瀝川往事 正文 番外1
    n年之後的某個聖誕夜。我和瀝川坐在沙上看電視。

    夜深人靜瀝川忽然問:「我們認識的那一天你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挺清楚的呀!」

    「那我就考考你是你的記性好還是我的記性好。」

    「我的我年輕當時正是記憶力最旺盛的時候一天能背一百個單詞。」

    「那天」瀝川說「你把咖啡潑到我身上的時候咖啡廳裡放的是什麼音樂?」

    「……讓我想想。嗯放的是收音機裡的音樂。」廢話。

    「收音機裡的什麼音樂?」

    「……流行歌曲。」

    「哪一?」

    「嗯。」我說「嗯。」

    「男的唱的還是女的唱的?」

    「女的肯定是女的。王菲。那時最火的人就是王菲電台天天放王菲的歌。」

    「王菲的哪歌?」

    「……一個容易受傷的女人。」

    「不是。」

    「不是?哎瀝川你聽不懂中文就承認好了。是王菲她正在唱那『一個容易受傷的女人』然後我給你端咖啡我還記得那句呢留著你隔夜的吻感覺不到你有多真。想你天色已黃昏臉上還有淚痕。」

    「你的想像力真豐富。」

    「不是的?」

    「不是。」

    「那是什麼?」

    「RhapsodyinB1ue.」

    「就是那個爵士風格的有點靡靡之音的曲子?」

    「靡靡之音是什麼意思?」

    「這典故太深譯成英文就是dtmusbsp;「no.」

    「好吧。難怪每次咱們生日你都彈這只曲子。我還覺得挺奇怪的呢!」

    「多少年了我一直想喚起你的記憶你就是一次也想不起來。我很鬱悶啊。」苦惱的人說。

    「那天我第一次打工很緊張啊。我只光顧著記menu和學習收銀機沒留意音樂的事兒。你問別的別的我都記得。」

    「別的你都記得這是真的嗎?」

    「當然。那一天對我來說也很重要啊。」

    「那麼我問你。那天我的領帶是什麼顏色的。」

    「褐色的。」

    「不對。」

    「不對?不可能。我記得很清楚褐色。」

    「你是不是把咖啡倒在我身上了?」

    「是呀。」

    「咖啡是什麼顏色?」

    「咖啡色。」

    「那我的領帶是什麼顏色呢?」

    「褐色。」

    「真是……榆木……」

    「你說什麼?」

    「什麼也沒說。」

    「不是褐色?」

    「不是。當然咖啡潑上去了就變成褐色了。我問的是在那之前的顏色。」

    「不記得了。你告訴我吧。」

    「不告訴你慢慢想。」他有點沮喪了。

    「問個簡單點的吧……不能搞得我不及格呀老公。」

    「好吧問你一個簡單的。那天我的手上有什麼。」

    「哪只手?」

    「左手。」

    「你的手上……肯定沒有結婚戒指。」

    「沒有。」

    「好像……也沒有大包。」

    「沒有。」

    「沒戴手套。」

    「沒戴。」

    「你在用計算機所以手上肯定也沒有鉛筆。」

    「沒有。」

    「那你手上有什麼?」

    「你是想不起來還是根本沒有注意?」

    「……沒注意。」

    「我的手指上貼著一個白色的邦迪。那天我削鉛筆把手指削破了。」

    「好吧。我不及格。」

    「你為什麼不及格?這說明你根本沒注意到我。」

    「真是天大的冤枉不注意到你會把咖啡潑你身上?問題在於我當時就只注意到了你的臉。」

    「好吧。那我就考一個關於我的臉的問題你一定得答出來。答不出來就要休妻了。」

    「你問你問。只要是你臉上的問題我絕對能答出來。」

    「真的?」

    「真的!」

    「那天我對你笑過沒有?」

    「答案非常肯定。沒笑過。你一直板著臉。」

    「不對。」

    「你絕對沒笑。」

    「咖啡潑了之後我當然沒笑。可是抬頭看你的時候我是笑著的。」

    「沒有。」

    「有。我要是不笑你肯定不會把咖啡潑到我身上。」

    「你的嘴角好像是彎了一下不明確。」

    「謝小秋同學那就是笑。你一個也不對得了零分怎麼罰你?」

    我大聲說:「等等不能光是你考我我也要考你沒準你也得零分呢。」

    他吃了一口爆米花說:「你考我肯定是滿分。」

    「那天我穿的是什麼衣服。」

    「黑色T恤墨綠色的圍裙。黑褲子、黑皮鞋。」

    「我的型……」

    「馬尾辮綠色皮筋上面還有兩個藍色的玻璃珠子。」

    「塗了口紅沒?」

    「塗了櫻桃色的對吧?」

    「我和你說的第一句話是……」

    「俺們跳來不裡燒來蛇!」他學我的口音女聲的挺像。我跳起來擰他。

    「噢!噢!」他叫「又來搞家庭暴力!你以前滿溫柔的呀。」

    「剛才那幾道是基礎題下面開始問難的了。」

    「問吧問吧。別擰我就行。」

    「那天除了工作服之外我還穿過什麼衣服?」我存心難為他因為那天我進門之後過不了十分鐘就換了工作服。瀝川不可能注意到這一點。

    「你穿的是一件粉紅色的毛衣。緊身的那種。雙肩背包包上吊著一串鑰匙。胸口掛著一串珠子什麼顏色都有。下面是綠格子的迷你裙白球鞋。像隔壁鄰居家上初二的小女生。」

    這回輪到我震驚了:「你怎麼知道得這麼細?」

    「你對著一輛車的車窗理裙子又掏出鏡子理頭。你對著鏡子咧嘴笑看看牙齒白不白還把臉蛋揪了揪想弄紅潤一點。頭有點亂你對著手心吐了一口唾沫把頭頂的幾根毛弄順。然後你背對著車把手伸到毛衣裡整理裡面的胸衣。為了看清自己的背影你還把人家的車鏡擰了擰。」

    我怔怔地看著他傻了。

    「總之雖然你沒現你已經對我搔弄姿春光大洩。」瀝川的黃色詞彙特豐富古典現代後現代一應俱全。

    「胡說……你胡說!」我惱羞成怒了。

    「因為我的車窗是擋光的那種傍晚時分從外面看不見裡面的人。當時我正坐在車裡怕你尷尬嚇得不敢出來了。」

    「王瀝川!你敢偷窺!」

    「噢!噢!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俺們跳來不裡燒來!」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