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舞沒答規不規矩的事,只是好奇地看了孔景半晌,隨後卻是追問道:
「你要接她回前將軍府,還是景王府?」
「自然是景王府!」孔景一臉正色,「陽兒經了這麼些磨難,我總不好讓她下半生孤苦伶仃地一個人過活。」
「那你要她以什麼身份跟著你?是兄妹,還是夫妻?」靈舞一抬手,打斷了孔景馬要上接的話,繼續道:「雖然到頭來我與她並不是姑嫂,但好歹她跟孔軒做了二十年的兄妹了,與你跟呂曼的情份,是一樣的。不管怎樣,總不要委屈了她才好。」
聽她如此一說,孔景緩緩起身,抱拳向靈舞再做一揖——
「孔景替朝陽謝謝娘娘了!」再直起身時,目光更顯堅定——「我既已是景王,那麼,景王府的王妃便只有朝陽一人!」頓了頓,又道:「娘娘放心!念兒,我也會視她如親生一般從小珍愛。」
雖然沒有將「愛」這個字針表露得太過直白,但是靈舞覺得,這是她所聽到的最好的情話。
次日孔宣頒旨,朝陽公主貶為庶人,歸宗呂家。
五日後,一頂喜轎自前將軍府邸抬出。
這個身心皆苦的女子,終於尋得了一生的依靠。
……
其實靈舞知道朝陽忘不掉阿莫,甚至也不一定會接受孔景的感情。
但是她相信孔景,相信他有足夠的耐心來化解朝陽心中的最冰冷的地方,然後牽著她的手一起走向春光明媚,一起重見「朝陽」。
……
呂曼所料沒錯,呂良候握了半輩子的兵權交出之後,著實引來了昔日不少冤家的排擠。
即便是再不問朝事,那些告狀的奏折還是如雪片般飛向南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