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兒……」楊宗志失聲喚了出來,這面前的小姑娘一身淡紫色的衣裙,纖腰上纏著長長地飄帶,一身打扮彷彿與北郡分開時一般無二,但是面容憔悴消瘦的緊,秀髮自中間向兩旁分開,露出蒼白的小臉上,此刻掛滿了晶瑩的珠淚,燈光照耀下,分外的刺眼,不正是離散一年有餘的妹妹楊倩兒,還能是誰?
楊宗志目瞪口呆的看了好一會,才猛地一把抓了過去,雙手用力的握住倩兒瘦弱的肩頭,手心不覺力透而出,倩兒緊緊的咬住嘴角,一直在無聲的哭泣,直到此刻被楊宗志握在了懷中,才是呀的一聲嬌喚了出來,死命的投入他的懷中放聲大哭。
楊宗志的牙關咬的吱吱作響,終是忍不住墮下淚來,筠兒等人見此情形,互相打一個眼色,便悄悄的走進了院內的房間中,院內此時只剩下楊宗志兄妹倆人,兩人相擁不知哭泣了多久,倩兒才是伸手抹了抹秀臉上的淚痕,抬起頭來仔細的盯著楊宗志瞧起來。
楊宗志心頭喟歎一聲,低聲哽咽道:「倩兒,你怎麼……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懷中的小姑娘雖然還是十年以來的衣著打扮,但是那小臉實在是太過瘦削,小下巴尖尖的,只能用兩根手指頭握住,懷中的小嬌軀更是只剩下骨頭一樣,比起過去可是消瘦的太多,倩兒自幼身子便不好,娘親生她的時候,受了外傷,現在這個樣子直讓楊宗志心疼的抽搐了幾下。
倩兒咬住蒼白的嘴唇道:「志哥哥,倩兒以為你……倩兒以為你……」說到這裡,還是忍不住又哭了起來,楊宗志心頭一柔,明白她話中的意思是以為自己死在了北方蠻子的國境內,所以才會心頭害怕。
楊宗志歎息道:「我也以為敢我要死在鳳凰城裡面了,卻沒想到陰差陽錯……」他說到這裡,將自己如何在鳳凰城中九死一生,又如何莫名其妙的回到滇南去的事情粗略講了一遍。
倩兒仔細的聽著,直到說起出使吐蕃的時候,倩兒忽然問道:「志哥哥,那你……那你明明已經回了洛都,為什麼……為什麼不去找我?」
楊宗志聽得一呆,暗自也反問自己:「是啊,為何當時沒有想到要去接倩兒回來,這事還是後來筠兒和婉兒提醒了,自己才想起來,她們卻早已為自己辦好了,這是……為何?」他一時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倩兒又道:「志哥哥,你知道麼,倩兒一直都不相信你會這麼死在鳳凰城裡,所以……這一年來,倩兒將整個突厥國內都找了個遍,每一處草原,那一片荒山,倩兒都到過了,每個部落甚至每個牧民,倩兒都去打聽了,難道……難道你就不想著倩兒麼?」
楊宗志聽得眉頭一皺,竟是無言以對,四目相對無語凝噎,倩兒委屈至極的盯著他,然後又瞟了瞟院內房間中透出的溫馨燈火,才氣恨道:「志哥哥,倩兒……倩兒恨死你了!」
楊宗志歎了口氣,垂眉道:「倩兒……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你……」他說了這話,不敢去看倩兒的眼神,而是咬一咬牙,拉著倩兒的小手,便出了鴻運客棧的大門。
外面街道上星月朗朗,此時夜深,外面已經沒有行人,兩道的商舖也都打了烊,孤單的街道上燈火幽幽,兩人走了好一會,來到了過去的楊家大將軍府前,倩兒奇怪的跟在楊宗志身後,直到此時,才知道志哥哥是要帶自己回家,她抬頭一看,整個大將軍府內沒有一絲燈燭,看著幽暗的緊,倩兒嘀咕道:「怎麼……爹娘都睡下了麼?怎麼福叔也不在門口守夜了?」
楊宗志心頭一沉,便知呼鐵那個漢子定然沒有將爹娘的事情告知倩兒,倩兒這小丫頭此刻依然蒙在鼓裡,他想的心頭痛徹,失魂落魄的拉著倩兒,掀開了破敗的大門,入內一看,裡面雖被人收拾整理了一番,但是殘垣斷壁依然看著蕭條無比。
倩兒看得小臉一呆,猛衝幾步跑進去,大哭道:「怎麼會這樣的?怎麼會這樣的?志哥哥,你告訴我,咱們家裡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對了,爹爹……娘親,他們現在在哪裡?」
楊宗志紅著雙目,走過去將倩兒拉進懷中,忽然心頭恍然大悟:「為何過去一直不敢想著去接倩兒……便是不敢讓她看到眼前蕭敗的一幕,自己總是覺得爹娘的死因跟自己脫不開干係,所以內疚自責之下,實在是不知該如何面對倩兒,只盼望早點查明爹娘的死因,也好給倩兒一個交代,若是實在是自己孟浪造成的,大不了把性命交給倩兒,總也好過這般不明不白!」
楊宗志捏緊拳頭,將爹娘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對倩兒說了一遍,倩兒一聽爹娘不在人世,著急的頓時暈了過去,悠悠然過了半晌才醒來,醒來便問道:「志哥哥,爹娘……是……怎麼死的?」
楊宗志搖頭道:「我現下裡也不知道,回到洛都後,我一直在查訪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是……由於爹娘去世的時候,身邊並沒有人看見,再加上家裡起了一場大火,將什麼都燒得乾乾淨淨,所以現在查起來實在是千難萬難,不過好在皇上已經頒了聖旨,著內侍衛統領重新徹查這件事,哎……」
倩兒無力的酸軟在楊宗志的懷中,呆呆的道:「志哥哥,倩兒現在只有你了,倩兒再也沒有別的親人了,爹娘死的不清不楚,倩兒和你一起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楊宗志重重的嗯了一聲,竟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個身柔體弱的妹妹,心思裡卻是這般的堅強,遙想起自己第一次回到洛都的時候,渾渾噩噩的根本什麼都想不起來,倒是比不上自己的妹妹了。
楊宗志想到這裡,心頭不覺一振,便道:「其實這件事情,我也有一些線索,只不過現下手中沒有任何的憑據,一時也難以覺察出因緣動機來,倩兒你想想,爹娘這麼多年來,一不愛財貪墨,二不邀功請賞,更是從不參與任何朝廷黨閥之爭的內亂,我實在是想不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有人要這般害了爹娘。」
倩兒寧靜下來,細思道:「一不為財,二不為名麼……嗯,志哥哥,那你懷疑的到底是誰?」
楊宗志皺眉道:「當今朝堂上有一位御史大夫,前後幾次阻撓我查訪爹娘的事情,後來……我使了一個計策放出風去,說爹娘在後花園的竹園裡埋下了一個秘密,他果然上當中計,連夜派人去呂梁山下的一個村子裡拿人,正好被我給劫了回來,雖然這事情著實可疑……但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咱們楊家與那位御史大夫有過結怨,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置爹娘於死地,這原因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倩兒聽得眉頭一閃,不覺急問道:「那到底是哪一位……哪一位御史大夫?」
楊宗志道:「這位御史大夫姓柯……等等……等等……」他說到這裡,隱約是想到些什麼,但是沉眉半晌卻又是想不出來,不覺苦悶的將眉頭越皺越深,倩兒在一旁心疼的道:「志哥哥,你想到些什麼,都說出來給倩兒聽聽,也許我能夠幫到你一些呢。」
楊宗志抬起頭來,強笑道:「那位御史大夫名叫柯宴,乃是朝廷裡的言官,照理說,爹娘為官正直,他自然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他說到這裡,忽然整個臉上的笑容都詭異的僵住,猛地想起今夜出宮之前,皇上對勞廣說出的一番話,那瞿芣苢大人,為官也同樣是公正嚴明,剛直不阿,可是……皇上卻是想方設法的要逼死他們一家老小。
倩兒擔心的道:「志哥哥,你怎的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楊宗志回過神來,噓了一口氣道:「倩兒……若是……若是有一日,人家將刀劍架到了我們的脖子上,咱們應該怎麼辦?」
倩兒仰頭道:「志哥哥你不是學了一身好功夫的麼,人家要來殺我們,我們自然拚命的反抗,還能任由別人刀斧交加不成?」
楊宗志又道:「若是那來的人,是一個你根本無法反抗,也反抗不了的人,那又奈何?」
倩兒細細的品味他這句話,忽然驚道:「志哥哥,你說……害死爹娘的,是一個我們根本得罪不起的人,是麼?」
楊宗志搖頭道:「我現在根本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事情和那姓柯的一定脫不開干係……」他說到這裡,忽然腦中光電般一閃,猛跳起來拍手道:「對了,對了,我剛才說到姓柯的到底是想起了這件事情……」
倩兒奇怪的凝視著他,心頭卻是一陣酸楚的難受,「這一年多來,志哥哥與我聚少離多,漸漸的……志哥哥他的很多心事和想法,我再也摸不透,也猜不到了。」心中雖如此想,但是面上依然打起精神來,嬌聲問道:「志哥哥,你到底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了?」
楊宗志沉吟了好一會,才恍然道:「嗯,說起這件事情,便要說起十七年前……」
……
當夜倩兒聽他一邊說話,一邊卻是心力憔悴,不過多時便沉沉的在他懷中睡了過去,楊宗志抱著她,將她帶回鴻運客棧安頓下來,時日已過中夜,院內的眾位佳人早已熄燈入眠,他輕輕的放下倩兒,看著她靜謐的睡了許久,才走出房間,坐在院中清冷的石凳上冥思苦想。
他心知:皇上此次逼婚,催得非常之急,也許過不了多久便會讓他完婚,而留給他運籌帷幄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不論如何,在此之前一定要查出爹娘的死因,哪怕用上些非常的手段,也是在所不惜……否則一旦等到大婚之日來臨,自己或許再也騰不出手來做這件事情。
天空一輪幽幽的明月,月光冷寂,如同白霜一般照射在院內,他心頭忽然思念起遠在天邊的秀鳳來,那日目送秀鳳在江南離去,這鬼精靈一般的小丫頭給自己留下個難測的啞謎,說什麼幽州老宅的花壇,楊宗志心中不禁一暖,只想著若是還有機會,一定去北方草原將秀鳳和賽鳳兩姐妹接出來,此生便不復遺憾。
……
推開自己的房門,臥房中沒點燈火,幽暗的緊,今日從丁山鎮趕到洛都,再經過唐小婕一家老小,直至皇宮許婚,養心殿夜宴,楊宗志也早已心力憔悴,只不過他個性堅強,倒是能夠咬牙忍住,但是此刻到了這夜深人靜,週遭再也沒有其他人時,他才虛脫一般的軟倒下來。
他也不去點燃燈火,而是囫圇的將自己的身子都投到床上,身子剛一沾上柔軟的床鋪,便聽到身下一個嚶嚀的嬌軟聲音響起,楊宗志又彈起身子,轉身點亮了床頭的皿燭,低聲喝問道:「是什麼人?」
低頭看下去,自己的小床上此刻整個讓被子蓋住,寬寬的被沿下,枕頭邊露出一截黝黑的青絲,那人的臉頰讓被沿和秀髮遮住,若隱若現的看不清楚,楊宗志的眉頭皺了一皺,抬頭看了一眼四周,確實沒有走錯,這房間便是筠兒她們給自己單獨安排的臥房。
被下人悠悠的伸了個懶腰,兩隻素白的小拳頭露出被窩,被楊宗志問了一聲倒是迷迷糊糊的醒了幾分,兩隻小手兒將凌亂披散的秀髮分開,便現出一張紅彤彤的嫵媚清純的小臉,熟睡後的杏眸半睜半閉,眼瞼長長地好像嵌了一顆珍珠寶石在其中。
楊宗志奇道:「印荷……?你怎麼會睡在這裡?哦,難道筠兒她們沒有給你安置下睡的地方麼?」
印荷的俏臉嫵媚通紅,彷彿染了厚厚的胭脂,也不知是因為睡得太熱,還是因為羞紅,她眨了眨明亮的眼眸,嬌聲羞澀道:「不是的,因為……因為印荷是公子爺的貼身丫鬟,所以……所以……要給公子爺暖床……」
「暖床……?」楊宗志頓時想起昨日在丁山上泡溫泉時,索紫兒曾經問丫鬟是什麼,筠兒對她說丫鬟要伺候主人家的吃穿,還要在床間陪侍,只怕這話兒給印荷聽見了,才會有此一遭,楊宗志的心頭一暖,這秀麗的丫頭實在是無比貼心,陪在身邊將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再讓她這般照顧著自己,只怕有朝一日離了她身邊,自己便不會吃飯穿衣了。
楊宗志呵呵一笑,垂身坐在床邊笑道:「好印荷,我也不是什麼大老爺,講究排場,你不需要這般照顧我……」他一邊說話,一邊下意識的伸手托起印荷秀氣的小下巴,手指在上面輕輕撫弄,酥肉滑膩的好似凝脂。
印荷乖乖的揚起暈紅的小臉,任由他的大手肆意在小臉上撫弄,聽了他的話,才嬌聲甜甜地笑道:「印荷是公子爺的人呀……」她一邊說話,一面伸出一隻小手兒,輕輕掀開了被角,咬著紅唇道:「公子爺……裡面已經好暖和了,你……你現在要進來麼?」
「哦……?」楊宗志低頭下去看了一看,從這露出的被角邊,可以清楚地看到印荷藏在被中,若隱若現的粉拳秀腿,這丫頭顯然是剛剛沐浴之後,被子中飄出一陣淡雅的沐後清香,結合她身上本有的處子體香,直讓人熏得意亂情迷。
今日發生了太多事情,楊宗志只覺得心亂之極,現下到了夜深反倒是需要一些刺激,此刻見了乖巧的小丫頭,酥軟的躺倒在自己的床上,芙蓉小臉讓人心醉,楊宗志嘿嘿笑了一聲,忽的將整個被子都掀了開去。印荷呀的一聲**,頓時用兩隻小手兒緊緊的環抱在了胸前。
楊宗志低頭看過去,竟然發現今日印荷的打扮全然不同以往,印荷從小在江邊的漁村長大,到了十六七歲年紀,也從未穿過褻衣和肚兜,大多時候都是粗布的花衣裹身,此刻楊宗志竟然見到印荷穿了一個粉紅色的絲綢肚兜裹在胸前,而下身更是只有一條三角的粉色褻褲,潔白的肌膚在這片粉紅映襯下,發出驚心動魄的迷人耀眼光芒。
印荷羞得滿面通紅,這身上的小而窄的褻衣褻褲都是筠兒姐姐送的,印荷本沒有膽子穿上這般大膽的衣褲,只是聽說筠兒姐姐她們人人都有,這才大著膽子第一次穿上,沒料到……便被公子爺抓了個正著,她此刻雖然害羞,但是透過手指縫瞥見公子爺那般癡迷的目光,卻又霎時自豪了起來,鼓囊囊的酥胸下意識又向上挺了一挺,看到公子爺的目光頓時一亮。
楊宗志今日背負了太多的壓力在身,此刻倒是放開自己,盡情的欣賞床上小佳人的雪臀藕臂,眾女之中,印荷的年紀只比倩兒和索紫兒大一點,但是這小丫頭的身子卻是熟透了一般,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一點也不亞於二十芳齡的熟果,楊宗志只感到心頭一迷,喉頭咳嗽般咕噥一聲,大手便向那身後的翹臀兒撫了上去。
恢復更新,開始速度可能不會很快,但是會逐漸找到狀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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