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艾可和柯若紅束手束腳的跟在楊宗志身後,心中忐忑不安,本想在哥哥面前爭個臉子,為他辦成一件天大的事情,以好讓他從此對自己不再那麼輕視的,卻沒料到自己稍稍放開一下心神,和柯若紅鬧騰片刻,便惹出禍端來了,雖說這事情倒也不大,只不過與人不對眼,有些口角而已,但是史艾可的小心思中卻看得極重,暗自更是有些懊惱,「原來打定主意不搭理那大屁股丫頭了,可沒想到……她只是輕輕一激,我又忍不住和她鬧做一團。」
因此楊宗志和費幼梅過來之後,史艾可一直委屈的垂著小腦袋,楊宗志面色陰沉,語氣中更是有些牙根癢癢般的氣怒,史艾可也全然不敢接話辯駁,只是心下的委屈意味更甚,小嘴咬的死死的,小手兒握住了拳頭,費幼梅在身邊看得噗嗤一笑,伸手拉起兩個小丫頭,湊低聲寬解道:「沒事啦……」
話音未落,便聽到身前的楊宗志驚呼一聲:「忽日列……烏……烏卓瑪。」
身邊眾人聽得俱都一愣,暗自心想:「他說的什麼意思?」這兩句話詞不達意,難道是人名不成?可天下哪有人姓氏如此古怪,那被圍在場中的養馬人夫婦身份低賤,即便是在虎家牧場中,也只是個無名無姓之輩,虎家內尋常普通的販馬和護衛的下人們,都對他們想呵斥了便呵斥,想打罵了便肆意打罵,將他們當作最最下賤的賤民。卻沒料到那二人聽見這聲音,卻是一齊目瞪口呆的跪下來,對楊宗志歡喜的叫道:「楊大人……」
「嘻嘻……」史艾可和柯若紅回頭對視一眼,倒沒想到哥哥也認識這兩個養馬人,史艾可方才見過忽日列出手,可謂又快又準,下手極狠,她心下不禁甚為推許,再見到原來是哥哥的熟人,這一點不忿和懊惱早就丟在身後記不起來,而是湊過去笑嘻嘻的道:「哥哥……原來你認識他們呀。」
楊宗志唔的一聲,大步走上大去將忽日列二人扶起來,低頭一看,這忽日列倒是越發黑瘦,而那烏卓瑪卻是白淨了不少,不過他們二人此刻穿的破破爛爛的,頭上戴著難以御寒的半弧小帽,鼻頭凍得發紅,手指頭更是凍得有些發腫,楊宗志心頭一酸,低聲道:「你們……你們快起來,拜我作甚?」
史艾可和柯若紅跳上前來,對那忽日列和烏卓瑪上下打量,史艾可笑吟吟的問話道:「哥哥啊,這個……這個忽什麼的,名字這麼古怪,他們是……蠻子麼?」
楊宗志心頭正不好受,想這忽日列和烏卓瑪昔日身份何等榮耀,在諾大的吐蕃國內一手遮天,可謂是權傾一時,現下居然流落到異國他鄉,在一個極不起眼的馬場內養馬為生,更是衣衫襤褸的難以餬口度日,這其中……委實不是沒有自己的一些原因,楊宗志牙關一咬,回頭不答反問道:「可兒……你說說,方纔你是怎麼欺負人家了?」
「耶……」史艾可和柯若紅聽得小臉一呆,不是……已經不追究了麼,怎麼又提起這事啦?當下柯若紅倒是垂頭斂眉的不敢搭話,一幅受氣小媳婦的模樣,史艾可卻是氣得一跳而起,揮著小拳頭慍怒道:「怎麼是我欺負他啦?哼……哼哼,可兒今天一天都乖乖的,幫你做事,剛才只不過鬧了一下而已,你……你便怪我,你這偏心的傢伙!」
楊宗志嘿嘿一笑,不悅的道:「你知道他是什麼人?他會來欺負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我定不信。」
「你……」史艾可氣得秀眸清淚漣漣,咬住紅馥馥的小唇,哽咽擰聲道:「你信外人也不信我,我再也不管你的差事了,我……我再也不要理你!」史艾可說罷**一聲,在楊宗志的胸口上用力的擂了幾拳,忽然摀住紅唇轉身跑了出去,只留下一串熱淚在空中滴落,緩緩的被冷風吹成細細的冰瑩。
「呀……」柯若紅在一旁看得嗔目結舌,抬眼一瞧,見楊宗志對著史艾可離去的方向發呆,側過來的面龐上微有驚詫,彷彿始料不及,柯若紅卻是心頭一惴,暗自嗔怨:「可兒怎的發了這麼大火氣?哎呀……這都怪你,若不是你方才來攪擾可兒,也不會害的她被師哥罵了,更加不會負氣出走。」
如此一想,柯若紅不禁內疚自責,眼眶紅紅的極是委屈,既想追上史艾可,又害怕楊宗志責怪,轉頭想對楊宗志說話,卻見他皺著眉頭對忽日列歎息道:「罷了,你們……你們怎麼會到長白山來的,哦,對了,你們住在哪裡,咱們好久不見,正好找個地方飲酒說說話。」
忽日列和烏卓瑪聽得面色一喜,忙不迭的引手道:「我們就住在這牧場內,楊大人你不嫌棄,就到我們那邊去坐一坐。」
柯若紅見這幾人說過話後,互相親熱的把臂向前面的牧場深處走去,她小心思中微微有些恍然:「原來……師哥他與這粗猛的大個人這麼熟稔的呀,怪不得他會生了可兒的氣……」如此一想,她心下難免更加惶恐,生了可兒的氣,不就是也生了自己的氣麼,他這麼招呼也不打的就跟著那兩人走了,看起來可是氣的不輕哩。
北方吹過,柯若紅只覺得小身子冰涼,她忙將秀美的風衣重新又罩在身上,圍聚的漢子們一見沒熱鬧可看了,紛紛一哄的散了開去,柯若紅圍好淡紅色的裙鏊,梳理一番頭頂濕濕的白雪,便要攏身追上楊宗志和費幼梅等人,忽然身後傳來一個緊巴巴的嗓音,急急的叫道:「柯姑娘……請……請等一等。」
……
楊宗志跟著忽日列來到他們居住的小屋,抬眼一看,這小屋極為侷促,甚至狹窄,裡面亂哄哄的堆了一些破舊的傢俱,自己和忽日列坐下來後,小屋中便再無寬裕,因此費幼梅和烏卓瑪二人只能站著,屋外北風怒號,刮得屋頂的罩棚咚咚直響,這破房子在南方和中原大地,也只能算是十分簡陋的,更別說在這天寒地凍的長白山頂上,住牲口倒還能勉強湊活,若是住在裡面取暖御寒便強差人意的緊了。
楊宗志和忽日列兩人端坐的地方,便是一塊鋪在地面上薄薄毯子,楊宗志記得他們吐蕃人的傳統是住帳篷,喜愛席地而睡,可地上這毯子委實太薄,而且微微散發出一股霉味,也許正是人家用過不要的廢物,楊宗志只覺得心頭一堵,惆然道:「你們……你們就住在這?」
天色已晚,屋中地面上點了一盞小小的草燈,燈芯已經快要燃到盡頭了,北風從小屋的縫隙中灌進來,吹過草燈,因此這草燈更是一明一滅,幾乎便要熄掉,忽日列回過身將草燈護在手心中,哈哈開心笑道:「就住這……就住這,對不住楊大人,我們這裡沒有酒,烏卓瑪……你去外面取一些凍雪燒熟了,給楊大人泡一杯熱水罷。」
烏卓瑪誒的一聲,便要矮著小身子出門去,費幼梅嬌聲道:「大哥,我家裡有酒的,我……我這就去給你們取來。」說罷和烏卓瑪一道出了小屋而去。
楊宗志和忽日列對膝而坐,互相打量,一時心中都頗有幾分感慨,數個月前,兩人在吐蕃相識,又匆匆一別,此刻時過境遷,兩人境遇卻又截然不同,甚至有些惺惺相惜,楊宗志歎了口氣,低聲道:「忽日列,你們……你們怎麼會流落到這荒蠻之地的,臨走的時候,我讓婉兒給你們送的銀兩可是花光了麼?」
忽日列道:「楊大人……」
楊宗志揮手道:「你們別再叫我楊大人了,我……哎,我早已不是南朝的大將軍了,現下我只是和你一樣的亂臣逆賊,你若不嫌棄,叫我的名字就是……或者你年紀大我幾歲,叫我一聲楊老弟也行。」
忽日列大喜道:「楊老弟,我忽日列想不到有一日可以和你稱兄道弟,哈哈,想我這一輩子從不服人,卻是對你敬畏三分,今日咱們有緣再見,更是能坐在一起喝酒說話,我便心滿意足的緊。」他說話間語氣甚是激動,雙手用力的握住了楊宗志的大手,搖晃了片刻,這才放下道:「那天在邏些城外,你派了一位姑娘前來送行,那姑娘對我們傳話下來道:『自此以後,大家凶吉造化各安天命,只要我們日後不再出來惹事,便不會耗費了你的一番心思。』唔,我聽了之後便在想,你為了我和烏卓瑪不惜冒著開罪老不死和吐蕃國權貴們的風險,也要將我們偷偷放掉,甚至想盡辦法讓我們走的安穩些,雖說你是看在紫兒的面子上,才會這麼做,但是……我忽日列總算是承了你的情,必然聽你所說,從此隱姓埋名安分守己,再也不出來惹事生非的讓你難堪,所以我和烏卓瑪商議一下,便來北疆放牧,至於你……至於你說的銀兩,又是怎麼回事?」
楊宗志聽得心頭一驚,急道:「婉兒她……果真是這麼說的?」
抬頭一見,忽日列面色誠懇,一雙精光閃閃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看著自己,當知他所言非虛,楊宗志皺著眉頭暗道:「這便……奇怪了,我當日傳給婉兒的話,分明是給他們一些銀兩,讓他們找個地方安身立命,婉兒又怎麼會傳錯了,甚至把給他們的銀兩也剋扣了不發?」
轉念再想起那日秦玉婉出言恐嚇索紫兒,說自己受了重傷,被大火所燒云云,他不禁微微暗自恍然:「看來婉兒當真是有些不忿紫兒的天馬行空,所以她才會將自己送別的話改了,變成對忽日列等人的警醒之言,她如此說……她如此說,俱都是為了自己呀,她怕忽日列日後再出來鬧事,消息傳開後自己下不了台,所以希望忽日列他們過的愈卑微愈好,甚至從此無名無姓,才是真正的穩妥。」
說來說去,秦玉婉一顆小心思裡儘是在為自己打算,她為人聰明睿智,性子卻又堅定果敢,很多自己想不到的事情,又或者考慮不周到的地方,她定然會暗暗幫自己辦的妥妥帖帖,雖說她這麼做對忽日列等人頗為不公平,可她卻是不管不顧了,就算是得罪了天下人,也半點都不會放在心上。
楊宗志想個明白,不由長長的歎了口氣,過了一會,烏卓瑪提了個熱騰騰的水壺進來,這裡天氣寒冷,想要生火燒水本是一件困難的事情,烏卓瑪端著水壺給楊宗志和忽日列斟了一杯,笑道:「楊大人請嘗嘗這雪山的水,很甜的哩。」
楊宗志微微一笑,和忽日列對飲了一杯,兩人啊的一聲,忽日列回頭對烏卓瑪喜道:「烏卓瑪,楊老弟說他已經不在南朝做官了,而且……而且方纔我們還認了兄弟啦。」
「真的麼,那……那可太好了。」烏卓瑪嫣然一笑,明滅的燈光下印照的竟然有幾分俏麗,她過去面相只讓楊宗志覺得狠厲的緊,今日再見,竟然生出截然不同的感覺。
楊宗志臉上掛著尷尬的苦笑,不知他們口中說太好了,到底是自己被人罷官太好了,而是認了口頭上的兄弟太好了,但覺今日與這二人相見,大家之間親密的很,彷彿是過去的知己老友般,渾然讓人察覺不出,自己和他們曾經還是冤家對頭,沙場上險些你死我活。
忽日列笑道:「楊老弟,不知道……不知道紫兒她現在可過的好不好?」
楊宗志嗯的一聲,抬眼看去,見他忽日列問了這話,面色變得有些旖旎的羞赫,楊宗志卻是暗暗點頭,想起過去忽日列對索紫兒的寵溺愛慕,若是他今日見了自己,絕口不問索紫兒的情況,反倒有些奇怪了,只是轉念又想:「他若是當真想問,方才烏卓瑪還未進屋之前,便可以偷偷問起,他卻要等到烏卓瑪進屋之後再問,莫不是……莫不是害怕烏卓瑪誤會不成?」
楊宗志點頭道:「紫兒過的很好,她這次沒有隨我一道來,而是跟著其餘人住在北郡的鴻冶城中,再過幾日,我便要歸去了。」
烏卓瑪見忽日列當著自己的面問索紫兒的情況,不覺面露喜色,開顏笑道:「咱們多時不見,索紫兒那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也快要出落成一個懂事的大丫頭了吧。」
忽日列默然良久,不禁眼露憧憬無限之色,忽然開口道:「楊老弟,不知……不知你願不願意帶我們再去見見紫兒,我是她的大王兄,總想見一見她美滿幸福的模樣,才是放心。」
楊宗志聽得一呆,沉吟著還未說話,烏卓瑪卻是驚道:「忽日列……難道你……難道你還是放不下索紫兒那小丫頭不成,咱們雖然現在過得是清苦了點,但是日子安安穩穩的,沒有打殺也沒有爭權奪利,不用擔心哪一天掉腦袋,咱們每日起來養養馬,喂喂草,過得倒也清閒,你……你莫非是還不甘心麼?」
忽日列歎息道:「你怎麼會這麼想?」他說話間轉頭向烏卓瑪看去,目中泛起柔膩的神色,細聲再道:「我們現在還活在世上,便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若不是當日楊老弟他手下留情,我們或許早就被邏些城中的人碎屍萬段了,再說,我對紫兒……我對紫兒她也是死了心的,日後真個是將她當成親生妹子一般的看待,烏卓瑪,你陪著我浪跡天涯,現在又為我忽日列懷了骨血,我忽日列就算是個冥頑不靈的,也知道往後要對誰一門心思的好,倘若負了你,便叫我天打雷劈。」
烏卓瑪呀的一聲,面色幽幽的紅透,一時想不到忽日列竟然說出這麼一番深情的話來,可內心中又驚又喜,恍如泡在**中,楊宗志卻是聽得一愣,恍惚過來哈哈笑道:「原來烏卓瑪你已經有孕在身了,那……那可要恭喜你們啦。」
話音未落,門口便傳來一個嬌喘吁吁的媚聲,道:「大哥,我給你帶酒水過來啦。」
楊宗志笑著向屋外招手,道:「幼梅兒你快進來,今日咱們當真應該喝上三大杯。」
……
勞作的漢子們再忙碌一會,便有人來喚說開晚飯了,漢子們轟的一聲頓時散去,忙不迭的搶著去吃飯果腹,柯若紅長長的吸了一口涼氣,回頭對著面紅耳赤的虎傑夫,驚詫的笑道:「虎……虎公子,是你在叫我麼,你……你叫我有什麼事?」
柯若紅的嗓音又細又媚,聽在耳中纏纏綿綿的極為膩人,虎傑夫但覺自己渾身從頭到腳不由都軟了,手心中滲出細細的汗漬,心跳愈發的快疾,呼吸短促,牙關打架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方才見到柯若紅跟著楊宗志的背影想要離去,虎傑夫記憶起她在雪山之顛上那驚鴻一瞥的劍舞秀色,那深深鐫刻在自己心底的最後一舞,歸去一式,衣闕飄飄,長髮隨風蕩起,七彩的寶劍熠熠生輝,虎傑夫霎時不由意亂情迷,忍不住開口叫住了她。
當真將她留下之後,虎傑夫卻又緊張的說不出一個字來,身邊的漢子們互相吆喝著跑了開去,這牧場內的溝渠旁便只剩下他與柯若紅二人對面而立,北風吹起,大雪順著風向迷糊了自己的雙眼,虎傑夫怯怯的抬頭掃過去,便見到柯若紅嬌美的小臉蛋上,掛著甜甜的笑意,稍稍彎腰下來,又問道:「怎的了?哦,方才……方才多謝虎公子你幫我們出頭,還幫我和可兒說話啦,雖說……雖說……嘻嘻,沒什麼,總之還是要多謝你才對。」
虎傑夫聽得胸口一熱,這姑娘的臉蛋圓圓的,一笑起來露出兩個深深的梨渦,紅唇白齒眉目如畫,方才楊宗志來的時候,身後也跟了一位妙媚無雙的姑娘,虎傑夫依稀能辨認出那便是享譽長白山上,號稱第一美人兒的費家小姐,可那位費家小姐距離虎傑夫實在太遠,遠到她的美色讓虎傑夫只能遠遠瞻仰著,起步了半點近近褻瀆之感,可眼前的這位姑娘便不同了,她或許臉蛋不如費幼梅精緻迷人,又或許身材不如費幼梅那般高挑,但是……這位姑娘的臉上時常掛著親切宜人的甜美笑意,自己只要一見之下,便覺得好生溫馨,心頭暖暖的,渾身上下也舒坦的緊。
此刻柯若紅見虎傑夫不太敢抬頭,彷彿是自己和可兒犯錯之後,在師哥面前惴惴不寧的模樣,柯若紅咯咯一笑,頓時又微微俯下小身子,湊過去道:「你……你怎麼不說話,嗯,你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我便要先走啦。」
身前一陣香風湧起,那姑娘距離的更加近了,近得虎傑夫能夠清楚的聽到自己的砰砰心跳聲,虎傑夫稍稍抬眼一看,險些又一頭栽倒在地,那姑娘俯子過來對自己說話,口中吐出一股如蘭似麝的嬌甜香味,更為……更為動人的是,那姑娘只將風衣半披在肩後,一襲緊身的窄窄石榴裙捆縛在身上,一對玉兔般的渾圓翹乳便隔著衣裙盡入眼簾,這位柯姑娘的身子豐腴肥美,和她嬰兒般的臉頰相似,渾身上下也都是軟膩的,石榴裙束在細腰上,便顯得肥臀極為惹眼。
虎傑夫赫的一聲喉頭鼓動幾番,只覺得嗓子堵住,呼吸困難,北風迎面送來那姑娘身上香甜好聞的脂粉香,虎傑夫乍一聞到,便覺得渾身好像被冰雪凍住一般的汗毛直豎,更彷彿是這天池地底下的地熱似地,將自己內心的所有堅冰都融化殆盡。
柯若紅奇怪的對著靦腆的虎傑夫盯了幾眼,見他怯弱的抬頭看了自己一下,便又感覺垂頭下去,滿面羞得紅暈一片,甚至……就連圍鏊下的脖子上,都看V.^請到紅透了幾分,柯若紅噗嗤一笑,暗想:「這虎家小子不但名字怪異,甚至……這性子也怪異的緊呀。」
柯若紅咳嗽一聲,好笑的細聲道:「虎公子,你……你若是真的沒什麼話要說,我……我便要去找師哥啦,他方才走的時候看也不看人家,好像是生氣了哩。」柯若紅說過了話,見虎傑夫沒有任何反應,便點點頭轉身向牧場深處,楊宗志等人離去的方向走去。
走了沒有兩步,身後逆著北風忽然傳來一個顫抖的聲音,大聲喊話道:「柯姑娘……你等一等……我……我喜歡你!」
俺放出來了,這兩天會加緊更新,每天2-3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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