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珞珞靜靜坐在窗前,看那彎殘月。
凌翻了一個身醒來,打了個哈氣,迷迷糊糊看到似乎有人坐在窗口。而房間的一角,蹲坐在牆角睡覺的蘭瑪也在凌動的瞬間同時睜開眼。
「少爺,哈!今天又失眠了麼?」凌打著哈氣說。綢緞莊關門了,秋葉家的宅邸以及在流魂街推行的流動小吃都由紅負責著,長久的輕鬆生活讓她有些慵懶。
「嗯,我討厭睡覺!」珞珞靜靜說著,就如同這窗外微涼的夜色。
討厭睡覺,是因為一睡覺便會做夢!珞珞討厭那虛假的幸福!
凌翻了個身呢喃幾句便又睡著了,而牆角的蘭瑪深深望了一眼窗口那個有些孤單的身影後便也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秋葉家宅邸完工和綢緞莊開張同時進行。
凌一早梳洗過後便急急的跑去綢緞莊了--那可畢竟是她自己一手開辦起的產業啊!
而珞珞看著紅送上的黑色西式禮服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秋葉家宅邸前,四番隊、八番隊、十一番隊、十三番隊的人站了一的大片,偶爾也會有幾名其他番隊的隊員參擦在其中。黑壓壓的一片死霸裝與身後哥特式的建築搭配在一起十分怪異!
珞珞身著黑色緊領禮服,右眼隱藏在黑色眼罩之下,與記憶中那個總是掛著淺笑的傢伙幾乎一摸一樣--珞珞記得,那傢伙說過,他叫珞珞!
而紅送給蘭瑪的居然是一件性感藍色旗袍,此刻,蘭瑪正像戀人一樣挽著珞珞的右臂依偎在珞珞身旁--只是那雙大大的藍色眼睛依舊靜靜睜著,不帶絲毫感情!
「真是迷人的小姐呢!這件特別的衣服是你做的嗎?真是別緻的風格呢,小一一!不知道我們家小七緒穿上會怎麼樣呢小七緒你幹嘛掐我?」最先迎上來的春水大叔說著。
護庭十三番隊方面,二番隊隊長碎蜂、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四番隊新任副隊長勇音、五番隊隊長藍染?右介、五番隊副隊長市丸銀、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七番隊副隊長射場?左衛門、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八番隊副隊長伊勢七緒、十一番隊隊長更木劍八、十一番隊草鹿八千流、斑目一角、凌乃川弓親、十三番隊隊長浮竹十四郎、副隊長志波海燕等人都來了。
[紅,你可真會給我找麻煩!]珞珞狠狠的想著。這一片叫得出名字的人物可沒幾個是省油的燈!
而貴族方面來的很少了,除了自己的本家朽木家和一個已經沒落的志波家以外,就只有一個叫佐籐司的死神代表沉寂了好多年的四楓院前來了。
「少爺!您來了!不知這樣的佈置是否滿意?」紅優雅的微笑著問珞珞。一身紅色禮服穿在身上使她顯得格外有魅力!
「嗯,你辛苦了,我恨滿意!」珞珞淡淡的說著,同時在心中痛罵著。
本來只是打算和自己家的紅、蘭瑪、十二月她們一起聚一聚的,卻被搞成這個樣子!
珞珞歎了口氣,招呼大家入座--都是不能得罪的人物啊!
酒席上,在紅的脅迫下,珞珞不得不拿起自己的果汁一個桌子一個桌子的去敬酒!
「少爺,後院那位特殊的客人還等著見您呢!」就在珞珞將所有桌位走完一遍快要累趴下時,紅低身伏在珞珞耳邊低聲說著。說完之後便在珞珞耳根哈了一口氣輕笑著離開--盡顯嫵媚!
珞珞告辭後便在一月的帶領下挽著蘭瑪向後院走去!
十二月她們是按實力排的,一月稍微年長一些,有著一頭可愛的紅,斬魄刀也是如同她本人的頭一樣是靚麗的紅色,很有朝氣的樣子--在遇到蘭瑪之前,一直是她帶領著十二月!而蘭瑪行刺失手,明白事不可為後,果斷下達繼續偽裝為普通舞女等待時機命令的便是她--只是,她很不走運的遇到了朽木白哉,越獄失敗!
秋葉家的後院,人工開挖的小池塘邊大片大片的紅色石蒜靜靜燃燒著!而就在池塘旁邊,一棟日式木屋如老人般靜靜坐在那裡。身後事哥特式的建築,身前卻是這遼遠的有些寂寞的景象,強烈的對比,恍若隔世--一時間珞珞竟看的有些呆了!
「少爺!她還在等你呢!」一月有些彆扭的提醒著,對於這個相處不久卻剛剛擺脫輪椅的廢柴少爺多少有些不習慣!
珞珞繼續向木屋走去,推開門,珞珞看到一位跟卯之花隊長一般年紀的女人,與卯之花隊長不同的是,她那雙眼中犀利的光芒即使戴著眼鏡也無法遮掩!
「就是你將房子建在我的實驗室之上的麼?不過出人意料好像只是個不懂事的小鬼啊!」女人冷冷的說著,眼鏡反射出光芒。
「只是想請前輩來家裡做客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珞珞也隨意的坐下,平淡的說著。右手習慣性的扶上左手拇指,而後突然間覺得少點什麼!
這身裝束,似乎讓這具身體想起了前世的某些習慣呢!
女人冷哼一聲,顯然對珞珞的待客之道不是很滿意!
「找我究竟有什麼事!」女人冷冷的說著。
「君臨者!血肉的假面、萬象、振翅、冠以人類之名!真理與節制、不知罪夢之壁、僅立其上!」珞珞抬起右手對準蘭島吟唱著。
「你要做什麼!」蘭島說著想要站起,一旁的一月已持刀在手緊緊盯著她!
而且,依偎在珞珞肩頭的蘭瑪也是隨時準備出手的樣子!
「破道之三十三?蒼火墜!」
白色的雷光出現,然而只是一瞬間便化為一縷青煙消失無蹤!
「我找你,就是這麼回事!」珞珞靜靜說著。
而對面的蘭島顯然對此時珞珞的狀態產生了興趣!
「鬼道釋放之前完全正常,吟唱完畢後卻又無法正常施放!力量不足以釋放鬼道麼?可是施放時的情形來看你似乎對這個鬼道相當熟悉!曾經成功施放過,而現在卻又無法施放!是失去了身為死神的力量麼?」蘭島靜靜分析著,右手輕撫下巴的姿勢很迷人!
「聰明!不愧是曾經技術開局的局長!這麼短的時間便猜對了一半!」珞珞輕聲讚揚著。
「一半?另一半是什麼!」
「另一半便是,我連身為虛的力量也一同失去了!」珞珞品了一口茶後靜靜說著。
一瞬間,蘭島震驚的睜大了眼!
「原來蘭島也不過如此啊!」
珞珞靜靜說著,解開右眼眼罩,露出那只紅色的眼睛--鮮艷的如同盛宴卻又毫無生氣!
「怎麼樣!敢不敢與我一同,將這具身體研究個清清楚楚?」
蘭島遲疑著,而後嘴角彎起一個多少有些瘋狂的笑容!
夜,紅將最後賴在這裡的京樂春水送走後便回到後院的小屋,警戒以及打掃的工作暫時交給了十二月她們。
而小屋內,珞珞和蘭島正圍坐在火堆旁做著關東煮。看著關係如此親近的兩人,紅暗暗鬆了口氣便也加入了這個行列。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我們的綢緞莊今天可是賺翻了呢!呃?什麼味道?好香!是少爺做的關東煮啊!」凌沒進門便開始大聲嚷嚷著。看著現在已經開始穿暖色系顏色衣服的凌,珞珞微不可查的默默歎息著。
原本那個冷若冰霜,一身素藍色和服從來不知道微笑為何物的凌估計再也回不來了吧?
看到凌的到來,靜靜坐在一旁的蘭瑪又向珞珞身旁靠了靠。
「凌,綢緞莊今天的收益如何?」珞珞靜靜的問著,只是語氣中微微透露著不滿。
「先吃,先吃!吃完了再說!」凌任性的說著,而後偷偷嘗了一口,結果燙的直伸舌頭!
那樣子,讓珞珞想起了松本亂菊以及霞大路琉璃千代!
「你慢慢吃,蘭瑪,我們出去!」珞珞靜靜說著,而後在蘭瑪的攙扶下向外走去!
而被美味吸引的凌依舊毫無形象的趴在榻榻米上盯著那鍋關東煮--也許,看到自己經營的綢緞莊生意紅火實在是太高興了吧!
「吶,少爺!要不要再放些辣椒,不是很出味的樣子啊!」凌有些興奮的問著,而後扭頭現自己家的少爺不見了。
「吶,少爺去哪裡了?」凌靜靜問著蘭島,對於一來便接管自己財政大權的紅,凌本人可是隨時都想找機會教訓一頓的!
蘭島依舊在忙著放調料,一點理會凌的意思都沒有,一旁的紅偷偷指了指門外。
池塘邊,珞珞一個人靜靜練習著鬼道,蘭瑪就蹲在一旁,注視著周圍的情況。
「君臨者!血肉的假面、萬象、振翅、冠以人類之名!真理與節制、不知罪夢之壁、僅立其上!破道之三十三?蒼火墜!」
一遍遍不停吟唱著,每一次吟唱都伴隨著一陣顫抖,然而每一次卻只是產生一團白色雷光,而後又在瞬間消失!
「喂,如果只是想要恢復到失去力量之前的狀態的話,只要將周圍的靈子強行關注進去就行了,這點還是有辦法做到的!」蘭島站在屋門前靜靜說道。
「謝謝,不過我不需要!只有一點點練習,一點點積累起來的力量才是自己的力量。不斷重複早已爛熟於胸的動作,鬼道便是這麼枯燥乏味的東西。」珞珞靜靜說著,而後又繼續自己的鬼道練習。
「切,跟你一樣枯燥乏味!」蘭島總結道,而後便轉身回屋去了。
「少爺!來吃關東煮了!」凌高興的喊著,而後開始用武力拉珞珞回屋。
晚飯後,凌懶洋洋的躺在榻榻米上,打了個飽嗝,臉上掛著滿意的微笑。蘭島已經回木屋下面的實驗室睡覺去了,對於她的年紀來說,睡眠充足是很有必要的。
「凌,今天綢緞莊的交易有沒有匯總?」珞珞靜靜問著。
一瞬間,原本懶洋洋的凌突然來了精神。
「當然有,放心吧少爺!正事上凌永遠不會懈怠!」凌坐起身來,從寬大的袖子中拿出賬本說「據可靠消息,地下市場流通的火浣布已經比歇業前的最後標價高出十一到十三倍不等,並且處於缺貨狀態,今日開業火浣布定價為歇業前十倍,然而所有庫存還是被一單搶空,即使是擺在櫃檯以百倍的價格裝點店面的那幾匹火浣布也被後續的貴族買走。剩下的風鈴織紗等各種名貴布匹也有很好的銷量!綢緞莊只賣貴族布匹,這一切都是按照少爺的意思辦的!」
說完後,凌又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絲毫沒有剛才那懶散的樣子!
能一單便將漲價十倍的火浣布買斷,並且在開張不久便得到消息,而且有閒工夫盯著秋葉家的也只有霞大路家了。看來這次又要讓雲井這隻猴子小賺一筆了!
「少爺,綢緞莊是不是需要改一個響亮的名字呢?」一旁的紅問著。
「嗯,凌也是這麼認為的,綢緞莊現已是秋葉家自己的產業了,是需要一個跟名氣班配的響亮的名字了。就叫凌之布莊好了!」凌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著,換來珞珞一個白眼。
「綢緞莊以賣火浣布為主,不如就叫《緋莊》好了!」凌略有深意的說著。
珞珞點頭表示同意。
「並且,借助朽木家的宣傳,火浣布現已經是屍魂界最名貴的布料了。不如緋莊以後便專賣火浣布好了。而且,那些櫃檯什麼的該拆就拆了吧。既然是貴族才能擁有的布料,改成佈景優雅的茶廳會好一些。以後的緋莊只賣火浣布,只接訂單!」紅說著,而由此便可看出在經商方面,紅與凌的差距。
「說說流魂街這邊的情況吧!」珞珞靜靜問著。
「流魂街的流動小吃以現實的推車賣關東煮為主,我們只負責賣原料推車以及調味料,這樣一來不僅解決了秋葉家人手嚴重不足的問題,同時也更便於這種民間化的飲食得以推廣。哦,順便翻查了一下最近一個月的銷量,淨利潤只是今天火浣布一天銷售額的三倍而已!」紅靜靜的說著,似乎絲毫不為街邊小吃能夠賣到和寸布寸金的火浣布相比肩而驕傲。
然而,流動小吃的前景也僅限於此了,前四十區十分紅火,四十到七十依次變壞,到七十以後的區域則是完全無人願意經營。而緋莊經過這麼一改,可以說是屍魂界上層的揮金地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不久後緋莊的盈利將是現在的百倍--絕大多數的財富還是掌握在絕少數人的手裡啊!
「紅,你有考慮過如何解決秋葉家人手不足的問題麼?」珞珞靜靜的問著。
「少爺,您應該已經有主意了,又何必問我呢?」紅笑著說。
「可是我沒有。」珞珞靜靜的說著,不帶一絲表情。
「可是您的眼睛已經出賣了您啊!你那烏黑的左眼可是在得意的笑呢!」紅笑著,輕輕在珞珞鼻子上按了一下,就像年輕的媽媽寵愛自己的孩子。
珞珞輕歎一聲,放下茶杯。
「我知道,我什麼都瞞不了你!」珞珞有些無奈的說。
「說吧,我的少爺,不足的地方我做補充。」
「用朽木家或者流魂街的人都不是長遠之計,那些陌生的傢伙進來我不放心!秋葉家需要自己的勢力,而忠誠這種東西很難培養,只有從小抓起。我的計劃便是收集流魂街的孤兒或者是要被父母賣掉的孩子,我們自己來撫養,再配合著我們自己的技術。只是,十年之後,秋葉家才能真正展壯大啊!」珞珞有些感慨的說。
其實還有些話珞珞沒能說出口,那便是用義魂技術以自己為模板創造靈魂,以人體改造技術增加秋葉家人的戰鬥力,以及,用偷偷從霞大路家得到的技術以及蘭島對淨界章的瞭解打造一批強力兵器!
如此想著,不覺間,珞珞右手便又摸上了左手的拇指。
「完全贊同,只是,秋葉家似乎要暫時當幾年幼兒園了呢!」紅打趣的說著,然而手中卻不知拿著什麼東西,看著珞珞習慣性做出的動作,最終沒有遞過去。
「在那之前,今晚似乎很難睡的安寧啊!」
數年來,突然出現在眾人視線內的珞珞就像煙花般打破了屍魂界的寧靜。而今脫離了白哉與烈的守護,一些不安分的傢伙前來刺探已經成為了必然!
不過,這也是展現秋葉家實力的好機會。
「凌,今晚潛進來的傢伙你負責解決,紅,遇到能與凌糾纏的時你再出手,蘭瑪就陪在我身邊。我不想看到任何人進入這裡,更不想看到我們的人有任何損傷!」珞珞靜靜命令著。
當夜,不滿珞珞將紅排在自己之上的凌工作的格外起勁,只是當看到紅真正出手時,那股不滿才化為不甘與欽佩!
紅只出手了三次,然而每次都是一擊必殺!將洩露自己實力的可能完全封殺!她知道,她就是珞珞剩下的唯一王牌!
三天之後,改裝一新的綢緞莊掛上了朽木白哉親筆所寫的《緋莊》招牌開始迎接客人,而白哉也在緋莊的開業儀式上鄭重宣佈,秋葉家從朽木家正式脫離,而朽木家將接下緋莊的第一單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