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平靜之下,總還有人不甘心的。
比如說,文淑妃。
……
平山寺莊穆的鐘聲出了京都便依稀可辯,這一天,千年古剎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打著為宮裡祈福的旗號,淑妃文君柔一大早便上了平山。
一場法事過後,平山寺後山的客間兒裡,一個年過五旬的老者早已經等候多時。
「小民給淑妃娘娘請安!」
見得文君柔進來,那老者趕忙跪於地上行禮。
文君柔快步上前將其扶起,聲音裡帶著不滿道:
「爹,你這是做什麼!」
老者正是文君柔的父親,京都富文一桑。此時聽聞當了淑妃的女兒這樣說,立即往四周裡瞧瞧,然後小聲道:
「人在外面,禮數總還是要周全的。」
「這地方不算外面!」文君柔拉了父親在椅子上坐下,繼續道:「這寺院是我們家出錢捐建的,自然會盡最大的努力行我們方便。我已經吩咐秋紅在外頭守著,誰都進不來。」
文一桑聽她這樣說,一時間更為不解,遂問道:
「有什麼要緊的事一定要在這裡說?」
「不然還能去哪裡?」淑妃無耐,「您又不像從前呂良候,他有官職在身,幾乎天天進宮,想見女兒自然也容易。我一個淑妃,位不高,更無權勢,想宣家人進宮至少還要上報德妃。想想都麻煩。」
「你……」文一桑想了想,再道:「你還是老樣子?按說如今德妃有身孕,皇帝應該……」
「氣的就是這個!」文淑妃一巴掌拍到桌案上,「按說!按說!按說的事兒可太多了!按說皇帝應該保持後宮雨露均沾,誰知道他竟迷那個宇文靈舞迷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