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地解決掉眼前的敵軍後,如風望著一些逃竄的敵國士兵,皺皺眉,道:「算了,我們繼續趕路,先和高越齊匯合再說。」
於是又是飛一般地趕路。
順利匯合後又毫無意外地展開一場血戰
如風揮去著自己的手臂,毫不疲倦地刺殺著這一場大戰持續了很長時間,等到衝破敵軍的陣型後,眾人已經像是從血海裡撈出來一般,渾身滿是鮮血的腥味。
如風的戰袍已經濕潤了,鮮紅得刺眼。
看著地上血流成河的屍體,如風閉上眼睛,又睜開。
南山好不容易找到如風,興奮地說道:「師兄,我們贏了!」
「可惜被利茗逃走了,你又還讓我帶兵去追,要不然就可以把他給殺死了。」高越齊也緩緩地騎著馬走來。
如風搖搖頭,道:「這裡有很多樹林子,別說他們有一千多人,就是只有一個,你要找得到也是困難的,而且還以以防他們有埋伏,所以窮寇莫追。」
高越齊沉默了一會,如風望了他一眼,道:「還是叫弟兄們快點帶隊吧,我怕他們有援軍。」
其他人也知道厲害,快地整完隊後就回去了。所幸,一路上也沒有遇到敵人的遙遠軍。
回到軍營後,第二天,就有人來向如風報告。
高威臉上是掩不住的喜色,他興奮地說道:「元帥,這次出戰我們一共派出了兩萬三千多人,死亡人數差不多是八千,但是敵軍損失的是五萬多人啊。」
如風一聽,愣住了,雖然早就知道死亡人數很大,但是自己還是覺得那八千人,真的很多。早上的時候還鮮活地從自己身邊經過,沒想到晚上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少了那麼多了。
高威不知道如風的表情,還是很激動的說:「現在春籐國一定是傷了元氣了。」
一旁本來在倒茶的南山接口道:「你說那個二皇子怎麼沒事援助利茗啊?」
高威一聽,想了一會才回答:「估計是爭權吧,也可以是真的來不及,兩人鬧僵了。」話說得輕描淡寫,如風的南山卻很理解他的意思,半晌都沒有回答。
「對了,把戰死士兵的名字記錄了嗎?」如風突然問道。
高威點點頭,知道如風重視這個,忙道:「放心,這些都是安排好的,不會有問題的,到時候定會撫恤金的。」
如風點點頭,南山看出如風的心情不好,於是就向高威擠擠眼,兩人就一塊兒出去了。
如風沒現他們的動作,只是摸摸自己的手臂,這次又被砍了一刀,要不是周前在旁邊護著,說不定還要再砍一刀呢,想到周前,如風就想起了木問塵。
唉,禮物是有了,人卻不見了,如果現在他在就好了,那就可以在他懷裡偎依個半天,說說點什麼也好啊,那樣的話現在自己也不會那麼鬱悶了。
唉,男朋友的好處就是這個了,可是現在卻沒有,走了,唉!如風輕輕歎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如風每次打完仗後都會情緒低落一陣子,不管輸贏,所以現在又是如風的低潮期了。
閒著無事,如風就抓起毛筆,給木問塵說了一下自己的事,還有自己的心情,這樣一想,幾頁紙就寫好了,如風見周前還站在角落裡,就道:「你把這拿給木問塵吧!」
周前雙手接過,恭敬地點頭,就出去了
如風難得見他不跟著自己,心裡在就捉摸著出去走走,自從自己手下有周前後,自己去哪裡他就跟去哪,如風還覺得很不方便,雖然他的存在感相當於零,但還是一個男人不是。不過有個好處就上,自己在房間裡洗澡的時候,他都是在營帳遠一點的地方那個站崗,所以如風也沒再擔心洗澡的時候會有人闖進來,包括自己的師弟師妹了。
如風走出大帳,跟門口的士兵說了一句:「我出去走走,過會就回來。」
「是,元帥!」兩士兵很響亮地回答,看著如風人眼睛是閃閃亮的。
如風微微苦笑,自從這一仗後,自己在軍中的威望又提高了不少,估計已經沒有人質疑自己的實力了。以前那些只是礙於自己是元帥而聽從命令的將軍,現在對自己可是由衷地佩服了,當然,這裡不包括一些別有用心的人。
如風又忍不住苦笑,當上了元帥後,自己的心也狠了,這次根據南山的主意,讓冷衛田打了頭陣,他現在還氣著呢,雖說如風的確覺得他是個好人選,但也不排除自己的私心在。
南山說,這裡為二皇子和三皇子他們掃清一點道路,因為這次去打頭陣的士兵都是冷衛田自己的親兵,而冷衛田自己又是太子一派了。
所以這被次冷衛田損失的人最多,也難怪他雖然仗打贏了,卻還是對如風很不滿的原因了。
唉,如風覺得這仗打得很沒意思。
如風踱著步子來到離軍營不遠的一個小山坡了,現在正好是夏天,地上的青草柔軟得很,旁邊也開滿了不知名的小花,在樹蔭下,如風望著低處的軍營,這裡本來是放哨的地方,可惜如風來了之後,那兩名哨兵就自覺地去另一個地方了。
如風扯了一根草放進嘴裡嚼著,無聊地看著天邊漂浮的白雲。
「想什麼呢?」如風正冥想的時候,一個低沉的男音打斷了如風的安靜。
如風頭也不回地說:「你怎麼也來了?」
來人規規矩矩地坐在如風的身邊,比起如風的隨意和閒適,他現在要規矩得多,是正襟危坐的樣子。
如風轉頭看了他一眼,道:「你今天沒受傷吧!」
容憶影搖搖頭:「沒有!」
如風捶了他一下,道:「我知道你的武藝很好,要不是因為你的家庭背景,你現在就不只做個都尉了,不過你放心,我現在是元帥,我會根據你的能力給你安排好位置的。」如風嘻嘻一笑。
容憶影扯扯嘴角,半晌才低聲道:「這樣挺好的。」
「那怎麼行?我知道你作戰勇猛,而且幾乎一次都沒有受過傷,這次據說也是孫將軍採納了你的意見,我們才能贏得那麼快的。應該的,你的確是有才能。」如風反駁道,有容憶影在身邊,她的心情也沒那麼鬱悶了。
容憶影沉默不語,解下腰間一直隨身攜帶的寶劍慢慢地摩挲,他的表情肅然,臉上卻是放鬆的,甚至還有一絲柔和,那樣子好像劍就是他的情人。
如風看著他很寶貝劍的樣子,忍不住出聲調侃道:「小影,我看你不像一個士兵,你是像一個劍客,在江湖上快意恩仇,獨來獨往,然後做一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大俠。」
容憶影的動作一僵,他看了一眼如風。
如負一愣,她分明看到了他眼裡銳利的眼光,這種眼神可從來沒有給過自己,今天怎麼會?所以如風也不想再繼續剛才的話題,改而聊起其他。
「小影,你說我們為什麼要和春籐國打仗呢?」如風很是煩惱地問道。
半晌,容憶影也沒有回答,如風正要放棄的時候,卻聽到他幽幽地說道:「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如風趕緊點點頭,舉地盯著容億影。
容憶影瞥了一眼如風,道:「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元帥,一個元帥不會想這個問題,他應該想的是如何打贏這場戰爭,如何守護好自己的國家,而不是去深究這個打仗的原因。」
如風撇撇嘴,:「現在抬出檯面上的理由太薄弱,也只能騙騙不解事的人,但我覺得應該沒那麼簡單,總會有一個更深層次的理由才是。」打仗又不是說打就打的,說什麼宿怨極深,在如風看來,肯定不只這個理由。
容憶影接著自己擦拭寶劍的工作,過了好久,當如風快要睡著的時候,他終天開口道:「傳說中,六百多年前,當時天下大亂,群雄並起,到處是硝煙的戰場,民不聊生,後來不知怎麼的,出現了一個很強悍的男人,那個男人有著一支戰無不克的龐大軍隊,還有源源不斷的錢財,再加上他的軍事謀略,所以他能打敗群雄也是順理成章的,當然,這也因為他手下有四名大將,都是文武雙全之人。」
如風睜著眼睛,正聽著呢,這應該是隋朝末年的事吧,還沒有人和自己說過呢。雖然容憶影說故事的表情很是僵硬,語氣也是平平淡淡,毫無起伏,但是如風還是打算不吹毛求疵了,他能開口就很不錯了。
所以此刻見容憶影突然不說了,於是如風連忙問道:「怎麼不說了呢?我還想聽呢?」
空憶影瞥了如風一眼,繼續面無表情地說道:「結果在天下統一之際,他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顆據說很奇特的珠子,還有一大筆寶藏。天下再次無主了但這次不同,他的四名大將很快就把天下瓜分完,就分為了現在的四個國家。幾百年來,大家都沒有輕易地挑動戰爭,當然,小仗是常打的,但是四個國家是混戰倒是一次都沒有生過。」如風眨眨眼睛,道:「那現在春籐國為什麼出動那麼大的軍隊來打我們,和這個故事有什麼關係嗎?」
容憶影把劍把劍插入劍鞘,接著道:「估計有這種可能,那就是有人認為那筆寶藏埋在紫羅國,或者是其他原因也不一定,比如大家都覺得和平太久了,該動動手腳了。」容憶影很不負責任地說。
如風又捶了他一下,道:「又沒個准信,都是瞎猜的。」心裡卻惴惴不安,那顆珠子
「對了,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如風問道,她翻遍了紫羅國的歷史書,就是沒有這一段啊。
容憶影站了起來,道:「我回去了。」
如風傻眼了,她拉住容憶影的衣擺,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容憶影也不理會,只是硬生生地邁開腳步走了,活生生地讓如風扯下一塊面料。
如風看著他的背影,衝著他道:「小影,你變了很多!」
容憶影的腳步幾乎沒有停頓一下就直接走了,只是如風還是看見了他一瞬間的堅硬。
容憶影的背影消失後,如風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捏著容憶影身上的面料,臉上的表情不斷地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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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內,雲天澤看著灰頭灰臉的利茗,聽著他滔滔不絕的指責。
雲天澤一手支著下顎,另一隻修長完美的手在桌子上輕敲著,他的眼睛漫不經心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偶爾才施捨一個眼神給眼前唾沫橫飛的人。
「殿下,為什麼你不去支援我?」利茗自然也知道眼前人的心不在焉,所以怒氣是一波比一波地高,但還是問出了最重點的問題。
雲天澤終於看著他,漂亮的眼珠子一片幽深,教人無從捉摸他的情緒。
他輕輕地說道:「記得本宮曾經提醒過你,讓你不要去,可是你為了和本宮賭氣,再加是瞧不起對方的年輕元帥,國此才那麼草率,本宮一個監軍,該做的都做了,現在你失敗了,還有什麼好指責的?」
利茗頓時一陣語塞,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最後還是恨恨地瞪了一眼雲天澤,接著就氣得拂袖而去了。
利茗剛離開,一個中年男子就忽然冒了出來,他站在雲天澤身邊,低聲道:「殿下,這次我們應該出手了?」
雲天澤聞言,沉沉地點點頭。
「哼,那傢伙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這種錯誤也犯,老是那麼自傲,把別人都想成笨蛋,要不是因為大皇子,他現在還能重新當元帥嗎?」中年人大概心情很好,還是說個不停。
一直隱身在暗處的小青也走了出來,幫雲天澤把涼掉的茶倒掉,重新斟上熱茶,聽到中年男子的話,就接口道:「就是啊,早該把大權給主子了,那傢伙莽夫一個,要不是運氣夠好,元帥還能輪得到他當嗎?」
「不過那個尉遲如風不可不防啊,他年紀輕輕,就那麼心思縝密,也算是有謀劃,此次成功雖然可以說是利茗那老傢伙的大意還有實力上的不足,但是尉遲如風能想出那麼完美的計謀,想來也是不可小覷的。」中年男子又說道,他當然知道雲天澤對尉遲如風的另眼相看,但是不論以前的私交如何,現在都已經是過去的了。所以該做的還是要做到的,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免得主子過於心軟。
見雲天澤沒什麼反應,中年男子也識趣,改而說道:「我們軍營裡也出現內奸了,想來這次利茗那老傢伙輸得那麼慘,肯定是有人通風報信。」
小青本來是不敢插嘴的,現在這麼一說,就點頭道:「是啊,主子。」最好能讓主子把那尉遲如風恨上才好,手段那麼卑鄙,雖說死的那些都是大皇子的人,但是起碼都是春籐國的人。
雲天澤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久久不語,最後才說道:「好吵!」
兩人頓時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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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國京城裡
皇帝龍心大悅,覺得這個年輕的元帥沒給他的爺爺丟臉,也覺得自己的決定實在是太明智了。
只是太子的臉一直都是陰沉沉的,他腦子裡回憶起在楓賢書院見過的尉遲如風,不就是一個文弱書生嗎?竟有如此能耐?其他人都吃什麼去了?
而二皇子煜爵和煜宣很是開心。
煜宣眉毛輕舞,笑道:「這下看還有誰敢說如風上次是因為運氣好?人的運氣怎麼能老是那麼好呢?肯定是咱們如風有實力嘛。」
煜爵輕點頭,道:「只是委屈了如風,他本該是拿筆的手,現在卻要拿起寶劍殺人,想必他現在不怎麼好受吧?」
煜宣於是沉默了。他看著自己的哥哥,欲言又止。
煜爵望著園子裡開得正艷的花兒,輕聲道:「以後,我定不會讓他委屈了。」
煜宣本來想說的話頓時吞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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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問塵拿著手中熱乎乎的信,信低上的字龍飛鳳舞的,他緊皺著眉頭,久久沒說話。
一旁的木潼忙小聲地說道:「主子,那上面說了些什麼?」語氣那叫一個小心翼翼,這也是因為見主子的臉色不好才問,要是臉色好的話,主子根本就不會理會自己的話。
木問塵回道:「她又受傷了。」
「可是不是聽說如風少爺打了勝仗了嗎?」所以受點傷也是不可避免的,這幾天街上的人都在談論這件事,如風的身價也跟著水漲船高。
木問塵瞥了一眼木潼,道:「再派一個人過去。
木潼只好答應,心裡卻在嘀咕,乾脆把人都送過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