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紅顏之風行天下 正文 第161章 驚艷
    在氣氛僵化的時候,在太後已經快要怒的時候,在煜爵和煜宣緊張的眼神注視下,在易晗臉一陣白一陣紅的精彩變臉下,門口頓時響了熟悉的尖銳聲音,“將軍府的如風小姐到!”

    聽到這個聲音,大堂裡的人頓時愣住了。

    將軍府的如風小姐?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了又冒出來了?

    有人想起如風的面容,不由地期待地看向門口處。

    正當眾人呆怔間,人卻已經走了進來。

    眉如遠山,淡掃輕描;眼角挑高,眼若星瞳,流轉間顧盼生姿;雙頰桃暈朵朵,嫵媚動人。看著眼前的男裝人兒,眾人呼吸頓時一窒。

    一身淺青色淬染白葉的衣裳,玉冠銀絲束,銀色帶飄揚間,黑白映襯,如同最上等的墨色綢緞中的一根銀絲,流光溢彩。如風淺笑盈盈,雲姿仙態,顧盼生輝,卻有著英氣勃勃的豪氣,風情無限。

    這樣精致的臉蛋,這樣懾人的風采,如此的女子,世間只得第一人。

    無視於已經安靜下來的氣氛,如風款款行來,唇邊淺笑,繞過已經石化的易晗,徑直地走到當今紫羅國最尊貴的兩個女人面前,舉手齊左胸,右腳後支,莊重緩慢地屈膝,再低頭,低聲道:“如風見過太後,皇後娘娘!”聲音略有點低沉,卻是悅耳動聽至極。

    明知對方是女子裝扮而成,眾人仍是有種不能呼吸之感,這種越了性別的美好,讓人驚艷不已。此時的大堂中,無論男女都被震撼得不能言語。

    太後是第一個回過神來了,她下意識地說道:“免禮。”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都怪她那副面容,怎麼那麼輕易就讓他過關了呢?

    如風一聽,感激地笑笑,肅立,眼睛直視著太後和皇後。心裡卻是波濤洶湧,自己,終於趕回來了。好險啊!

    “你就是尉遲如風?”太後眉頭一皺,看了一眼還在呆愣在原地的易晗,暗暗歎了口氣,晗兒怎麼可能比得上眼前的女子,這樣的女子一生少見,即使同樣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尉遲如風的風采和氣度都硬生生地高了晗兒一等。

    “是的,太後。”如風氣定神閒地回答,眼睛在場中轉了一圈,就是不看木問塵。

    “據說你已經死了?”太後又接著問,有她在,自己的晗兒該怎麼辦?

    如風微微一笑,自信地笑道:“常言道,禍害遺千年,如風怎麼會那麼輕易就死掉呢?”身子卻是僵住的,因為她感覺坐在自己左邊的那個男子,眼神灼熱得燙人。

    此時,煜爵和煜宣等人終於反應了過來。煜宣第一個叫了出來:“如風!”神情激動至極。

    皇後的面容頓時一冷。

    煜爵暗中把煜宣扯了一把,強自不讓煜宣沖上去。

    木問塵低吼了一聲,衣衫飄飛,身子拔地而起,卻在下一瞬間把如風摟進懷裡。

    和往常的任何一個吻都不一樣,這一刻,如風迷亂了,他的懷抱如此的緊人,他的唇那樣的熾熱,似乎能將人灼燒起來。即使她仍可以隱隱感覺到壓抑的怒氣和高興,和害怕!

    青衫和白衣相互交纏,唇舌相濡以沫,男人的剛強和女子的柔軟契合在一起,他們的濃情和激狂在這大堂上華麗麗地上演,全然不顧周圍人等的詫異的怒氣,還有妒意。

    對如風在人前親吻是可以接受的,現代這樣的事情多了;而對於木問塵來說,此刻的如風是最重要的,其他人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以兩人有志一同地當然火熱了起來。

    漸漸地,唇間傳來的氣息柔和下來,繾綣懷香,如風的身軀慢慢地柔軟了下來,這樣的習氣拂亂了她的心,心神竟是恍惚起來,似乎有層層疊疊的迷蒙輕霧攏在心上。

    如風伏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心裡卻是一下子就暖了起來,仿佛自己長久以來的疲勞在一瞬間都可以得到慰勞,得到紓解。

    一聲刺耳的脆響掉在地上,驚醒了一對正在火熱糾纏的野鴛鴦。

    煜宣低著頭,手中的杯子硬生生地捏碎,散落在平滑的玉石地面上。

    煜爵望著他們,輕聲道:“如風,你回來了!”眼裡幽深而讓人無法探測他的心思。

    如風推開木問塵,整理一下衣服,羞赧地低下頭,點點頭。

    此刻,如風是清醒了,她卻是有些害羞的,在那麼多人的面前演出這出吻戲,自己以後的臉往哪裡擱啊?想著就含怨帶怯地看了一眼木問塵。

    木問塵的眼神卻是熾熱的,目光灼灼,透著異樣的情緒,貪婪地看著如風。見到如風的眼神後,他手一抱,如風頓時整個人橫躺在他的懷抱。

    如此一來,已經有體弱的大家閨秀經不起這個刺激,直接暈倒了。剩下的人毒睜大眼睛看著如風和木問塵,一青一白,一對風采照人的璧人,足以讓人欽慕。

    木問塵倏然出聲,不顧眾人訝異的眼神,看著太後,緊抱著如風,斬釘截鐵地宣布:“母後,今生今世,我就只要這一個女子,其他的我都不要。”

    他懷裡的如風只是微笑,現在,不是自己戰斗時刻,就交給問塵吧。

    太後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她看著木問塵,再看看蒼白著臉蛋、已經搖搖欲墜的遺憾,兩廂對比之下,實在是不堪至極。

    “如風也不一定是你的。”不理會哥哥的拉扯,不理會那一道道疑惑和古怪的視線,煜宣站了起來,臉頰通紅,眼睛裡瀲灩一片,專注而真摯地凝視著如風,低沉的聲音裡帶著堅定,“我也喜歡如風,請求太後和母後賜婚。”這一刻,煜宣的心頓時輕松了起來。自己終於說出來了。

    皇叔與皇子!有人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場景。

    “啪”的一下,坐在太後身邊的皇後把一個白玉的白子扔了下來,盯著煜宣,一向平靜無波的眼裡不見喜怒,但吐出來的語句卻是字字如冰:“荒唐!”

    煜宣側過頭,定定地看著如風,哪怕只有一點,給點感情也好,給點反應也好,鼓勵也好,惱怒也罷,他願意為她背負一切,被她抗爭。

    如風愣愣地看著他,心裡卻是清明的,她喜歡問塵,所以對於煜宣的深情,她只能說感動,卻不能給他任何希望。

    在如風做出反應的時候,木問塵已經把如風的臉摁進了自己的懷裡,看著太後,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放肆!”太後終於吼了出來,大怒地看著木問塵,道:“這就是你的禮教嗎?這就是我紫羅國的禮教嗎?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在這裡卿卿我我,這和一個淫婦有什麼兩樣!”

    如風輕輕一笑,擰了一下木問塵的腰部,躍下了他的懷抱,微微調整了一下衣服,順從地俯身盈盈一拜,道:“太後,是如風大膽了,情難自禁,我尉遲如風的確是愛上了木問塵,所以我才這樣。”如風抬起頭,氣定神閒地看了眾女子一眼,道:“我就是喜歡問塵!我死裡逃生,幾乎是整整十八天不眠不休地趕回來,所以見到自己的愛人,總是情難自禁,我相信很多人都能理解。”說著就掃視了眾人一眼。

    看著煜宣的時候,眼裡是有著愧疚的;看向易晗的時候,眼裡是有著挑釁的。

    煜宣眼神頓時黯淡了下來,整個人仿佛不再亮,他看著如風,苦笑。

    煜爵站了起來,剛才的焦急之色褪去,目光裡神色變幻,那裡似乎藏著太多如風看不懂的光芒。只見他輕聲道:“小三,你醉了。如風撿了一條命回來,你也不必如此高興。甚至胡言亂語,小心酒醒後如風找你算賬,她可是很小心眼的。”語氣有些調笑的味道。

    如風見狀,眼睛睜大地看著煜爵,爵哥哥真是自己的天使啊,為自己解了這麼一道難題。

    煜爵只是輕笑,看著如風,道:“恭喜如風平安歸來,改天我們兄弟幾個再敘舊。”說著就拍拍煜宣的肩膀,煜宣搖晃幾步,也倒了下來,煜爵趕忙把他給接住。

    有人理解地點頭,原來是喝醉了。而在場的人都知道如風和他們一起讀過書,所以他們的感情好也是應該的。有人卻是挑起一抹冷笑,看著眼前的這一場鬧劇。

    另一邊,易晗見到如風這樣的目光,在煜爵說話的時候,很快就回過身來,整理了思路和振作了下精神,恢復了以前那個自信的女軍醫風度,她看了一眼如風,脆聲道:“太後,眼下可如何是好?”這一個多月一來,京城裡誰人不知自己准備嫁給塵哥哥,這個尉遲如風,一個如此粗野的女子如何配得上高貴俊美的塵哥哥?

    眼裡,卻是傷痛的,眼前的這一對人,如此的契合,自己還要硬插進去嗎?剛才她沒來的時候,塵哥哥是如此地冰冷淡漠,但是她一出現,竟然剎那間燃燒了火焰,變得出人意料的火熱,這樣的深情,這樣的感情,自己怎麼比得上?難不成要徒增笑話嗎?

    可是,自己不甘心啊!這不公平,自己十幾年來的深情,竟然抵不過一個女子的小小三年!自己,到底輸在了哪裡?

    皇後在太後耳邊低語了幾句,太後點點頭,道:“今天的事事出突然,就到此為止吧,大家都退下。”

    太後聲一落,即使有不甘願的人也只好順從地離開,最後,整個大廳裡,只剩下了如風和木問塵,煜爵和睡著的煜宣,還有太後和皇後,易晗。

    木問塵一直盯著如風看,此刻聽到這樣的話,二話不說,就抱著如風准備離開。

    “慢著!”太後叫了一聲,阻止了木問塵的舉動。

    一旁的煜爵扶著煜宣,眉一皺,看了一眼皇後,正想說什麼。就在這時,注意到木問塵低頭,面色溫柔的說了什麼,如風側頭嫣然一笑。見狀,煜爵一愣,歎了口氣,張了口卻忘記了要說什麼。

    罷了,就不要管了吧。他把煜宣放在一邊的椅子上,撫著疼痛的胸口,低聲道:“那兒臣先走了。”

    太後卻不願意放過煜爵,道:“爵兒,你先別走,你給哀家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群芳宴的結果還要不要了?難不成哀家剛才在做的都不算的嗎?這不是叫天下人恥笑?”

    煜爵看著太後,不語。還要說什麼?今天早上的一場不過是你白忙了一場,誰都知道皇叔的心不在焉,誰都看得出如風和皇叔的感情!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

    煜爵第一次仔細地看著易晗,歎息般說道:“你,還是放棄吧?”

    易晗的臉頓時一白,猛地搖搖頭,脫口而出:“我不服氣!我要她比過一場才甘心。”

    如風一聽,推開木問塵的懷抱,斂容肅然地看著易晗,道:“易晗,我知道你也對問塵有情,但是感情的事很難說,強迫不得。今天,即使你無論輸贏,你都沒有機會了,因為問塵的心不在你的身上,所以你行為是無用的。如果我們換過來,只要木問塵喜歡的不是我,我都不會和你爭,我立刻掉頭走人。”如風的聲音斬釘截鐵。

    木問塵卻嚇了一跳,他大步走過來,抓住如風的手,狠聲道:“別想!”聲音是少有的霸道。

    易晗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們,哀求地看著如風,小聲道:“如風,我們是親戚,我願意為妾為婢,只願能長伴在塵哥哥身邊。你好心一下,就成全我這個小小心願吧。”

    如風和木問塵還沒回答,太後就已經聽得怒氣勃,大聲道:“晗兒,我易家什麼時候給人家做過妾?要做也是尉遲如風做,你看看你,你的裝束,有哪一點像一個大家閨秀?紫羅國王妃的擔子你擔得起嗎?如此的不識大體!”

    如風冷哼一聲,看著木問塵,冷聲道:“你怎麼說?”這家伙怎麼跟一根木頭似的,都不懂得快點把眼前的這些事擺平?自己可是累死了的,都想睡覺了。

    想到這裡,如風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這個舉動不說太後,連冷眼旁觀的皇後也不由得輕皺了一下眉頭。

    木問塵見狀,也連忙道:“太後,我只會娶如風,其他的我不會娶的。”他眼神堅定地看著如風。

    如風微微一笑,寬大的青色衣袖拂過身邊的桌子,一個青花瓷杯赫然出現在她的白皙如玉的手上,然後如風很剽悍地把它捏成粉末,而後露出一抹笑容,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如果木問塵同意娶你,或者任何一個女子,那我尉遲如風今天也可以頭也不回地走掉,就當我今天沒來過,甚至從此不再見他!”

    如風雖然面帶笑容,但是聲音有力,眼裡肅然,沒有人認為她是在開玩笑。

    木問塵頓時緊張地看了一眼如風,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易晗,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男子的,我不適合你。”

    太後看著囂張的如風,再看看一臉柔情的木問塵和頹喪蒼白的易晗,終究是以暈倒了事,暫時逃避了這一難題。

    太後一暈倒,皇後也慌亂了,外邊的宮女太監頓時湧了進來。

    知道太後沒事後,如風和木問塵就趁亂跑了出去。

    木問塵緊緊地抱著如風,在皇宮裡左拐右彎的,如風也不在意,只是躺在他的懷裡,微笑地看著木問塵,心裡是喜悅的,剛才,她還真怕他抵不過易晗楚楚可憐的姿態,一心軟就答應了她,那自己豈不是要氣死?!

    等如風回過神的時候,他們已經進入一間奇怪的房間,現在是大白天的,屋內卻沒有窗戶,只有碩大的夜明珠散著柔和的光澤,將屋內照得通亮。

    木問塵在如風打量房間的時候,已經將如風安穩地放在床榻上,自己也把外衣褪去,爬上床,看著身下的如風。

    躺在床上的兩個人都怔怔的一動不動的看著對方,任由這樣的姿勢下去,只是看著,一句話都不說。

    如風這才回過神來,仔細地看著木問塵,仔細地看著,他的皮膚是白皙的,雖然比不上自己的,但是卻是細膩得讓一般的女子妒忌,此刻的他,劍眉入鬢,漆黑的眼,高高的鼻梁,紅潤的唇總是喜歡微微抿著,這樣看起來就不苟言笑,給人淡漠的感覺,但只有自己知道,有時候,他是多麼地“熱情”!

    屋內,似乎只有方爐內的香氣在緩緩燃燒,整個屋子都彌散著一股怡人的香氣。

    而此刻床上的兩人,臉紅心跳地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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