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地交出權力這就是禪讓。
禪讓名字雖然好聽實際上卻是政治勢力角逐的最終結果當雙方勢均力敵之時或是一方勢力並沒有佔到壓倒性優勢改朝換代就充滿了血腥和暴力而當一方勢力佔有絕優勢之時改朝換代反而就有一層遮羞布——禪讓。
為了順利接過大周帝國南城侯府人來人往重臣們走馬燈一樣出沒反而將皇城冷落在一旁。
飛鷹堂如今已經成為一張密佈的蛛網觸角深入到大周朝的根腹之地他們一方面在茶樓酒捨大造輿論讓百姓都習慣了「侯大勇之心路人皆知」又在金水河下放了一個碩大的石人上面刻著「郭柴侯掌天下」六個大字石人由盜墓賊處理過看上去十分地破舊當修整金水河的數州百姓們挖出這個石人以後開封府便派出所有衙役聲勢浩大地將石人押解回了開封府。
「郭柴侯掌天下」就如長了翅膀的大頭蒼蠅一樣迅飛遍了大街小巷。
飛鷹堂還派了不少人手潛入到各個衙門擔任下級官吏這些官吏雖然是飛鷹堂的人卻嚴格地遵守著規矩不主動打探消息也不主動進行活動他們的主要職責是看與聽將各個衙門的情況一點不漏地反映給飛鷹堂的政事分堂由政事分堂匯總情況續而進行分析決策。
石人一出飛鷹堂政事分堂便堆滿了陸續送來的各種情況記錄十二個政事分堂的分析人員熬白了無數青絲最後得出了很簡單的結論:「各部正常無異常。」
坐鎮潞州的石虎亦來到了大梁石虎在滄州城外與侯大勇同入虎穴斬殺了滄州城外大軍將領劉海其命運便和侯大勇緊緊地聯繫在了一起。只是他一直遠在西北作戰又總是躲在侯大勇高大的身影裡名聲不顯除了少數重臣大將並不為一般大臣所知。他坐鎮潞州以後石虎以及石佛的大名才漸漸傳開。
這一次進入大梁石虎擔任了樞密使。幫助侯大勇執掌全國的軍事。
大梁城裡的軍隊再次重新整組禁軍地諸多番號被取消新禁軍就以黑雕軍為名新黑雕軍亦分為六部合計七萬人為虎威軍、豹威軍、狼威軍、熊威軍、獅威軍和龍威軍各軍一萬人分為左右兩廂。
黑雕軍都指揮使由樞密使石虎擔任但是黑雕軍都指揮使只是虛職並不直接掌管軍隊。石虎的主要任務是掌握樞密使。
郭炯任黑雕軍副都指揮使。同時兼認虎威軍都指揮使何五郎任豹威軍都指揮使匡操任狼威軍都指揮使。石守信任熊威軍都指揮使姜暉任獅威軍都指揮使。
龍威軍前身就是鼎鼎大名的汴河水師人員最多總計兩萬人任由時英任龍威軍都指揮使。
新禁軍也就是新黑雕軍成立以後偵騎四出全軍都處於備戰狀態遠在靈州的老黑雕軍三萬餘人在山宗元帶領下兵臨鹽州隨時可以順著洛水南下。
黑雕軍全軍就如獅子。已經張開了鋒利無比的牙齒只要有人敢於反抗就要將其連肉帶骨頭啃掉。
大梁侯府天天都在大宴賓客王簿、魏仁浦、竇儀、張美、薛居正等諸大臣輪番到侯府把盞言歡。
顯德七年九月九日禪讓儀式在崇元殿進行在禮部的指引下詔書宣讀完畢。
詔曰:「天生蒸民。樹之司牧二帝推公而禪位三王乘時以革命其極一也。予末小子遭家不造人心已去國命有歸。咨爾侯大勇稟上聖之姿有神武之略佐我高祖格於皇天逮事世宗功存納麓東征西怨厥績懋焉。天地鬼神享於有德摳謠獄訟附於至仁應天順民法堯禪舜如釋重負予其作賓嗚呼欽哉!祗畏天命。」
(註:這是真的詔書只是將趙匡胤改成了侯大勇不必笑我懶重新寫一個詔書沒有些古文底子還當真不易。)
禪讓詔書一出假陛下就從龍椅上走下侯大勇身材原本就高大又身經百戰被戰火熏燒了數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度如今穿上龍袍更有一股「真龍天子」之天生威儀與個子矮小神情萎頓地假柴宗訓相比高下立判。
侯大勇稱帝正朔服色一如舊制奉小符太后為周太后。國號仍為「周」年號為「漢興」。
崇元殿下百官齊聚王簿、魏仁浦、竇儀、張美、薛居正、石虎、郭炯、時英等諸大臣依次上前朝賀所有的朝臣都是新朝的功臣何為功臣眾人都明白不搗亂就自然是新朝的功臣了這眾多的臣子想到新朝臣子做得這般容易個個喜笑顏開滿堂皆是萬歲沒有任何人再看一眼正在離開的假陛下。
雖然這是侯大勇精心安排的結果可是這一天真的到臨看著柴氏子孫就這樣輕易地被大周臣子們所拋棄侯大勇心中五味俱全也不知是喜是悲。
坐在龍椅上身上穿著龍袍眼前是叩拜的大臣侯大勇的目光不留神就越過了這些往日地同殿大臣們頭頂輕飄飄地飛出了崇元殿恍惚間在粟末末曷地打獵生活在滄州初掌軍權鄭州艱難創業鳳州靈州與胡人的苦戰大梁城的鬥智鬥力如一幕幕活動地電影在侯大勇眼前不斷地閃現。
又隨著幾聲萬歲侯大勇又將心思收了回來。
此時封沙帶著幾個軍士擁著假柴宗訓慢慢地朝崇元殿外走去這個假柴宗訓雖然是一個提線木偶坐了許久的龍椅也對著崇元殿的一切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同時他內心深處也極為惶恐:下了龍椅等待他的究竟是何等命運。正因為存了這種心思假柴宗訓離開崇元殿時。步履沉重得就如他是真正的柴宗訓。
望著一張張笑臉侯大勇身上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些笑臉就如一張張利箭「崩、崩」直朝他的臉上射來。
「柴榮英明神武開疆拓土但是柴宗訓被逼退位居然沒有一個大臣為其抱一聲不平。成者為王敗者寇這世道是如此地現實這人心是如此難測。」
柴榮的音容笑貌栩栩如生就如在眼前一樣。侯大勇在心中歎息一聲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佈滿心頭的負面情緒趕走。
禪讓漢興元年地大典就在侯大勇一絲傷感中結束了。
大典結束以後侯大勇習慣性地就想朝外走。可是沒走兩步。他就停了下來如今他已成了這裡地主人再不需要帶著林中虎等親衛匆匆地趕回家。
走出了崇元殿。大太監楊公公就迎了上來柴榮是個明君深知晚唐的歷史每次看史書讀到太監誤國總是感歎再三他對太監要求很嚴只要現太監和大臣結交一律斬他繼位初年就要不少與朝中大臣暗通曲款的大太監被斬示眾。
楊公公是大符皇后的親信。而侯家是外戚身份與一般臣子不同經柴榮默許楊公公就時常行走於皇宮和侯府之間侯大勇很重視宮中這條錢每次楊公公過來他都要親自接待厚重的紅包是少不了的。
如今侯大勇成了皇宮中的主人楊公公略有些矜持地笑容早已變成小心的媚笑。
宮中太監早已將新地萬紫宮細細地收拾了一遍。萬紫宮是柴榮所住的偏宮以前住著淑妃淑妃被打入冷宮以後萬紫宮就空了來淑妃愛花她人走了宮中的花卻留了下來萬紫宮成為後宮中鮮花和綠樹最多的宮殿。侯大勇和符英都不想住在柴榮曾經住過的宮殿一致選中了這個繁華似錦的萬紫宮。
等到侯大勇走進了萬紫宮符英早已在院中迎接她的表情頗為複雜似笑非笑似怨非怨按照在南城侯府的習慣上前挽住了侯大勇地胳膊依偎在了侯大勇身旁。
「怎麼沒有看見兩個孩子。」
「進了宮宗林就要單獨住他在福齊宮裡小梅陪著他小文在福達宮裡也睡了。」
侯大勇皺著眉道:「宗林和宗文還小一家人住在三個地方哪裡還有家地感覺讓孩子們都住進了萬紫宮來。」
城南侯府雖然寬闊可是與皇宮相比就小得可憐符英行走在皇宮中只覺得心裡空落落沒有著落好不容易等到侯大勇回來挽著郎君的胳膊溫曖而熟悉的味道直入符英心肺她這才有了腳踏地地感覺。
「郎君已是一國之君了天子無小事天子無家事若宗林、宗文住進了萬紫宮那置宗虎、宗武於何地大臣們將如何看此事。」
符英頭靠在侯大勇的胳膊之上有些感歎地道:「郎君今日進了這皇宮我總有一種如在雲霧中的感覺總是想著住慣了的在南城的家。」
侯大勇寬慰道:「這裡就是你的家住久了就習慣了只是我極不喜歡這些太監過幾天把他們趕出宮去。」
「沒有太監還叫皇宮嗎?」
宮中自古以來就有太監在符英心中沒有太監那還叫皇宮嗎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就昂著臉看著侯大勇笑道:「皇宮裡向來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沒有太監那誰來侍侯這些妃子們。」
兩人說笑了幾句符英突然又想起了遠去的妹妹有些傷感地道:「小妹真的就要出海還有封宗訓為鄭王我真擔心以後有麻煩更難以收場。」
「留下宗訓有何妨曹王熙讓、紀王熙謹、薪王熙悔我也一個不殺沒有這點肚量為夫如何能統御四海。」侯大勇挽著符英的肩膀道:「小妹有了身孕此事斷不能為外人所知她必須走宗訓若願意也可以到登州去與小妹一起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