然道:「我金洋要走,你們誰能攔我?」

    說著,他擁著娟的胳膊加了幾分力,然後轉頭向門外走去。

    這時,那群人突然向金圍了過來,將金的路密密的擋住了。

    娟的小手緊緊的握著金的胳膊,神情有些緊張,不過她又感到非常刺激,眼中射出了一股異彩。

    金懶洋洋的望著他們,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冷笑,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那些人也都緊握著拳頭,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

    「你們在幹什麼?」

    這時,學校保衛科的人終於趕了過來,聲音剛落,他們人已經到了金的身邊。

    那群人看見保衛科的人後,不禁鬆了一口氣,畢竟,在大學校園內打架,後果是極其嚴重的。

    「他把我們球隊的隊長打暈了。」

    剛才叫金站住的那個高個子扯著嗓子叫道。

    保衛科的人也看見了臥在地上的棕毛,一個人走了過去。

    「趕快將人送到醫務室!」

    一個長的有些胖,好像是保衛科頭目的人對身邊的人叫道,然後他將目光移向了金。

    「你是這裡的學生嗎?」

    金緩緩的搖了搖頭,微笑不語。

    胖子的臉馬上沉了下來,他沉聲道:「那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金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譏笑,他的手指慢慢在娟的臉上撫摩著,淡淡的道:「我為什麼要和你們走?」

    胖子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金會拒絕,不過他馬上又恢復了常色,道:「你把我們學校的學生打傷了,我們當然不能就這樣讓你走了。」聲音緩慢而低沉,隱隱含有威脅的成分。

    金淺笑了一下,他望著周圍越聚越多的學生,知道今天是走不了了,便歎了口氣,攤了攤手道:「那好吧,不過我的時間很緊,你們不要耽擱我太多時間。」

    胖子的眼中閃過一道譏諷之色,冷笑著道:「只要我們學校的學生沒有什麼事,就不會耽擱你很久的。」

    說完,他手握著警棍,沖周圍的人叫道:「大家都讓開點!」

    然後他向金示意了一下,道:「走吧!」

    宋雨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被聘用了。

    本來宋雨只是抱著試試的心理去見招聘人員的,因為他不但沒有讀過大學,甚至連小學都沒有讀過,他根本就沒有進過學校。他的幼年和童年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時期。他現在想起那段日子,全身都會感到毛骨悚然。

    一個連小學文憑都沒有的人怎麼能夠找到工作呢?

    但是他還是鼓足勇氣走進了招聘大廳。大廳裡的人很多,當輪到宋雨的時候,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

    哪個大學畢業的?

    負責招聘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她似乎對宋雨這樣的你油小生不怎麼感興趣,她邊問著話,邊在桌上找什麼東西,目光根本就沒有在宋雨身上停留。

    我沒有讀過大學。

    宋雨低聲答道,眼睛誠懇的望著婦女,他希望能夠用自己的真誠來打動這個好心的老女人。

    高中畢業?

    婦女將頭抬了起來,驚訝的望著宋雨,音量提高了不少。

    我也沒有讀過高中。

    宋雨的聲音更低了。

    什麼?難道你初中畢業?

    婦女的嘴變成了了一個大圓,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宋雨。

    不,我也沒有讀過初中。我沒有上過學。

    雖然宋雨的聲音很低,但他所說的話還是被周圍一起來應聘的人聽見了。人群中瞬時像丟了顆炸彈,大家都用一雙雙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宋雨,議論聲像蜜蜂採蜜時發出的一樣,嗡嗡不絕。

    來這裡應聘至少也要是大學本科畢業,你請回吧。

    婦女突然變的非常有禮貌,一臉溫柔的笑容。

    雖然婦女的態度突然變的非常好,雖然宋雨已經做好了被趕出去的準備,但他的心裡還是突然湧出了一股深深的失落和失望感。

    婦女這時將目光移向了門口,滿臉獻媚的笑容。

    門口站著一個人,那個人是剛剛到的,而那個婦女剛才突然轉變的態度,很顯然是因為這個人的到來。

    站在門口的那個人在廳裡看了看,當他看見宋雨旁邊的軒軒時,臉色猛的變了。不過當他看見軒軒那傻傻的表情和迷茫的眼神時,臉色又恢復了正常,但是他心中的驚訝卻更甚了。

    他向那個婦女招了一下手,婦女馬上像條哈巴狗一樣扭到了他的面前,他在婦女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婦女望著宋雨連連點頭,然後他便轉身離去了。

    他走後,婦女對待宋雨的態度馬上大變,宋雨也毫不費力的就被聘用了。

    宋雨也注意到了剛才進來的那個人,同時,他也注意到了那個人看見軒軒時臉上表情的變化。

    那個人是誰?難道他認識軒軒?如果認識,為什麼他不上來和軒軒打聲招呼,而是很驚訝的離開了?

    宋雨心裡暗暗想著,不過很快他就放棄了去思考這個問題,因為婦女答應了先將第一個月的工資付給自己,這也就意味著今天的晚餐有著落了,現在宋雨的心裡充滿了興奮,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那個人的身份了,儘管今天的一切看起來都有些不同尋常。

    「什麼?人都不見了?你們是豬嗎?」

    王狂晴朗的笑臉突然沉了下來,拿著手機的手也微微顫抖著。

    在自己的地盤上,自己的人會突然消失,這如果被別人知道了,自己也不用再混下去了。

    「那個被我們關起來的小子呢?」

    「他,他還在。」那邊的人顯然慌了神,說話也有些結巴了。

    王狂終於放下了心,王牌還在自己手中,那麼自己還是佔著優勢的。

    「馬上將他轉到地牢,另外多加些人手看守他!」

    「是……」

    「砰!」王狂重重的將手機放在了桌上,沒想到施利竟然這麼難對付,竟然將自己派去對付他的人搞消失了。他感到自己額頭上冒出了絲絲冷汗,他深吸了一口氣,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龍再強也壓不過地頭蛇,只要你施利還在澳門,就絕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王狂又露出了一絲陰沉的笑容,心情又恢復了平靜,現在他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

    施利抓走自己的人幹什麼呢?難道他想和自己交換?如果真是那樣,他也太天真了。

    王狂望著窗外沒有絲毫生氣的天空,靜靜的想著。

    一幢非常漂亮的別墅,別墅的門口停著一輛非常漂亮的跑車,別墅的門打開了,兩個黑人先走了出來,然後一個中年人擁著一個極其妖艷的女人走了出來,那中年人臉上掛著淫笑,邊走邊用手捏著女人的胸部,那女人滿臉的春意,不停的嬌笑著。

    「砰」的一聲脆響,中年人身體猛的一震,眼中射出了駭然的光,額頭的正中出現了一個血洞,鮮血飛濺。接著便是黑人保鏢的怒喝聲和那妖艷女人的尖叫聲……

    豪華的賭場中。

    一個穿著西服的矮子大笑著將桌上的籌碼挪到了自己的身邊,今天終於輪到自己贏錢了,沒想到自己也能贏錢,而且一贏就贏這麼多。

    哈哈,自己以前輸的錢,今天不但全贏會來了,而且還翻了一番。

    哈哈……

    「砰」的一聲響過。矮子的身體猛得一震,他的額頭的正中出現了一個血洞,鮮血飛濺。

    矮子的身體慢慢的軟了下去,周圍的人瞪著一雙雙驚駭的眼睛,尖叫聲此起彼伏……

    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公路上飛馳著,開車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小伙子,車的後座坐著一個戴著墨鏡的中年人。

    車在一個關卡前停了下來。小伙子笑著掏出了一張卡遞了出去。

    「砰」的一聲響過。小伙子愣了一下,他緩緩的轉過頭去,只見坐在後排的中年人頭歪在了一旁,他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個血洞。血,正順著他的額頭,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座位上,流到了車板上。

    王狂幾乎要發狂了。

    他傻傻的聽著屬下的匯報,聽著自己的得力手下一個接一個的死亡的消息,徹底的呆了,傻了。他現在終於完全領教了施利的可怕。他也知道了為什麼那些與施利作對的人最後都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因為施利有一批世界一流,頂尖的殺手。這些殺手幾乎是無處不在,現在自己的生命可能也處於極度的危險之中。想著,他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恐懼的他,這段日子終於飽嘗了恐懼的滋味。從來都不會後悔的他,今天也終於後悔了。

    自己為什麼要把那個大魔頭惹到這裡來?如果可能的話,他現在真想親自將那魔頭的弟弟送回去,只求那個魔頭趕快離開澳門。但,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即使那個魔頭同意,願意回去,自己的兄弟恐怕也不會答應。現在施利已經殺了自己幫中的幾個主要人物,自己怎麼能這樣輕易放過他呢?但是不放過他又能怎樣呢,到現在,施利還沒有露過面,自己已經失去了幾員大將,現在自己處與完全的劣勢之中。

    如果自己再不還擊,恐怕幫中的主要人物都要死完了。但,自己怎樣還擊呢?如何還擊呢?那個魔頭現在藏身在何處?難道他就不怕自己一氣之下幹掉他的弟弟嗎?

    王狂的十隻手指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美國,一座坐落在一片大花園中的豪華別墅內。

    「澳門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一名帶著金邊眼鏡的高大男子雙手別在背後,手指微微彎曲著,望著窗外盛開的朵朵鮮花,輕柔的問道。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堅韌的稜角彷彿是用北極冰山的冰塊雕刻而成,透過玻璃鏡片,他的眼中一片死灰色的光芒,沒有絲毫生氣。說完話以後,他的嘴緊緊的抿成了一條微微彎曲的線。

    「王狂現在處於完全的劣勢,施利的確是個可怕的敵人。」

    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站在那人的身後,恭敬的答道。他的相貌看起來非常平凡,屬於那種大眾化的面孔,這種人就算見過他十幾次,不出三個小時,你馬上就會將他忘記。但他眼中偶爾閃過的精光,讓你絕不會忽視他的存在。

    站在窗邊的男人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手指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他那死灰色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嘴唇輕啟:「施利果然不虧是施利,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做我的對手,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會讓我的人生不再寂寞。」

    「既然現在施利在澳門,那麼現在是不是我們奪取深圳的最好的機會呢?」

    微胖的中年人輕聲問道,問的非常小心。

    「你認為現在是我們向施利出手的最好的機會?」

    高大的男人突然轉過了身,望著中年人微笑著問道。

    中年人心裡吃了一驚,小心的詢問道:「難道還有更好的機會?」

    高大的男子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淡淡的道:「你不要忘了深圳還有個梁啟棚。你可不要小看了此人。他可是一直深藏不露。」

    說著,他臉上的笑容變的更加詭異,眼中流露出的目光變的熾熱,柔聲道:「而且此人有一雙慧眼,他的手中也有不少人才,他如今的實力不會比施利低多少。」

    中年人微一思索,突然驚訝的問道:「難道公子想等到梁和施利反目,兩人斗的兩敗俱傷時再出手?」

    高大男子微笑著點了點頭,望著中年人的目光夾雜了少許讚賞之色。

    「但是據我們的情報。粱對施利似乎是非常忠心……」中年人小心的提醒道。

    高大男子的目光突然變的異常詭異,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他緩緩在屋中踱起了步子,輕柔的道:「人是世界上最複雜的動物,所以,人也是最善變的。特別是當他處於權利的顛峰時。」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

    中年人的眉頭緊鎖,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你多留意一下新加入黑龍的金洋,此人似乎非常不一般。」

    高大男子又將目光移向了中年人。

    中年人又有些不解,他用手在額頭上摸了一下,輕聲問道:「那個人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而且還非常好色。難道他也是深藏不露?」

    高大男人望著中年人的目光突然變得犀利起來,他輕聲道:「唉,難道你也老了嗎?你要記住,我們絕不能忽視任何人,否則,與施利的一戰我們必敗。」

    聞言,中年人額頭上冒出了絲絲冷汗,他連連點頭,卑微的道:「公子教訓的好,老奴以後一定不會再小瞧任何人了。」

    高大男子微微笑著,他又將目光投向了窗外,喃喃道:「未來越來越生動可愛了,嘿,人生竟然也這麼有趣。」

    反擊,自己必須要反擊了。要反擊就必須先找出他們藏身的地點!

    王狂靠在椅背上,靜靜的思索著。

    自己應不應該相信那個全身陰氣沉沉的老頭的話呢?

    王狂望著純白色的天花板,心裡猶豫不決。算了,現在自己已經被逼到絕路了,就算那個老頭是一派胡言,就算他是來騙吃騙喝的,自己也要暫時相信他一下了。

    王狂突然決定了,他直起了腰板,然後掏出了手機。

    「叫姜陰過來見我!」

    吩咐完以後,他重新靠回椅背上,慢慢閉上了眼睛。

    「大哥,姜陰已經到了。」

    過了一會,桌上的擴音器裡傳來了一名男子的聲音。

    「進來吧。」

    說著,王狂在桌上的按鈕上按了一下,然後門緩緩打開了。

    一名全身穿著黑色長袍的老頭站在門口。他的臉很容易讓人聯想起西方的吸血鬼,臉色蒼白,沒有絲毫血色,滿臉的皺紋,一雙死魚般的眼睛,泛著灰色的光。即使是白天,如果有人看見了他,也會嚇的腿發軟。

    王狂自從上次見過他一次後,就再也不想看見他第二次了。因為他讓王狂感到全身不舒服,不自在,甚至王狂的心底還感到有些恐懼,一種毫無理由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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