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難以計數的賭客從世界各地紛至沓來,攜帶著大量現金湧入拉斯維加斯市大大小小的賭場,這難免會引起了一些不肖之徒的覬覦之心,偷竊搶劫事情時有發生。為了確保遊客的人身安全,當地警方特意提醒遊客在晚上出來玩的時候,不要離開飯店和賭場太遠,盡量待在燈光明亮之處,以防不則。
也許正是因為不太安全的緣故,所以這個城市是有宵禁的。午夜十二點至凌晨五點,未滿十八歲者若沒有陪伴,禁止在公共場合出沒;十四歲以下的人晚上十點以後便不能獨自在大街上遊蕩了;特別是趕到週末、週日,未成年人如果沒有陪伴,晚上九點以後就禁止在拉斯維加斯大道或其者他執行宵禁的地方出現。
龍翼和任嫣然出來的時候,夜已經深了,不過街道上卻還是人來人往,車流如潮,依然熱鬧喧囂著。
「咱們現在手裡有幾百萬美金,接下來的幾天就盡情的個夠。龍弟,你想吃什麼玩什麼隨便說,一切費用由我來支付。」任嫣然走起路來覺得輕飄飄的,說話的聲音也很大,恨不得讓四周的人都能聽到。
「我想明天就回到波士頓的別墅。」龍翼道。
「那是不可能的!這裡好玩的多著呢,我還遠沒玩夠!」任嫣然忽然壞壞的笑道:「對了,明天我帶你去看艷舞好不好?跳舞的可都是美女啊,世界各地的都有。怎麼樣?」
龍翼大為尷尬,也不答她地話。說道:「還記得賭場裡的那個白人男子嗎?他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任嫣然哼的一聲,道:「不簡單怎麼啦?願賭服輸,難道輸了錢他還想再搶回去?哈,錢在銀行裡,他就是想搶也搶不到了。」
龍翼歎道:「天知道他會不會有這個想法。你難道沒發現嗎,咱們剛才離開賭場的時候,他一直在用很可怕的眼光盯著咱們的背脊看?」說著有意無意的向身後看了一眼。
十丈開外,兩個便裝男人雙手插在衣兜裡,左顧右盼,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
任嫣然笑道:「你這人啊。怎麼本事越大,人越膽小?我要是有你這身本事。到哪裡都會橫著走。算了,不說這個了。趁現在時間還早,我帶你到另一個好地方玩玩,那可是個夠刺激的地方,沒膽量地人一般不敢去。」
「那我還是不要去了,我膽量小。」龍翼道。
「呸,你不敢去,你就不是個男人!我個瞧不起你!」任嫣然哪能放過他?雙手緊緊挽住他的一隻胳膊。連拉帶拽地帶著他走入了一條小街。
轉過了幾個街道,路燈漸稀,路人漸少,沒多久走到一座像是廢棄了的小型體育館前,四名魁偉地黑人漢子站在一道鐵欄門前把守著,不時交頭接耳的交談說笑幾句。
看到龍翼兩人走到近前。最前面的一名黑人漢子也不說話,把手向前一伸。
龍翼正茫然之際,卻聽任嫣然笑了笑。隨手掏出二十美金遞到他手中,那黑人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向後揮了揮手,另一名黑人立即打開了鐵欄門。
「進去吧。」任嫣然一拉龍翼,和他一起走入了鐵欄門。
「這是什麼地方?帶我來這裡幹什麼?」龍翼忍不住問道。
「這兒啊,以前是個拳擊場館,廢棄後漸漸成為當地一些黑幫解決私人恩怨的地方,沒多久這體育館居然也出了名,隨即就有人在此開設了個地下拳壇。你不知道地下拳壇是什麼東西吧?簡單的說,也就是兩個人打架,贏的一方可以拿到高額的報酬……當然了,參與打架地人一般都有自己的幕後老闆,贏到錢後拿大頭的往往是他們的老闆。」
見龍翼聽得雙眼大睜,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笑了笑,接著又解釋道:「比如我是老闆,你是我手下的打手,我出十萬美金讓你去參加某場打鬥,你如果贏了對方,我就可以從對方地幕後老闆手裡拿到十萬美金;反之,如果你輸了的話,我就要賠給對方十萬美金了。這麼解釋,你總能明白吧。」
「明白了,明白了。」龍翼點頭道:「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那些打手很可憐,他們根本就是別人的掙錢工具,跟奴隸有什麼兩樣?」
「還是有區別地,有些打手在地下拳壇混出了名氣,就有可能被某公司某集團的大老闆所賞識,以高價把他買走,成為一名年薪百萬的保鏢。」
「嗯,這或者是他們最好的一種歸宿了。」龍翼頗有感慨的道。但話沒說完,耳中就聽到了體育館內傳出的狂熱呼叫聲。
這家拳擊體育館內部顯得很破舊,正中間是個數丈平方、一米來高的石台,四面的護欄已經拆去,四方的座位可容納數百人之眾。此時此刻,台上正有兩人戴著厚厚的拳擊手套你來我往,在台下觀眾的鼓勁聲中沒命的對打著,人人的臉上都見了血。
當龍翼和任嫣然好不容易在體育館的角落裡找到兩個座位時,恰好看到台上一名拳倒在地台上,口鼻流血,昏迷不醒,隨即就兩個人跳上來像是拖死狗般的把他給拖了下去。數百觀眾有的興奮揮手,有的沮喪捶腿。
來地下拳壇的觀眾有些是純粹來看熱鬧尋求刺激的,有些則根本是為了賭博,他們在一對拳手開打前分別下了注,剛才神情興奮的那些觀眾就是下注在了贏方拳手身上的,而沮喪的肯定就是輸了錢的。
「這麼個充滿血腥和暴力的地方,警方難道不出面來管?」龍翼問道。
「警方那邊早就被這些老闆們花大錢擺平了,根本不問這裡的事。」任嫣然隨口答道。
這時耳中聽到觀眾又發出一陣哄然歡叫,又一名拳手跳上石台。去挑戰剛剛得勝的那名拳手。
雖然台上兩人拳腳呼呼生風,打得熱鬧,引起任嫣然等觀眾不住的拍手叫好,但龍翼卻看得泛味無比,昏昏欲睡。
這也難怪,兩個拳手雖然搏擊技巧精湛,但並沒有那種可無形致人於死地的內家氣息,他們這樣的身手,在普通人中間或許可以稱雄,而一旦遇到像龍翼這樣的對手,就如同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幼童和一個強壯的成年人打架一樣。
打到第三場時,任嫣然賭心又起。不過她這次學乖了,去下注之前先詢問龍翼誰會勝出,龍翼隨眼一看,便指了指紅衣拳手,任嫣然毫不猶豫的跑到後台,把一千美金的賭注下在了紅衣拳手身上。
紅衣拳手實力不俗,連勝三場,任嫣然得到龍翼的指點,一場比一場注下得大,到第三場時已經贏一萬多美金。
紅衣拳手自己也是洋洋得意,耀武揚威的揮舞著拳頭,向台下一些準備上場的拳手發出挑釁的目光,只可惜隨著一名藍衣唐裔青年的上場,他的勝利也到此為止。那藍衣唐裔青年只輕輕的一拳,便把他打飛了出去,跌在石台下半晌爬不起身。
龍翼坐的位置雖然離石台較遠,但感應受了來自藍衣唐裔青年身上的氣波,不由提了提精神,心道:「這樣的人上場比試才有些看頭呢。只是可惜了,那些坐在一邊等著上場的拳手中沒一個人是他對手。」
事實證明龍翼的猜測是對的,台下的六名拳手不自量力的先後跳上台,結果一個比一個輸得慘,最強的一人也只奮力堅持到第十招便被打倒。
如果不出意外,今晚的輝煌注定是屬於藍衣唐裔青年了,他的臉上也泛出了勝利者笑容,甚至開始舉臂向台下觀眾揮舞,接受他們的歡呼。而他的幕後老闆票子賺滿缽,一張嘴咧得大大的。
就在現場氣氛達到最時,一個骨瘦如柴、看樣子是來自東南亞某國的灰衣中年人通過石台南側的石階慢騰騰的走上來,站到藍衣唐裔青年面前。
「不會吧,這種瘦營養不良的人也上來找死?他的幕後老闆是誰?真是有眼無珠!」任嫣然眼裡帶著嘲笑,說道:「我再去下注,買那藍衣服青年贏。」
不只是任嫣然,其他觀眾也都是這個想法,多數人已經通過各種方式去後台下了注。
龍翼道:「三姐,你太衝動了,你難道沒聽過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嗎?」
「人不可貌相?你的意思是那病漢子會比那青年厲害?」任嫣然知道龍翼本身就是個高手,誰強誰弱,他應該不會看錯的,但那病漢子看上去面黃肌肉的,一陣大風就可能把他給吹沒了,心裡不由有些懷疑。
「如果你很想輸錢的話,你就繼續把注下在藍衣青年身上吧。」龍翼淡淡道。
任嫣然怔了怔,咯咯笑道:「你這麼一說,我心裡還真沒底了。唉,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算了,我這一場乾脆不下注了,先看看形勢再說。」
說話間,場上已經開打。藍衣青年身形如風,瞬間掠到灰衣漢子身前,右拳閃電般朝他面門擊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