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敢給我看一下你的胸部嗎?」雲天澤又輕聲問道,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如風的胸前。
如風捏住他手的手背上青筋冒起,惡狠狠地盯著他,嘴裡還出磨牙的聲音。
「如風?」雲天澤的臉上帶著無法掩飾的笑意和期待。如風狠狠地瞪著他,從牙齒間擠出幾個字:「乾脆我連褲子都一起脫下去給你看好了。」心裡卻很不安。
雲天澤的眼前一亮,點頭道:「好啊好啊,我不介意。」
如風哼了一聲,放開他的手,眼睛看了一眼四周,道:「不要臉,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雲天澤卻板起臉來,沉聲道:「你到底是不是女的?」不愧是養尊處優的皇子,板起臉來有一股逼人的氣勢。
如風卻不懼怕,大概是因為之前有和他相處過,所以如風只是嗤笑一聲,冷聲道:「這話從何說起?就因為我沒有喉結,所以我就必須是女的,就必須脫下衣服讓你驗明正身?雲天澤,你還真的以為我是女的了?」
「那你為何沒有喉結?」雲天澤緊追問道,我看你如何自圓其說?
如風摸摸自己的脖子,臉色黯淡下來,低下頭去,又飛快地瞄了一眼雲天澤,這才低聲道:「你也瞧不起我是吧?大家都有喉結,可是我的喉結就是一直沒長出來,所以下山的時候師父才給了我一個假喉結。可是我還是覺得自己很不正常,長成這樣也就算了,被當成娘娘腔也就算了,可是我還害怕嗚嗚」
如風強自鎮定,髒兮兮的衣袖隨意一抹,頓時剛被雲天澤擦乾淨的臉就馬上紅污一片,說著如風吸吸鼻子,繼續說道:「我還真怕我變成不男不女的人,或者我會有什麼毛病。」
「哼,我不信!」雲天澤撇撇嘴,仔細盯著如風的一舉一動。心裡卻暗自盤算一定要人去找當年的舞煙問清楚,她當時到底是怎麼驗明正身的?
如風也冷哼一聲,道:「信不信隨你,我是男是女干你何事?」
雲天澤臉一僵,死瞪著好風,狠聲道:「別忘記了,你現在是我抓到的俘虜,信不信我用刑,到時我就會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女的。」
如風下巴一揚:「那你現在就用吧,我不怕,你乾脆把我折磨死好了!反正我已經被你抓住了。」語氣中有一些賭氣。
兩個各看著對方,互相審視著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彷彿可以一觸即。
雲天澤卻突然笑了,柔聲道:「如風,你先去洗澡吧,看你一身髒兮兮的樣子。我們都那麼久沒見了,怎麼能一下子就生氣呢,那多不好啊。」
如風眼睛一轉,其實她身上也很難受,不過:「我沒衣服換呢?」心裡卻在苦嘀咕,自己明明和他是敵人,怎麼會那麼和平相處呢?
雲天澤一笑,「你穿我的衣服就得了,雖然你比較矮一些,不過應該合身的。」說罷就去內室找了一套衣服放在床上,抿嘴笑過,「如風,你怎麼還是那麼矮呢?」
如風眼一瞪,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急聲道:「快出去快出去,我要洗了。」
「你不是說你是男的嗎?那你為什麼還要怕被我看?」雲天澤很是理直氣壯。
如風翻翻白眼:「那也不等於要給你看,你快點出去啦。」語氣竟然還帶點撒嬌的味道,如風知道雲天澤根本拒絕不了自己這種語氣,以前在書院的時候就屢試不爽,只是不知道現在還管不管用。
果然,雲天澤也不為難,只是看了一眼如風,微微一笑,正要準備離開的時候,如風卻期期艾艾地問了句:「我的那兩個朋友還好吧?」如風很是擔心周前和周後,可是又不怎麼敢問,一問,就想起自己和雲天澤現在敵對關係了。
果然,雲天澤一聽,腳步頓了一下,快走出帳門的時候才說了一句「沒事」,卻讓如風放下心來。
雖然不知道雲天澤到底有沒有懷疑自己的身份,但如風還是不敢想太多,覺得即使雲天澤真的知道了,他應該也不會說出來的。唉,如風暗歎一口氣,因為兩人一年多的相處,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那麼信任他了。可是現在,兩人卻變成了敵人,自己這個元帥還充成了他的俘虜。世事難料啊。
如風一邊在搖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帳門,再看看隔著的屏風,真是奢侈的傢伙,現在都是行軍打仗了,他的生活質量還那麼高。如風看著雲天澤房裡的軟綿綿的已經被自己糟蹋的大床,還有那些精心雕琢的玉飾品,和有著精美圖案的地毯
人不同人啊如風再次感歎。
在感歎的同時,人也快地脫光跳入浴桶,洗刷一陣後就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了。
如風看著自己的小衣和腰帶,雖然現在自己的喉結掉了,但是只要還有腰帶在就行。如風現有武功後,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還是心安定一點的,起碼不用那麼害怕,因為自己還可以自救。只是暗自探了一下自己的武功,幸虧自己吃了鍾英給自己的藥丸,現在揮點作用了,自己也精神了點,想來不久就可以恢復武功了。想到這,如風心裡就是一喜。
摸摸濕漉漉的頭,如風咬咬牙,還是把它束了起來,對著那昏黃的、有著精美花紋的銅鏡照了個半天,最後還是心情不好,乾脆就不照了。
雲天澤再次進來的時候,如風正從而在凳子上思考著一些事情,再加上她現在體力不行,內力消耗過多,所以很輕易就被那個中年大叔給點穴了,然後他還在如風的手腕處注入了一股陰冷的真氣,這才封住了自己的穴道。
如風瞪著雲天澤:「你讓他封了我的武功?」語氣很不高興。一般的學武之人,被封住了手腕處的脈門後,武力一般都會使用不出,更何況像中年男子那麼陰冷的真氣,要解開一般就需要他本人來弄了。
「放肆!尉遲如風,別忘記了,你現在是一個俘虜,有那麼和主子說話的嗎?」雲天澤還沒開口,小青就大聲嚷道,眼睛陰狠地看著如風。
如風嘴一彎,當然知道他擔心什麼,所以也不打算怎麼對付他。
果然,雲天澤眼一瞥,小青就馬上縮了回去,只是用視線凌遲如風,卻不敢再開口。
「為了留住你,也只能這樣了,誰叫你有武功呢?」雲天澤微微一笑,看著如風的濕,還有白皙微紅的的臉頰,這一些,都是以前他偶爾能見到的,可是自從上次翻臉後,就再也沒機會見到了,本以為就這樣了,沒想到他又主動送上門來。
眼睛一轉,更看到了如風的穿著,自己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稍嫌過大了些,但是看著他的樣子,心時卻湧起一股無法述說的滿足感。
如風,你又回到我身邊了!只是這次,我還能留住你多久?
想到這,雲天澤的眸子又晦暗了幾分。
「雲叔,你們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和他談談。」雲天澤沉聲道。
兩人沒什麼時候,只是雲叔擔憂地看了一眼雲天澤,再厲眼瞪了一眼如風,就悄悄地退下了。
如風皺皺眉,諷刺道:「看他們倆的樣子,好像我有多大能耐傷得了你似的。」
雲天澤走過去,拿過一條乾淨的毛巾,輕聲道:「把頭擦乾。」
如風無語,看著他理所當然的樣子,歎了口氣,道:「別管這個了,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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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國京城往邊境的路上,行人在飛快的趕路,馬兒經過的地方,塵土飛揚一片。
木潼策馬狂奔,拚命地跟著木問塵的腳步,心裡卻忍不住呼了口氣:幸虧自己的馬也屬於千里馬級別,要不然怎麼跟得上主子?
好不容易,在木潼快要崩潰的時候,木問塵終於在路上停了下來,讓馬兒去河邊吃點草和喝水,自己也找了個地方喝水休息。
木潼連滾帶爬地走到木問塵的面前,天知道自己多久沒有那麼拚命趕路了?
木潼喘了一口氣,道:「主子,您再多休息一會吧,從京城到落雁城,起碼要五天的時間,現在雖然有千里馬,但是您也要顧著身體不是?」
木問塵瞥了一眼大汗淋漓的木潼,忍不住皺眉道:「我沒事。」
「可是您這一路不眠不休的,上、日夜趕路,即使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啊。」木潼忍不住叫道。
「多嘴!」木問塵輕志說了一句,木潼馬上消聲了,想想又不甘心地說道:「被如風少爺知道了,他也會心疼的。」
聽到如風的名字,木問塵的臉立刻柔和了一些,但一想到她現在被俘虜,落雁城還在圍困,剛剛舒展的眉毛就皺了起來。於是立刻走過去看了看馬兒,見它琮在喘著粗氣,只能再等一會。
木潼看著主子不再冷漠的側臉,心裡歎了口氣,決定不再勸了,再勸下去的話,主子估計就不要自己跟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