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屍們隨著陣勢變化各種幻象來,但是,對付在血咒屍袍裡的牛二三人卻也毫無辦法,只是這八卦陣確實變化多端,永無窮盡,陰風及淒厲地鬼泣從各個方位迴旋跌宕,如同地獄般陰森可怖。
三人抖抖索索蜷成一團,依靠著不大的裹屍布的庇護,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誰會想到,趕屍匠會被殭屍趕進裹屍布,在殭屍的威脅中戰戰兢兢,度日如年。
來旺哈拉子耷拉到地,疤瘌棍小心地屏息癱在地上,兩人都把希望寄托在牛二身上。
好在有了短暫的喘息時間,牛二腦子裡飛旋轉,思考著如何解脫困境,外邊情勢不明,但是陰風越來越淒清,鬼泣聲音也越加淒厲,無疑,外面情況肯定是越來越慘烈,這薄薄的裹屍布和血咒如何能長時間抵擋繼續數百年的陰毒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黑血殭屍八卦陣是苗人所創,先將青壯年人使了巫蠱之術,就是將一種雪山深處挖掘的一種奇寒的毒蜘蛛捉來,這種毒蜘蛛分泌一種黏液,也就是毒源,具有奇陰邪怪的毒性,並且極易溶於水,無色無味。一般那些統治階層會樹旗招兵用豐厚的軍餉來打動年輕士兵的心,在月黑風高之夜,便下毒在飲水中,那些士兵喝下劇毒飲水,就立刻血液陰寒,時間一長就變成漆黑之色,這樣黑色血屍形成,接著他們就將殭屍隊伍使用招引魂**聚集成陣勢。就結成著黑血殭屍八卦陣。
如何破解呢,牛二不斷地思考著,先這是一座陣法,之前的思路老是停留在克制這劇毒殭屍身上,其實最根本的辦法在於破了陣法,才算徹底打敗這殭屍毒陣。
破陣的訣竅在於擊破陣心陣眼,三大要害,陣心是指揮中樞,兩隻陣眼觀察著陣勢的變幻也觀察著敵人的破綻。
這殭屍陣的威力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毒性,靠陰毒的陣內要素去殺滅敵人,一是陣法,靠變換無窮的陣法消磨敵人的鬥志,進而輕鬆地殺滅敵人。
要破解這劇毒元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只能去破解陣法,毀壞陣心,戳掉陣眼,便可以輕鬆脫身了。
這樣一想,心裡思路清晰多了,牛二覺得不那麼急了,如何找到這陣心陣眼呢,牛二一籌莫展,這種事情從來沒遇到過,而且自己對奇門遁甲和風水要術興趣缺缺,如今方知道這些東西對自己確實救命的妙用。
一想到奇門遁甲,牛二心頭一震,自己懷裡不正有嗎。
來時候望天猴那書房裡滿滿的一窟書被他們三個燒燬,當時情況如此危機,只能出此下策了,如今想起來,常慚愧莫名。
全燒了,還有那本稀世珍寶《奇門遁甲》,萬幸,牛二懷裡貼身寶貝《趕屍匠筆記》,姑且這麼命名吧,雖然不成系統,但經驗是最重要的。他讓來旺將小燈點著,藉著昏黃的光線,翻開,看有沒有關於破解殭屍陣的辦法,直接翻到第三編,編目比較亂,牛二仔細查看,很遺憾,沒有相關名目的文字。
牛二一陣失望惆悵,將寶貝書放進貼身褡褳,怎麼辦?外面陰風怒號,鬼哭狼嚎,再遷延下去,肯定會葬身於此了。
三個人蜷縮成一團,更沒法行動,先得解決行動問題,才能現點破陣的蛛絲馬跡,浸淫著血咒的屍袍是能夠抵擋殭屍毒性的唯一屏障,可只有這麼一件。
割開,對,只有割開,三人才能分開,才能自由活動,疤瘌棍傷重,先讓他找個稍微平靜點的地方休息,自己和來旺分頭破陣。
想到這裡,牛二低聲將自己的意圖向來旺和疤瘌棍說明白,來旺兩人想想,也只能如此,便點頭答應,來旺掏了腰刀,將裹屍袍割成三塊,三人分別裹好,牛二又吩咐二人將九道血咒貼於週身要穴,以抵禦鬼陰襲擊。
牛二和來旺將疤瘌棍拖到一個相對安靜些的地方,有屍袍裹身,暫時沒大危險。
這才起身看這凌亂不堪的邪惡大陣,只見黑色殭屍裹脅著黑紗袍服,將三人團團圍困。來旺不知所措的看著牛二,靜聽吩咐。
牛二定定神,仔細觀察,只見雜亂無章的步伐中有一個黑紗女鬼只在那裡低聲哭泣,並不行動,與亂成一團的殭屍不同,難道,這低泣聲就是指揮大陣的魔力嗎。
不管是不是,這女人都不單純,去想辦法接近了再說,牛二想。
陣心如果在這裡,那陣眼呢,他在往四周看,沒什麼異樣,只是這聲音裡並不只是低聲抽泣,還有其他聲音,難道是靠聲音來傳遞魔力的嗎,很可能。
牛二仔細摸索與那女人哭泣聲不同的兩道聲音的來路,好一陣子才辨別出來有一路在西南角,他集中目力望去,也有一個女人披著黑紗袍服蹲那裡哭泣,是了,那是個陣眼,牛二心裡略微有了點思路,感覺信心足了。
他拽過已經昏頭昏腦的來旺,指點給他那陣眼的位置,來旺懵懂地點頭。
牛二想,就算來旺找不到那陣眼,有裹屍袍護身,應不至於有什麼凶險,便將來旺放在一邊,隨他去。自己蹲下身來,定好心神,仔細分析著這些凌亂的殭屍,他將桃木劍拿出來,噴了口血,念動惡咒,急刺向其中一個殭屍,殭屍倒下,可是隨著陣法變動,呼啦啦,更多的殭屍向牛二方向奔過來。
果然那哭泣的聲調不時變換,在指揮著這大陣,牛二閉起眼睛,塞起耳朵,竭力控制自己抵制這殭屍大陣的邪念襲擊,然後揮舞桃木劍向那陣心方向猛衝。
果然奏效,殭屍陣雖然厲害,但是殭屍並不靈活,只能在陣心的魔力指揮下行動,靠陰邪之氣將敵人迷亂心智,然後殺滅。
約莫衝過十八層殭屍圍困,終於趕到那陣心處,牛二睜開眼睛,定了定神,他知道,最厲害的考驗應該在這裡。
那陣心黑屍仍在那裡低聲哭泣,只是聲音越尖利,牛二正想辦法怎麼殺滅這陣心,忽然,山洞內黑影變幻,一起想陣心集中,牛二和這陣心周圍,立刻環繞無數美艷誘惑的美女,一律只以黑紗拂身,極盡淫褻,牛二立刻臉紅耳熱,心頭亂跳,幻象,殺人的幻象陣法。
牛二心底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不好,美艷的背後將是厲鬼的襲擊。他使勁掐了自己一下,讓疼痛刺激一下神經,趕快讓自己恢復過來。
那幻象變幻莫測,一會是**美女一會是兇惡的野獸一會是惡鬼,一群群一層層向牛二裹捲來。
牛二將裹屍袍將自己嚴密地裹起來,不看不聽不聞。這才心裡安寧了些。
過了一個時辰,外邊嘈雜的聲音輕了些,牛二掀開屍袍一看,幻象各歸其位,按既定步伐行走,知道一波危險剛過去,再看那黑衣陣心女人,仍在那裡哭泣。
他將桃木劍拿出來,狠了狠心,急向那女人刺去。
忽然,那女人身體一長,一個人立,站了起來,轉過身對著牛二一笑,牛二大驚,這女人竟是荷花!!!
正是荷花,活著的荷花,那美艷的容貌,白皙的皮膚在黑紗下更顯得妖媚異常,要命的是,全身**,只就綹黑紗輕拂羞處,烏黑油亮的長飄拂,將那銀盆樣的美臉嫵媚地對著牛二。
荷花對著牛二嫵媚一笑,立刻激起牛二心裡最脆弱的柔波,他太熟悉這具美艷的**,為了她,自己不顧祖師爺的清規戒律,化解了一個優秀趕屍匠的陰冷的心。
再多的誘惑,牛二都能定下心神去承受,再厲害的惡鬼,牛二也絕不氣餒思考對敵人的滅殺,惟獨面對這荷花的**,這荷花的美顏,立刻讓他心化如水,不能自已。
「那貼著的畫啊,揭了吧,難看!」荷花一聲淺笑,嬌鶯初碲般的柔媚話音,帶著嬌慎的微怒。
牛二心神一亂,照著荷花的吩咐就將自己的貼身符咒上上下下去除乾淨,傻傻地看著荷花,好像自己變成了柔情英俊的少年。
荷花像是獎賞他似的,用白嫩柔媚的手指輕輕在他臉上拂了一把。牛二立刻心化成水,飄蕩在著溫柔的河裡。
「那屍袍多難看啊,快解開了吧!」荷花用更柔媚的話音對著他輕笑,著溫柔的命令。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牛二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毫不猶豫地就將裹屍袍脫了下來。
荷花更高興了,走過來,像要撲進牛二委瑣的懷裡!牛二感覺自己成了英雄,只待美人偎依到自己懷抱。
到了眼前,忽然,荷花臉色大變,一張銀臉變的死白,難明眸也翻成煞白,惡狠狠地瞪著牛二,那柔嫩的指甲變成慘白慘白,僵直地向牛二抓過來。
牛二已經癱軟在地,在如此惡鬼的襲擊下,再難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