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百戰穿金甲 作品相關 第二百五十九章鹿死誰手(二十二)
    從中牟到鄭州的官道筆直寬闊還鋪著細細的黃沙黃沙被反覆夯實極為平整。十幾騎如箭一般在官道上飛奔激起了陣陣沙塵還伴著鼓點一樣的馬蹄之聲。

    最前面的是一名白衣騎手他騎術相當高明人馬合一官道旁地勢稍平之時他還特意拐下官道引誘著後面的騎手下道可是身後緊追不捨的騎手卻始終如影隨形白衣少年漸漸變得焦燥起來。

    這名一馬當先的白衣騎手正是從大梁城內逃脫的唐門子弟他從大梁脫身以後不敢在城內久留藏在一輛柴車上出了城門就朝西而去。一路急行白衣少年已是又饑又累就要抵達中牟之時見路邊有一個小店就準備進去歇腳吃些東西。

    剛剛走到小店門外白衣少年就感覺異常他在唐門中身份頗高又是西蜀皇族顯貴從小就接受了嚴格的刮練又多次深入敵國對危險有著天生的敏感他見屋外有兩匹高頭大馬禁不住心中起疑:此地距離中牟不過一里之地在這個小店落腳之人應該是行腳之人騎著這等高頭大馬之人非富即貴不應出現在這種小店落。

    心中起疑以後白衣少年暗中作好防備他沒有理睬屋內兩人慢條斯理地小店用完餐就順著官道前往中牟果然後面兩騎立刻跟了上來。

    白衣少年在一個轉彎處突然隱入路旁的草叢中手中已握著兩枚小鏢唐門弟子每人都有自己最擅長的絕技白衣少年最歷害的就是手中這見血封喉的小鏢他伏在草叢中只待時機合適便出手殺人奪馬。

    兩名騎手很快就來到了轉彎處他們手中拿著短刀。年齡稍長的一位瞇著眼晴看了看官道和兩邊地形扭頭對另一位騎手道:「聽說此人長於暗器我們要小心行事。」這兩人是飛鷹堂中牟分堂的負責人平時開了一家酒樓掩飾身份因此兩人出門不便帶弓提刀只是暗藏牛角尖刀。

    話音未落草叢中突地跳起一人。兩支小鏢快如閃電地迎面而來小鏢是流暢的弧形雖然小卻因為加入了黃金入手時頗為沉重度也較一般的鐵鏢快了許多。兩名騎手雖然已有準備卻不料小鏢度奇快角度刁鑽根本無法閃躲被白衣少年突襲得手。

    白衣少年原本要換下白衣。可是他準備剝衣服之時。一股濃烈地汗臭撲面而來白衣少年素來愛整潔這股汗臭讓白衣少年噁心得差點嘔吐。他雖然明知有危險卻再也不肯換上這骯髒的衣服仍然穿著有些凌亂的白衣。

    白衣少年正要把兩具屍體扔進草叢中就聽到小道上傳來了馬蹄聲他不敢停留就朝著鄭州方向急奔而去令白衣少年鬱悶的事情意外的生了官道上有一隊官軍的騎兵隊在不緊不慢地行軍這是鄭州城外軍營的例行操練他們操練完畢。正在返回軍營。

    白衣少年只得遠遠地跟在騎兵隊後面等到騎兵隊轉入另一條道路前往大梁城外軍營白衣少年這才能夠加快度可是後面的騎手已經看到了他地背影。

    白衣少年在西蜀軍中從騎術來說也算得上頂尖高手可是身後之人個個騎術精絕雙方在黃河北岸的官道上較量一番白衣少年無法甩掉後面的騎手。而後面的騎手也無法追上白衣少年這讓白衣少年既驚又驚且懼他已經斷定身後的騎手定然是大周軍精稅。

    有句古話云:天無絕人之路眼著著就要到鄭州官道北側突然出現了一片又一片的沼澤地還有小水搪、灌木叢、連片的樹林這些都是黃河船岸有名的濕地。

    濕地對於長於使用暗器的唐門弟子來說正是上天賜子的寶地因此白衣少年見到濕地知道逃生有望禁不住用標準地西蜀語吼了一聲:「龜兒子來吧。」隨後翻身下馬隱入灌木叢中。

    錢向南在黑雕軍多年參加過無數地急行軍騎術也頗為高明雖然不如手下的軍士可也差得不太遠當軍士們正準備下馬進入沼澤地時錢向南和兩名貼身軍士也趕到了沼澤地邊上。

    「前面是沼澤地暫停追擊。」錢向南見軍士們欲追進沼澤地急忙大聲阻止。

    軍情營的軍士們以前大多是獅營偵騎對於跟蹤、隱藏等手段極為熟悉聽到錢向南地命令以後雖然立刻執行了卻心有不甘軍情營的伍長段正良來到錢向南身邊道:「那鳥人一身白衣如何逃得掉。」

    錢向南撫了撫前的長鬚道:「白衣人不是一般之人他雖然穿一身白衣我們卻看不到一點影子看來也是高手此人還長於用毒藥必然也是用暗器的好手在這種地形之下貿然闖入只怕會有極大損失。」

    段正良拍了拍身上帶著的五虎上將弩笑道:「暗器能射多遠我們有五虎上將弩只要三人一組慢慢圍過去這白衣人只能束手就擒。」見錢向南沒有回話段正良暗道:「錢大人智謀過人可就是有些婆婆媽媽。」段正良是錢向南的愛將性情就是直爽他道:「我們軍情營怕過誰遼人的斥候也是極為歷害在河套之地還是被我們剁得乾淨這個鳥人算什麼東西。」軍情營二個名軍士都望著錢向南眼中皆有求戰的慾望。

    錢向南暗道:看來飛鷹堂正在追蹤此人若就讓他這樣逃掉只怕不妥他掂量了一會下定決心道:「三人一組每組相隔個步不可分開。」

    除了二名貼身軍士留下來保護錢向南十八名軍情營軍士手持著五虎上將弩成扇形進入了沼澤地。搜索了四百多步前面就有一片密密的灌木叢灌木叢裡隱隱有白色影子段正良蹲在地上透過灌木叢底層稍稍有些空隙的地方注視著前面的白色影子。

    一支弩箭透過重重地雜草和灌木枝直射白色影子只聽得「崩」地一聲弩箭射在白色影子上出了清脆了聲音。

    段正良冷笑一聲道:「這等計謀也拿來騙人。「在灌木叢西側又是一個面積頗大的沼澤地這個沼澤地和上一個沼澤地不一樣上一個沼澤地較硬人可以踩在上面而西側的沼澤地則是一片稀泥。

    追兵進入沼澤地以後白衣少年心中更是大吃一驚這些追兵手持著弩弓並不冒進如梳子一般逼了過來自己若要突襲以暗器的殺傷距離來算殺掉一、兩人後很難躲過其他軍士的弓弩。

    判明形勢白衣少年放棄了狙殺追兵的打算他脫掉了身上的白衣在灌木叢中作了一個簡單的偽裝主要意圖是耽誤追兵的時間為其進入沼澤地西端爭取時間。

    就在追兵觀察灌木叢時白衣少年已經進入西側地沼澤地成為標準的泥人。他曾經多次到過若爾蓋在情況更為惡劣的沼澤地上追殺過吐蕃人對於沼澤地的特性頗為瞭解他全身放鬆依著一根無意現的沉舊斷木慢慢浮到了沼澤地深處如一支青蛙般一動不動。

    段正良帶著軍士們來到西洲的沼澤地從岸邊的腳印來說白衣人肯定進入了沼澤地一名軍士試著往前走了幾步卻越陷越深被迫退了回來。

    段正良和幾位軍士商量了一會又蹲在沼澤地邊觀察了一會一名軍士就轉身回到官道之上從戰馬身上取過了一個大皮囊。軍士取過皮囊之後就把皮囊中的液體倒在了一股向沼澤深處緩慢流動的小水道上過了一會白衣少年隱藏之地也浮起了這種深顏色的液體。

    泥人少年心中大罵:「真他媽狠毒竟然想用猛火油來燒我。」此時他的位置在弩弓的威脅之下因此並不敢移動身體當軍士們點燃了猛火油火光突然竄起之時泥人少年趁機滑動斷木迅朝著沼澤地北岸滑去。

    段正良也注意到了躲在沼澤中的對手他「哈、哈」笑道:「饒是你滑如泥鰍也過不了這火焰山。」泥人少年在沼澤地上移動個分快捷猛火油越燃越大擋住了段正良等人的視線他們估算著對手的移動方位接連射了兩波弩箭。

    等到段正良帶著人花了一些時間繞過沼澤地時到達北岸此時已經沒有了對手的影子只見到一些泥腳印繼續向北進入了一道密林之後然後就沒有了影蹤。

    段正良率著軍士們反覆搜索數次仍然沒有任何現最後在密林北端尋到了淡淡的一絲血跡最後跟蹤到了黃河岸邊。

    錢向南隨著段正良也來到了黃河岸邊這一段河岸水流平靜河岸卻頗為寬闊錢向南蹲在血跡旁臉色頗為凝重。

    「此人殺了侯相的親衛必然是我們的對手他竟然在這種情況下也能逃生真是了得此人不可不防。段正良回到大梁後把此人情況瞭解清楚作為軍情營重點掌握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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