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紅顏之風行天下 正文 第074章 請假
    煜宣點點頭,前面的煜爵和雲天澤也回頭,不約而同地稱是。

    於是,如風開始在心裡哀嚎。

    嗚嗚……看來又要拋頭露面了。

    對了!如風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於是趕緊又問道:「太子殿下什麼時候來?」

    煜宣鄙視的看了一眼如風:「你就不會在睡覺的時候聽別人說點什麼嗎?剛才那麼多人已經說了。」

    如風扭過身去,不再理會煜宣,改而問煜爵:「爵哥哥,你說,太子什麼時候來?」

    煜爵輕聲道:「快了,還有十五天就來到湘州城了,因為是臨時決定的,所以比較匆忙。」

    如風點點頭,雙手托腮,在想著事情。

    雲天澤忍不住問:「如風,在想什麼呢?」

    如風喃喃自語:「看來我們快要全面勞動了。」

    三人不明所以,如風翻翻白眼,不打算解釋了,因為這裡就有兩個人是不會動手的,他們平時連自己的被子都懶得疊。

    下午的時候,是蹴鞠課。

    太陽暖洋洋的照射下來,春天的暖風緩緩的吹著,書院裡的草木都一點點的吐出嫩黃色的新芽,一眼望去,是一片嫩黃和嫩綠的天下,空氣中有著一種醉人的香氣。

    陽光美好,空氣美好,人也美好,多麼好的天氣啊!如風感歎道,此刻,她和雲天澤懶洋洋的躺在旁邊的長椅上,一人一張,愣是把人家休息的地方都佔據了。

    如風雙手在後腦勺上,雙手一抖一抖的翹著,嘴裡還叼著一根纖長的青草,那是她好不容易找來的,不容易啊,這個時候很多草還沒長高呢。

    雲天澤在長椅上鋪上他厚厚的被子,然後整個人優雅的側臥著,眼睛緊盯著還沒長滿草的空地上的比賽。

    兩個人如此囂張的舉動也沒有引起太子的注意,在楓賢啊,尉遲如風從來不上不用考試的蹴鞠課,而那個美得跟女人似的的雲天澤身子柔弱,幾乎是風吹就倒,上次為尉遲如風擋了一球,還吐血了,所以讓他來上蹴鞠課,那不是把人家往死裡整嗎?

    所以此次兩人一起出現在蹴鞠課上,然後再在旁邊躺著,也沒有人會去抗議,連夫子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風不喜歡上蹴鞠課的原因是她討厭和別人產生身體的碰撞,生怕別人覺察出自己的身份,但這不妨礙她偶爾來看看別人踢球。

    如風看著場中的同學,都很年輕,白色的勁裝貼身穿著,一個個矯健的身影在跳躍著,奔跑著,充滿了活力!

    再仔細看這場中的煜爵和煜宣,如風現他們的身手很靈活,煜宣動作敏捷,如一隻豹子;煜爵防的滴水不漏,在跳躍間又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霸氣,像一頭正在儲存力量的獅子!

    反觀那白少鈞,那傢伙一身的蠻力,橫衝直撞,倒讓他得了不少好處。說起白少鈞,自從那次在「落梅別院」分別後,他就很少來找自己的麻煩了,一是因為自己在家的時候很少出門,所以想找都沒法找。二來,二來如風就不知道原因了,只知道這傢伙現在見到如風都是冷哼一聲,然後就離開了,沒有像以前一樣,還會丟下一兩句威脅的話來壯壯聲勢。

    如風對此雖然很不解,但也沒打算去深究原因。

    「啊——好舒服啊!太暖和了!」如風突然一聲大叫,然後又趕緊合上嘴巴,生怕那根青草給掉下去了。

    正在認真關注比賽的雲天澤慢條斯理的望了如風一眼,道:「是很舒服啊,我這裡更舒服哦,我們把兩張長椅合併,然後你就可以和我躺在一起了,這輩子很柔軟的。」

    對於雲天澤的誘惑,如風不為所動,開什麼玩笑,雲天澤那被子據說裡面塞的是什麼毛,金貴得很呢,萬一自己把它弄髒了怎麼辦?那最後肯定是自己來洗了,那不在自找麻煩嗎?而且和雲天澤那漂亮的傢伙躺在同一塊被子上,那只不定自己會幹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那不是毀了自己好不容易清白起來的名聲嗎?

    想到這裡,如風又想起了木問塵,嗯,貌似很久沒見了,看來今天晚上得去一趟他那裡。如風暗自思忖,渾然忘卻自己昨晚剛去過的。

    想歸想,如風還是很有骨氣的拒絕了:「我不要!我習慣以地為床,以天為被,這才是一個豪爽男兒的作風啊!」說這話的時候,如風也不怕雲天澤心裡糾結,因為雲天澤確實和豪爽兩個字沾不上邊嘛。

    雲天澤也沒有再要求,只是突然問道:「如風,以後你想做什麼?」

    如風想也不想地回答:「縱情山水,或者找個好地方隱居起來,偶爾再出來禍害人間。」

    雲天澤沉默了會,突然道:「那你對伴侶的要求呢?」

    如風突然奇怪他為什麼問這個,但還是老實回答:「我不要女的,女的太麻煩了,還是找個男的好,有共同興趣。」

    雲天澤一喜,坐起來看著如風道:「那我和你一起吧,如風,我也可以的。」

    「你?」如風懷疑的看了一眼雲天澤,道,「我不是說你的身體情況,那不是很大的問題,大不了我們帶著一個就行,但是你家人同意嗎?」看雲天澤的樣子,就知道家事不俗,這樣的人能和自己一樣拋開身份地位去遊歷人間嗎?

    雲天澤臉暗了暗,說道:「只要我可以,就是可以。」

    「你娘會擔心你的。」如風一針見血的指出。

    雲天澤這人好像對誰都很冷淡,當然,這裡不包括如風,而如風知道,雲天澤是一個孝子,他很多次和如風單獨談話的時候都會談到他的母親,如風看他的描述,再加上雲天澤自身的美貌,就知道雲天澤的母親也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最令如風印象深刻的是,雲天澤對她的母親有很深的感情,往往他的母親的來信都會讓他一天的心情變得很好,或者有時候知道自己母親生病了,雲天澤也會跟著難受,那幾天都會悶悶不樂的,讓如風直呼他有「戀母情結」。

    果然,如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雲天澤果然僵了僵,過了一會,才道:「應該沒問題的。」他看了一眼如風,眼裡閃動著莫測的情緒。

    如風此時的注意力已經被場上的比賽吸引住了,比賽進入到最後階段,緊張而刺激。因為後來回想起來的時候,如風才知道雲天澤當時做出這個決定是多麼的不容易!

    比賽結束後,煜爵和煜宣跑過來,如風趕緊跳起來,把自己的位置讓他們,再遞過擦汗的汗巾,諂媚的說道:「兩位大爺辛苦了,來,坐這邊。」

    煜宣擦著臉上的汗珠,故意把梢上的汗珠甩到如風身上,道:「這麼慇勤,說,有什麼事要求我嗎?」

    如風嘿嘿直笑,避過煜宣的射擊範圍,看著一旁正在喝水的煜爵,露出甜蜜的笑容:「爵哥哥,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幫忙。」

    運動似乎讓煜爵的心情好了很多,因此他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說道:「說吧。」

    「嘿嘿,明天開始我會身體不舒服,需要請加三天,所以需要你去跟副山長說一下,記得,一定要是晚上哦。」如風左右摩擦右手的說道。因為如風請的假太多了,所以副山長都懷疑如風說謊了,可是如風就想到讓煜爵活煜宣幫忙去說明,當然,煜宣那傢伙,就別指望了,不幫倒忙就好了,所以還是煜爵比較可靠。

    煜宣愕然:「可是我看你現在很好啊,面色紅潤,中氣十足,你怎麼知道自己明天會病?」

    如風手扶著額頭,狀似虛弱的說:「我就是知道。」

    煜爵雖然不解,但還是笑著說:「好吧,我今天晚上會去說的。」

    如風這才喜滋滋的跟著回宿舍,慇勤的把煜爵的外袍和雲天澤的被子都給提回去了,讓其他三人看了又氣又笑,如風每次有所求的時候,都會為他們做一些事情,把他們弄得心裡很不舒服,但無所求的時候,他就懶得跟條蛇,一個人躲在床上看閒書,或者弄他的小說,連飯都是煜宣或者煜爵打回來的。

    傍晚的時候,如風有興沖沖的跑到木問塵那裡。

    還沒開始吃飯,木問塵一反常態的沒有在下棋或看書或彈琴,反而在如風面前走來走去。

    如風一口塞下個小饅頭,大嚼一番後才吞下,木問塵看著她的吃相,忍不住搖搖頭,這樣粗魯的吃相?不過看起來很可愛就是了。

    他心裡下了一個結論,欲言又止。

    如風不耐煩了,傻子都知道木問塵有話要說,於是很好心的說道:「問塵,你有事和我說嗎?」

    木問塵坐到如風身邊,輕聲道:「如風,你平時在哪裡洗澡的?」

    如風頓時把他們的距離拉長,警惕的看著他:「你幹嘛問這個?」

    木問塵忙把聲音放柔:「是這樣的,我聽說你從來不和其他學子一起洗澡,所以就想問問。」

    如風端起桌上的小饅頭,跳到另一個座位上,說道:「你從前從來不問的,怎麼現在突然問起?」

    木問塵有些無奈的笑笑。不再接近如風,轉而說道:「是這樣的,我覺得如果你不方便的話,可以到我這裡來洗澡,或者來我這裡睡都行,我這裡還有一間空房。」

    如風看著木問塵期待的臉,眼睛睜得老大,詫異的問道:「問塵,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然今天說話怎麼那麼奇怪?我自己在書院住的挺好的。」呃……雖然洗澡是有點不方便,每次都是天黑才去,而且還是冷水漂,但冷水漂對身體有益啊,而且自己是習武之人,這點冷算什麼,瞧自己到現在還不是健康寶寶一個?

    當然,在來那個的時候,如風就會偷偷的溜下山去找間客棧或者去醉月那裡洗熱水澡,這就是為什麼如風要常常請假的原因了。

    木問塵有些急了,白玉雕砌的臉有些微微紅,想了想,才道:「我只是覺得平時我這裡太安靜了,木潼和我都不是多話的人,而有你在這裡就有生氣了許多,所以才想要請你過來的,而且我是山長嘛,這點事情沒什麼的。」

    這話說得那叫一個誠懇,正在門外壁角的木潼差點淚灑滿襟:嗚嗚……什麼時候主子變得那麼通情達理了?還嫌自己吵,生生的把自己活潑的性格變成現在如風所說的「木頭人」,他容易嘛他?這還不是遵從主子的要求。沒想到現在主子過河拆橋,竟然嫌棄這裡沒生氣!

    嘿,這樣的說法讓如風同意了,眼睛一轉,說道:「好吧,那我就在這裡住上個三天。」

    木問塵忙道:「為什麼只有三天?」

    如風理直氣壯的回答道:「因為我會假裝生病三天,而且長期住在你這裡,我就會和同學脫節,那麼叫搞特殊,所以我才不要呢。」

    木問塵沉默了,過了半響,才說道:「好吧,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吧。」聲音有一絲失望。

    如風也不好意思了,人家這是為自己著想呢,只是自己想歪了而已,想想啊,木問塵有斷袖之癖,自己貿貿然的住進來,指不定什麼時候他現了自己的真實性別,那他一氣之下把自己趕出去,以後再也不能進來了,再也不能見面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所以呀,這事還得慢慢來,改造木問塵的性向觀念是要有時間的。

    如風想著,就露出一個微笑。

    木問塵也想通了,只要如風高興就好,於是說道:「你明天為什麼要請假?」

    如風撇撇嘴:「我就是想請!」語氣很不負責任。

    木問塵搖搖頭,看了一會如風,眼神熾熱而專注,讓如風口裡的小饅頭差點吞不下去。

    大概是看到了如風的不自在,木問塵很快就回到自己常坐的座位上,拿起一本書就開始看。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裡,只有如風喝茶的聲音,偶爾夾雜著木問塵翻書的聲響,安靜而溫馨。

    很快,煜爵他們就知道如風為什麼要請假了,因為副山長下命令,全體動員把整個楓賢書院清掃一遍,哪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三天的時間裡,整個楓賢書院哀嚎一片,灰塵滿天,大家干的熱火朝天。

    雲天澤嫌棄的拿著手中雪白的手帕,在自己的門上擦著,另一隻手也拿著手帕摀住自己的鼻子,嘴裡抱怨道:「如風那傢伙,也不通知一聲,他怎麼知道今天開始要打掃的?而且這三天還不能以任何理由請假?」補充一下,那個門,雲天澤已經擦了一早上了,可是只有一塊地方可以照出人影,其他地方是什麼樣的還是什麼樣。

    想起副山長剛宣佈這件事時,有人當場就說自己身體不舒服,結果立馬有兩個大夫跑過去幫他看診,於是那作假的傢伙還被臭罵了一頓,其血淋淋的結果讓其他人望而卻步。

    就連雲天澤想說身體不舒服也不行,因為副山長很和藹的說:「雲同學,我覺得你的身體絕對可以勝任像擦擦桌子這樣的輕活的,要知道,多運動,你的身體才會好啊!」說得很語重心長,可還是讓雲天澤的臉一直陰沉到現在。

    煜爵正在院子裡面把那些廢棄物裝上車,聽到雲天澤的話後,忍不住說道:「那小傢伙總是那麼古靈精怪,他想偷懶有什麼辦法?」煜爵和別的同學不同,他沒覺得做這些有什麼不好,如風就經常稱讚他有「實幹精神」。

    其他同學大多都養尊處優,平時打理自己就夠委屈了,現在還要打理整個書院,但人家夫子都親力親為呢,所以個個都把怒氣怨氣化為力氣。於是常常可以看到上,有人扛起一堆垃圾,嘴裡「啊啊啊——」地亂叫,然後「砰」的一聲,垃圾被丟進垃圾堆了。

    此時,如風正在涼亭上寫的自己的西遊記,因為這幾天寒山催稿了,所以不得已只好請假了。

    而木問塵正在彈著他的白玉琴,嘴角揚起一抹微微的笑容,手中的曲子傾瀉而出,曲調輕快溫和,猶如這春天的風一樣,讓人全身都輕快起來。

    三天後,如風扛著自己的行李出現在煜宣他們面前,沒有想像中的白白胖胖,反而是一臉憔悴。

    煜爵他們嚇了一跳,趕緊問:「如風,你怎麼了?山長虐待你了,不給你飯吃?」

    如風有氣無力的揮揮手,道:「唉——一言難盡啊!」語氣充滿了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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